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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远还沉浸在甜蜜的梦里,他如同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飘飘乎乎地走进了玻璃花房,程梅西在姹紫嫣红的红丛中,如同沉睡的睡美人般,等着她的王子来将她唤醒。
方之远轻轻地走到程梅西面前,低头凝视着柔弱静美的程梅西,眼睛里满是怜惜和疼痛,程梅西紧紧闭着眼睛,沉醉在沁人的花香里。
屋外的程爸爸专注地看着屋里的一对壁人,这也是他期待了好久的梦啊,女儿梅西能够幸福快乐地生活,再也不要有任何苦难和痛苦,此时此刻,他的梦想似乎已经部分实现。
当程梅西终于睁开眼睛时,发现了面前静立良久的方之远,居然自自然然地开口:“你也在这里。”
方之远大喜过望,立刻蹲下半跪在程梅西面前:“梅西,你好了,你真的好了?!”
程梅西有些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自己说出来的,方之远扶住程梅西的肩膀:“梅西,就是这样,你再说一遍‘你也在这里’!”
“你也在这里。”程梅西一字一顿地说出来,如同一个呀呀学语的孩子。
“对,我也在这里。”方之远抓住程梅西的手不停颤抖,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病人的康复竟然能再给他这样大的狂喜,当然对于他而言,程梅西也并非一个普通的病人。
程妈妈见三人都未进屋吃饭,便从厨房走了出来,一见院子里呆立的程爸爸便数落:“你看看你,让你抱梅西进去吃饭,你在这儿发什么呆啊!”
程爸爸拉住程妈妈,努嘴示意她看玻璃花房,程妈妈看到屋里二人的温馨一幕,心里五味杂陈,方之远对程梅西的用心她全部看在眼里,但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丝隐忧。
方之远左手从程梅西背后穿过去,右手托住程梅西的腿弯,如同护送公主一般把程梅西抱了起来,程爸爸拉程妈妈:“他妈,我们俩快点儿进屋去。”
程家爸妈做贼一般快速逃进了餐厅,唯恐方之远和程梅西看到他们会尴尬,坐在餐桌上,两人相视而笑,如同两个调皮的孩子。
方之远抱着程梅西进来,头微倾向怀里的程梅西,程梅西面含羞色,方之远却是一脸坦荡和自然,轻轻把程梅西放在餐椅上,转而向程爸爸和程妈妈宣布:“梅西可以说话了!”
程爸爸和程妈妈异口同声地转向程梅西:“梅西,是真的吗?”
“是的,我好了。”程梅西看向爸爸妈妈,程爸爸和程妈妈起身扑向程梅西,一时间,三人抱头痛哭,这一刻,对他们来讲太不容易,那迟滞了又迟滞了的幸福,以为永远不会再来了,却在人完全不设防的瞬间,骤然到来,幸福来得太突然,他们只能用泪水太表达喜悦。
方之远静静地看着这一家人抱头痛哭,他真心地为他们感到高兴,如同看到他自己的家庭再次得到了圆满一样幸福,而他是这幸福的缔造者,方之远的心里因此而感觉到快乐和满足。
哭过笑过之后,程妈妈把程梅西从怀里推开,左右端详后,又更加珍惜地抱进怀里:“西西啊,你让妈都担心死了啊,你这孩子,为什么什么都不跟爸爸妈妈说,你心里得藏着多少苦啊!”
程梅西也嚎淘大哭,这是伤心的泪也是喜悦的泪:“妈,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是怕你们担心才不告诉你们的!”
“西西啊,你有什么不能告诉爸爸妈妈的啊,我们只要你健健康康就好,别的事都不重要,那个陆子铭在外面找小叁,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们,害我们被蒙在鼓里,我们被他骗得好惨啊!”程妈妈有太多的话想要跟程梅西诉说。
“先不说了,快吃饭吧,一会儿菜惊了,梅西现在好了,我们以后有得是时间说话。”程爸爸劝程妈妈。
“好好好,西西,我们先吃饭,有什么话以后再说。”程妈妈小心地松开程梅西。
程梅西的身体机能没有语言机能恢复得快,还不能自如地行走,双手还不能协调动作,依然要程妈妈喂食。
程爸爸招呼方之远吃饭,方之远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跟着程梅西转,用筷子夹起一口菜,却常常是看程梅西看呆了,筷子停留在半空中,忘记了喂进嘴里,程爸爸会心地笑笑,他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当然能够理解年轻人的感受。
方之远回过神来,转头看向程爸爸:“叔叔,玻璃花房里的花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哦,下午两点多,是园艺公司的人,说是有人约好了让送花来,我还以为是你安排好的呢?”程爸爸回答。
“不是我安排的,我今天太忙了,没顾上,不过,这玻璃花房里装满花,确实对梅西的恢复挺有好处的。”方之远有些狐疑,到底是谁送来这么多花呢。
“不是你安排的,那会是谁呢?”程爸爸见方之远否定了,心里暗暗揣测,难道是他?
程妈妈看着程爸爸,眼神有些飘移:“难道是他?”
程爸爸没有作声,闷头想着心事,程梅西有些诧异地看着方之远:“花是今天才送来的?”
方之远点点头:“我爸爸妈妈在世的时候,妈妈喜欢花,爸爸请了专门的园丁,每周定期来给家里的玻璃花房打理,后来爸爸妈妈过世了,外婆年纪大了顾不上,我也没心思打理,花房就渐渐凋零了。”
“谢谢你,方医生,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程梅西恳切地向方之远道谢。
“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你们过来后,我本来想请人把花房收拾一下,想让你能有一个好的恢复环境,这下已经有无名英雄让送来这么多花,把花房彻底变了样,你能够安心地休养了!”方之远面对程梅西的正式的道谢,有些不知所措。
“你别这么说,你已经为了做了太多了,之前我虽然说不出话来,但你帮我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真的要谢谢你!”程梅西执意要说出自己心里的话。
“你如果想谢我,就快点好起来,痛快地教训那个陆子铭,以后幸福快乐地生活!”方之远鼓励程梅西。
程梅西听了方之远的话,一时凝噎竟半天说不出话了,抬起头来已是泫然若泣:“谢谢你,方医生,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136花前月下
方之远凝眸注视程梅西,眼中尽是宠溺:“你不需要感谢,你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程梅西眼底有种很酸很涩的感觉,她睁大眼睛,眼珠左右转动,咽下嗓子眼里苦涩的液体,用力地抑制住想哭的冲动:“方医生,你让我们全家都住到我这儿来,还帮我找律师,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只要你需要,而我刚好有,就是我的幸运。”方之远的情话,平淡质朴却深入人心。
有哪一个女人不爱听这样的情话呢,何况这种大张旗鼓地做,却是低调内敛地讲出来,其实世上最大的情话,也不过是给你我所有,而你肯要。
程梅西从来没有感受到这种幸福,被一个男人全心全意地保护和关爱的感觉,她情知,她两次遇到方之远,都是她最为狼狈和柔弱的时候,在她三十多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如此示弱,而那些时刻她是真的弱。
或者程梅西极致的可怜恰恰激发了方之远天性中的保护欲,也或者她的遭遇引起了他的同情心,如果程梅西是以她平日中的面目出现在方之远面前,他们俩只会是陌路而已,谁言人生长恨水长东,也许所有的逆转都来自于偶然。
可是爱情又是什么呢?爱与怜,何时能够分得清楚?是爱你美丽的容颜,还是爱你出众的能力,或是爱你拥有的财富?所有爱意,不过起于一念,一念情生,一念情灭,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是任何人可以控制。
程梅西知道方之远爱上的那个,并非真实的自己,然而面对深情款款的方之远,却是有着种种的顾忌,她明知方之远只是单纯地想要帮她,希望她能好起来,她却无法开口,也不忍心破除方之远的意念。
对程梅西来说,有方之远这样一个优秀出众的男人爱她,是怎样一件虚荣又美好的事情啊,他正当年,才华出众,颜值爆栅,情深意重却又有理有节,只是用她温暖包容的爱,伴她一天天好起来。
程梅西她情知两人的巨大差距,方之远是极品美男,她是可怜弃妇。在遭遇陆子铭背叛之后,她被巨大的荒诞感所笼罩,明明做错事的是陆子铭,可她却产生了“我被抛弃了”的痛楚,女人与男人不同在于,男人在遭遇背叛后,首先想到的是“女人做错了”,而女人首先产生的是强烈的被抛弃感和对自身的怀疑。
女强人,往往有比普通女人更脆弱的内心,如同蜗牛有壳,是因为有更柔软的内在;程梅西正是这样外强中干的一个女人。程梅西就算再强大些,工作中再厉害些,剥去外在的壳,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
工作和生活逼迫着她与陆子铭共同分担家累,而陆子铭的弱势逼得她更加强硬,成为了整个家庭的主心骨,她必须强大,才能够支撑着自己的小家不断成长,在这个过程中,她也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然而陆子铭在她的庇佑下,却渐渐产生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程梅西第一次遇到方之远时,她的外壳刚刚被陆子铭打碎,虽则伤痕累累但还能勉强自保,当第二次遇到方之远时,她的外壳已被陆子铭彻底掀掉,方之远是陪同她舔舐伤口的那个人。
两个人之间的脉脉温情,让一旁的程爸爸和程妈妈看得热泪盈眶,程妈妈温柔地招呼:“快点吃吧,吃完饭你们去花房里聊聊,有什么话在那儿说。”
程爸爸赞许地点点头,想不到这一辈子只晓得煮粥作羹的程妈妈,竟然也懂得花前月下的情调。
方之远看着程梅西,见她神情更为娇怯,保护之心更加强烈,他却不知,程梅西是为程爸爸和程妈妈的误会所苦,却又不能开口解释,内外交困之际,只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