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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南的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古怪的轻笑,他突然觉得死去很多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清风吹拂,远处的山峦一阵模糊。
细雨如千万条丝线从天际连到地下,打湿了芭蕉叶,打湿了杨柳,落在江水上,泛起了无数点细微的涟漪,水草中不时有鱼儿浮上来冒个气泡。
细雨飘洒下来,靠近到陈剑南丈许范围内,就被冰棺的寒气冻成了细小的冰屑,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
淅沥沥小雨下得不肯停下来,陈剑南恍然若失的呆立了很久,很久。
陈剑南就这么呆立着,他没有用罡气护体,任由细碎的冰屑洒满了他凌乱的长发,冰冷了他帅气的面孔,身上有些破烂的道袍也沾满了雪白的冰屑。
若不是他临空而立,真的就像极了一个赌场失意,被小妾踹出屋子,失魂落魄的寻常经商男人。
远处,一个光团在雨雾中飘然前来。
那光团靠得近了,里头是一个青衣飘逸的青年男子。
这个青年男子长得十分帅气,面如满月,高鼻大眼,眉目间有一股英气勃发。
纷纷扬扬洒下的小雨被围绕周身的一团清气弹开,一滴都落不到青年的身上。
这个青年身上有一股让人说不出感觉的奇异气息,仿佛他跟天地更契合一些,这就是所谓的‘道韵’,是修为高深的修士所特有的。
就比如说天地是墙,人是画,普通人就好像是挂在墙上的画,而他却像是镶嵌在墙上的画。
这样的不同,让刚看到他的人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惊诧感,内心被他的惊天气质所震撼。
浅显来说,就是他的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气场。
相对来说,陈剑南整个人的身形看起来有点儿松垮,没有一点元婴修士的精气神,看不出他是一个修道人,比起普通精神健全气血旺盛的青年,气质上还有所不如。
陈剑南缓缓的抬起了头,眼目浑浊的看着青年。
这名青年的眼目耳鼻很俊秀,像极了方才陈剑南臆想中的苏北蓓。
没错,他就是苏北蓓的三哥苏西陂,万法门掌教苏天和的第三子。
苏天和道号明机,育有三子一女,长子东松,次子南柏,三子西陂,幼女北蓓。
苏西陂的双目精光烁烁,同样也在上下打量着陈剑南。
两个人就这么相隔十丈许,凌空对立着,眉目间也都还算平和,都没有说话。
“陈剑南,你疯了,滥杀无辜。”苏西陂先是开了口,打破了僵局。
陈剑南仔细的看着苏西陂一张俊俏的脸,他的脑袋中许多画面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似乎想起了什么。
有一些影像,在他的大脑中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夜,很黑,天空被浓密的乌云遮盖,月光、星光都透不下来。
天上偶尔有一道电蛇闪过,映出了远山的轮廓,还有丛林密密麻麻的巨树。
丛林的小径中,有两个人携手行走,男的俊俏,女的美艳。
正是陈剑南和殷素素夫妻二人。
殷素素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还未满月的陈浩宇。
“剑南,你快摸摸,小浩浩的身子好烫。”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子身体不舒服,殷素素的声音紧张得都在哆嗦。
陈剑南探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立即心下大骇,怕不是体温有四十度。
陈剑南急忙从怀中摸出一只瓷瓶,拔出木塞往手心里倒出一粒老鼠屎大小带着薄荷味道的丹丸,喂进小浩浩的嘴里,又喂了他一口清水。
丹丸有点儿甘味,没有让婴儿反感的酸涩苦味,所以小浩浩肥嘟嘟还没长牙齿的嘴巴蠕动着,把丹丸当糖果吃了。
丹丸被唾液化成清凉的汁液,流遍婴儿的全身,很快小浩浩的体温就降到正常水平。
儿子一出生,一家三口就过上了被追缉的日子,颠沛流离担惊受怕。
小浩浩的身体一直都不好,陈剑南这个做父亲的一直都很自责。
叹了一口气,陈剑南把脑袋凑近殷素素丰满白皙的胸脯,闻了闻儿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若是早日听从夫人所说,早些远遁海外,也不会有今时今日东躲西藏一日数惊的苦恼。”
“不听夫人言,吃亏在眼前。”殷素素亲昵的捏了捏他的鼻子,语气中有些嗔怒。
听到夫人的打趣,陈剑南只能讪然一笑。
小浩浩只是得了风寒,如今体温下降,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二人携了手,在小径上走,他们要找一处干爽背风的地方休息,顺便夫妻恩爱恩爱。
暗黑的丛林中,靠近小径的柏树后闪出一道凌厉的剑光,映得陈剑南和殷素素的脸很是惨白。
猝然受击之下,陈剑南怒声大喝,身前已经凝聚出一面厚重的赤褐色土盾。
铿锵一声,剑光斩在陈剑南身前褐光流转的盾牌上,火花四溅。
几个道人、和的身影就像鬼魅一般从树林中飘了出来,呈四向合围之势把他夫妻二人围在中间。
第七十一章 击飞()
♂
陈剑南回想起来,紧随剑光之后,柏树后闪出的那个面容冷酷的人,正是眼前苏西陂这张让人厌恶的脸。
想到这里,陈剑南的面孔越来越扭曲,握着剑柄的左手越抓越紧。
他浑身的骨骼咔咔作响,指缝间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苏西陂似乎有些心惊,喝道:“陈剑南,你的精神有问题,快点回去山门调养身体,不要在外滋事滥杀。”
陈剑南的头骤然抬了起来,他扭曲的脸上五官都挤在一起,眼中放出嗜血野兽般的凶芒,好像要吃人的凶兽。
苏西陂被他眼中的凶芒吓得后退了几步,怒喝道:“陈剑南,你想干什么,你要杀我?”
“你是追缉素素的元凶,你是害死素素的凶手,你不是人,你是魔鬼……”陈剑南怒火中烧,满腔怒火化作滚滚热浪从腹腔冲到胸腔,然后顺着呼吸道冲了上来,化作一团火苗,在他的嘴巴前呼出三尺远近。
“殷素素是邪教妖人,追缉她是正道诸宗门掌教的决定,我只是奉命行事!”
“还有,你这无赖,我妹妹好不容易对一个男子倾心,你却恬不知耻,对我妹妹有始无终。”
说到这里,苏西陂的头顶腾的冒起来一团实质性的蓝色怒火,就像他的身子是一盏油灯,脑袋是灯盏上的一根大灯芯。
两个人眼里都冒着火星,目光在空中撞出了火花。
陈剑南如雄狮般暴喝一声,劲气如大西洋的狂猛海啸,朝苏西陂逼去。
苏西陂同样是一声大吼,周身罡气涌漫,吹得他狂发乱舞,衣袂翻飞,刹那间就将陈剑南逼近的罡气逼退了一丈。
两股劲气轰然对撞,在空中相持不下。
劲气对撞处,有两股气流分别极速向上、向下冲,下冲气流比刮十八级台风还要快,把下方的江流拦腰截断。
狂风吹拂,江水带着江底的泥沙,喷溅起来有十来丈高,在两人的身后形成两道白花花的水幕。
江水冲了上来,直到气势的尽头,又哗啦啦的落下去,被狂风刮到很远的地方才落回江面。
他们比拼气劲,正是棋逢对手,秋色平分。
比拼内力势均力敌,陈剑南拔出了瑶光剑,苏西陂同时拔出了腰间阔剑。
陈剑南的瑶光剑水纹流转,剑身上散发出粼粼波光,寻常人看一眼就知道是神剑。
苏西陂手中的阔剑看起来却古朴厚重,其上有晦涩暗沉的金纹流转,普通人看不出其神异之处,其实是一把极品庚金宝剑。
瑶光剑长于辟邪润体,有它防身,万邪不侵,长期佩戴皮肤都会变得更加水嫩柔滑。
庚金宝剑的长处在于其庚金之气非常锐利,连比凡铁硬上数百倍的百炼精晶铁都能一刀斩断。
苏西陂拔出宝剑时,他的脑袋上方腾的冲起一道仙鹤真形,给他的俊逸风姿增添了几分飘逸,好像水墨画中仙风道骨的方外高人。
同时在他的身前凝成了数道莲花气劲,隐隐封住了上中下、左中右各个方位,退可盾守,进可攻敌周身要害。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陈剑南的身体骤然动了,扬手就是一招隔空打雕。
一道半月形剑光凭空出现在苏西陂身前丈许外,瞬间就突破了他的护体罡气,如同死亡镰刀一般,闪着森森寒光,直冲他的心头而去。
那剑光闪着加持锋利属性的符文,来得快似闪电,苏西陂吓得有点惊慌,心有点乱。
他的左手虚抓,最靠近剑光的五朵莲花气劲骤然一合,组成一面莲盾,堪堪的挡在剑光前头。
剑光撞在莲盾上,发出‘锵’的一声金属碰撞响声。
苏西陂受到撞击的反作用力,身体趔趄着后退了几步。
苏西陂的左手一翻,袖口处飞出数十支手指长短的梅花针。
梅花针刚出袖口的时候,闪着夹杂着暗红的银光,很快就跟空气摩擦,颜色就像烧火的烙铁,针的表面嗤嗤响,其上有黑色烟雾冒了起来,空气中立即弥漫着又酸又涩又辣的气味,呛得人双眼刺痛,喉咙好像被木塞子堵住了一般,让人又是流泪又是咳嗽。
每支梅花针都淬了十步倒的剧毒,这种剧毒三步内就会深入内脏,五步内就会深入骨髓,中毒者十步内就会口吐白沫翻着白眼倒在地上,三十步以后,就是神仙也难救活了。
陈剑南的身前凝聚出一面带有木质年轮的木色光盾,梅花针射在光盾上,就像是箭矢射在木靶子上,发出密集的咚咚响声。
在挡住梅花针的同时,陈剑南的身体纵跃起来,居高临下的发出一招攻字诀突击式隔坡打羊。
剑光由上而下,呈四十五度角射向苏西陂那冒着蓝火的脑袋。
苏西陂脚步迈出,已然躲开当头击来的剑芒。
在他身前凝成的几十道莲花气劲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