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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李素向来不怎么喜欢按正常的剧情发展,而且严格说来,他虽是贵族,但绝不是什么有素质的贵族。特别是在西州杀的人多了以后,李素如今的性格已隐隐有了一点变化。说是潇洒不羁也好,说是大繁化简也好,总之,对小节已不再那么在乎。
进了营帐后,先是耐着性子等了片刻,以为玄奘大师见来了贵客怎么也该起身招待客气一下的。结果片刻后玄奘仍阖目念经,一派世外高人的样子,李素未免就有点不耐烦了,更何况今日李县子的心情也不算太好。
于是李素便使劲咳嗽了两声,玄奘仍不为所动,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大师念经是为了普渡众生么?”
玄奘念经的声音终于停下,睁开眼看着李素,眼中一片纯净湛然。
“和尚念经不一定为了普渡众生,有时候和尚连自己都渡不了。身在凡尘里,那么多世情俗礼,哪怕孤居山林亦避不开它,念经只是提醒和尚不要陷进去。”
“出家人不是讲究入世即是出世么?凡尘闹市,世情人情,正是修炼佛心的好地方呀。”
玄奘摇摇头,苦笑道:“世上僧人何其多,有的僧人连自己为何会当和尚都不清楚。哪里谈得上什么‘入世’‘出世’‘修炼佛心’?贫僧辛苦从大唐到天竺,再从天竺到大唐。路上花了好几年,天竺修行佛法又是十数年,用尽半生时光求取佛法真经回长安,为的首先是解开僧人心中的魔,僧人有了天竺真经,便知佛法无边。渡化世人以后便要靠他们了。”
李素点点头,大概理解了玄奘的意思。
“普渡众生”这个话题太大,若说靠玄奘一个人能将大唐众生全普渡了,未免有点可笑,先普渡和尚才是正理。
大道理懒得扯。况且以李素这种半桶水的文墨,多半也辩不过和尚,今日进营帐没别的目的,主要是来跟和尚聊天的,努力达到权贵和尚一家亲的境界才是和谐美好的境界。
“念经为何不敲木鱼呢?”李素忽然问道。刚才进营帐时便觉得玄奘念经很好听,有种令人涤思静心的魔力,只不过,似乎少了点什么节奏,仔细寻思很久,才发现少了木鱼声。
“木鱼?”玄奘愣了一下,随即眉头渐渐皱起。
“对啊,木鱼,敲啊敲的那种。”李素很不解,眼前这位也是大唐高僧了,为何一点都不专业?
玄奘皱眉想了许久,展颜笑道:“县子所说的‘木鱼’,原名应叫‘木扑’,确是念经时所用,不过它是道家所用的器具。”
李素大吃一惊,这句话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木鱼怎么会是道家用的?不都是和尚敲的吗?”
玄奘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确是道家所用,原本是一个木头做的方块,后来因谓之‘鱼’者昼夜不阖眼,便在木扑上雕以鱼状,以警醒出家人昼夜不忘修行之意,直到晋代时,才渐被寺庙僧人所用,不过也不是拿来念经的,而是寺庙召集僧人用膳的,晋代有一位名叫‘法显’的高僧,写了一本佛国记,里面有一句‘三千僧共犍槌食’,意思是说僧人听到犍槌声后开始用饭食,其中‘犍槌’二字,便是木鱼的意思”
李素睁大了眼,木鱼啊,多么高大上的东西,原来却是和尚们的饭点敲的钟,瞬间觉得弱爆了
“李县子今日找贫僧,是有心事吧?”玄奘淡淡瞥了他一眼。
这句话问出来,李素刚刚淡泊宁静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差。
“大师,我丢钱了”李素委屈地看着他。
玄奘低宣了声佛号,缓缓道:“钱财,呵呵,腌臜物也,又名阿堵物,世人有别于出家人,正因了权欲与利欲,这利欲,大抵便跟钱财脱不开干系,其实,人之一世,草木一秋,钱财在手,够用便可,何必”
玄奘果然开始巴拉巴拉巴拉
李素眼皮抽了几下,忽然能够理解孙悟空为何非要把师父献给牛魔王了
“大师,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丢钱了啊!”
玄奘一滞,然后就不知该如何劝导了,这人根本就是油盐不进啊。
“终是凡俗之人,看不透权与利,李县子不如多读几本佛经,楞严经有云:”
“大师,我很忙的,再说我也没空读佛经,看不懂。”
玄奘叹了口气,可以肯定,这位年轻的权贵怕是无法渡化了,善了个哉的,刚才白说了
“李县子今日究竟为何来找贫僧?”玄奘无奈地道。
总算说到正题,李素精神一振,朝玄奘伸出了白净的左手,笑道:“请大师帮我算个流年,看看我今年还会不会破财”
ps:好冷,据说今天零下七度躲在被窝里懒得起床,所以更新晚了(。 )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三赐功臣(上)()
李素对宗教是敬畏的,因为这一类人很偏执,而且能直接与鬼神联系,所以这类人不好惹,谁都不清楚他们背后的鬼神老大是什么脾气,万一得罪了被雷劈呢?
除此之外,李素对宗教的认识或许还有点狭隘,他对僧道的看法仍停留在念经,炼丹,飞升,以及批八字,算流年,测字,看婚姻事业财运以及子嗣等等b》
最后几样最吸引人,也最接地气,至于这几样究竟应该是和尚干的还是道士干的。
玄奘的脸色很难看,手里一串檀木念珠转得跟风火轮似的,德高望重的大师似乎犯了嗔戒?
“贫僧不会算流年!”玄奘重重哼道。
“批八字呢?”李素不抛弃不放弃地问道。
“也不会!”
“婚姻事业前程子嗣你是大师,总有一样会的吧?”
“贫僧不会!”玄奘脸孔有点红,李素觉得他可能在羞愧,和尚嘛,越是德高望重,羞耻心越强烈,毕竟千辛万苦跑一趟天竺连批个八字都不会,换了李素是他,可能也会脸红一下的。
当初第一次见到孙思邈时,老道士也是这样,不会撬锁,不会穿墙术,不会轻功太失望了,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这个世界的和尚道士们到底怎么了?
见玄奘脸红得厉害,身子隐隐颤抖,李素怕把他羞死,于是果断换了个话题。
“好吧大师,咱们不聊这个了。”
玄奘长吐一口气,露出释然的表情,刚才的话题他显然很没有兴趣。
“贫僧跟大唐将士们行路这些日子,多少听说了一些李县子的事迹,李县子领数千将士死守西州城。为大唐立下大功,回到长安后,李县子的前程怕是不可限量。贫僧这里先恭贺县子了。”玄奘含笑道。
“大师谬赞,些许微薄功劳。其实都是将士们的性命堆砌而成,对我而言,若能换得更多的将士活下去,我情愿没有这些功劳。”
玄奘低宣了一声佛号,道:“斯言善哉,李县子秉持仁心,功劳大,功德更大。贫僧观李县子器宇不凡,面润额宽,正是贵人之相,若能多积德行善,必有福报。”
李素眨眨眼:“大师看得出我有贵人之相?”
玄奘笑道:“相面先观气色,李县子气色不凡,面俊目正,自是贵人之相。”
李素嗔道:“原来大师刚刚是在谦虚,快,帮我算个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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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西州已一个多月。队伍走得不快不慢,半月后终于到了沙州。
在沙州短暂补充了粮草和淡水,换了一批骆驼马匹。李素下令在沙州休息三天,三天后,队伍再次启程往东,朝玉门关方向行进。
仍是一路枯燥,仍是一路释然,大家带着满满的食物和饮水,还有对余生满腔的期待和希望,在烈阳下漫行渐远。
在这个交通不便的年代里,从西到东的路程。往往便花费了人生的小半年时间。
一个多月后,队伍终于到了玉门关。
田仁会和玉门关将士的终点站便在这里。虽然加了“光禄大夫”的衔号,可田仁会的实职仍是玉门关守将。
夕阳快落山时。玉门关遥遥在目,三军将士欢呼振奋,打起精神加快行程,在夕阳的最后一抹光亮消失在地平线的那一刹,队伍终于进了玉门关。
当夜田仁会在玉门关内设宴款待李素程处默,众将士卸去一身疲倦与风沙,在篝火堆旁痛快喝酒吃肉,忘形处互相抱头痛哭。
漫长时日的并肩战斗和同路同行,玉门关将士与程家庄和右武卫骑营已结下了深深情谊,今夜过后,大家便要分道扬镳,若无意外的话,一生中已不会再见,人生的下一段路程,换与别人同行。
痛饮,放歌,大哭,沉醉。玉门关的当夜,将士们在这样的气氛里尽情宣泄过后,终于沉沉睡去。
第四天一早,身披着满身氤氲与霞光,队伍再次上路时,已只剩下程家庄子近千老兵,和百余骑营将士。
进了玉门关便算是真正进入了大唐,玉门关以内才是春风能吹拂到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深深刻着李家的名字。
入了关以后,遇到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与西域千里罕无人烟的景象截然相反。
中原汉人的打扮,头上挽着髻,挑着担子或背着竹篓,微风轻拂送来阵阵麦香,夹杂着一丝熟悉的久违的炊烟味道,玉门关仿佛成了一道长长的分割线,关外的游牧,关内的农耕,两者之间被划分得泾渭分明。
入了关以后,李素和众人的心情明显振奋了许多,路上每一处都有着不同的风景,不像关外的大漠,走到哪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沙尘。
王桩自入关后,表现得最兴奋,这段日子与方老五的关系处得不错,两人并骑走在一起,王桩甚至能够有模有样跟方老五吼几句字正腔圆的秦腔,嘶哑难听的嗓音吓得人畜退避,鬼见鬼愁。
“再走约莫一个月便能到长安了,哈哈!总算回家了,这里才像人待的地方。”王桩扯着嗓子吼了两句秦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