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来。
陈老六早就在等着丁彪往下跳的那一刻,听到有喊时,他迅速发动机器,加大油门冲了过来。就在李一鸣距离丁彪仅四五米左右时,快艇靠近了丁彪,陈老六和于飞两人合力将已经有些筋疲力尽的丁彪硬拽了上来。
看着离得越来越近的李一鸣,陈老六慌忙猛轰了一下油门,同时将舵侧倾着一个急转弯,舵明显地顿了一下,似乎打着了什么东西,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加速往外海驶去。
于飞回过头看了看,快艇急转弯时翻起的波lang瞬间将李一鸣淹没了……
后面跟来的三个战士也被lang扑得连连倒退,呛了好几口水,看着李一鸣被淹进了lang里,他们急着伸手去抓,却哪里还抓得到?只能围在沉没地点无助地在水里面掏来掏去,希望能抓住李一鸣的一只手或脚,可是没有!
一个水性比较好的战士还一个猛子扎了进去,没有找到任何东西,急得大喊大叫。
夏晨指挥着大船慢慢开近,也跳下海中到处乱摸,还是没有摸到……
过了大约三四十分钟,已经有些体力透支的四个人才恋恋不舍地被船上的人七手八脚地用绳子吊了上来。
他们的脸色都显得十分苍白,满嘴的咸涩腥味,不停地往外吐着口水,后半夜冰凉海水的浸泡让他们浑身都在打颤,有人拿来了毛毯给他们盖在身上。
夏晨无力地坐在甲板上,拒绝了战友们所有的关照,眼睛里噙着泪水,呆呆地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海面,一声不吭。
这时,一个战士将电话递了过来,说是肖支队长的,夏晨一把抹去满脸的水珠,甩了甩,接过电话。肖震急切而有些震惊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夏晨,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一鸣跳下海去追,对方快艇掀起的lang太大了,他……他……”夏晨有些说不下去。
“找到没有?”
“没有,我们好几个人跳下去找了,没有找到。”夏晨看上去有些虚脱,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肖震沉默了下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很快镇定下来,说,“你们暂时留在那里不要动,我立即报告总队,协调海警有关单位马上调派巡逻艇和潜水员出面搜救,一定要找到李一鸣!”
“是!”夏晨传下令去后,仍旧坐在那里,看着海面。一个战士拿了件干衣服想帮他换上,被他粗暴地推开了。
第二十四章 救人,救人
两艘海警巡逻艇很快赶到了,这是一种敞篷型快艇,可以坐八个人左右,上面装着警灯警报器,主要用于近海巡逻和快速出警。
随行的有一个海警大队的大队长,他简单地看了一下海图和附近水流走向后,命令快艇到距离出事点稍远的位置慢慢寻找,仍然一无所获。此后换了几个地点再找,还是没有。
海面上都是手电筒和船艇大灯的光亮,如一个个小探照灯似的晃来晃去,大家都睁大了眼睛,一点一点地搜索着。
快天亮时,又有三艘海警甲型交通艇赶到了事发现场,每条艇都有二三十个人,临时成立的搜救指挥组成员省边防总队的任副总队长、邓参谋长,边管处和宣传处的处长,以及肖震等几位支队领导也都在其中。
这种艇为全钢板结构的武装公边艇,排水量二百多吨,是海上执勤执法、组织海上救助时的主要交通工具。
艇上五六名战士迅速换上天蓝色的轻型潜水服,背上一个氧气瓶,然后两人一组顺着一根预先放下的系了铅坠的救生绳,身子向后跃入海中,大量的气泡立时在水面上泛起。
大家都紧张地注视着气泡泛起的方向,目光随着它的移动而移动。
十多分钟后,第一组人员被拉上了艇,待救生绳换个位置,第二组两名潜水员顺着绳子滑了下去,气泡再次泛起。
刚出水的一名潜水员摘下简易的防水玻璃面罩,喘着粗气说,这片海域由于有渔民在搞近海养殖,水底下十分混浊,啥都看不清楚,又有暗流,水面上看着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并且分布着很多破损废弃的渔网,因此他们在水下根本不敢跑远,只能在救生绳的周围一两米范围内摸索,一不小心就碰着渔网,行动十分困难。
这时,在周围海面上搜索的同志也陆续报告,没有发现李一鸣的踪迹。肖震的脸色十分的阴沉,板着脸说:“继续找!”便不再说话,眼睛关切地望着气泡泛起的地方。已经过去了近四个小时,还是没有一点踪迹,李一鸣生还的机会越来越渺茫,船上的人都心急如焚。
第二组潜水员浮了上来,还是没有收获。因为这种轻潜服的手是外露的,有个队员的手都被渔网刮破了,他呲着嘴说,底下的情况太复杂了,混浊的海水让眼前感觉就是一面面的墙,到处都是障碍,还老被暗流带着跑,控制不住。
根据这两组人员反馈的情况,指挥组分析,必须综合考虑涨潮退潮及暗流的流向与速度,以及可能出现的渔网缠绕,判断出大致方位,再派下一组人员下去,搜寻成功的可能性应该更大。他们重新制定了搜救方案,确定一近一远两个点作为重点进行搜寻。
第三组潜水员下水了,考虑到底下渔网比较多,他们选择的是就近的那个点。
气泡泛起还没过几分钟,救生绳一阵晃动,有情况!船上的人迅速将救生绳拉起,一个潜水队员冒了出来,他摘下面罩,气喘吁吁地说:“找到了,快,给我匕首,他被渔网缠住了。”
有人忙递过去一把匕首,他接过后,一个前翻滚,脚蹼划拉了几下,钻到水里去了。
大家心里十分紧张,在远处搜寻海面的快艇闻讯也围拢了过来,几十双眼紧盯着气泡泛起的地方,担架抬了过来,急救设备也准备好了。快点上来吧,希望能出现奇迹,大家都在心底暗暗祈祷。
又过了七八分钟,救生绳再次剧烈地晃动起来,这一下,好几个人抢着去拉,唯恐力气不够。随着救生绳的上升,大家的心悬了起来,水面上露出了一个头……两个头,第三个呢?
第三个是平躺着进入视线的,两名队员合力将他高高地托出水面。
李一鸣被抬上担架时,浑身冰凉,躯体已经有些发硬。他的双手还保持着奋力向前的姿势,好像还在努力地追赶,好像要抓住什么。在他的右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那是凌晨时被快艇的螺旋桨给划伤的。
急救设备用不上了,他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夏晨紧握着李一鸣的手,禁不住放声痛哭,旁边的人也都有些潸然泪下。
是啊,多少年的患难兄弟,多少年的生死战友,这一刻竟然阴阳两隔!再也见不到他在球场上欢腾跃跳却总也抢不到球的笨拙身姿,再也听不到他老喜欢当“麦霸”却跑调得离谱的破嗓子,再也无法在一起附庸风雅对月当歌了,再也无法在一起面红耳赤地煮酒论道……
他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把全部的实情都告诉他,他后悔昨晚为什么只考虑到使“逃跑事件”更真实而要故意提出换岗,他后悔自己为什么在听到意料中的“有人跳海”的喊声时没有及时出现却还故意慢了半拍,他后悔……
这是怎样的一种疼痛!
由于事实清楚、情节感人,从第二天开始,在国家及省市的各大新闻媒体上,都刊发了由总队宣传处统一采写的关于李一鸣同志奋不顾身跳海追嫌犯而英勇牺牲的长篇通讯报道,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三天后,隆重的追悼会的滨州市殡仪馆举行。
天地同悲,哀乐低徊,被评为“革命烈士”并追记一等功的李一鸣在两个标准礼仪兵的护卫下,平静地躺在一个玻璃棺里,身上覆盖着鲜红的党旗。
夏晨、任晓雯等人一直陪在悲痛欲绝的李一鸣的家人身旁,神情肃穆地接受着本部队各级领导、战友,市政法委、公安局、武警支队、消防支队等各单位人士,以及地方上很多在电视报纸上看了报道特意赶来的群众的吊唁。
之后,李一鸣被送进焚化炉中火化,年届花甲的父母顿时哭得呼天抢地,让全场五百多人都为之动容,唏嘘不已。
透过朦胧的泪眼,任晓雯看着墙上那张挽着黑纱的黑白照片。照片中,身穿军装的李一鸣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显得那样恬静而安详。
此时此刻,他应该还没走远吧?他在想什么?他怎么会舍得这么多至亲至爱的人,一撒手,了无牵挂地就这样离去呢?
尘世间的事情从此与他无涉,有关他的点点滴滴只能残存于记忆,他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焚化炉上面高大的烟囱里冒出缕缕轻烟,那是他的灵魂在舞蹈吗?
第二十五章 法师的玄机
彪子的顺利归来,让所有的人都欢欣鼓舞。
当天中午,周雄在欣欣娱乐城里订了一桌大席,把陈老六于飞黄建宏吴奇李振军他们都叫了过来,一起有七八个人,说是庆功酒和压惊酒一起摆。
彪子在陈老六、于飞等陪同下走进包厢时,里面的几个人都鼓起掌来,李振军还拿了一把艾草在彪子的头上拂了两下,说是吴奇的主意,叫“扫去晦气、重新开始”。
席间觥筹交错,热闹异常,大家时而相互敬酒,时而听陈老六大吹当时是如何的险象环生如何的刺激无比,他又是如何的当机立断捞上人后一个急转弯就跑,听彪子谈他的那几泡尿谈他的英勇跳海,以及在海里时差点被追上的惊险场景,听的人不免时而嘴巴张得老大,时而又大笑不止。
于飞却一直有些郁郁寡欢,菜没吃几口。吴奇凑过来问他怎么啦,他说,当初关于彪子的情报都是他从那个后面跳海追赶的战友那里套过来的,信息也是让他帮着传递的,算是他当兵几年唯一玩得好的兄弟了,只不知后来他在海里怎么样,到底被救上来了没有,实在有些担心。
吴奇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自从这次彪子被成功捞回来后,周雄吴奇他们对于飞的戒心已经顿消,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兄了。
酒喝得差不多了,周雄冲服务员招了招手,说了声:“端上来吧。”服务员立即端了碗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