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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依土叹了口气,驾云越过尸体,穿墙进了藏宝室,她的眼睛一刹那就睁大了。
藏宝室里空空如也!
方依土暴叫一声,腾空而起,在巨大而空空荡荡的藏宝室里转了几圈。终于静了下来,把法力向外扩散开来,粗暴而细致的探查周边十里之内的情况。
这里藏宝室外的机关和别处都是一样的,越是坦坦荡荡心里头不害怕勇往直前,就越不会受伤,一旦躲躲闪闪,向后逃避,才会死。后来进来盗宝的人,看到那层层叠叠的白骨,怎么能不害怕?不谨慎?
可是藏宝室之内没有洞穴,并不是有人挖地道进来的,而且……依方依土的猜想,就算是有人知道内中有宝物,他们也发现不了藏宝室在哪儿——这并不是像盗墓,墓室必须有规格,方依土的藏宝室想怎么修就怎么修。
她深深的喘息了一口气,仔细想了想,如果是先有人盗宝成功,后来的人才来几次三番的送死,这也有可能。事情究竟如何,已不可查,只好就此离开了……先把剩下的机关拆了再走。
“虽然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是一生一世,入土为安。”方依土喃喃的说,这层层叠叠近乎上百的尸体,毕竟是因为她设下的机关而死。方依土只好给自己使了个幻术,变作个云游道人的摸样,又给这儿使了个幻术。
这道人,身穿蓝绸道袍,外披宝蓝色团花大氅,头上逍遥巾,足下白袜云鞋,肩上搭着褡裢。往脸上看,眉如远山,秋水剪瞳,直鼻阔口,满头白发。方依土觉得自己应该走这个方向,而且是特别强烈的直觉,来到州府衙门之前,看了看此处的上空的气象,倒也算是祥和,心知这里的官员不是混账。打了个稽首道了一声:“无量天尊,烦劳小哥入内通禀,贫道有事求见。”
门上的门子虽然面带骄傲之色,却不骄横,越发显得此处官员的教养来了。“道长从何处来?有什么事?”
方依土想了想,这事儿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当下道:“贫道居无定所,云游四方,前些日子路过一处恶山,仰观气象,发觉有横死之人甚多,若不收殓下葬,将来必成灾殃。贫道早闻府君行善积德,治下民风淳朴,不忍府君治下横生枝节,故而前来告知。”
门子想了想,道:“道长请入内看茶,小人这便去通禀。”他进去之后,见到因为民风淳朴人心向善以至于无事可做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府君,如是这般这般如是的一说,府君懒洋洋的说:“僧道之流不可信……”
府中的差役等人全都知道老爷的性情,就是这样慢吞吞的,静候他下半句话。
府君又道:“不过……尸体累积却是可以成瘟疫,去把道士请进二堂。来人呐,伺候老爷更衣。”
方依土滋溜滋溜的喝了两杯茶,微微颔首,味道不错。一眨眼的功夫府君就出来了,一打照面倒是十分眼熟,饿……似乎和我小儿子的长相有几分相似,那小子前些年入了轮回,寿数满百。方依土愣了愣,却道:“贫道”
府君直愣愣的问:“本官见过你吗?”
方依土断然摇头。府君捻须道:“本官觉的道长似乎有些面熟……算了,道长所言的横死之人在哪里?”
方依土道:“城外西南方向,行不过百里,在一处山坳之中。”
府君摇摇头,叹了口气:“道长可知那地方叫什么名字?”
“贫道不知,还请府君赐教。”
“那里叫聚宝盆,相传……本朝的帝姬娘娘,在那里埋过一笔宝藏。寻宝之人无数,有些空手而回,有些从此不见踪影。想来定是机关重重,本官也想拆毁机关以免伤人,可惜那里十分难寻……”
方依土微微一笑,刚要开口忽然问道:“府君是帝姬娘娘的后人不是?”
府君坦然道:“不错,帝姬娘娘正是本官的曾祖母。道长因何有此一问?”
方依土一抹脸,去了幻术,显出在画像里按品级大妆的摸样,飘在半空中,道:“你可认得吾?”
府君愣了半天,揉了揉眼睛,然后歪着头想了想,把中指塞进嘴里使劲一咬,疼的一激灵也不松口,直到咬出血来往眼皮上一抹,才恍然的惊喜道:“啊,曾祖母!”
方依土在空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这稀奇古怪的是做什么!”
“这不是曾祖母您当年传下来的法子吗?凡遇上鬼怪,咬破中指涂血在眼,可以驱邪。”府君认真的说:“前些年有人用幻术骗我,就是用这个方子解决的。”
方依土哈哈大笑,道:“我那是唬人的!破幻术有两个法子,一个是咬中指,另一个是从百宝囊里沾了朱砂和硝石粉末,放在嘴里呸点吐沫,抹在眼睛上。硝石可以提神醒脑,朱砂能辟邪,谁教给你是咬出血来?”
府君垂头丧气的说:“是孙儿的祖父讲给父亲的……曾祖母,您这是,真成仙了?”
方依土微笑颔首:“承蒙金母娘娘圣恩,我如今位列仙班,只是挂念你们这些世间子孙,故而回来看看。此处你治理的很好,上有吉星,省城之内一团和气,故而我给你送一庄功德来。”
府君恍然道:“难怪您能发现那藏宝之处!盗宝之人前仆后继,您的财宝还在吗?”
方依土不欲多言,只是掐诀念咒,在他面前显出幻影来,指点道:“你叫人配好驱瘟疫的方子,带上硫磺和老醋、棺材、阴阳生从此处顺路进山,在此处入拨动机关,入内泼洒硫磺,静待一日便可收殓尸体。此事无需避人,只是进去的人需要把头脸全身裹住,出来之后脱下外衣就地焚烧,浑身用醋拨过,才可以离开。”
府君连连应声,又问道:“曾祖母,您此次回来是否多留几日?可否将您的仙迹传扬开来?”
“不必告诉外人。”方依土淡淡的叹了口气,心中说不清楚是开心还是伤心,道:“官场繁复,你不要过于深陷其中,如今这样清平安康已经很好,封侯拜相并不是好事。人一生气运有限……”话没说完,她就隐遁了身形。
离了府衙,驾云而去,寻了个山高水寒的地方,从乾坤袋里拎出酒来,封住法力,痛痛快快的大醉了一场。
半醒半醉之间,似乎有些眼泪流了下来……似真似幻。
她这一生,又何尝不是似真似幻。
几起几落,又何尝不是似真似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现在已经繁荣富裕,明明娇妻爱子弟兄都聚在一起,为什么心中总觉得苍凉,孤单,和悲伤。是为了父母的死吗?是为了方落吗?是不是,一向无所畏惧的方依土,被这两件事打垮了。
又或是看到曾孙也子孙满堂,想起来离开的方牛道泰、流落异国的方笑柔和章华、转世投胎的儿孙们。
她不想深究,只求一醉。
醒来的时候看到三公主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襦裙,坐在旁边眨巴着眼睛,软糯的声音道:“我要出来玩。”
方依土揉揉头,从大石头上爬起来,用法力清空的宿醉的头疼和睡在冰冷山石上的浑身酸痛,笑道:“公主要去哪里玩?方某一定奉陪。”
“我要给你一起玩,去挖你留下的宝藏。”
方依土想也不想的点点头,却说:“三公主貌美绝伦,我又酷似男子,若是结伴而行恐怕会有凡夫愚人肆意挑衅。不如,公主也用个幻术?”
“你是说我是红颜祸水?”
“臣不敢。”是的,你就是,甜美可爱纯真又带着仙气,眼神和说话温柔的叫人心都酥了,凡人怎么受得了!
三公主不满的哼了一声:“那你就带我去京城转一转,看看我能迷倒多少皇子王孙,也免得她们迷死了几个穷书生就来我这儿炫耀。”
方依土脸色一苦。她此行是为了把自己埋在各名山大川的财宝丹药机关该弄走的弄走,该销毁的销毁,顺便把通往皇宫的密道堵死,然后才是云游修炼。不是带着三公主出去炫耀美色,顺便为她和人争风吃醋,制止旁人的非分之想。
“你这一脸的臣有负主公深恩是什么意思?不想去嫌我麻烦?”
第一二零章 点(上)()
三公主其实没想去用美色迷惑凡人;她只是给自己用了个幻术;让谁都注意不到自己。不过因为她的外表模模糊糊的还是个年轻少女跟在老道打扮的方依土身后;在城中走动的时候,还是莫名其妙的吸引了很多目光。
三公主走在方依土身边,恨恨的问:“方依土;你就不能变成女人吗?”
方依土头疼的一抹脸;使了个幻术叫旁人注意不到自己,几步之后就变成了个老妪。
三公主恨恨的咬着牙:“方依土,你要收回你埋下的珍宝;应该去山里;为什么在城里瞎转悠!”
“我也会在城里埋宝物的。”方依土无奈的叹了口气:“公主;您为什么这么生气?”
“本宫能不生气吗!”三公主压低了声音;恨恨的咬着牙:“这些人居然敢直视本宫!竟然还敢对本宫品头论足!一群为非作歹;杀生害命,五逆十恶做尽的凡人,竟然敢看我!真是侮辱!不亚于纣王侮辱女娲娘娘!”
想当年,纣王一界凡人,女娲娘娘乃是先天圣人、造人之圣,纣王也不过是她捏出来的泥人的子孙后代,竟敢无耻下流的写艳诗。对女娲娘娘来说真是奇耻大辱,打死都不多。女娲娘娘本要取他性命,但被商朝气运阻挡。
(武王伐纣的理由:牧誓“今商王受惟妇言是用,昏弃厥肆祀弗答,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士。俾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商邑。”罪状:1。听女人的话,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老婆还是妃妾。2。昏庸的放弃及时祭祀和昭告上苍。3。昏庸的不用同父兄弟和贵戚旧臣。4。用四方的逃犯和奴隶做官,使他们暴虐于百姓。(商伊尹和周姜尚两位名相都是逃犯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