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起进去武昌城中,买几坛好酒,今夜我要与栾为举杯畅饮。”。。
栾不为听之,立时骤起双眉,转头向栾为望去。眼见弟弟的目光投来,栾为立时低头缩颈,仿佛害怕长辈责罚的晚辈。
栾不为一眼看过,即收回目光,轻声道:“龚先生,这不大好吧?我怕栾为喝多了酒再次误事。”
龚青微笑道:“我看他这个做哥哥的,被你这个弟弟管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也是怪可怜的。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喝得太多。况且,今日难得团聚,连少主的师父都在,不喝一点酒怎么行?”
“这。。。”栾不为不敢再言,只是望向陆三川。
陆三川含笑点头,从龚青手中接过银锭,“那便依龚先生所言,只是龚先生,你旧伤未愈,可不能喝太多。”
龚青拱起双手,向陆三川一揖:“多谢少主。”
陆三川道:“龚先生客气了。那么这样,我和青儿去往武昌买酒,顺便买一些下酒菜,你们就在这里。师父不喜欢火,袁叔,你生火熬药的时候稍微远一些。”
袁启明丝毫不客气,从陆三川手中夺过银锭,粗犷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厌恶,“还是我去买!你和青儿刚来这里,我你们不记得路。况且,我和你师父也不对付!小子,刚才比试拳脚我是输给你,一点不假,晚上你可敢跟我比酒?”
郝个秋笑过几声,丝毫不恼,“乐意奉陪!”
。
是夜,浅林之内没有生火,几个人借着月光围坐一起。
喜好喝酒的栾为有些拘束,一小口一小口地呡着。龚青挑了一只尚未开封的酒坛,拍去坛封,撞在栾为胸口,“喝酒怎么能像娘们那样?”一边朝一旁努了努嘴。
栾为转头望去,只见袁启明与郝个秋各自捧着一只酒坛举过头顶,如牛饮水,不断有醇香玉液,自二人嘴边滑落。
终究是生性豪爽的袁启明更胜一筹。他率先喝完,单手提着酒坛随意一扔,即将酒坛扔出数丈之外,啪嗒一声摔得粉碎。
他仰天大笑,“哈哈哈,小子,你的酒量,不过如此!还比不比?”
郝个秋因过于心急,还剩最后一点酒的时候,不慎被呛到。但他不愿在人前出丑,硬生生以内力止住咳嗽。
“比!”
陆三川右手端着一只不大的酒碗,望着比酒的二人,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举杯与苏青轻轻一碰,温言道,“青儿,干杯。”
苏青双手捧碗,提起酒碗,喝了不多不少的一口。
唯栾不为一人独坐,望着终于敞开了喝酒的栾为,心中不知做何滋味。
第五十章 授刀()
袁启明与郝个秋的拼酒,以郝个秋率先倒下为结局。
实际上,在喝酒这一方面,郝个秋远比袁启明来得有天赋,奈何他两袖空空,平日里只能去到小酒馆蹭酒喝,并不能如袁启明那般,想喝酒了就能痛痛快快地与人同饮。说到底,天赋还是败给了勤勉。
拼倒了郝个秋,袁启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坐在地上,上半身摇晃不止。他见郝个秋已呼呼睡去,颇为不屑地用脚去踹郝个秋,“喂,这就不行了?”
回应他的只有连绵起伏的呼噜声。
他冷笑了一声,“就这么点出息!身子骨如此单薄,也敢学人以地为枕以天为被。”言毕,脱下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衣物,盖在郝个秋身上。
已入秋,七月流火。白天有骄阳当空,倒没什么寒意,一到晚上,尤其是林间,不时有凉风阵阵。
虽喝酒能够暖身,但携裹阴凉的夜风吹来,袁启明仍是一阵哆嗦。他双手摩擦着双臂,笑道:“还真他娘的冷啊!”
栾不为看在眼中,叹了口气,左臂担着数条薄毯,去到郝个秋身旁,蹲下身,拾起袁启明的衣物交还给袁启明,而后抽出一条薄毯,小心翼翼盖在郝个秋身上。
袁启明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将衣物穿回身上,“不为,你可越来越像个家婆了啊!”
栾不为苦笑过一声,又取了一条薄毯交给他,“门主性犷,龚先生身体有恙,栾为性粗,总要有个人来打理日常生活吧?”
袁启明已是困乏难忍,提起双手揉着太阳穴,点了点头,“嗯,你说的都对。今天实在喝了太多,头疼,就先睡了。”
“嗯。”
龚青并未喝太多的酒,但因有伤在身,亦早早地睡去。
栾为守在龚青身旁,借着月光,凝神望着席地而躺的中年男子。他想要放开自己,任意妄为时,龚青会执鞭笞来,毫不留情,当他畏畏缩缩,束手束脚时,龚青又会给与他鼓励。
他虽看书不多,却也知晓,这大约就是书中所写的“诤友”了。
陆三川与苏青二人离他们稍稍远一些,倚坐在一棵树旁,相依相偎。他们喝了一碗酒,便放下酒碗,来到了此处。
树梢一轮圆月,清黄淡雅,月光润而不凉,恰当好处。
苏青却故意缩进脖颈,团起身子,轻声道,“好冷啊。”
陆三川便将她抱得更紧。
二人皆享受此番宁静,平淡温馨,与世无争。
栾不为来到他们身后,原本想给他们送去毯子,以御寒冷,但见他们二人如胶似漆,不时低头窃窃私语,便不好上前,只是就地而坐,痴痴地望着二人,直到亥时,月明星稀,虫鸣隐约,确定他们睡了,才终于站起。
坐得太久,起身之时,双腿发出“咯咯”两声,脑袋也是一阵眩晕。他只好站在原地小憩片刻,待到好转,才轻步走去,为二人披上薄毯。
。
翌日,苏青醒来之时,身边已没了陆三川踪影,她不禁有些惊慌,失声叫道:“川哥哥!”
陆三川未有回应,倒是正在生火的栾不为应道,“少夫人,门主带着少主去练刀了。”
“哦。”她应了一声,没由来的一阵失落。
栾不为又道,“少主睁眼的时候,见你睡得正香,这才没叫醒你。”
“嗯,我知道啦。”苏青瞬间转笑,扶着树干站起,去帮忙煎药。
浅林更深处。
陆三川与袁启明相对坐在地上。
袁启明手中捧着那张羊皮,细细看过之后,点了点头,说道:“的确一字不差。川儿,你这么些年书没有白读,记性果真不是一般的好。”
陆三川苦笑一声,“袁叔别再寒碜我了,书读得再多,却连爹留下来的东西都看不懂,有什么用。”
袁启明小心翼翼收起羊皮,交还给陆三川,一本正经地说道:“秘笈只是有辅助之用。当初我也看不懂,后来大哥告诉我,这通篇的两百字,可以二字概括。”
陆三川双眉一紧,大是不解,且不信,“二字?”
袁启明点头道,“正是‘纯粹’二字!”
“纯粹?”
袁启明道:“正是!川儿,你带着这两个字,再读一遍。”
“纯粹。。。”陆三川在心中将这两字再次念过一遍,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打开羊皮,细细品读。
羊皮上的内容,与他之前读过的并无区别,方方正正地摆在那里,只是当陆三川知晓这两个字后,再看时,却别有风味。
一个个的黑字,一对对的词语,仿佛按照某种规律连成一片。第一遍视线扫过,模模糊糊,有了大致轮廓。第二遍视线再扫,两百字,凝聚成了一个字。
刀!
陆本炽出刀,并无甚花里胡哨的套路章法,只是简简单单一刀劈出,即有断虹之势。
正如当日,袁启明在陆宅所说,“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越是厉害的刀法,便越没有刀法。游龙吟刀不在于式而在于意,使刀之时,人刀合一方能臻至化境。”
当时陆三川只是将此话铭记在心,并未深思,现在想来,才能真正领会。
最大的方正没有角落。
越大的才能,越晚成功。
最大的声音乃至无声。
最大的气象,没有形。
最厉害的刀法,便在于“纯粹”二字。
世间刀客习刀,无不追求刀法套路,使刀之时,定要叫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如此而为,不仅能证明自己武功高强,更能博得满堂喝彩,正是名利双收。
不知怎的,天底下无论刀法剑法枪法,皆开始追求章法套路,仿佛天下第一的武功,不仅要杀力巨大,若是没有花里胡哨的架势,绝不能冠以“第一”二字。
而游龙吟刀,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只追求“纯粹”二字,一刀出,简单干脆。但却仅仅是这一刀,却几乎难倒天下。
袁启明领悟的是“游龙吟刀不在于式而在于意,使刀之时,人刀合一方能臻至化境”,忽略了心,所以他的游龙吟刀,虽有龙吟,却十分蹩脚。而陆本炽的游龙吟刀,却是气吞山河,惊天动地。
第五十一章 出刀()
袁启明也曾因为自己只学到了游龙吟刀的一点皮毛而懊悔不已,甚至捶胸顿足,恨不得将自己右手砍了。因为那时,他已明白了陆本炽的意思,自己能够学到多少,便意味着将来陆三川能够学到多少,害自己并无甚关系,可是大哥的儿子,可不能被自己耽误了啊!
他见陆三川眉头深锁,顾自沉思,想着他应当参悟不少,便未去打扰,只是静静坐在一旁,等候陆三川的提问。毕竟他也是经过陆本炽指点的,对于游龙吟刀的理解,应该稍胜于陆三川。
陆三川带着“纯粹”二字,看完第三遍心法,心中热血澎湃不已。他右拳紧握,恨不能立刻握起刀,学着父亲一刀劈出!
想归想,他终于还是小心翼翼收起羊皮,放入怀中,而后抄起潜龙刀,一言不发站起,如松挺立。
不知为何,袁启明看他如此,总觉得眨眼之后,便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兴许流着大哥血液的川儿,只需一个人默默读上几遍心法,便能领会其中奥秘,得到游龙吟刀真传。
只见陆三川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