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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易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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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惯了轿子那么他连十里路都走的费劲,破案抓捕逃犯也是一样,朝廷一个政策下来,执行一段时间,一旦有了对策这个政策基本也没什么用了。

    梁榭简单乔装易容,拿出随身镜子仔细打量一番,确保若非亲密熟人断然认不出是他这才放下心来。

    高家庄庄子的周围有许多耕地,此时正是下午时分太阳已不十分毒辣,地里已有午休之后的几个庄稼汉在锄着地,这几人当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佝偻着腰慢慢锄着杂草,他的动作很慢,许是上了几岁年纪眼神不太好使,他的锄头有时候并未锄到杂草反将几株庄稼给砍倒了。

    梁榭看在眼里,朝着老者走了过去,老者见有陌生人朝他走来,眯着眼睛看向梁榭。

    “老丈,请问高束家怎么走?”梁榭快步走过去客客气气问道。

    “你是?”梁榭没有走的太近,老头的眼睛迷的更加厉害问道,他地锄的一般,对生人的身份倒挺好奇。

    “远房的亲戚,好几年没走动了。”梁榭没敢多说,也没敢太编瞎话,生怕老头和高束关系不错识破谎言,他之所以挑一个眼神不好的老头也是这个原因,毕竟三十八岁的高束不太可能和老头关系太好,而且老头眼神不好本身对他的乔装是有利的,万一犯事老头也说不清楚。

    “哦~,高束家呀,在那边儿,门前有棵大树的那个院子就是他们家。”梁榭顺着老头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一坐院子背后有棵大树(别人家屋前屋后都是好几棵大树)。

    梁榭向老头道了谢,向高束家走去。

    院子不大,盖了两间正房,一间南房,看起来似乎已有些年头,院后的那棵树枝繁叶茂颇为高大,没有二三十年绝长不了这么大,梁榭心中颇有几分诧异,转念一想,周束既然能化名隐退也大可买个院子住,只是以‘黑水七盟’的行事作风,其帮众买这么个院子着实寒酸了点。

    梁榭正自想着,忽听屋内传出小孩儿的声音,紧接着门帘一挑,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从屋里跳了出来,梁榭身子一纵跳上了大树,就在他正要拉过枝叶挡住身形的时候屋内传出一个男人的轻声咳嗽,一只蚂蚱无巧不巧飞落在他的脸上。

    梁榭心中大骇,只道是被人发觉了行踪对方打来了一枚飞镖,他身子后仰一刀将蚂蚱劈成两半,刀锋上传来的感觉使他这才知道一切只是虚惊。当即悄悄收了刀隐在树叶中一动不敢动弹,等了片刻,屋中男子再无声响他这才放下心来,然而经过这一吓他更加确信屋内的这位‘黑水七盟’的高手绝对不一般,紧张让他身上冒了一层冷汗。

    正房的门没有关,透过桃核穿成的门帘梁榭看到屋内有一名女子正在织布,高束却未曾看到。梁榭潜在树叶中看着院中孩子玩耍,看着屋内女子织布,听着织布机的声音有节奏的一声声发出,他的内心竟说不出的烦躁。他是来踩点的,如果有机会也大可踩点动手一起进行,如果没机会至少也要看看对手什么长相,什么体型,有什么习惯动作。

    梁榭在等,等待是煎熬的,可作为杀手必须要等,等一个出手的好几会,当然如果不想死的话。梁榭不敢挪动亦不敢轻易退走,唯有静静等待,周束,一个‘黑水七盟’中以杀人起家的‘暗蛰’一系高手,其感官敏锐出手决绝远不是他这个半路出家的杀手可比的,尤其可怕的是,周束竟将身份隐藏的如此只之好,若非得到‘风云堂’的情报谁又能想到这样普通的人家竟藏着一位曾经杀人不眨眼的高手,这样善于伪装和匿藏的高手若稍有不慎迎接梁榭的便只有死亡,所以他唯有以静制动一击必杀!

    时间在等待中慢慢度过,痛苦,痛苦到有些煎熬,终于,孩子摔倒,哭泣,终于屋中的那个男人抱怨着走了出来。

    机会,绝佳的机会,周束似乎因孩子哭泣的缘故放松了警惕,梁榭意识到机会到来的时候飞锥已然出手。

    本章完

第22章 惊怒() 
阳光和煦的下午,女子在自家屋中织着布,一名七八岁的男孩攥着小拳头,跑了过来。兴高采烈地道:“妈妈,你看,我捉到了最大的一只蚂蚱。”边跑边晃着小手。女子蹲下身子,张开双臂迎着小男孩,脸上满是笑容。柔声道:“慢点跑,豆子,小心摔倒。”话音未落,小男孩哐当一声摔倒在地,蚂蚱也撒手丢出,跟着便哇哇大哭起来。女子赶忙跑出去,抱起了孩子心肝、宝贝地哄着。孩子的父亲听到哭声,从屋内快步走出,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咋看孩子的?”伸手摸着孩子的小脑袋道:“别哭,豆子别哭,爸爸给你捉个更大的。”说着就地一扑,便真的捉了一只蚂蚱,男孩顿时破涕为笑,抱着爸爸的脖子高兴的直跳。夫妻二人围着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豆子,看爸爸……”

    “噗”地一声响,男子话音中断,一蓬鲜血从男子头颅飞溅而出,溅得男孩满头都是。错愕的双眼,因疼痛而抖动的身躯,尚未反应过来的小孩,女子的尖叫声,刹那间混成一片。

    赤红的鲜血汩汩地淌着,染红了足下的泥土,更染红了那一滩白色的东西,只见那白色红色的东西混在一起流的遍地都是,流满了院子,溢出了院墙。梁榭拼命逃跑,迈出了步子却丝毫没有挪动地方,红色的血混着白色的东西流到了他的身前,漫过了他的双脚,他的双足如被胶黏住了一般,拼命拔却怎么也拔不出来,那红中透白的血一寸寸上涨,淹没了他的腰际,淹过了他的胸口……

    “啊!”梁榭大吼一声,拼命一跃。

    “呯!”一声重响脑门上传来一阵闷痛,眼前景物突然散去,哪有什么男子,哪有什么血水?梁榭抹了抹一脑门的汗,重重吐了一口气。

    “又做噩梦了?”一只柔软的手伸了过来,用衣袖帮他擦了擦汗。

    “嗯。”粱榭应了一声,呼吸粗重依旧惊魂未定,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三次做噩梦了。

    “什么时辰了?”粱榭问道。“早着呢,天刚亮。”

    粱榭长吁一口气,手脚半点力道也无,他运了运气,慢慢翻身下床,边穿衣服边道:“我得走了,过一会叫小兰熬点粥给你。”

    “你吃了早饭再走吧。”

    “不了,你们吃吧。”粱榭说着话,已穿好衣服,伸手带上刀,推门向外走去。

    “相公!”

    粱榭一愕,停步回头问道:“做什么?”。

    “咱别去了好么?”她咬了咬嘴唇接着道:“自从我们两年前搬来京城,你常常做噩梦,我怕……”

    粱榭看了看妻子苍白的面容,微微塌陷的眼圈,鼻子一酸,走过去抚了抚她有些枯黄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也不答话,转身出去了。

    女人!终究是女人!不做这个做什么?做什么能够吃得起二两银子一副的药?扛包包么?街头卖艺么?莫说现今‘无根党’掌权,京城商人若不依附,自身尚且难保,哪里还有钱赚?武林门派则更是举步维艰,京城的三帮八派一世家未依附‘无根党’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差,更别提请帮工,谋发展了,就算在昔日,无论是扛包包,卖艺还是在帮派中做事,皆难以支付如此高的医药费用!真当那几株人参是白给的么?

    梁榭并不是一个爱财的人,也没有特别的嗜好,一直以来他都秉持着钱多多花,钱少少花,没有就不花的原则在行事。以前他很难理解那些为了求财不惜铤而走险甚至付出生命的人,他觉得这些人简直就是白痴,他认为只要一日三餐不犯愁,妻贤子孝就没有遗憾了,当然,如果隔些时日能和三五好友游玩一番或者喝几杯酒就更好了。只可惜,在这天地间有一种力量,看不见、摸不着、参不透、测不准,似乎并不存在,却实实在在影响着每一个人,这种力量人们称其为命,与命经常在一起的还有一种东西,叫做运,这种东西要捉弄一个人人是逃不掉的。

    武林中的侠士很多都不信命,也不信运,他们把命运归纳为变数的一种,既然是变数总会有变化,既然有变化有变的好的就有变的不好的,变的好的求变,变的不好的也在求变。

    ‘天地万物变则生,不变则死’——《惊天九变》。

    于是梁榭变了!

    那一年,他与她相遇,他正义,执着,富有侠气,她成熟,美丽,富有才气;他比她小三岁,是江湖侠士,处事直接而快意,她欣赏他的热血,他的豪爽;她比他大三岁,是官家小姐,处事周到而细致,他佩服她的缜密,她的智慧;于是他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那一月,他们相恋,天是那么地蓝,草是那么地绿,两人有着说不完的话,舍不得片刻分开。那一个月的他们下雨是不需要打伞的,因为‘对面相思诉不尽,一分心雨(心语)一分晴(情)。’;那一个月的他们刮风是不需要添衣的,因为‘蝴蝶双双花作聘,杨柳依依风为媒’,那一个月的他们,不知饿,不知渴,不知困,不知乏。然而那时的她已许给了巡抚家的公子,婚期渐近阴霾取代了欢愉笼罩在他的心头,他无日无夜不在忧思,无时无刻不在害怕,终于两人决定与她的父亲商议退婚,在下决定的那一刻起他的手脚一直发冷,发软,他怕,他怕从此以后两人天各一方,他怕,他怕从今之后伊人成为巡抚公子的夫人,他更怕,他怕自己无法面对失去她的日子,他害怕失败甚至害怕成功,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之担忧一切,害怕一切。可怕什么来什么,她的父亲是朝廷的‘监察御史’,向来看不起舞刀弄枪的武官,更何况是浪荡江湖的武林人,极力反对两人来往,更不许他提亲,他自知给不了她比巡抚公子更好的生活,于是由害怕变得畏缩开始躲着她。他害怕失去,害怕辜负两人的情义,更害怕给不了她好日子,他想将美好永远封存于过去,只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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