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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间吕岩再是摇了摇头,却是再也没有理会这一位了,瞧瞧他现在浑身上下哪里还有什么仙道中人的样子,分明就是活脱脱一个大馋鬼啊,一度让他有些怀疑先前的那世外高人的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
吕岩猛的一甩头将这些胡乱的想法尽数驱逐出去,抬头四顾之间想要找出这酒香的源头,才是见得十几步外一耄耋老者晃晃悠悠而来,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观来似是带了三分醉意,可就算如此还不时抬起手中葫芦咕咚咕咚又是饮了一口下去。
见得如此,吕岩不觉点了点头,看样子今天这正主还要落在眼前这一位身上啊,他正待紧走几步上前询问一番,却是不想身边一直眯着眼陶醉在漫天酒香之中的那张果一个闪身竟先吕岩一步来到了那人近前。
但看那张果不自觉的脚下连闪,那位有些醉意的老员外只觉眼前一花,便是感觉身边有人靠近,不过这人也只当他喝醉有些眼花罢了。
却是见得那张果一扯那人的衣袖,满脸堆笑舔着脸开口问道:“老哥哥,方才老道路径此地,顿觉酒香甚是诱人,不知老哥哥可否分与老道一杯水酒呐!”
后至的吕岩听到如此,却是赶忙一捂脸,直道完了完了,这下子可真的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这张老可是真的一点都不顾仙家的脸面了,幸亏没有同道看见这一幕,要是给人看见可说不得要怎么嘲笑他们呢!
只是这些念头也只是在他脑子里稍稍打了一个转,便具是散了去,直道我辈修行之人修的便是一个自在随性,况乎前番他于那有情众生之道也有些所得,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种种具在人心之中。
如此,吕岩便亦是不作计较,含笑看像那张果,却是更觉鲜活之气,也更是真实自然,喜怒表于外自在由心由性矣。
却是见得那醉酒之人一搡那张果,他的身子也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重新站好却是嘴里骂骂咧咧的道:“你这道人真是好不晓事理,既作方外之人又岂能这般贪杯,一看你就不是个正儿八经的道士!”
听闻此言,那张果却是也不着恼,只道眼前这人大是贪杯,勉强也可以号作同道,却是呵呵一笑直言:“大道心中留,又何故拘泥于外道!”
就这么软磨硬泡好不容易才讨了一杯水酒来,那张果但饮下这杯中之物,才是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最后还问出了这酒家所在,有心再去痛饮一番。
只是他们临别的时候,那张果不经意的在那醉酒之人肩头一抚,一股春风化雨之术悄然流入此人体内,一直站在身边的那吕岩见得如此却是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
似是见得吕岩看出了些什么,那张果呵呵一笑而后道:“我欠他一杯水酒,自是还他拔取一场病痛!”
吕岩闻言却是这才晓得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道道,他们修行之人一入道门便不得妄涉人事,然一饮一啄之间因果牵扯自是可以出手想助一二,为此拔取一丝病气,勿以善小而不为,既是这张果的功德,却也是那醉酒之人的缘法,却也不会落下妄自干涉六道的因果,实是妙不可言!
言传身教,吕岩似是有些所得,不过那张果没有再给吕岩沉思的时间,却是招呼了他一声,直奔城外行去,他们要去的地方正是方才那醉酒之人告知的一处地界。
此处就在离这里的不是很远的一处村落,有名唤作韩家庄是也,家主人精于酿酒之术,倒也颇有些名头,虽不及那杏花村有味,可也甚是不凡。
然就算如此也不足以引起那张果的注意,方才他饮下的那杯酒之中竟若有若无有一丝淡淡的灵气,细品之下倒更像是一股花香之气,是故这才引起他的注意,非要走这一遭。
他们二人走走停停,却是不欲在世人面前展露神通,就那么行出几十里,却是忽的听闻一道甚是清亮的洞箫之声,婉转悠扬让人听来直感觉一阵空灵。
却是常有诗曰:
凌云运短此身轻,心愈修贞气愈平。
洗濯虚怀融妙律,削磨瘦骨彻清声。
三生雅和嬴台乐,半夜幽呜楚帐惊。
曲尽悲欢空过耳,万端天籁散西风。
第116章 渔鼓洞箫剑琴心 小友韩湘牡丹丛()
吕岩和那张果结伴而来,有心去寻那精擅酿造美酒之所在,然却是在城外听闻一道甚是悠扬的洞箫之声,悠远安详舒缓宁静,细觉之下隐有一丝空灵之意,直惹得吕岩和那张果大为惊奇。
然此些还没有完,却是这洞箫之声恍恍然好似带他们攀到了一道奇绝的古峰之上,山高万仞横亘不知几多里,却是高山流水泄一泓清泉直流而下,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清丽绝伦直感觉浑身一轻。
再是一转之后其声呜呜然,却是直如猿猴悲啼,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满是寂寥孤傲之意。
吕岩二人越听越是惊叹,由音及人当知此人颇有些淡泊明士之风,知音知音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便可引为知己,想他们二位也大是喜好乐理之人,却是忍不住想要击节而起随声附和一番。
但看那身边的张果随手一摆,却是见得他手中现出一物,宝光覆之竟不自觉的在他手中跳动一下,上下游走直如游鱼之类,俨是一道颇有些来头的道家乐器,更是一件不俗的法器之物。
此物还有个甚是响亮的名头,有名唤作道情,道是无情却有情,好吧通俗一点的来说,旁人则唤此物为渔鼓啦!
却是这张果趁那着高亢的洞箫之声缓声融入了进去,渔鼓的敦厚的梆梆声和声渐是将那苍凉的声音冲刷了个干干净净,相辅相成显得甚是融洽!
吕岩见得如此,却亦是有心附和一番,只是身无长物,又该如何是好呢,而就在此时却是感觉身后背着的法剑纯阳一阵跳动,似乎也沉浸在了长曲之中。
见得如此,吕岩反身一拍剑匣,法剑纯阳应声跃将而出被他紧攥在手中,却是屈指连弹间传出道道甚是响亮的剑吟之声,和声入曲之时为整个曲子凭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铿铿锵锵,叮叮咚咚,泠泠淙淙,他们三人虽还不甚熟悉,然就这么由曲结识,虽显得有些突兀,可也是那般顺遂自然。
只是吕岩和那张果使的手段具是法器之流,长此下去却是慢慢的将那洞箫之声压了发去,被吕岩的剑吟之声所主导,剑胆琴心轻嗅蔷薇,于无声处听惊雷,直教人感觉意气奋发斗志昂扬!
然却也是偏离此曲的意境,失了平和真意,只得就此作罢,曲声戛然而止,给人以意犹未尽的感觉和无穷的想象!
却是见得那吕岩和张果具是复又睁开眼来,对视之间感觉又是亲近了几分,只是那张果心下却是呵呵笑了一声,感叹吕岩还是有些年轻啊,从方才的那和声之中勃发的斗志就可以窥见一二分了。
不过他们二人却是对方才那吹箫之人大是好奇,有心结交一番,却是具收了显化的法器,腾身直往内里行了过去。
只是还未待他们靠近便是听闻一道甚是清亮的声音传了出来,常有诗曰:
“青山云水窟,此地是吾家。后夜流琼液,凌晨咀绛霞。琴弹碧玉调,炉炼白朱砂。宝鼎存金虎,玄田养白鸦。一瓢藏世界,三尺斩妖邪。解造逡巡酒,能开顷刻花。有人能学我,同共看仙葩。”
听闻此言,吕岩和那张果直道大有仙气,这么说此人亦是一位世外高人喽,只是穿过眼前的花丛之中,落入眼帘这人却是让他们一个瞪眼。
咳咳咳,这落差实在是有点大啊,这怎么还是一个孩子,哪里是什么世外高人的样子,可能方才那首大有仙气的歌诀是这家伙从别处找来的罢。
不对不对,现在已经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了,想他们是何等的眼力,此些又岂能逃开他们的耳目,只一眼便看了出来此人也就是一区区凡胎罢了。
不过看这人目光清亮,顶门之上隐有三尺莹莹亮光,自知资质非陋倒是一定的,而且方才一番合奏之下,当知此人心思单纯,却也就没有以貌取人了!
而旁边的吕岩见得这人却是依稀可以从他身上看到自己昔时的一些影子,一眼便是对这人好感顿生,更倍感亲切之意!
他们三人对视之间一时却是不知从何说起,那张果是有些自矜身份,而新来的那位却是见得吕岩他们气质高绝,有些不敢开口。
却是一旁的吕岩见得如此,心下一转便是呵呵一笑而后开口道:“呵呵,方才吾等二人路径此地,被小友洞箫之声所折服,技痒随声附和一二,却是还望勿要怪罪吾等惊扰之罪!”
那人听闻吕岩此言,却是赶忙摆手直言哪里哪里,其实他也早被吕岩他们方才一番和声心折不已,尤其是那剑吟之声,直让他听来更觉热血沸腾。
如此,他们三人因一曲歌诀结缘,大有引为知音的感觉,又是相互交换过名号,他们渐是拉近了一些距离。
吕岩他们却是这才知晓眼前这人唤作韩湘,年方十二,身作家里老十二,是故又唤十二郎,有叔祖韩愈作一代大儒,隐逸至此许久,却是其叔祖常有教诲,谁知这小韩湘不喜读书,反是对那仙道甚是痴迷,常常跑出来游玩一阵,是以才有了今日之事!
这小韩湘听闻吕岩二人此次是专门为了韩家纯酿而来,自是大拍胸脯,引吕岩二人直往庄子行了过去。
一路走走停停,不时谈及音律之事,这小韩湘虽不喜读书,到底是有些家学,谈吐之间却也甚是不凡,可总是探及吕岩二人的口风,显是对他们的身份大是好奇。
可他那些小伎俩又哪里能够逃开吕岩他们的耳目,却具是晒然一笑,对这甚是伶俐的小韩湘大为喜爱,看他根骨亦是有些不凡,却是多了几分考量之意!
约莫行出几多里,却是现出一处庄子的轮廓,青砖碧瓦古意深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