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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霍策天便不再说话。
“我说,好歹你也避忌一些,让底下的人乔装一下混进去,也不用明里干这事,你就不担心老皇帝拿这事算起账来?万一来个顺藤摸瓜,查到你身上,我看你还能这么气定神闲。”
霍策天冷笑,眼神笃定,“宴席上冲进来的又不止本王的人,明儿清点死在那的人,看看尽数是谁支使来的?这笔账,他算不起。”
在这件事上,霍策天约莫能想出个大概来,老皇帝要借刀杀人,借着中秋宴上众多耳目,亲睹他策王是死于刺客手下,与任何人无关,这怕是谁都辩驳不得。
而一旦事成,对外号称的理由不外乎是——中秋盛节,鱼目混杂,城门放守难免有疏忽,宴席涌入刺客刺杀策王,实属不预之测。
你看,多好的计划。
1830。第1830章()
“原来你这老谋深算的家伙还有这样的打算。”千玥领悟,嗤出一声。在暗暗佩服霍策天精算之时,又不免在心底腹诽,霍策天也真他妈爱算计人啊,能有多张扬的攻击他绝不手软。
半刻,千玥对着霍策天实在是坐不住了,才急急道,“好了,废话少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啪地一声扔下手中的书绢,霍策天面色略沉,“本王要你继续调查御林军那边的情况。”既然换了些守城人,那他就务必要好好了解透彻了才行。
千玥挑眉,颇有兴致看去他,“就这事?”
“自然不止。”语罢,霍策天颇意味深长看去千玥一眼,引得千玥一阵冷颤,“还要查那逃走的另外一名刺客的身份。”
“还有别的?”这下千玥倒是有些意外了,他以为宴席上就那一批人,委实没想到还有另外的,而且还逃走了,“这人跟这事儿有关系?”
“应该是没有。”霍策天淡淡道。这点他是能肯定的,因为那名刺客,分明是冲着沈若沫来的,至于原因……
听完千玥霎时火气就上了,没关系的破事还要他查,当真他显得没事干还是怎么着?“霍策天你闲得发毛是不是?告诉你,老子没空!”
“当真不干?”
“不干!”
“理由?”
“忙,老子忙死了!”
闷着脸,千玥拒绝的态度很干脆,而奇怪的是,霍策天却也不恼,慢条斯理地整整衣角,悠悠道,“既然你这么忙,那改天本王便叫上雪衣罢,她在,好歹也能帮着你些。”
“你……”千玥咬牙,眼瞪得圆圆的,他最最怕的,无非这件事……霍策天这混蛋!“好!霍策天算你狠!”
“这事儿你自己掂量,本王没逼迫你。”霍策天语气闲闲,就好似他本人真是丝毫没有强迫人的意思。无耻啊,明知这是千玥死穴,死死戳紧它,还要这般的从容淡定闲闲道来,本王没逼迫你。
千玥嘴角抽搐,霍策天绝对是食人不吐骨的恶鬼,“霍策天你少给我装,你就仗着拿捏着我把柄!大爷的,你说有谁有你那么毒的么?好歹说我给你干了那么多缺德事,你帮我顶下一个麻烦怎么说也是应该的,你倒好,直接拿出来要挟我!”
霍策天没理会千玥痛心疾首的指控,只再问一句,“你到底去不去?”
“去!”
“很好。”
“霍策天,你说你到底没有良心的?”千玥忍着怒火,探出头面色十分难看,看着霍策天,也想要讽刺一番,“你******三番四次拿这档事儿要挟我,良心是不是被狗吃?”
站起,霍策天手松松拿起笔,眼皮都没抬,“向来不乏有人说本王无心之人,良心,估计也是没有的。”
千玥憋下一口气,得,霍策天这般的厚颜无耻当跟他的铁腕之治齐名称道。
丧尽良心。
被霍策天吃得吃得死死的,千玥闷声不语,好不痛快拿起手边上的书的胡乱翻。手中的笔依旧有序地书写着,霍策天轻扯出一笑,从小到大,从来都是他压制着千玥。
1831。第1831章()
“对了,本王想起……”霍策天突然抬头,眉头微皱。
“哼,你想起你良心扔哪了?”冷笑一声,千玥腹诽。
“那名刺客用的箭有点特别,有毒。”悄然,霍策天放下笔,搁在雕花砚石上,突然想起那么件事儿,眉头渐渐蹙紧,似乎回忆起什么,喃喃道,“本王差点给忘了。”
“有毒那有什么稀奇的?老子上个月走那一片林子,脚都没落地就惹了一身怪痒,这世上人都是毒,何况暗器?”千玥面上的不以为然中有几分讥谑,继续漫无目的地翻着书。
霍策天凛起脸色,一字一句道,“如果,本王说那毒跟当时本王中的毒有相同之处呢?”当然他也不是能十分笃定的,只他趁混乱之际,撇去那中箭的宫女一眼,脉搏中箭之处隐隐发青,就如青蛇勒死一般。
那青痕,分明就与他当时中伤的眼角如出一瞥。
千玥手上的动作一顿,猛然抬头,面色才略略正经起来,“你是说……”
“只是猜测,尚未确定。”霍策天嘴上虽这样淡淡说着,眼睛却微微眯起,“你知道的,尚有一丝有可能的希望,本王都不会放过。”
“得了,交给我吧。”千玥放下书,语气难得严肃起来了,明明前一刻还叨叨不停地,这一刻即刻正经了。
要说其中理由,那自然是此事关系重大,且重在于,霍策天非常在意的人相关,马虎不得的。
偌大的策王府,静默在夜幕里,安静得并无一丝声响。
隔着一层薄薄床幔,偏偏头,便能看见那月光顺着窗沿洒在梳妆台的银辉,冷清静谧的清竹苑,一如往常,宁静得让人内心生出别样清浅的情愫来。
若沫双手轻轻放在薄被上,夜深却尚未有睡意,安静地看着纱帐上方,那黑亮的眸子恰如同黑夜闪烁的星。许久,她才轻叹出一声,是很轻的一声。
明明才一夜,她却觉得今晚于她有一年那般长,那般久。
确实,今晚是够她折腾的。先是要她众人席上摆琴奏乐,亏得一番巧思避过了众人耳目,可到底是一时应付耍的小伎俩,她心虚得很,浪得虚名用在她身上最是恰当的。
明是一身才艺压身的才女,若她说实际如今才情全无,谁人信呢?
如若说此事没被人揭穿让她虚惊一场的话,那真正让她心惊的,那便是宴席上的一场混战厮杀,若非亲身临其境,她怕是到现在都无法真正体会到那种恐惧,那倒在血泊里的宫女真真切切就躺在她脚边,一滩血地上,而刀光剑影就在眼前,退一步进一步都是刀光,这些此前她都是未曾见过的。
好在,霍策天适时将她护在身后,避开了险境。
“真想不到他还有些善心……”若沫不自觉喃喃出口,凭他的性子见死不救那都是十分有可能的,那时却出手救了她。于她,他那几乎是毫无预料的出现;于他,毫不犹豫的出手。
1832。第1832章()
好奇怪啊,这明明是很寻常的一句话。 只是她不知才出口那一瞬,竟一时乍现霍策天那冷漠傲然的脸,她一惊,心跳随之一快!
许是被自己惊着了,若沫脸上恍若有些不自然,讷讷转过身,告诫着自己:霍策天会救她,单纯只因她还有利用价值。
想到这里,若沫又不自觉眸光黯淡下来,霍策天知道沈若沫与太子的关系……似乎她不小心窥测到霍策天布下的一场棋局里的一部分,恰好看到自己就在他摆下的那一盘棋里。
是了,她对他,还有利用价值。
若沫蹙紧眉头,心头突然阴郁了。
心,凌乱。她想起方才冷风去接她之前,其实是与太子稍稍处了些片刻。
“若儿,随我来。”混乱的中庭,何人面目早已不清,只当她别过霍策天往远逃路径墙角处之时,有人趁势伸手拉了她,且并无二话带着她往远处走了。
她怔怔看着那人背影,宽厚的背上是一身赫然明黄绣龙华服,玉冠束起的墨发随风抛于脑后,虽背着脸看不清那人面目,但此刻她却已经知道了,太子。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清醒地想要挣开,可是她挣不了,手被死死揣紧了。
一路到一处宫殿墙角下,他停住了脚步,转身霍然拥她进怀,“若儿,我很挂念你。”
她惊,她慌,以至于忘了该怎么反应。
轻轻松开她,他依旧笑着,是那样清儒优雅的脸,高贵却让人感觉亲近。
“若儿,可还认得我?”
“太子……”她蹙眉,小心答。
“不是,是煜天。”他打断,目光依然温柔。
……
宫墙阴影下,她心思百转千回,目光交错,却忘记他对着她说了些什么。
只知道后来,临行前他神色一凛,接着冷风便出现了。冷风看见她那一瞬,眼中有一丝愕然,随后很快消失。但她依然能读清那眼中的异样,冷风是知道她跟太子见面了。
思绪回转。她再转身,又看见那梳妆台上的月光,安宁不扰人。若沫侧脸靠着流花棉枕,静静地怔望片刻,最后却是自己慢慢地起了身。身披一件薄薄的里衣,夜里透着凉气,肌肤上有丝丝的冰冷,就这样光着脚丫子,她讪讪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了上面的一个木盒。
从里面取出了一张褶皱的笺纸揣在手心,又顺手执起火折子,点起了灯台上的蜡烛,一瞬微弱的烛光便在房里云散开来。
烛光幽幽,笺纸那行延绵的字却更显清晰: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
笺纸被燃起,连同那字行里头的那片情深意重也一点点被火光吞噬,而烛光映下她绝美的脸是那样惹人爱怜,眸光柔柔,丹唇轻语,“本不该执念的。”
是的,本不该执念的。
“你在烧什么?”夜里突兀的一声响起,火光透过凉凉的夜里的空气,正好瞧见霍策天,他面色稍沉,半倚在榻旁,冷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