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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乌桓人又没疯,别说十万骑射,就算如匈奴最强盛时,有控弦之士四十余万,也绝难于现今的大汉匹敌。
就算大汉将那万里关墙尽皆拆了,乌桓人都不敢生出半分妄念。
宋远见得他们面有不甘之色,心中不禁冷笑,陛下和诸位重臣的盘算,可是要将这四万乌桓精锐皆归化入汉,为大汉戍守边陲的。
乌桓全族已近百万之众,汉廷是觉不会让他们尽数归化入汉,正如昔年的羌骑将士,立下足够战功,其军眷方可册入汉籍,徙入汉境安置。
乌桓虽可集结十万乃至更多的兵员,然真正的精锐也就将将四万出头,且是从各部挑出的勇士,先前随汉军征伐巽加王朝,若非大将军刘寄遣军律官坐镇乌桓骑营,这临时拼凑出的四万乌桓精锐怕是难以齐心作战,只是一盘散沙,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将这四万乌桓精锐归化入汉,且让其常年囤驻在万里之外,乌桓战力必是大为削弱。
过得数十载,这些乌桓精锐的后裔怕是早以汉人自居,羞于提及体内流淌着的蛮夷骨血,正如北地义渠归化多年的胡人,及已正式列入汉军编制的胡骑将士们。
民族的凝聚力源自其文化向心力,半开化的乌桓部族,与我煌煌大汉谈甚么文化呢?
无须讳言,刘彻确是个稍显偏激的种'族'主义者,然这并不意味着他治下的大汉不会归化少量外族精英,关键还是把握好尺度。
后世元首清洗犹太人,逼得诸多犹太科学家纷纷逃亡,导致德意志的原子弹研制进度大为减缓,否则二战结局如何,犹未可知。
现今大汉虽强,却也当引以为戒。
帝都长安,出征在即的细柳校尉卫青颇是犯愁,非是畏战怯战,实是此番有百余黄埔军学的优秀学员要随军出征。
除却各校营每岁轮派来进修的将官,黄埔军学的其余学员多是出身军武世家,皆依规矩,虚年十五入学,学制为三年,习完三年课业者,依其各项评鉴优劣安排不同军职。
黄埔军学的创学宗旨,是为汉军不断培养出优秀的将官,故学员光懂纸上谈兵是不成的,不但时常前去观摩五大骑营的对战操演,更会尽可能的找机会亲自参与实战。
倒非是真让这些少年郎浴血沙场,而是以预备将官团的形制,随军出征,在尽量保证其安全的前提,让他们多看看战争的真实样态,以便印证所学军略和战技。
此等作法,早在黄埔军学创办前就已行之有年,而军武世家子弟更有不少被祖辈父辈自幼待在身边四处征战的,现下的卫尉公孙贺和京尉李当户幼年时皆如是。
黄埔军学无非是将此等作法正式明定,军武世家子弟也不得再倚靠家世“走后门开小灶”,唯有黄埔军学有权向太尉府请准,允许学员们随军观摩乃至适度参战。
卫青虽未及而立,却已领兵征战多年,过往不是没有那预备将官团随军出征,然此番令他犯愁的,是预备将官团中有个身份特殊的少年。
李陵,太子中庶子,京尉李当户嫡长子,前任太尉李广嫡长孙!
昔年此子降生时,今上尚未太子,特意为其赐名,其名寓意,非是山丘之陵,而为攀登陵越之意,意即冀望其可超越祖辈父辈,为社稷砥柱栋梁。
李陵倒也不负天家冀望,脾性虽如李氏长辈般莽直,却也算得粗中有细,或许是因早早被选为太子伴读,在众位蒙师的拚命锻打下,生铁锻成钢胚,又在黄埔军学经过两年有余的淬火,就差些许磨砺,或许就能展露其锋芒了。
皇帝陛下从未掩饰栽培李陵的目的,无非就是要为太子殿下提前准备得力臂助,依现今情形,若不出意外,李氏会因此子得以承继军武家风,荣光百年不堕!
卫青原是平阳侯府的骑奴,自幼历尽艰辛,虽有尽忠报国的大觉悟,却也难免有混迹市井时养出的小心思。
社稷有难,匹夫有责,况乎军中将士?
死国,得其所也!
然若要求将士们毫无私心,只想着为国牺牲,那就太过不通人性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将军的校尉,也不是甚么好校尉的!
卫青现下倒没指望再因此战得以加官进爵,只盼获胜之余,亦护得此番随军出征的预备将官们周全,尤是李陵此子,若他出了甚么岔子,卫青着实难以向军武李氏交代。
一视同仁?
众生平等?
可能么?
除却后世某些鼓吹滋油平等的华夏公知,便连他们崇拜敬仰的美帝干爹,都不敢作此等“乌托邦”般的幻想。
第五百七十四章 劳工权益()
(抱歉,本是要周末补更的,但忘了今天要补班,好在明天休息,尽量争取凌晨再更新一章。)
关中今岁又是暖冬,初雪迟来,且是落地即化。
年节将近,京畿百姓无须呆在家里熬冬,纷纷前往周边大城,到坊市里购置年货。
诸多作坊没再如往年般歇冬,反是赶在年节到来前加紧赶工,就为搭着年节前后的抢购潮,牟取大笔获益。
匠师和工匠们虽是没日没夜的辛勤劳作,却多是无甚怨言,至少在京畿之地办设作坊的商家,是会给自家雇工加班费的,实在是缺工荒太过严重,工匠难寻,技艺精湛的匠师更是四处难求。
雇工可不是签了身契的仆役,商贾可没法强迫他们到自家作坊务工,加之数年前廷尉府和大农府共同增修了《雇工保障律》,明定务工百姓有权自行辞工,除非是在接受商家雇佣前,签过某些具有特殊条陈的契约,譬如防止技艺外泄的长契。
这些年限较长的契约也非商家随意自定的,若带有明显的欺骗性质或有意以模糊词句诱导受雇百姓签下,待得日后雇工察觉不妥,可向所在地的官府新增设的工业局申诉甚至兴讼,若契约确有违法违规的条陈,工业局可将之判定为无效契约。
正因如此,商家在制定雇工契约前,大多会先到当地官府向工业局征询,故往往每个行当的诸多商家所制定的契约皆大同小异,形制颇是规整周全,免得日后闹出些麻烦事。
营工诸事找工业局,务农诸事问农业局,大汉百姓已是习以为常,再不似过往般踏入官府大门便两腿发软,只要没做亏心事,没违法乱纪,怕甚么吏卒?
要晓得,朝廷近年不断增大御史府的巡察之权,诸多监察御史终日在各地明察暗访,专事纠举行事不法或渎职怠惰的地方官吏,大汉吏治自然愈发清明。
汉初数朝,历代皇帝既要轻徭薄赋的与民生息,又要整军经武的抵御外族,故为节省国库开销,数度大幅削减官制,然今上登基后,虽数度减轻乃至免除多种税赋和徭役,又大幅裁军,朝廷和地方的官制却多有增设。
饶是如此,国库岁入却不减反增,汉军更是战无不胜,朝局稳固,四海升平,如今的大汉端是国富民强,四夷来朝,堪称亘古未有的盛世。
在封建皇朝,民心之向背多是维系与对帝皇的个人崇拜上,正因如此,高祖刘邦才自号“赤帝子”,历代汉帝也皆自视“受命于天”,无非是以此巩固统治的正当性。
刘彻身为穿越众,虽是深知过度的个人崇拜是颇为危险的,却也无意改变现状,现下的大汉尚须不断革新,不少变革是要违反祖制的,没有强大的民意支持,光凭强硬的手腕甚或血腥的屠刀,无法彻底服膺文武百官和王侯权贵这些既得利益群体的。
值得庆幸的是,大汉的士大夫阶层极重声名,甚至比身家性命还要看重,相较与汉代,后世历朝历代的士人着实是愈发没骨气,愈发不要脸的,到得砖家叫兽和公知精英横行叫嚣的年月,华夏已然“无士”!
士大夫之无耻,是为国耻!
精兵简政固然可减轻朝廷的财政负担,然要如何精简,却须得仔细斟酌,该更换的新式军备,该增设的官府编制,皆是不能省的。
旁的不说,各郡县官府的工业局司,绝对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非但要将架子搭牢实,更要尽力保障雇工权益,至少不让务工百姓觉着朝廷偏帮商贾而心怀怨忿,否则随着工业化不断发展,务工群体愈发庞大,到时候爆发大规模的劳资冲突,甚至闹出甚么无。产。阶。级。革。命,革掉的可就是刘氏皇族的性命。
刘彻倒是不打算弄出甚么工会组织,在现今这年月搞工会,那无疑是自找麻烦,闹出大罢工还得了么?
要教老百姓养成有事寻求官府协助的好习惯,如此既可提高官府的公信力,有助增加老百姓对整个官僚体制的信赖感,更能让皇帝和朝廷猛刷好感度,无疑是一举多得的。
太常府文教司亦在皇帝的授意下,引导民间舆论,只为让天下万民晓得,皇帝乃至刘氏天家是站在庶民百姓这边的,无论他们是务工还是务农。
世家权贵们晓得皇帝是在拉拢民心,倒也没有太大不满,只因刘氏天家从本质上看,也无非是世家大族中的一员,只不过刘氏的家业是这煌煌大汉的江山社稷罢了。
况且现今的刘氏天家确是民心所向,前两代皇帝皆是体恤爱民,今上更是福泽万民,尤是到作坊务工的百姓们,对皇帝刘彻最为敬仰爱戴。
原因无他,朝廷陆续颁布政令,明定雇工须得享有休沐日,加班费,节庆休歇等诸多权益,使得务工百姓的辛勤劳作能获得应有的报酬,亦能在劳作之余稍有闲暇享受生活。
大汉老百姓是很淳朴的,且懂得知足惜福,尤是年岁稍大的,忆起往昔的贫苦日子,再想想今日的丰衣足食,自然会对皇帝陛下和刘氏天家感念在心。
正因朝廷颁布了诸多保障劳工权益的政令乃至律法,使得庶民百姓更有进入作坊务工的意愿,而非人人都只想着守着数亩薄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下地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