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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鬼丫头也会发落得轻些。”
刘征臣拽着他的袍袖,复又恳求道:“况且她适才受了内卫惊吓,殿下恰好要出城游玩,不妨让她跟着出去散散心。”
刘沐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见得族姊牵扯了创处,却仍忍着疼痛拽着他的袍袖恳求,只得无奈的长叹一声,终归是颌首应诺。
刘征臣自是欣喜不已,公孙愚的屁股却是遭了殃,结结实实挨了太子表兄一脚,若非他皮糙肉厚,加之刘沐也没真用气力,只怕他就得如刘征臣般,躺在卧榻上养伤了。
于是乎,在贤王妃和苏媛的惊愕目光下,太子殿下亲自去邀赵府小贵女出游,说是适才内卫莽撞,让小贵女受了惊,他着实愧疚得紧,父皇时常教导他,犯了错要懂得弥补过失,且属下犯错,居上位者亦不当推脱,要勇于承担……
总之太子殿下虚头巴脑的胡说一通,闹到最后也不晓得自个到底说了甚么,把两大贵妇都说懵了,只晓得他摆出了皇帝陛下的教诲说事,这可如何是好?
赵婉却是不乐意的,畏畏缩缩的瞄了瞄候在不远处的内卫们,端是小脸煞白。
刘沐见得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眼珠子提溜一转,举步近前,压低声音对她道:“孤王向来以师礼待右中郎将,对他甚是敬重,岂料他府上贵女竟如此怯懦畏缩,果是女子不如男,终归无法传承家业,承袭武风,可惜,可惜啦!”
赵婉瞬间瞪大双目,因先前哭泣尚是泛红的眸子蕴出烈焰般熊熊燃烧的怒意,直勾勾的盯着勾唇谑笑的赵沐。
赵沐的话,恰恰戳到了她心底的痛处,随着年岁愈大,且私下时常出府玩耍,她已渐渐醒得某些事,更是听闻了不少事。
世家大族最重子嗣传承,为了子嗣兴旺,大多权贵皆是妻妾成群的,当朝公卿将相中,除却大行令张骞,卫尉公孙贺和大农少卿桑弘羊三位驸马,余者多有纳妾。
赵立官居右中郎将,端是位高权重,他出身军中遗孤,膝下有唯有独女赵婉,偌大的赵府就只有一家三口,想要成为真正的世家大族,传承军武家风,似这般后继无人是万万不行的。
赵婉虽知父母感情甚笃,却仍是忧心阿父会为此纳妾,甚至生出与她同父异母的庶子庶女,若真如此,她和阿母又如何自处?
她不知此等想法是否过于自私,然她就是不愿见得阿父纳妾,不想有甚么同父异母的弟妹,更是对甚么女子不如男的话语很是敏感,过往在外头没少揍翻年岁相仿的世家子。
赵立军伍出身,自是精通武艺,苏媛任羽林医官时亦没少学格斗击技以作防身,两人对赵婉是自幼就多有教导的,倒不是想让女儿日后上阵杀敌,也没逼着她勤加习练,只望她有小手段傍身,日后若遇着甚么祸事,终归有些许自保能力,不至任人宰割。
手段虽小,但颇是实用,至少收拾与她年岁相仿的世家子弟约莫是够的,当然,若遇着与她同岁的公孙愚,她只怕尚未使出那些小手段,胳膊就被掰折了。
别看公孙愚惫懒无赖,然他也是自幼习武的,早在没入宫邸学舍前,他就跟在刘沐屁股后头,每岁三伏皆入黄埔军学跟着暑训了,虽多是在旁观看而已,但也没少跟着舞弄架势。
加之他阿父公孙贺乃是羽林卫的执掌仆射,阿母南宫公主亦是自幼酷爱骑马狩猎的主,与人干架真真算得上“家学渊源”,他的格斗技巧远非寻常世家子可比。
公孙愚真若要发起狠,抓起刀剑与人玩命,其凶狠程度便连比他大了将近五岁的张笃都犯怵,这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而是出于理智,不能跟疯子计较。
公孙愚最近一次玩命与人干架,恰恰就在数月前。
今岁因着刘沐等人升入宫邸学舍的预学馆,独独留下公孙愚在蒙学馆,馆内过往被他“仗势欺压”的王侯子弟虽不敢明着报复,然在武课对练时却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终有一日,在武课对练时他被逼狠了,硬是顶着拳头,蒙着头撞翻了平日最是嚣张的代王幼子,不顾众人拉扯,颓自用金丝软绳勒着那人的脖子,且是愈勒愈紧,若非学舍内的武课教官及时出手制止,代王幼子必是要被活活勒死的。
公孙贺闻之此事,不顾南宫公主的阻拦,用马鞭将公孙愚抽得皮开肉绽,背上鲜血淋漓,让人抬到代王府赔罪,说是任凭处置。
代王见得公孙愚伤得比自家幼子重得多,非但没再追究,反是觉着公孙贺太过狠心,没必要因着孩童厮打如此重罚,故带着大批贵重药材,亲自将公孙愚亲自送回南宫公主府。
却是无人知晓,待得四下无人之时,公孙贺向趴在卧榻上养伤的儿子竖了大拇指,赞道:“此举大善,男儿正当如此!”
此事过后,公孙愚在蒙学馆再是无人敢惹,且不似过往般是靠着太子表兄庇护,而是没人敢跟他玩命。
张笃完美遗传了张骞和阳信公主的理智冷静,又深知公孙愚隐藏在无赖外表下的狠绝心性,自是不会随意惹他发狠。
同辈之中,怕是唯有比公孙愚更为霸道凶狠的刘沐能镇得住他,公孙愚若真敢不顾情分向他发狠,他就敢生生掰断他的四肢,即便生性重情重义,但除却皇帝老爹,任何胆敢威胁他的人,他都绝不会留情!
这,就是身为天家子,身为大汉储君的觉悟,绝非后世某些说出“汉武挥鞭的作者三观不正,没人性”的圣母小白所能理解。
这,才是天家的人性!
当然,在无人威胁到自身安危,无人威胁到帝位传承的前提下,天家还是挺和睦友善的,皇帝和太子也不乐意真成为甚么孤家寡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敦睦宗亲,甚至结交好友,再正常不过了。
若非如此,刘沐也不会应诺族姊刘征臣,带着赵府小贵女出城“散心”,甚至用上了母后时常对他使得激将法。
扭脸望向身后,见得骑着敦实滇马的赵婉正自策马扬鞭,似也要继续提起马速追赶上来,刘沐突是恍然,原来孤王过往吃了母后的激将后,竟是这般好笑模样么?
无怪母后总是乐此不疲,父皇总是摇头叹息啊!
第六百二十二章 使团西行()
(预先申明:后期的铺垫算是告一段落了,要是再占用大篇幅,未免有灌水之嫌,本章先转回大局面,大家要是觉得太过突兀可留言,我或许会酌情再写。)
大汉臣民能享受岁月静好,自是有人为他们负重前行。
鲜衣怒马的少年出郊迎秋时,赵王刘彭祖已率使团西出京畿,入得雍凉地界。
别以为他贵为大汉亲王就无须负重前行,肚子那圈赘肉的分量可不轻,加之身量近愈八尺(一米八四),远远望去,体态臃肿的他就如同一头怀有身孕的母熊。
七月末的雍凉,昼夜温差颇大,毒辣日头能活活将人炙熟了,甚是惧热的刘彭祖真真遭了大罪,饶是提早备了不少硝石,能在舆车内制冰降温,可长久待在密不透风的车厢内却也闷得透不过气来。
这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晓得随团出使的诸多商贸代表更是惨,各大商团花费重金捐输国库,换取了商贸代表名额,自要派出自家商团内最为精干的掌事们。
这些掌事可不是甚么仆役,诸多大商团背后的世家大族不会让嫡系子弟出面操持“商贾贱业”,而是将之交给忠心耿耿的心腹亲信打理,这批真正经营着庞大产业的掌事,不是世家大族的旁系子弟,就是王侯权贵府上的大家老,若非要类比,他们相当于后世商业集团的执行总裁或总经理。
如此身份,平日可也是锦衣玉食的,不敢说与王侯权贵相比,却也真不差钱,可以想见,他们此番随团出使才是真的遭罪,
资本最为雄厚的百余商团,高达千名商贸代表,加上他们的亲信随从,足足带了五千余人,外带千余驾四**车。
汉廷特意派了建章骑营的两万铁骑护送使团,两万只是骑兵数量,真若算上诸曹辅兵,大汉精锐骑营的兵员绝不会低于两万五千,装备了掌心雷和加农炮等先进火器的虎贲骑营更是高达三万众,真若将虎贲骑营放出去,在后勤补给无虞的情况下,覆灭西域诸国怕是不费吹灰之力。
好钢用在刀刃上,皇帝刘彻自是不会让最为精锐的虎贲骑营去护送使团,细柳骑营则早已由卫青统率,前往仰光,准备征伐百乘王朝,尚能调派的无非建章,宣曲,中垒三大骑营。
刘彻思虑再三,为平衡公孙氏和李氏两大军系,终是决定让建章校尉李敢率麾下将士护送使团,既能捞些功劳,也能顺带历练历练。
与宣曲校尉公孙敖和中垒校尉苏建相比,李敢资历尚浅,在军中威望不高,乃是凭借父兄的威信,方才勉强镇得住建章将士,然在讲究军功战绩的军伍中,长此以往是不行的。
尤是近年精锐骑营间的实战演训,建章骑营往往敬陪末座,士气大挫,倒也不是李敢缺乏谋略,恰恰相反,李敢乃是李氏现今最精通谋略的将领了,与他那莽夫阿父和两位莽夫兄长相比,他着实称得上文韬武略的将帅之才。
真正的原因,无非是建章骑营缺乏真正的实战,该校营最近一次出征,乃是随胶东王刘寄征讨巽加王朝,距今已三年有余。
五大精锐骑营虽与三大禁卫般,皆是采征募制,将士的从军年限较长,然最为精锐的老兵往往会从精锐骑营抽调到禁卫,最终会以禁卫的身份和待遇退伍,如此既能保证禁卫的战力,亦能让精锐骑营不断补充新鲜血液,更是对精锐老兵的犒赏,好歹能留在京畿安安稳稳的娶妻生子了。
在此等体制下,各大精锐骑营是不断换血的,加之李当户和李椒迁调京尉府时,从建章骑营抽调了大批嫡系将领入府衙和京卫中营,饶是黄埔军学的大批优秀学子补入建章骑营,然大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