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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刀锋即将斩在王伦脖颈上的刹那,一道沉闷的兵刃撞击声徒然响起。
伴随着几朵空中绽放的火花,一股极重的力道自刀柄,迅速传递到其手掌虎口之上,旋即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袭上心头。干瘦汉子双目骤染通红起来,那股巨力硬生生的将他开衫大刀震的飞起,身形亦随着大刀踉跄后腿数步。
汉子极力止住后退的步伐,足部与擂台地面剧烈的摩擦,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许久,定睛望去,却不见半个人影,只有一柄满是繁复花纹的墨色长剑,赫然横在王伦脖颈上空。
擂台正东。
清月极度震惊的神情,方息又生,但在这种震惊之中,却又夹杂了几许疑惑。
“云兄,你!”
此刻,他愈发的看不透这眼前之人了。
周身紫气充盈,运势极强。
偏生紫气之中,隐有腥红血色。来历神秘,行事更是每每出人意料。
清月叹息一声,眼角余光捕捉到身侧的圆脸胖子那一脸的阴翳神色,不禁苦笑起来。许久,清月用极低的声音,幽幽得叹息一声,好似自言自语,却又像说予旁人。
“紫气傍身,夺之必有不详。”
。。。
虚空擂台之上,云无悲飞掠而起,几个跳跃已稳稳的落在了玉面书生王伦身侧。
双肩微微松动,退下狐裘,盖在了王伦身上。挥手将墨色长剑召至手中,空中几朵剑花乍现。
“在下紫极,欲领教阁下高招。”
话音未落,掌中墨色长剑已闪电般脱手射向干瘦汉子。
此人颇为下作,乘人之危不说,言语亦是张狂的令云无悲生厌。于是,这一剑暗运西方皇天庚金剑第四式蛟龙出海,声势内敛,含威而不露。
那汉子眼见剑锋来袭,竟也鬼使神差的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全然不理会两人云路排位多达两百余阶的差距,怒目圆睁,执刀而起。
“老子——”
刺啦——
迅猛如龙的长剑,一剑洞穿干瘦汉子嘴巴,自其后劲穿透而出,乍起一团血舞。
云无悲冷笑一声,剑指在虚空连连轻点,长剑走势骤停,而后悠然间一个游龙摆尾,横着扫过汉子脖颈,后又飞速射回云无悲身前。
“污言秽语,且留着黄泉路上说吧。”
一声呢喃,顺着汉子被一刀两断的躯体落地,擂台之上沉寂下来,独留玉面书生王伦的翠色佩剑,横亘远天,鸣啸苍穹。
到了此时,无数筑基修士已云聚这方擂台之下。
后至的修士,眼见毫无立足之地,干脆飞身踏在了左近的屋檐殿穹之上。上空,数百虚空座榻之上,近半修士无声的站起,昂首遥望。
只是这一刻,纷纷汇聚而来的目光中,竟多是扼腕之色。
圆脸胖子,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清月,呵呵得笑了起来,眼眸在笑意中眯成一条小缝,看不清内种神色。
“原道此人,人情达炼,老成持重,呵呵,不意也是莽撞之辈!有先天剑意觉醒,不思明哲保身,反倒是卷入了混元丹之争。”胖子冷笑一声,“云路排位区区五百阶,这方擂台,能上的去,可他能下得来么?啧啧”
说着,圆脸胖子豁然转身,目光阴冷,直直的盯着清月。
“我族这些年每况愈下,内有大敌掣肘,外有清心阁等一众道盟虎视眈眈,形势危如累卵。此人一身紫气与其便宜了旁人,不若让为兄取来,若能使得老祖伤势好转一二,善莫大焉!”话音顿了顿,胖子眸中精光迸发。
“清月师弟,意下何如?”
说罢,也不理会身旁的清月师弟,阴冷的目光透过重重烟云,直直望向了清心阁一行人的所在之处。
虚空擂台另一侧,清心阁一行数十人的浮空座榻之下。
密密麻麻的筑基修士挤作一团,相互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这位紫极,竟凶横至斯——,清心阁的人说杀便杀了,如此一来,岂能善了?”
“嘿,清心阁又如何,困局东南一偶之地,看这位紫极的装束,像是北地之修,清心阁还能横跨数万里追杀此人不成?”
“清心阁乃是有数的大宗,可这位紫极年级轻轻,已高局云路五百阶,便没有师承么?我看未必。”
。。。
众多修士中,一人遥遥指向虚空处、那数十张空无一人的紫金座榻,惋惜之意溢于言表。
“此人殊为不智,有了先天剑意,及早脱身而觅地潜修,到了金丹境,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偏生上了这方擂台,可惜了——”
此人声音尖锐,方一出声,周遭修士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眉宇间,扼腕之色却是愈发浓烈。
就在人群后方的一处酒肆三层临窗,之前泛舟未央湖的七人安坐桌前。
那中年男子昂首遥望天际擂台,轻声说道:“东域幅员辽阔,能者辈出。我辈筑基之中,能与师姐抗手之人,便不下数十人。如今正值混元丹之争,两人又俱上了这方擂台,我等救还是不救?”
中年男子身前,女子一袭红衣似火,依栏而立,唇齿微动,轻轻浅浅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救自然是要救的,不过却非此时。让这两个小家伙吃吃苦头也好,省的不知天高地厚,枉自送了性命。”
果然,红衣女子话音方落,清心阁一行数十人中,一身形雄壮的汉子豁然起身,足尖猛然踏在座榻扶手之上,动作矫捷若展翅雄鹰,一个闪跃,以至云无悲身前。
“紫极?哼!好大的胆子!擅杀我清心阁门人,死不足惜——”
浑厚的话音响彻虚空擂台,汉子冷眼一扫下方密密麻麻的修士人潮,对地上同门的尸首更是连看一眼都欠奉。
自后背抽出一根长达三丈、通体金光熠熠的降魔杵,在空中划过一圈,猛然间杵在了擂台地面,地面随即荡漾起一圈尘埃涟漪。
擂台之下,惊呼之声骤然群起。
云无悲双眸猛然眯起,只见这雄壮的汉子一手执杵,一手在胸前恰起一连串繁复的印决,伴随着突兀而其的金光,汉子浑身肌肉骨骼抽动不休。
转眼间,身形足足胀大了三成,手臂之上虬结的肌肉抽动不已,一身筑基巅峰的法力轰然爆发。
不过半息时间,巨大的身体瞬息跃起,手中降魔巨杵舞的虎虎生威,带着泰山压顶之势,呼啸着砸向了云无悲头顶。
“好强的力道!只怕不下两千斤了。”
云无悲暗暗赞叹,高空巨杵尚未临身,摄人心魄的重压已伴着刺耳的破空声袭面而来,刮得他脸颊生疼。
云城下方。
在这一刻,许多人似乎是认出了这威猛如金刚佛陀的雄壮汉子。
不少人失声叫道:“伏虎金刚,裘如悔!”
更多人,则是看着那骇人的声势,不禁不忍直视的闭上了双目,口中感叹不已。
云无悲亦在同时换上了少有的凝重之色,身形却巍然笔直,不动如山。直视盖亚而下的金色巨杵,冷声自语道。
“云路排位六百一十七阶!”
第八十四章 混元丹之争(三)——洒脱()
“六百一十七阶?哼,那是十载之前!”
叱声惊若天雷,滚滚而下。
伏虎金刚裘如悔目泛寒光,满脸不屑。
只是这般神情,却是激起了云无悲胸中烈性。体内四肢百骸的煞力早已蓄势待发,如若流烟一般,源源不断的汇入煞剑之中。
“来得好!”
云无悲抬手向着玉面书生打下一个墨色光罩,将其罩在了罡气之中。而后也不躲闪,目光死死盯着直击而下的金色降魔杵,飞身而起。
剑光吞吐出三尺长的森然剑气,云无悲暴喝一声。
“给我开——”
咚——
石破天惊一般的撞击,激荡起无数尘埃飞扬,卷动四周云气翻滚,罡风呼啸。极度沉闷的巨响骤起,恍若一道晴天霹雳,周遭众人只觉耳际一阵嗡鸣。
擂台之侧,清月俯首捂面,不忍直视。
方才那一声巨响,他听的分明!
降魔杵与长剑相撞,势均力敌时,响声必然是清脆如蝉鸣。而这巨响,分明是碾压之局!
而两千斤巨力自数丈高的空中盖压而下,哪怕是金丹境不漏之体,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沉痛之际,清月突闻异响。
耳廓在风中簌簌抖动,片刻,微睁双目。透过双手缝隙,只见自家师兄面上已有喜色升腾。
这圆脸胖子放下手中玉壶,自腰间摸出一盏古铜色的小钟,憨声笑道:“运势缥缈,无形无色散漫天地之间,似无根浮萍。可若是侵染紫气,顷刻间形聚而神存。坠入凡尘,或为帝气,或为朝露,亦或化作霍乱之根源。”
胖子单手托着小钟,另一只手轻抚钟铃,好似生恐被红尘污浊侵染。
片刻,笑望向清月。
“师弟秉天地钟灵之气而生,望气之术更在为兄之上。可天意莫测,岂能用人心度量?”圆脸胖子嘿嘿得冷笑一声,“这紫极自不量力,擅入混元丹之争,已有取死之道,此人一身盈盈紫气,却要花落我嬴氏了。”
圆脸胖子说完,猛然间将手掌上的古铜色小钟抛飞而起,后者迎风便涨,滴溜溜的旋转不休。
数息之后,这盏古铜色的小钟,仿佛神物有灵,钟口徒然转向虚空擂台方向,旋即周遭荡漾起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继而消失无踪。
做完这一切,圆脸胖子成竹在胸,又复施施然坐定。
而清月长叹息一声,双眸突兀的泛起白光,目光投向了虚空擂台之上。
片刻之后,阴郁神色僵住,徒然面色大变!
在他的视界之中,整座擂台、连同偌大的云城以及数以千万计的筑基修士,不见踪迹。只有满目的白色光点,以及正在迅速壮大的紫色气柱。
被师门镇运钟吞噬的运势当是赤色才对!
“这——”
清月惊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