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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提前办到了。同时为了避免遭人嫉恨背后对‘扬刀盟’不利,财神与邵鸣谦组建‘玄衣卫’专门负责保护和对应敌人,衡无算便是那时候发现的人才。
那段时间帮中怨声载道说什么的都有,邵鸣谦和雷钧、楚中卿、李婉顶着压力扛了过来,在众人合力下‘扬刀盟’凌驾于四大帮之上逐渐独大于‘中州’。那一刻留下的人得名得利,那些昔日离去的帮众唯有悔恨。
那一天邵鸣谦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是个老实人,不同于其他老实人一辈子只守着几亩薄田度日或者培养个儿子考状元,他连两亩薄田也没有,他是个有想法的老实人,他不愿意过那种生活,他有自己的想要的人生,也有自己的抱负,尽管他知道那很难,尽管他知道他有些笨,但他骗不了自己,也不想骗自己,他用刀将自己的抱负刻在了树上,刻在了心底,尽管那很迷茫,尽管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邵鸣谦从小佩服大师伯,他知道他没有大师伯的天赋,也没有大师伯的气魄,但他还是想有一天出人头地,不为别的,只为能帮助更多的可怜人,所以他练功十分用功,他以为武功可以解决一切,练得越多,错的越多,挨打也就越多,师傅因为他的笨越来越看不起他。
之后他更想出人头地,不为别的,只为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再被师傅和师叔瞧不起,所以他拼命练功。
再后来,他见多了师叔的嘴脸,他更想出人头地,不为别的,只为能在不愿意做的事前说个不字,他知道这很难,这需要足够的实力,所以他玩命练功。
师门遭难的时候,邵鸣谦的师弟们死了,师叔的嘴脸显露无疑,他被师伯的仇人千里追杀,他想要更加强大,想要保护自己的兄弟,自己的亲人。
他无助,他软弱,他痛哭,可当敌人杀来时他还要跑,还要想办法应付,想办法面对,他从大师伯那里没有学过刀法,只听说过事迹,他没有佩服大师伯的武功,却佩服大师伯的胆量和坚强,他坚信并且承载了下去,所以他扛了过去,打败了敌人。
那一刻他更加勇敢,他敢于面真实的自己,感觉承认自己的不切实际,敢于接受自己的笨,然后再一次刻下了自己的抱负,刻在树上,刻在心底,这一次他很明确,他想帮助更多人,他想有尊严,他想守护自己的亲人,他更想将大师伯的精神传承下去。
十多年后他做到了,并且不忘初心,‘扬刀盟’帮助了更多人吃饱了饭,他获得了江湖上的声誉获得了百姓给予的尊严,他不但守护住了自己的兄弟更让自己的兄弟受人尊重,爱戴。
当‘扬刀盟’成为天下四大帮派之一的时候,当‘扬刀盟’有了足够的实力自保的时候,他很高兴,他从心底高兴,兴奋,他从里到外感谢着雷钧感谢着楚中卿感谢着李婉,也感谢着陆朝华、财神、衡无算以及一干弟兄。
可今日,他的兄弟们再次面临死亡,他没能保住,‘玄衣卫’死了,楚中卿死了,李婉也死了,这一刻他很痛苦。
“不是带了一整队的‘玄衣卫’了么,怎么还会败成这样?”邵鸣谦没有起来,也没有回头。
衡无算无言,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还谨?”
衡无算长叹一声,算是默认。
邵鸣谦感到很累,手足俱软,他认为他已经足够努力了,他可以接受失败,也可以接受死亡,但眼前与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死后还被割去了脑袋他还是很难接受,难道几十个‘玄衣卫’兄弟们的死还不够么?
秋天,晨风,冷,无情。
第200章 殇()
几年前。
‘秋池’。
夏天,烈日高照。
财神冷,冷的发抖,他坐在‘秋池’之中,整个湖面已经结冰,将他半个身子冰冻在其中。邵鸣谦在岸上守着,心中有些担忧,这段时间财神来这‘秋池’是越来越频繁了,泡在池子中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了,池水结冰也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厚。
湖面上白森森一片,冰冻的高高凸起裂了开来,财神缓缓睁眼,邵鸣谦赶紧上前用刀将冰面切开,扶着财神站起来。这一刀竟然没有探到水面,那冰好似已冻到了湖底。
财神浑身几近虚脱,在邵鸣谦的搀扶下慢慢走出湖面。
“你我认识多久了?”财神煞白着脸问道。
“还差两个多月就两年了。”邵鸣谦道。
财神苦涩一笑道:“两年,我以为从那一天开始我再也不是财神,没想到又多当了将近两年,老实说你对我满意么?”
邵鸣谦道:“你我初次见面时‘扬刀盟’只有不足两千人,现在足有七千多人,两年内多养活五千多人,多养活五千个家,财神之名实至名归。”
财神笑了笑,邵鸣谦搀扶着财神慢慢往回走着,良久无言。二人走到山顶一颗巨石处,财神突然止住了脚步,邵鸣谦没有说话,跟着止住了脚步。
“就这儿吧。”财神语气平和,神情却无比萧索,落寞。邵鸣谦放开了手,财神慢慢依在大石上,呆呆地望着天空中的太阳。太阳西落一寸,财神的眼光跟着挪动一寸,除此之外便一动不动。山顶,巨石,两人一言不发,邵鸣谦静静地站着,陪着。
时间一刻一刻流逝,太阳高悬天空,看不见有任何挪动,变化,却慢慢地慢慢地向西移去,落去,森白色的太阳渐渐变成黄白,黄,橘黄,橘红。。。。。。
“真好啊!”财神长长叹了一口气,无比眷恋。
邵鸣谦没有说话,他不敢说话。
“这两年我很高兴。。。。。。很高兴。。。。。。,谢谢你们,也替我。。。。。。谢谢他。”财神道。
邵鸣谦点了点头,依旧没说话。
财神重重拍了拍邵鸣谦的肩膀,凄然一笑,那一笑成了永恒。
邵鸣谦没有动,他呆呆地站着,直到他能平静心绪,直到他能接受眼前的一切。
“也谢谢你,兄弟。”
第二天邵鸣谦开始盖‘财神观’,他了解财神,他知道他喜欢被人这么叫,他了解财神,知道他放不下这帮兄弟,他了解财神,知道他已把此处当成了家,他了解财神。。。。。。
邵鸣谦盖好了‘财神观’请人塑了财神的神像,打点了财神的后事之后他便把自己关在屋里闭了关,没日没夜练了十天的武功。再开门时,他还是那个沉稳,稳重的邵鸣谦。
“刘还谨,我有什么事对不起他么?”邵鸣谦语气平静地问道,握着李婉的手更紧。
“没有。”衡无算回道。
“那是你对不起他了?”邵鸣谦问道。
“也没有。”衡无算回答。
邵鸣谦点了点头。
“那想必是中卿或者小婉对不起他了!”
那一年,春节。
‘扬刀盟’放了假,兄弟们有家回家,没家的便在‘扬刀盟’过年,邵鸣谦叫人置办了年货,总舵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氛围。邵鸣谦、衡无算、雷钧、楚中卿、李婉、陆朝华六人坐在一起,嗑着瓜子闲聊。
“过年了,朕满足你们每人一个要求,说吧想要点什么?”邵鸣谦玩笑道。
五人斜着眼看了他一眼,一齐来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呃。。。。。。无算先来。”
“其实也没什么想要的,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击败你。”衡无算道。
咦~~~~~
众人以为他要说什么,听到这么一本正经,顿时好失望,鄙视的眼神立刻投向衡无算,衡无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任由他们鄙视。
“呃啊。。。。。。好刀法。。。。。。算你厉害!”邵鸣谦假装受伤的样子捂着胸口,然后满脸敬佩地道,引得众人一阵大笑,平日里邵鸣谦一本正经,不正经起来却也好玩。
雷钧沉着脸一本正经道:“我想听听帮主扮女声唱歌。”
众人一起起哄,邵鸣谦死活不愿,经过讨价还价,大家决定叫他在大年夜穿着女人衣服扮女声当着所有帮众的面唱歌。
邵鸣谦:。。。。。。
邵鸣谦觉得自己上当了,这番讨价还价貌似越争越吃亏。
正起哄间,门一开,刘还谨钻了进来。
“帮主和几位堂主在玩什么这么高兴?”
楚中卿道:“还谨你来的正好,咱们帮主打算明儿晚上扮女人唱歌,一会记得跟众兄弟们说一声。”
“好嘞!”刘还谨幸灾乐祸。
邵鸣谦忙拦着道:“还谨别听楚胖子胡说,没这回事。过年你有什么想要的,说来听听。”
“我呀?”刘还谨指了指自己,一时不知该要什么。楚中卿悄悄指了指李婉,刘还谨心领神会,立刻道:“我想要帮主明儿就成亲。”
邵鸣谦贿赂刘还谨不成,又被抓住把柄,楚中卿、雷钧、衡无算三人一起起哄,邵鸣谦招架不住,闹了好半天这才安静了下来,刘还谨见三人联手欺负邵鸣谦一溜烟逃走了。
接下来该问李婉,李婉道:“我没什么想要的,帮主把欠我的给我就行。”
“欠你什么?”
李婉不怀好意一笑道:“绣的那朵花啊。”
“不是给你了么?”
“你那也叫花?”李婉幸灾乐祸,指了指自己新袄领口下的地方道:“地方我都给你选好了,就绣在这吧。”
邵鸣谦一头黑线,只好答应,最后问到陆朝华,陆朝华却什么也没要。于是嬉闹一下子变得有些伤感。
第二天过大年,大年夜众人吃过年夜饭一起玩闹,邵鸣谦被众人按住七手八脚给换过女装,垫了胸,画了眉,涂了胭脂,抿了口红,然后丢给他一个琵琶推了出去,这装束要多惊怵有多惊怵,活脱脱一个五大三粗饱经风霜的风尘女子。
‘扬刀盟’的兄弟霎时笑开了锅,笑成一团,起哄着叫邵鸣谦唱歌,邵鸣谦无奈,只好学着女声唱了一曲‘凤求凰’,唱罢一名帮众丢给两个铜板,装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道:“小妞唱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