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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素各膝下唯有楋跋子这独女,她的孩子就是他的身后传人啊。
梁王刘武早是应下,楋跋子的长子是为刘买嗣子,日后或可继承梁王之位,若楋跋子再诞下次子,则可让其继母族香火。
所谓的母族香火,可不就是瓦素各的香火?
瓦素各自是大喜,觉着刘武这亲家着实够意思。
他可比梁王夫妇更盼着楋跋子早生子嗣,且愈多愈好,日后也让他能含饴弄孙,安养天年。
瓦素各如今是瞧清楚了,甚么狗屁外邦藩王,还不是大汉想立就立,想废就废?
这年余来,安西将军秦立在西域足足立了百余藩王,连他瓦素各都扶持了十余头蠢驴为王,上报皇帝陛下后,皆是准允了,压根就没多问半句。
现下若皇帝陛下给瓦素各赐下领地,让他称王,他反倒会吓得屎尿横流。
外邦藩王不好做,不知甚么时候得罪了大汉皇帝,就得全族诛绝,倒不如回京做个闲散安逸的大汉列侯,颐养天年。
如今他瓦素各是军功赫赫的大汉卑禾候,自个女儿又是深得公婆宠爱的梁王嗣子妃,顶着皇亲国戚的名头,在长安足可横着走,不比外邦藩王来得强?
“呵呵,待此战过后,吾亦将回京复命,在外征战多年,长孙出世至今,都未曾得见,也是惦念得紧,到时你我不妨同行。”
李广也已知晓瓦素各爱女有孕的消息,颇是感同身受道。
“若能如此,自是大善!”
瓦素各惊喜应下,不加掩饰的坦言道:“末将本还发愁,若只带亲卫返京,那近年的缴获就没足够人手押运回去了。”
李广征战多年,自能领会他的难处,笑着打趣道:“我只屠了半个乌孙,你却剿了西域诸国,想来定是所获颇丰。”
瓦素各非但不以为忤,反倒颇是自得道:“托了陛下洪福,算是挣足了家业,返京后除却给陛下送上的孝敬,其余的可保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李广抚掌大笑,复又嘱咐道:“你得先传令羌骑将士,待得攻下赤谷城,旁的宅邸皆可劫掠,唯独那王宫可别下手,里头的珠玉珍宝皆得仔细造册,运回长安尽数进献给陛下的。”
“太尉放心,末将早已下了严令,不准将士劫掠王宫,过往在西域诸国亦是这般章程。”
瓦素各忙是答道,皇帝陛下向来豪爽,鲜少要求将士们将掠夺到的财物上缴国库,但各路大军亦默契的遵循规矩,各国王宫里的宝物还是要进献给陛下的。
三日后,赤谷城破。
攻城三日,屠城三日,焚城又三日。
待赤谷城化作遍地焦土,只余断壁残垣,汉军便即班师,将从东部山口南下火洲,入河西走廊,进而返京。
西域诸国已征服大半,余者亦遣使乞降,愿臣服大汉,每岁缴纳什一税,属民服什一役。
安西将军秦立及麾下两万中垒轻骑已在火洲等候,待得会师后亦是同行,返京复命。
短短年余,大汉陆续发兵十三万骑,转战万里疆域,征服西域,诛绝乌孙,掳奴四十余万口,屠戮乌孙和西域诸*民过百万,杀得白山南北哀鸿遍野。
大宛,大月氏,大夏,伊列……
这些汉人眼中的极西之国更是早已遣使来朝,虽未称臣归附,却亦送来厚重的供奉,向大汉示好,甚至想寻求庇护,只因相较于大汉这遥远的东方国度,西边的康居和安息两国对他们的威胁更大。
远交近攻,并非是华夏民族独有的智慧。
皇后阿娇见得大宛供奉的两对汗血宝马,乐得眉开眼笑,已然将马厩里骑了数年的照夜玉狮子忘得干干净净。
刘彻瞧她那得意样,摇头不已,女人果是喜新厌旧的物种。
他遥望着西北的方向,微是沉吟。
照着现下的情形,即便朝廷不刻意鼓励,嗅觉敏锐的汉商们也会将丝绸之路早早走通的。
然而大汉能从中获取甚么呢?
若只如唐朝般从丝路获取来自西方的奢侈品,对社稷反倒有弊无利,甚么传播文明,宣扬文化之类的,那是后世华夏的砖家叫兽们才有的白痴想法。
大汉现下甚么都不缺,就是缺劳动力,还得是廉价劳动力。
丝绸之路,还是奴隶之路,这是个问题。
翌日的早朝上,刘彻着大农令曹栾研拟政令,对从武威和西宁两郡边塞入关的外邦货物,依照不同种类加重关税。
珠玉宝石等珍宝课税最重,押运外邦奴隶入汉境则可抵税,押奴隶出境则反课重税。
群臣自是领会皇帝的意图,想通过西陲的商路牟取暴利,就得往汉境运回外族奴隶。
他们倒没出言反对,毕竟贩奴亦是暴利行当,顶多日后前往西域的商队少带些奴仆,多带侍卫,直接在西域就地购买外族奴隶,再用来押运货物回大汉,也算一举两得。
第三百四十九章 刘舜务工()
长安城往西数里,渡过泬水,便是泬西邑的辖地。看ΔΔ书阁。
泬西邑设衙治邑仅短短五年,却已有三万百姓常住其北阙居民区,每日到南阙工坊区务工的百姓更是近愈十万。
在工坊区拥有最多作坊的无疑是田氏商团和联合制衣,皇室实业的造纸和印刷作坊皆汇聚在工坊区的一座高墙大院中,作坊数量虽不算多,规模却是极大,雇佣了不少匠师。
清河百货更是向来只置铺面,不设作坊,贩售的货物除却窦氏田庄种出的农物,余者皆是代人贩售。
泬西邑的邑令识趣得紧,只要皇室实业那处工坊大院不逃税避税,向来皆不去多管,对田氏商团和联合制衣的诸多作坊则派府卒在周边巡视,免得有不长眼的地痞无赖前来闹事。
近年来泬西邑每岁收取的商税已暴涨至十余亿钱,近愈国库岁入的一成,泬西邑令这位置自也炙手可热。
好在泬西邑令位同万户大县的县令,秩俸六百石,邑内府衙形制及诸官亦同大县,且不归长安县令辖制,而是直属长安内史府。
内史王轩位列诸卿,掌京畿政务,除却丞相袁盎,三公九卿中再无人能指使其理政行事,背后又有皇帝撑腰,自不会因各大派系的压力而轻易撤换现今这办事稳妥的泬西邑令。
立冬过后,泬西邑令加派大量府卒巡夜,盖因泬西邑颇为特殊,不似大汉的寻常城邑设有宵禁。尤是每年岁末前,诸多作坊为了赶工,皆是夜以继日的加班加点,往来运送货物的车驾络绎不绝,即便在深夜亦是灯火通明,车马喧嚣。
今岁联合制衣又接下数笔大买卖,尤以皇帝和皇后下旨购置的近四十万套棉袄冬衣最是紧要,半刻耽误不得。
泬西邑令闻之此事,自也不敢怠慢,甚至遣府卒沿途跟车开道,护着载满棉布和棉絮的车驾,从田氏商团的棉纺作坊运到联合制衣的成衣作坊,复又由帝国物流的车队将裁制好的棉袄成批运走。
现下又是年节将至,其余商贾开设的诸多作坊也正全力赶工,整个泬西邑堪称不夜之城……只是没筑起城垣。
某处成衣作坊内,堂堂大汉常山王刘舜正手持剪刀,沿着棉布上划好的切线细细剪开。
总掌事王婶远远瞧着他全神贯注的神情,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小家伙入得作坊已有三月,起初真是甚么都做不好,还傲气得紧,若非他是某位掌事的远房亲戚,又是被父母逐出家门的小可怜,王婶早就将他辞了。
好在他虽傲气,但确实机灵,学得快,尤是刀箭用得利索,没半个月就从学徒升了正式工匠,月例亦从千钱涨到一千五百钱。
“舜哥儿,干得差不多了,先歇歇吧。”
王婶见得裁剪的布料已是足够,便是上前招呼道,成衣作坊采流水线作业,布料裁剪得再多,后头缝制的工匠赶不过来,也是白搭。
“好!”
刘舜点头应着,却是直到将手边剩下的小半摞布料裁剪好,这才停了手。
王婶瞧在眼里,愈发满意,心道是如何狠心的爹娘才舍得将这眉清目秀的小哥儿逐出家门。
他刚入作坊时,黑得跟木炭似的,倒还瞧不太出来,直到在作坊里呆久了,逐渐恢复了原本的白皙肤色,作坊里的掌事和工匠们这才晓得这可是个俊俏哥儿。
实话实说,刘舜的容貌确实生得好,且是十四个兄弟中数一数二的好。
毕竟太上皇刘启眉目俊朗,其生母王皃姁更是倾国倾城,论容貌比皇后王娡还要更胜三分,否则也不会得刘启盛宠,四年内接连诞下四个皇子。
然因刘舜常年在宫里娇生惯养,稍有些发胖,加上轻浮孟浪的气质,就是个油头粉面的纨绔子弟。
半大小子,正值越揍越皮实的年岁。
先前结结实实挨了四记廷杖,刚养好伤又被赵王刘彭祖带出宫,鞍前马后的随意使唤,入得成衣作坊后更忙得不可开交。
数月光景,过往稍显矮胖的刘舜硬是窜高不少,亦已告别赘肉,气质更沉稳不少,加上常年养成的几分贵气,若是换上文士青衫,还真能扮个翩翩公子。
成衣作坊是甚么地方?
女工汇集之所,除却少数干重活累活的粗使仆役,其余掌事,工匠乃至学徒皆是女子,更有不少还是与刘舜年岁相仿的小丫头。
汉代的风气远比后世历朝历代开放得多,大汉女子更是大胆得紧,刘舜这俊俏哥儿入了成衣作坊,就如同入了狼窝似的,不知多少双眼睛都死死盯着,端是媚眼连连。
刘舜虽是因调戏宫娥而被责罚,但多是出自小屁孩对男女之事的好奇乃至冲动。
自幼养在深宫内苑的他,何曾遇过这么些如狼似虎的女子,每日在众多*视线的注视下,他只觉头皮发麻,避之唯恐不及。
“怪不得陛下皇兄常言,女人是林中猛虎,山中饿狼啊!”
刘舜在心中如是哀叹,只想着今后必得让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