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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大侠,我太佩服您了!这话说得真有哲理!您真是才貌双全色艺兼有江湖上空前绝后的一朵奇葩!”胡佳对他竖起大拇指。
“把你的口才留着跟凌伊贫。”
“……”
“这么佩服我,就听我一句劝,忘了秦风吧。”
这时他们走到了房门前,灯笼的亮度足以让她看到他的表情,她分明看到他在冷笑。
“我不止一次听你这么说了,忘记一个并没有那么容易,可是你还是一遍遍地跟我说,为什么?”她实在想不出他一再地让她忘记秦风的理由,要知道忘记一个,是那么的难。
他看着她好一会儿都不说话,推开门的时候,他说:“不为什么。回去吧,再见。”
可是,她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才让他用那种表情让她忘记秦风。
忘记秦风,她会的,也不得不忘记,只是需要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50章
在等待软禁结束期间的某天,沉寂已久系统再次出现。
【任务:护送将军府三夫人参加大夫人千金的百日宴并护送她安全回房。任务完成奖励天石碎片一块。】
这三夫人胡佳见过几次,半死不活的样子。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三夫人,她脑里葫芦娃的记忆都会自动跳出来,往往弄得她很苦恼。
不过有碎片奖,胡佳当然是义不容辞的,早前大夫人就来过,让她把请柬送去三夫人房里。真搞不懂,为什么一家子人搞得那么生疏。不过这将军府中,几位夫人明争暗斗也很明显,她本来不想留在这里,却是莫名其妙地被半路杀出来的凌依,说是让她、离弦和云无月替小千金守满月。
于是他们就被半软禁了起来。
。
一份精致的请柬摆在梳妆台一角。
胡佳看着将军府无人问津的三夫人在老旧的梳妆台前仔细地描画着眉目。她突然有种错觉,似乎眼前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老过,仿佛身体里打了防腐剂。
很奇怪,她似乎认识这个女人,或者说,原宿主跟这个女人关系匪浅。
尽管离弦和云无月他们都尽力压制,但是偶尔,她脑里还是会跳出部分葫芦娃的记忆来。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果不是那眼角的鱼尾纹,她差点就以为她打过肉毒杆菌。
但她清楚那不可能,再说,看这房里装饰都不多一件,这三夫人也没有那个样的条件在脸上下那么多功夫。
然而那些化妆用的粉盒,却是价值不菲,细腻的粉末,自然的颜色。
三夫人此刻正一脸虔诚地往脸上熟练地上粉,它们服贴地依附在她的每一个毛孔上,她的五官看起来精致立体,皮肤嫩滑得不像一个四十九岁的女人。
胡佳忍不住开口:“三夫人,你打算去?”
“去。”
“人家的女儿满月,关你什么事?”
镜子前的女人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身,认真地看着神情倔强的女人,一股悲凉自心底涌起。
她这时的样子,像是五十九岁,一脸沧桑。
“那个‘人家’,也是我的夫君。”她淡淡地重复这个被无数次提起的话题。
胡佳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嘴辰颤了好几颤,才说:“你这样活着,不辛苦么?”
每天精心打扮,出门前定必妆容精致,可是神情冷漠,像是一具被福尔马林浸过的尸体。
这样的三夫人,似乎在葫芦娃的记忆里一直是这个样子。
胡佳总觉得,三夫人是在为谁活着。
葫芦娃的记忆中,她似乎是一开始不明白的,后来知道她是在为谁活着,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为那个人这样活着。
葫芦娃看不起三夫人的执迷,三夫人不屑她的不悟。
她以为三夫人会像以往那样用沉默来应对。
然而意外的是这次她得到了回应。
她耳里传进一句细得几不可闻却十分坚定的声音——
“他还没来,我不敢老。”
不过是一场小孩子的满月宴,却选择在舜城最有名的凌云斋举办,凌云斋方面也隆重其事,大门口两旁摆盘极好的雪松,五级阶梯两旁还摆了一路的牡丹。
来的人也都有些来头,凌云斋外的景况颇有点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味道。
胡佳感觉自己有点透不过气来,端了一杯葡萄酿成的果酒避开人群就往斋内花园的方向走。
仿佛所有的小说里狗血桥段般,中途离场的女主角总会在某个转角听到某些内幕。
胡佳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立即停住了脚步。
“这些年来,你……还是那样……没想到你会出来。”将军十分意外。
“你敢请我就敢来。”三夫人冷笑,“再说,将军喜得千金,再怎么也要给个面子。”
她不想再听下去,转身。
一杯葡萄酒洒到洁白的礼服上是什么样子?
文艺一点就说如同一朵曼珠沙华绽放在初雪里。简单一点说就是葡萄汁泼到白色的布料上了,不好看,一坨不规则的红色。
胡佳愣了,看了看手里空了的杯子,再看眼前的人,心里有一股难以名状的痛快。
凌依毫不犹豫地甩了她一耳光,清脆响亮,下手快狠准。
胡佳被打得有点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举起手要反击的时候,胡佳却跟精神分裂一样捂着自己的右脸眼含泪光。
她一阵反胃,右手又扬开大一点弧度以便下手更重。
可惜她那一巴掌还没来得及落下去就被人截在半空,然后凌伊就哭着扑进那个英雄救美的人怀里。
“你干什么!”
质问的口气让她顿时无语,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气,她没有被对方控制住的左手扬起……
“啪!”
她的左手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无月的右手。脸火辣辣地痛,可是她觉得身体里某个地方比脸上受了两个巴掌还要痛。
凌伊依然在抽泣:“无月,你别这样,是我不好,我不该撞翻她的果酒的,你别生气了。”
胡佳心想这回还真是搭起台来唱戏了,她看着凌伊冷笑:“婊子。”
“你够了!”云无月神色阴冷,甩开她的右手,“也不过是打翻了你的果酒,衣服都弄脏了还得捱你巴掌,你架子是有多大?”
女主角伏在男主角的肩膀一脸委屈,还和另一个左脸已经有略微红肿的女人对峙着,这足够引起人群的注意力。
围观的人都用愤怒的眼神瞪着胡佳,仿佛她做了天理不容的事。
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眼眶被快要涌出来的眼泪逼得生痛。她深吸一口气,把眼泪压回去,尽量让自己声线平稳。
“如果你还有常识,你可以看看这个贱人捂着的是右脸。我站她对面,如果我刚才给了她一巴掌她肯定得捂左脸。还有,我今晚的确是打人了,只打了一个,那个人就是你!”
她感觉自己的手从来没这么快过,就连当初考速写的时候也没有这种速度。小时候妈妈让她用毛笔练吊笔字时练的腕力此刻派上了用场,她一鼓作气抡圆胳膊往云无月脸上砸了一巴掌……
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胡佳没想到,自己被葫芦娃的记忆侵蚀又再重演了一回,冲得她再次昏了过去。
她醒来之后感觉右手心隐隐作痛。结果低头一看,云无月正死死地捏着她的手心。
他伏在她身旁,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熟睡无害的样子,发了一会呆。
为什么上天赐予他一副好皮相,却吝啬于给他一副好心肠?
她用力地抽出手。她那天还觉得他这个人挺仗义,她看走眼了。
。
这边厢她刚醒过来,那边就收到了三夫人自杀的消息,她和云无月马不停蹄地赶过去,发觉将军府几乎一半人都在那儿了。
“你以为你把自己弄死我就奈不了你何?你很幼稚。”将军冷哼。
三夫大概刚醒来,瞳孔旁还有刚睡醒没来得及散去的淡淡红丝。
三夫人无视他的冷言冷语,反正这些年来她也习惯了,她也从来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大夫进了房,把了脉,笑呵呵地跟将军说:“喝过药就没事了,再静养几天三夫人就可以下地活动了。”
将军抿紧的唇微微扬起,点头道谢。
三夫人盯着雪白的帐顶,沉默地打量着四周,放空了自己好一阵子才开口:“我梦见我给了你一剑,多痛快。”
将军脸色微变:“我以为能让你痛快的事只有抢了别人的未婚夫。”
她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你不知道,那更痛快。为什么你就认定是我抢了别人未婚夫?没想过是别人抢了我的?又或者是,别人被你抢了未婚妻呢”
将军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那晚之后,你就消失了。消失了就消失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三夫人有点激动,扯到手有点痛,“那人悔婚那是他的事!一切都成了事实!我知道!不用你在旁提醒我!”
“你暗地里勾引那人也是事实。”将军动作粗鲁地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让她靠着床头半躺,把药递给她,“自己喝下去,别逼我用灌的。”
三夫人用力推开他的手,药泼在他的大衣上。
她心想如果颜色再深点就好了,这么贵的衣裳泼着真痛快。
他把药往桌边一放:“是你自己用身体来换取我的守口如瓶,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她看着他的眉目,有种扑上去撕烂他的脸的冲动。
然而她只是想想而已,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估计他手下那帮人会让她生不如死。
将军打开房门的时候,她问:“你有没有哪怕一刻想过我是无辜的?你有没有过相信我的念头?”
他放在门上的手停顿了好久,直到握成拳的手指节泛白有疼痛传来,他才推开,背对着她带上房间的门。
胡佳在旁边看着一切,总感觉自己对这些情景十分熟悉,却又很清楚自己不可以看过他们吵架……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原宿主葫芦娃记忆里对这幕习以为常。
这么说,她的记忆还在被侵蚀中
【恭喜玩家完成任务,获得天石碎片一块。】
【天石碎片剩余收集块数:3块。】
胡佳心里一阵激动,只剩三块了!
她要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葫芦娃前传(一)
我出生在一个非常贫穷的家里,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