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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状况,从某位娱乐女星的穿着到最近让人开心或让人烦恼的人和事,无所不谈。看看话谈得差不多,再套不出其他更深入的东西了,于飞再三表示公司有事得立马赶回去,又有尹秀贞的电话为证,陈老六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他离开了。
在前往公司的路上,于飞就开始拨打李振军的手机,不通,间隔十分钟再打,还是不通。一直到公司门口了,近四十分钟时间里,李振军的手机号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此事一时还无法细究,先上楼再说。于飞晃悠晃悠来到办公室,周雄和尹秀贞都没在,打内线电话到楼上企划部一问,吴奇上午也没露过面。于飞心里有些慌,坐在办公椅上转了两圈,理不出头绪,猛然想起一件事,起身往公司财务室走去。
财务室的那个小姑娘正低头收拾东西,于飞笑着打了个招呼,大咧咧地往桌子对面一坐,坐下来了才发觉不对劲。这小姑娘平时见着他,都是“于总”呀“飞哥”呀叫得挺甜的,对他也一贯挺信任的,啥话都愿意说。今天看见于飞进来,竟然只是勉强一笑就算回应他的招呼了,仍是低头清理着抽屉里的东西,收拾得还挺急。
于飞便侧低了头去看小姑娘的脸,发现她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见于飞有些吃惊的样子,小姑娘侧过身去不看他,装作不经意地抬手擦了擦眼睛。
“怎么啦,谁欺负你了?”于飞关心地问。
小姑娘默不作声,将抽屉里的几本书往旁边的袋子里装。于飞又问了一句,她才瓮声瓮气地回答说:“没事。”
“啥叫没事呀?一看就知道你刚才伤心来着,说,谁欺负你,飞哥帮你教训他。”于飞气哼哼地说。
“你帮不了我的,是我自己太傻,上当受骗了,谁也帮不了我。辛辛苦苦,作牛作马,什么事都顺着他,他说转就转,他说存哪就存哪,忙活半天,啥好都没落着……现在公司账目都清空了,他反过来怪我,还赶我……”小姑娘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哽咽起来。
这半拉子话让于飞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却又没法跟她急,耐心询问了好一会,小姑娘才抽抽嗒嗒地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小姑娘口中的“他”就是周雄。大约半年前的一个晚上,周雄设计将财务室的这个小姑娘给糟蹋了。小姑娘当时想报警,却抵挡不住周雄的软硬兼施,只好忍气吞声地委身于他,继而幻想有朝一日能正式嫁给他,当个风光的富太太也算不枉此生。
有了这个想法后,小姑娘凡事便都顺着周雄的思路走,听任摆布。这段时间,周雄不但暗地里在办着签证,还借小姑娘之手将公司的近三千万钱款分批全部转账到了境外的几个账户上了。
本来他说好要带小姑娘一起到境外去的,千哄百骗,给她画了一个无比美丽的境外生活图,让她心甘情愿地屁颠颠帮他办事儿。谁知昨天晚上两人缠绵后,小姑娘多了个心眼,偷偷去翻周雄随身携带的手包,找来找去只找到他和女儿的两本护照和两份出境申请资料,气得当场将睡着的周雄蹬了醒来,两吵一场。
周雄打了她几个耳光后放出狠话,骂她丧门星、败家子,自她来公司干账务后他的日子就没好过,让她马上滚蛋,不然杀她全家。
事已至此,小姑娘这才醒悟过来,眼泪流了一晚上,上午原打算不来上班,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生闷气。
可坐着坐着就坐不住了,小姑娘慢慢意识到自己的真实处境,心里不由一阵发虚,越想越害怕,急急忙忙地往公司里赶,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跑路。同时将转账凭证偷偷复印了一份,有没有用不知道,反正先备着,以后或许会用得着。
刚才她也是触景生情,才又流起泪来,不巧便被于飞碰见了。
短短几分钟讲述,于飞听得目瞪口呆。
周雄跟财务小姑娘有一腿,这件事他是早就有所耳闻的,公司里好些人都知道,但因纯属领导个人隐私,大家便都不愿去点破。小姑娘自己也从未提及,于飞也就装作不知道。
未预料到的是,周雄竟然将公司的钱款全部转移到境外去了,并且过河拆桥,要将小姑娘给作了。按照周雄的脾性,既然小姑娘对他已经没有用处,而她又知道这么多不应该知道的事儿,在外逃之前,肯定会想办法将她彻底地处理掉,来个一了百了。
看来,周雄的外逃计划正在一步步实施中。事不宜迟,现在必须要想办法将这个信息传递回支队,一方面,通过公司账户查找资金转账去向,了解周雄到底想去的是A国,还是想通过A国转道去往其他国家;另一方面,提醒支队立即协调出入境口岸边检部门采取特别措施,防止周雄提前外逃。
小姑娘还在哽咽着问现在自己该怎么办,于飞不便言明,只好反复交代她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海城,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必要时立即报警,避免人身受到伤害。
另外,于飞特意声明了,如果小姑娘真的信得过他于飞,就答应他两件事:一是将转账凭证复印件交给他,关键时刻或许能救她的命。二是等她藏身之处安置妥当后,与他联系,他一定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小姑娘停住哭泣,几乎都没什么犹豫就点头答应了,并很快从包里掏出复印件递了过来。
目前只能这样了,尽管于飞知道小姑娘掌握到的情况也会对破获案件有莫大的益处,但性命攸关之事,有些事只能先撇在一边,先保住她的命要紧。
于飞有时会感觉到自己很孤单,像这种自己尚不方便出面的事,处理起来身边一个帮手都没有,连好容易拉扯起来可以说得上几句真心话的兄弟李振军,这会儿也找不见人了。
不然,当即就可以着人将小姑娘藏起来,既能确保她不受伤害,又能对破案有所帮助,两全其美的事儿,多好。现在只能让她自个儿逃命去了,但愿奇迹出现,她能顺利地逃到安全的地方,并且果真在日后能与他于飞联系吧。
又对小姑娘叮嘱了几句后,于飞赶紧往办公室跑,还有个尹秀贞在等着他呢,那也是正事儿。快到门口时,他定了定神,放缓步子踱过去。
尹秀贞已经回来了,正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细眼一瞅,屏幕黑乎乎的,却是没有打开。
听见有脚步声走到门口定住,尹秀贞立即回过头来,看见于飞靠在门框上啥都不知道似的样子,她的眼泪涮地下来了。
于飞一下子慌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啦,刚安慰好了一个哭泣的小姑娘,现在这个怎么又哭上了。他连忙走到她的办公桌前,不解地问:“怎么啦怎么啦?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嘛,哭什么呀?”
尹秀贞不说话,就那么转头看着他。眼泪顺着鼻翼向下,慢慢流到了嘴角,她也不去擦。
于飞真急了,拉着她的手说:“你倒是说话呀,出什么事儿了?来,别哭了,跟飞哥说说。”
尹秀贞腾地站了起来,嘴巴扁了一下,似说想说的样子,却又一屁股坐下去,干脆捂着脸哭出声来了。
于飞回头看了看四周,还好,没有同事注意到这边。他小心地关上房门,然后拉过一把转椅,也坐了下来。这家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呀,有点晕,先让她哭一会儿吧。
大约过了五分钟,尹秀贞才慢慢止住了哭泣。也不看坐在旁边纳闷的于飞,取出一面小镜子,自个儿慢慢地将脸拾掇清爽了,才一拎旁边的小手袋,将于飞拉了起来,用力挽住他的手臂,说:“走,陪我吃顿饭去,饿死了。”这样说着,脸上竟现出了一丝害羞的笑。
这着实太让人莫名其妙了,于飞隐隐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可具体是哪儿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单从这个挽手的行为来说,确有些出乎意料,这么用力,简直就是抱着他的手,身子紧贴在他一侧。
就这样被尹秀贞抱着臂弯从办公室走到电梯,下楼后再经过大厅走出大门口,一路上碰到好几起结伴而行的公司职员,他们脸上都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转而赶紧避开,低头议论着什么。
于飞很是有些难为情,想将手抽出来。尹秀贞却是不管不顾,固执地抱着他的手不放,在车上都不愿松开。于飞借行车安全为由将手抽出后,她还想往驾驶座这边靠,好说歹说两人才总算隔开了些距离。
到了饭馆,从不喜欢喝酒的尹秀贞破天荒叫了瓶红酒。看她今天情绪有些反常,于飞也不说话,只由着她去。尹秀贞将两人的酒杯斟满了,碰了一下,说:“干!”
于飞端了杯看着她,正在想要不要劝她小口点喝,可尹秀贞一杯已经下肚了,他便也不含糊,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下去了。
就这么闷声闷气地连干了三杯,尹秀贞还要再倒,于飞死死地按住她的手,说:“到底有什么事,你先说了我们再喝,好不好?老这么不明不白地喝,我不醉死也得憋死呀。”
尹秀贞将拿酒杯的手一松,低下头去拿纸巾擦眼睛,好一会儿才眼圈红红地抬起头来,说:“我要出国了,于飞,我要出国了你知道吗?”
于飞心里倏地一紧,到底还是为了这事儿,该来的它终究会来。他瞪大了眼睛,装作很是不解地问:“出国?这时候出哪门子国?出国去干什么?”
尹秀贞说:“我以前为了照顾我妈,不是都没怎么上学吗?爸爸说我念书太少了,文化底子薄,做什么事都得靠别人,所以想送我到国外去读大学,读好后再回来接管他的公司。”
“你爸……他是这么跟你说的?”于飞有些迟疑地问。
尹秀贞的神态已经恢复正常了,她点点头说:“对,他就这么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于飞连忙喝了口茶掩饰说:“哦,不,没问题。你看你爸对你多好,专门送你去国外念大学。瞧你,多读点书是好事儿,伤心什么呀?一般人家的孩子可没有这样的福气。对了,准备什么时候出去?”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明天上午的飞机,票已经买好了。”
“明天?这么急?”于飞不由大惊失色,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差点憋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