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富贵虽是豪富,但终归是“操持贱业”的商贾,齐家长辈起先面对登门说亲的媒妁,还是颇为冷淡的。
倒是长安县令脑子活,他乃长安土生土长的世家子弟,长安城里甚么事能瞒得过他们这群二世祖?
王富贵,永和豆浆,乃至执有永和商团份子的那甚么外戚创投,是甚么来头背景还用猜?
长安县令闻得王富贵有意求娶齐家女,便是主动出面,替两家牵线搭桥,终是让因着某次意外瞧对眼的王富贵和齐萱得成眷属。
王富贵颇是感念长安县令出手相助,对其居于长安城的家族不免多有好感,也再不违背永和商团章程和利益的前提下,尽可能对其族中产业提供些协助,使该家族得以从永和商团遍布各地郡县的经营网中获取不少有用的消息,获利大为增长。
两人又是颇为谈得来,渐渐成了好友。
言归正传,齐萱在嫁入王家前,压根没料到自家那爽朗的婆婆会与王侯权贵扯得上关系,且交情貌似不浅,显非是因那表姊裴澹为亲王少妃的缘故。
她既惊异又好奇,偏生向来坦率的婆婆对个中之事讳莫如深,从未主动谈及。
齐萱是个机灵的,晓得有些事不该探究就别去探究,知道得太多反是不好,故而也就识趣的不去主动提及。
今日齐萱先是见得常山王亲自登门来请自家婆婆,又跟着自家夫君抄近道赶来皇亲苑拜见乘氏侯夫人,她端是震惊不已。
大汉民风开放,即便齐萱此类官家千金,也不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枯坐香闺,若是如此,当初齐萱就不会意外遇见王富贵,得了这大好姻缘。
皇亲苑是甚么地方,京畿百姓还有不知道的?
除却皇宫里那几位,皇亲苑里住着的就是现今大汉最尊贵的刘氏王侯,或许他们掌有的实权比不得北阙甲第住着的公卿将相,但因其体内流淌着天家血脉而享受的尊荣,及在各路诸侯中具有的影响力,皆远非是寻常世家权贵所能奢求的。
齐萱在侯府婢女的引路下,入得侯府大门,见着沿途简约雅致却暗蕴奢华的亭台水榭及花圃竹簇,暗暗咂舌不已。
王家大宅的奢华本已远超她的预料,但再看得这侯府的布置陈设,才显出甚么叫深厚底蕴,甚么叫内敛尊荣。
齐萱被婢女领到后苑,便见得一位身着猎装的少妇正自弯弓搭箭,箭矢离弦,射向四十余步外的箭靶,直中靶心。
但见少妇缓缓放下那柄造型独特的弓,扭脸看向齐萱,面上全无疑惑之色,显是早已得了下人通禀,才吩咐婢女将她带来的。
少妇勾唇浅笑道:“你便是王婶的儿媳妇?此来应是为裴澹之事吧?”
齐萱不禁愣怔,竟是忘了上前见礼,盖因在那仲秋暖阳的映照下,少妇那比寻常女子更深邃数分的五官皆渲着浅浅光晕,隽美不可方物。
如此钟灵毓秀却又不乏英气的绝美少妇,同为女子的齐萱还真有些不敢直视,免得心内愈发自愧不如。
第四百六十八章 登门探望()
不少读者觉着作者突然写到裴澹有些突兀,其实从刘舜早年被迫出宫就开始铺垫了,作者真不是灌水,认真看本书的,都晓得有些支线作者拉得很长,耐心点吧。更新最快
古往今来,市井草民心怀忧虑的诸多事情,在金钱和权势面前,实则是算不得甚么大事。
在现今的大汉,或许金钱未必好使,然权势的重要却无须讳言。楋跋子的长辈和夫婿有权,她自是有势,虽鲜少仗势欺人,却也无需顾忌太多人太多规矩。
听罢齐萱的来意,楋跋子不用多想,也能猜到王富贵的用意,无非是想央她出面帮衬,免得王婶和裴母不懂世家权贵的规矩,在常山王府触了甚么忌讳,不免会教裴澹这少妃为难。
楋跋子倒是不觉王富贵杞人忧天,无论何处都会有狗眼看人低的势力小人,常山王府有,便连乘氏侯府也不例外。若非楋跋子自身能镇得住场面,她的羌族出身,还做过nn的经历,不知会惹来多少非议。
裴澹性子软,对府中下人太过和善,虽教不少下人对其心生感念,却也不免少了几分威势,且身为少妃行事需诸多顾忌。
楋跋子笑着宽慰齐萱几句,让她转告王富贵无需担忧,便是吩咐婢女将她送出府去。
待得齐萱离去,楋跋子稍事梳洗,换过燕居常服便是领着诸多内宰婢女,阵仗颇大的出了乘氏侯府,也没乘辇舆,直接往皇亲苑内围行去。
皇亲苑占地颇广,堪比北阙甲第,最内围的府邸是为十大亲王府,两大公主府,梁王府和大长公主府。
十四座府邸就占用了皇亲苑近愈三成的建地,是长安城内除却皇宫外最为宏伟富丽的建筑群,且宿卫更为森严,还特意加筑内墙,与皇亲苑内其它王侯的府邸隔开,王侯们多称此处为天家内苑。
天家内苑的占地实则为皇亲苑的一半,暂时空置的大片建地自是留给皇帝刘彻的子嗣建府,旁的刘氏王侯可不敢生出丝毫觊觎之心。
刘买虽为乘氏侯,却也是梁王嗣子,是太上皇的亲侄儿,是皇帝的亲族兄,比起旁的刘氏诸侯王,刘买与天家血脉更近,故乘氏侯府紧邻天家内苑,出门不远便是内苑的玄漆正门。
楋跋子顶着梁王嗣子妃的名头,出入天家内苑自是畅行无阻,戍守的禁卫又不蠢,见得她的随扈皆为女子,又没手持长兵,便连盘查都省却了。
汉人佩剑乃属寻常,禁卫只会阻止大队兵马入内,却不会对佩剑佩刀太过管制,毕竟天家内苑的诸侯王和公主们府中皆豢养不少精锐亲卫,若非大队兵马来袭,想在天家内苑搞事,那真是嫌自个命长了。
楋跋子入得天家内苑,规规矩矩的先去梁王府给公婆问安,免得失了礼数。
今日休沐,小王孙刘典早是被梁王夫妇遣人接来,此时正跟着梁王祖父学作画。梁王妃见得儿媳来问安,也没让她去扰了那祖孙俩,婆媳二人说说话便好。
对楋跋子这儿媳,梁王妃是颇为满意的,盘靓条顺,懂事孝顺,且给她生了个聪慧壮实的小王孙,没甚么可再挑剔的了。
闲谈间,楋跋子也没隐瞒意欲前往常山王府之事,梁王妃出身世家大族,又做了数十载天家媳妇,诸事利弊皆是心里有数。
闻得儿媳的打算,梁王妃微是颦眉,沉吟道:“若裴澹未诞下男婴待常山王正妃入府,怕会因你今日之举生出些嫌隙来。”
楋跋子也晓得不宜过早摆明立场,出面为裴澹撑腰,正如诸位亲王妃虽对裴澹颇是和善,然在常山王妃之位尚未落定前,她们是暂时不会真将裴澹当弟媳看待的,否则若她日后不能被扶为正妃,那局面就太尴尬了。
她无奈苦笑道:“媳妇也晓得此事难为,然那裴澹长辈毕竟于我有恩,媳妇还是想稍微帮帮她。”
梁王妃确是喜欢这儿媳,见她打定主意,也就没再多劝,反是颌首道:“也罢,常山王自幼得太皇太后宠溺,现今其少妃得孕,想来她老人家是欣喜得紧,为娘索性入宫向老人家道喜好了。”
楋跋子举步近前,挽着婆婆的胳膊,亲昵道:“媳妇代那裴澹谢过阿母。”
梁王妃轻轻拍着她的小手,嘱咐道:“若裴澹得子,或可得晋正妃,然若只是诞下女婴,那至多将那王女封为翁主,不可再多作奢望了。”
“媳妇醒得的,阿母待我真好。”
楋跋子由衷道,婆婆非但没执意劝阻,反是愿出面暗助,去在太皇太后面前为裴澹说说好话,已是大出她的预料了,人要懂得感恩知足的。
梁王妃淡淡浅笑,女子难为,天家媳妇更难为,自家这儿媳是苦尽甘来,命好行运,既与皇后和南宫交好,又一举得男,才能活得这般轻省啊。
有了自家婆婆撑腰,楋跋子底气更足,见得时辰不早,便是告退而出,往常山王府行去。
常山王刘舜早已领着裴母和王婶入了王府,自是不会让裴澹的两位长辈走偏门,径直从王府正门排闼而入。
王婶数次到过乘氏侯府,倒还能保持平静,裴母却是有些犯怵。
见得层层戍禁的广苑高筑,她方是真正明晰天家与寻常百姓那所谓的天壤之别,也晓得女儿的不易。
过往她仅以为亲王府无非是规矩更多,地位更为尊贵的高门大户,也多以村野民妇的视角去揣摩常山王的所谓“家世”,直到今日,她才明白那无异是井蛙观天,着实是不知天高地厚的。
女儿脾性怯软,少妃又仅为“侧室”,在这常山王府怕是要受苦的。
念及至此,裴母反倒少了几分怯意,只想着早些见着自家女儿,好生说说体己话。
护犊子乃是母亲的本性,甚至能让女人摒弃诸多如畏惧和怯懦这类的情绪,敢与任何伤害自家儿女之人拚命,母爱的伟大也正在于此。
裴澹见得阿母和姑母前来,讶异之余亦是欣喜,剪水双眸望向满脸得色的刘舜,眼眶微是泛红。
正因刘舜的真心相待,做他的少妃,她至今不悔。
刘舜挠着头傻笑两声,便是识趣的离去,留下裴家母女和王婶说话。
没过多久,乘氏侯夫人楋跋子便是登门来访,说是来探视得孕的常山王少妃。
王府下人皆是颇为讶异,万万没想到少妃竟与乘氏侯夫人有这般交情,刘舜却是晓得楋跋子与王婶有旧,也没多想,与她笑谈几句,便是吩咐侍女引她往裴澹所居的院落去了。
下人们就更为错愕了,依照礼数,乘氏侯夫人来访,裴澹这少妃虽无资格到中庭相迎,却该提早在其院门外迎候才是。
岂料自家大王竟未吩咐下人先行通禀,乘氏侯夫人貌似也没在意,竟是欣然前往。
王府下人不少皆为宫中老人,乃是天家长辈特意指派给刘舜的,这群老内侍老内宰对许多事瞧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