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十一?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嘉娴不是对她有些误会么?”梁榭抛下心中疑问,道了声谢便朝着柳十一住处走去。
时已入夜,柳十一的屋子里亮着灯窗棂纸上映着两条婀娜的人影,显然便是柳十一和任嘉娴两人,梁榭近前几步正要敲门却听得屋里一女子声道:“妹妹好嫩的肌肤,摸上去跟缎子似的,可羡慕死姐姐了,要是没有这道疤就更美了,将来也不知道哪个有福气的能娶到妹妹。”
这声音正是任嘉娴的,听她们谈论女人间的话题梁榭也不便就此敲门以免三人尴尬,当即略向一旁退开几步。
又一个女子声音道:“嫂子才是十全十美的美人,论相貌,论出身,论才学我没一个能比得上嫂子。”说这句话的却是柳十一。
任嘉娴急忙道:“快别说出身,姐姐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妹妹要是生在官宦之家提亲的定会踏破了门槛,什么知县的公子,知府的外甥咱连瞧都不瞧,至少也要三品以上的官家公子咱才瞧得上眼。”
梁榭在外听得真切,任嘉娴说的与她当年的情况十分相似,当年去她家里提亲的络绎不绝,她也都未曾瞧上眼,勉强答应了巡抚家的公子最后也是以私奔收场。
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接柳十一一时无话,过了小片刻才问道:“嫂子找我是不是有事?”
“不要叫嫂子,显得多见外,妹妹要是不嫌弃就叫我姐姐好了。”任嘉娴道。
梁榭看到窗棂上的一条人影点了点头,只听任嘉娴又道:“来山上这么长时间妹妹有没有看得上眼的青年才俊?若是不好意思开口姐姐和我家相公帮你撮合。”
柳十一道:“最近变故较多,小妹暂时没想过这种事。”
“我的傻妹妹,再多变故也是他们的事,咱的日子还要过呀。”任嘉娴道。
窗棂上两条影子凑近,任嘉娴压低声音郑重其事道:“妹妹放心,姐姐这几天好好挑一个给你。。。。。”任嘉娴顿了顿道:“后厨那个小林勤快肯干,将来学成工钱少不了,跟着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妹妹看是明天姐姐去跟他说还是叫我家相公跟他提一提呢?”
柳十一道:“多谢嫂。。。。。。姐姐美意,小妹的从前不是谁都能接受,还是。。。。。。别害别人的好,提亲的事以后再说吧。”
“怎么会呢?”任嘉娴奇怪道。梁榭见屋中一条人影站了起来,然后来回移动了几步,紧接着任嘉娴又道:“妹妹这么好的身段,是男人就会垂涎三尺,要不是从前的不幸还轮不到他一个学徒呢,现在下嫁给他算是他的福气。”
“多谢姐姐操心,小妹的亲事还是顺其自然吧。”柳十一笑道。
透着窗棂,人影复又回归坐下,听着妻子使劲撮合,听着柳十一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落寞,梁榭此时更加不好意思敲门,他也好奇,想知道妻子这回找柳十一究竟是什么目的。
“妹妹屋中的摆设颇为雅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想必妹妹定是精通琴棋书画的高手,这般才学无人共赏白白荒废年华不觉得可惜了么?”过了片刻任嘉娴又道。
柳十一道:“姐姐取笑了,小妹哪里懂什么琴棋书画。”
窗棂上一条人影长身,在地下移动几步,只听任嘉娴的声音说道:“妹妹还说不懂?这张琴妹妹弹了恐怕不下千百次了吧?”
柳十一道:“姐姐抬举,这琴是‘禄堂’的一位姐妹送的,前主人确是抚琴高手,小妹却没这样的本事。”
任嘉娴道:“妹妹过谦了,不知妹妹是否愿意为姐姐弹奏一曲?”
“山野小调不堪入耳,姐姐既不嫌弃小妹自当遵从。”柳十一说罢一条人影站了起来,走到左手边然后抱起一个张条形的物什走了回去重新坐下。接着琴声起,几声调弦之后,只听柳十一的声音说道:“姐姐家学渊博山野小调有辱清听,小妹只学得一曲《渔樵问答》技法尚不娴熟请姐姐勿要嫌弃。”
任嘉娴笑道:“妹妹定然强过姐姐,姐姐岂敢嫌弃?”
柳十一似乎一怔,一时无言,过了一会琴声再起,曲调铮铮然一派悠闲意境,其声或升或降果如问答一般。这《渔樵问答》甚是出名,梁榭倒也听说过,曲中逍遥山水,淡扫名利的生活正是他后来所向往的,只可惜那只是向往。
“‘逐逐逐。劳劳劳。举世尽尘淖之骚骚。谁是杰杰。谁是嚣嚣。谁是同清。若那同胞。则是樵与渔。渔与樵。悟入仙界。跳越凡韬。’,‘渔渔渔。靠舟崖。。。。。。’”柳十一一段弹唱完毕,再起一段,配的依旧是《理性元雅》的词,待她唱到第十段‘。。。。。。着粗衣。甘淡饭。卧红轮直到西斜。把钓竿也。时时拿在手。’时,梁榭心中幻起一幅画面——夕阳西下天际被晚霞照的通红,河边一间小屋,炊烟袅袅升起,自己正依在石头上垂钓,妻子在淘米洗菜准备晚饭,一男一女两个孩童正在捕捉蚂蚱嬉笑打闹,孩童脸上沾满着污泥和尘土,却掩盖不住他们烂漫的笑声,这两个小孩正是自己的儿女,妻子略带埋怨地训斥着两个孩子,眼中流露出的却是幸福。。。。。。
梁榭心中想着自己向往的生活怔怔发呆,柳十一再唱两段,琴声渐收,梁榭一激灵登时回过神来。
第259章 牝犬生子?狐皮为衫?()
“姐姐没看错妹妹果然是精通音律,我先前还道妹妹的琴为何较别人为长,怎料这曲子却是更长。”任嘉娴笑道,梁榭在屋外听得分明却一头雾水,他知妻子有说话叫人听不懂的本事,却不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柳十一一怔,隔了片刻才笑了笑道:“琴长琴短本不在琴,曲长曲短也要看听曲人的意思,琴终究只是琴,曲终究也只是曲,琴曲再长也有终了之时,姐姐说是么?”
任嘉娴笑道:“妹妹高见,不过若是听曲的人留恋,纵使琴曲已终恐怕在听曲者心中犹是未绝。”
柳十一道:“人总是善忘,一曲终了,遗忘不过片刻,何况小妹弹琴只是无人时自演自奏,并非是要弹给别人听,姐姐又何必在意?”
任嘉娴笑道:“‘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圣人尚且如此,妹妹可不要小瞧了琴曲呀。”
柳十一无言,过了片刻问道:“那依姐姐的意思是?”
任嘉娴道:“妹妹读过孟子么?”
柳十一道:“以前不少金主是读书人,难免听到过一些。”
任嘉娴又问道:“那妹妹可还记得孟子是如何劝戴盈之免除关市之税的么?”
“懂了。”柳十一说了两个字,起身将琴放入布袋之中,收口,然后用绳子扎了个死扣。
任嘉娴叹了一口气道:“难为妹妹了,只是琴始终还在恐怕一根绳子绑不住琴弦,一条布袋也隔不开琴音。”
“那姐姐想要如何?”柳十一的声音略带几分不快。
任嘉娴道:“如此好琴,封存弃置都是可惜,不如送于有缘人,岂不两全其美?”
柳十一道:“姐姐学问好,小妹有一事想请教姐姐,当年孟子在劝戴盈之免除关市之税时是否连关市也劝停了?”
任嘉娴一愕,笑道:“妹妹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好一张巧嘴。”
柳十一道:“姐姐知书达理小妹的难处还望姐姐能够体谅。”
任嘉娴笑道:“这是妹妹自己的事姐姐本来管不着,只是家中的猫儿最近不大听话,姐姐想着在妹妹面前立上一功也好叫妹妹帮忙出出主意,没曾想却让妹妹不快了,是姐姐的不是妹妹勿怪。”
任嘉娴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一颗小脑袋顶开了门钻了进来,无巧不巧这颗小脑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看守粮仓的一只橘黄色的猫,那猫摇摇尾巴,‘喵’了一声走到柳十一近前脑袋在柳十一裙子上蹭了蹭,柳十一裙子的下摆立刻沾了不少灰尘和毛,柳十一摸摸猫的脑袋在桌上取了一块点心,掰开了放在手心,猫嗅了嗅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柳十一低头喂着猫,神情略显忧郁,叹了一口气似是回答任嘉娴又似自言自语道:“小妹觉得有时候与其让猫学着狗一样摇尾乞怜倒不如给他一些自由,毕竟猫不是狗,绑是绑不住的,姐姐是聪明人自比小妹更懂相处之道又何必要求猫儿事事听话呢?”
任嘉娴笑着从柳十一手里接过点心,身子向后退了数尺,猫‘喵’地叫了一声跟着点心追了过去,任嘉娴笑道:“妹妹说的有道理,姐姐也认为猫儿嘴馋,偶尔外出偷食也是有的,吃饱了还是要回家的,毕竟点心只是点心尝尝新鲜罢了,当不了正餐,妹妹你说是吗?”
柳十一脸色一变,郑重其事道:“言语伤人更胜利刃,姐姐还是勿要胡乱猜忌的好。”
任嘉娴不去理她,将点心随手放在桌上,猫眼巴巴望着点心被任嘉娴拿走,‘喵’了一声,作势要跳上桌去,任嘉娴袖子以手挡住,猫无从落脚,望着她又叫了一声,见她无动于衷猫将脑袋在她腿上蹭了蹭仰头又叫了一声,任嘉娴还是不理,猫来回在她腿上蹭着脑袋,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任嘉娴道:“妹妹你看,仅仅是一块吃不着的点心猫儿便可以像狗一样摇尾乞怜,若是有了肉吃他何曾在意过区区一块点心?”那猫来来回回在任嘉娴小腿上蹭了十几次,在她裙子上沾了不少尘土和毛,任嘉娴缩回了腿掸了掸裙子,猫依旧蹭了过来,任嘉娴将点心远远抛出,猫看着她手中空空如也,听着身后点心落地的声音忙追着跑过去了。
柳十一道:“难道在姐姐看来点心和肉不过是控制猫儿的手段?”
任嘉娴笑道:“‘秋池’里的‘金鲈’堪称天下一等食材,正因如此盐放多少,味调几分便更加讲究,若是没有几分手段也难以烹一道好菜出来,妹妹认同么?”
柳十一道:“小妹不懂烹饪也不及姐姐有学问更不懂什么手段,或许在姐姐心里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