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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帮婆娘洗脚,刘彻也不觉着有甚么跌份的,夫妻本就应相互扶持。
婆娘为你生娃,怀孕时有个腿脚肿胀的,男人帮着洗洗按按是应当的,扯到甚么颜面和尊严,就未免太过直男癌了。
小年轻或许不懂,但老男人应是懂的。
边泡药汤,边是按摩,约莫有小半个时辰,阿娇眼睑微阖,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刘彻换过净水,帮她洗去双足的药汤,又用棉巾细细擦干,穿上棉袜,便是瞧着半梦半醒的阿娇有些迟疑。
貌似孕妇显怀后,若非必要便不宜横抱,多是扶着走,免得压迫子宫,影响腹中胎儿。
后世狗血影剧里,男主抱着大腹便便的孕妇上楼顶,吹着晚风看流星雨的雷人剧情,不知教坏了多少不懂事的年轻人,太缺德丧良心了。
刘彻挠了挠头,终是拍了拍的阿娇小脸,将她叫醒,扶着她起身用温水漱了漱口,到御榻上躺下。
瞧着自家婆娘因清梦被扰而鼓起的腮帮子,刘彻无奈的耸耸肩,现实就是这般骨感,缺乏浪漫,大汉皇帝也没办法。
他替阿娇掖好被褥,便唤宫人入内清理,让内宰在侧伺候阿娇,便也自行梳洗去了。
待他梳洗停当,再回到内寝,阿娇却还没睡,显是适才散了睡意,反是精神起来,躺在御榻上听着内宰给她读话本。
刘彻又是将宫人尽数摒退,正待上榻,却微是皱眉。
他疑惑道:“你怎的睡外头了?”
依礼制,宫殿是南北朝向,而御榻是东西朝向,头朝东。
就寝时,皇帝睡内侧,妃嫔睡外侧,盖因妃嫔起夜时不能直接跨过皇帝身子,也有种半开玩笑的说法,皇帝睡内侧更安全,更易闪躲刺杀,甚至可以拿嫔妃做肉盾。
然而刘彻和阿娇过往的睡法却是不同,刘彻睡外侧,阿娇则睡内侧,在他的右手边,盖因两人都习惯右侧卧,入睡时正好让刘彻从身后将身形娇小的她搂在怀里,跟个抱枕似的。
阿娇俏脸微红,羞怯道:“老夫人说孕妇最好往左侧卧眠,臣妾想……既然陛下不愿分榻而眠,臣妾得睡在外头,才能让陛下搂着。”
刘彻微是愣怔,又见得阿娇抚着被褥下的小腹,心道自个着实是疏忽了,竟未曾考虑到此事。
孕妇因子宫右旋的缘故,睡姿需左侧卧位,以减少妊娠子宫对主动脉、髂动脉的压迫,使之维护正常的张力,保证胎盘的血液灌注量,使孕妇不易发生下肢水肿、下肢静脉曲张和胎儿发育不良等病症。
刘彻沉吟片刻,犹豫道:“朕是怕你睡相不好,若是谁外头……”
他也没往下说,虽非迷信之人,但滚下榻这类不吉利的话,还是尽量少说。
阿娇却是不以为意道:“陛下和臣妾往里头睡些便是了,御榻这般大,还不够臣妾翻身么?”
刘彻哑然无语,也不知是谁半夜也踢被褥又磨牙,睡得四仰八叉,偶尔还会彻底翻转方向,生生滚到床尾去。
“行吧,都依你!”
刘彻瞧见她那蕴着哀怨的小眼神,也只得颌首应下,除下披着的外袍,越过她的双脚上了榻。
他进得内侧那副早已烘暖的被褥,往里头又靠了靠,待得手脚和身子彻底暖和了,这才掀了阿娇盖着的被褥,小心翼翼的将她搂进自个怀里,仔细掖好被褥。
“你这小妖精!”
他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后颈,嗅着那股诱人犯罪的幽香,魔爪缓缓深入她的小衣内。
“陛下,臣妾可怀着身子,不能……折腾。”
阿娇不依的娇嗔出身,却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婉转轻吟,小别胜新欢,她实也是有些意动。
刘彻勾唇坏笑:“无妨,朕有分寸。”
耳鬓厮磨间,可意会不可言传,总之两人是做了些会被小编屏蔽之事。
待得满脸坨红的阿娇沉沉睡去,刘彻却仍未能吃饱喝足,却也只能憋着,感叹自作孽不可活。
过得半晌,他轻声唤了数名女御入殿,吩咐她们呆在外间,时刻往内寝仔细看着,若见得皇后踹了被褥或翻到榻沿,便唤醒他。
刘彻虽向来不喜就寝时有旁人在屋内伺候,但为保妻儿周全,接下来的数个月,还是要忍忍的。
第三百九十七章 天子临朝()
(近来的节奏写得太慢,对话太多,写得也不爽,加快,加快,加快!)
翌日早朝,皇帝刘彻没等大汉群臣向他表达严正抗议,便是先发制人,让宦官先当殿宣读两道旨意。
最先宣读的,乃是太皇太后懿旨,给两位女医官封了女爵。
苏媛被封为乡君,大多朝臣们皆是听闻过此女,毕竟是右中郎将赵立的夫人,倒是那被封为县君的宁茈没多少人听过,老宗正刘通听到这名字时,眉梢却是微微上扬。
宁茈便是太皇太后请来为阿娇调理宫寒的那位老医官,依着刘通的身份,本不会识得深宫内苑的小小妇医,何况宁茈也没做到太医令的位置。
然刘通非但识得宁茈,更是将此女记得清清楚楚。
四朝元老在朝堂多是位高权重,但四朝医官在宫中可就另当别论,尤其是宁茈这等医术卓绝的妇医,见闻过太多太多,知晓到太多太多,大多不是无辜横死,就是老死宫闱。
偏生宁茈非但从惠帝朝活到现今,告老还乡时还封了乡君,现下又被今上请了回来,还加封为县君。
数十载来,汉宫内多少血腥杀戮,阴损设计,宁茈非但亲眼见证,只怕还多有牵涉,尤是太皇太后窦氏一路从美人熬成夫人,皇后,太后,太皇太后,在这艰险历程中,宁茈提供了不少难以为外人道的助力。
旁人不知道,刘通作为汉文帝刘恒最信重的族兄,却知晓得清清楚楚,刘恒不傻,窦氏做得许多事都看在眼里,只是他最看好刘启这个儿子,故而才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实话说,刘通最不想招惹宁茈这类女子,在宫里能混得这么开,活得这么久,其心智城府丝毫不逊色于朝中群臣,且比群臣更得天家信重。
然宁茈到老未嫁,膝下无儿无女,或许也是种无奈吧。
太皇太后这道懿旨刚宣读完,满殿朝臣皆是哗然。
群臣们不似刘通般晓得宁茈的底细,之所以惊愕是因听得宁茈和苏媛得以封爵的理由——为皇后祛恙避疾,护龙嗣有功。
龙嗣!
皇后有孕,怀上龙嗣!
刘通虽是欣喜,却也不至太过激动。他身为刘氏宗亲,又不可能往宫里塞孙女重孙女,若皇后真的无法孕育子嗣,顶多劝谏皇帝广纳妃嫔罢了。
皇后能生也好,不能生也罢,他实是不太在意的。
朝臣们却是不同,先前长安城的街坊巷闾疯传皇后不育,不少世家大族都生出些小心思,正打算劝谏皇帝开宫纳妃,好往宫里塞自家贵女。
此时闻得皇后有孕,谣言不攻自破,这就要重新斟酌了。
皇后出身太高,背景太硬,又得皇帝盛宠,若此时将自家嫡女嫡孙女往宫里塞,能不能入皇帝的眼且先不提,单是要冒着惹大长公主乃至太皇太后不悦的风险去和皇后争宠,就得仔细权衡利弊。
皇后能生和不能生,差别着实太大太大。
世家大族顾虑太多,行事颇是谨慎,更深知涉足宫廷争斗风险太大,其实是不会轻易送自家贵女入宫的。
正因如此,汉朝历代帝皇的嫔妃乃至皇后,真正出身世家大族的反倒不多。
不管朝臣们心里怎么想的,表面都得摆出欣喜不已的神色,纷纷起身离席,出列恭贺陛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彻自也乐呵呵的起身回礼,方才摆手让他们归席落座,命宦官继续宣读旨意。
第二道旨意是太上皇刘启下的,查宣侯薄尚暗通匈奴细作,里通外族,且传谣兴谤,辱及帝后,罪证确凿。
朝臣们未及听完,便多是惊愕得瞪大双眼,这两条都是枭首夷族之罪,犯行严重者甚至会夷三族,夷九族的。
薄尚那老家伙疯了不成?
朝臣们倒不会质疑太上皇有意诬陷薄尚,太上皇虽手段狠戾,但还不至这般下作,想要覆灭薄氏,多的是法子,没必要自降身份去行构陷臣民的龌龊事。
刘彻高居御座,见得殿内群臣喧哗不已,不由执起镇山河拍了拍御案。
群臣闻得那清脆响亮的声响,忙是噤声闭嘴,听着宣旨的宦官往下念。
太上皇顾念薄氏为高祖薄皇后(追封)的亲族,从轻发落,只欲将薄尚枭首,其余薄氏亲眷皆贬为庶民,褫夺所有爵位食邑,迁往南陵邑为高祖薄皇后守陵。
朝臣们对此没甚么异议,觉得相较太上皇昔年的种种狠辣手段,现今对薄氏是真是手下留情,实在算得无比宽仁了。
老宗正刘通反倒觉得处置太轻,他受了文帝临终嘱托,辅佐刘启,刘启禅位后又请他拖着年迈之躯为刘彻镇着朝堂,对老刘家的江山社稷,他真真算得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薄氏里通外族,端着刘家的碗,却要砸刘家的锅,这等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不夷族怎的解气?
然太上皇旨意已下,他也没法子,就想着下朝后遣人将薄氏那几个族老抓来,亲手敲上几拐杖。
太皇太后和太上皇的旨意读完了,群臣平复心绪,摩拳擦掌准备向皇帝陛下讨要说法。
假借北巡之名,擅自御驾亲征,欺骗群臣,这特么像话么?
刘彻岂会给他们这等机会,又让宦官宣卫尉公孙贺和右中郎将赵立上殿。
公孙贺和赵立早是候在殿外,闻得宦官的宣唱,便即捧着厚厚的供状和名薄迈入了大殿。
刘彻摆手让两人无需见拜,又让他们大殿宣读供状和名薄。
赵立先抽出一份犯官名薄,只念了姓名和官职,皆是内宰,宦官乃至寻常宫婢,没透露具体犯行,罪名也尽是不甚详实的“触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