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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二十几年前,薜龙翼他和我一样,只是三岁大的孩子,我们不应该将薜堂靖的过错加诸到他的身上。”韩志宇是出了名的孝子,可在这件事情上非常坚持。
“现在你应该做的,就是把美惜给我找回来。”韩俊不想听到关于姓薜的一切,一生气就也吼了起来。
“美惜她……”如果薜龙翼死了,韩美惜又怎能活得下去。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明白得很,他们二人相互折磨着,却谁也离不开谁。虽然不知道薜龙翼为何会将她拱手送人,静下心来时,倒也觉得事情必有蹊跷。
“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快说……”一听到美惜二字,韩俊就激动不已,当年他离开南庆到南海时,他的女儿正在母亲肚子里,她的名字是他取好的,可还没见过她一面。二十几年来,他拖着病残的身体,日盼夜盼,就是为了要与她相认。
薜堂靖为人狠毒,从没放弃过对他们父子的追查,以前想见她,却又担心被薜堂靖发现,因此一拖就是二十几年。这二十几年,他们父子二人忍辱偷生,连真名都不敢用,这一口气他怎么能轻易咽得下。
“爸……”肖书书见状急忙跳出来缓解气氛,拍着胸口保证道,“爸,您放心把美惜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一定让您满意。”
“我问美惜她发生什么事了?”韩俊平时也疼这个儿媳妇,当她是亲生女儿般看待,但关系到韩美惜的事,他就容不得打马虎。
“美惜她很好。”从秦川回来已有好些日子,见过韩美惜的事,韩志宇一直不敢对韩俊提起,就是担心韩俊身体差,承受不了。
“很好?”韩俊是军人出身,又经营过自己的生意,对世事的观察力还是挺敏锐的,一眼就难看出韩志宇有事瞒着他。他轻咳了两声,又才说道,“她有什么事,你就直接告诉我,我这把老骨头连死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美惜一时恐怕还不能接受我们,毕竟……”
“孩子,我都明白。”韩俊叹了口气,心里酸酸的、涩涩的,这样的事换作是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无法接受。他现在只有等,等她愿意敞开心扉,愿意喊他一声爸爸的时候。可是他不能原谅薜家的人,任何一个。
“爸,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会来见您的。”韩志宇走过去扶着父亲,想要给他安慰与鼓励。父亲一直活在自责当中,恨自己无能,没能保护得了母亲与妹妹。
“嗯……”韩俊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人年纪大了,心就更脆弱了。想起以前的事,动不动就容易落泪。
“爸,您还有我,还有志宇,我们会一直孝敬您老人家的。”肖书书人可爱嘴也甜,两名话就哄点老人破泣为笑。
韩俊摸了摸她的头,连声道:“好好好!”
……
韩美惜望着前方那间简陋的民房,深呼吸了好几次,仍然没法鼓足勇气走过去。
她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在害怕什么,杨清华是薜龙翼的亲生母亲,又是她叫人掳来此地,尤其是经过前几天的事情,她又怎敢奢望杨清华会原谅她。杨清华本是受害者,不该受到这样的待遇,不该再次被卷到薜韩两家的恩怨中来。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必须去面对,得做个了结。如此想,韩美惜便迈开了步子,沉重而缓慢地向前方那间民房靠近。走到门边时,她礼貌地敲了敲门,她才推门而入。只见杨清华坐在屋里椅子上,一动不动,只是嘴里不停地说着一句话:“薜堂靖,我要杀了你,杀了那狐狸精……”
“薜夫人,对不起!”韩美惜双眼一胀,鼻头一酸,一下子没控制住流出眼泪来。虽然这几天她有让人照顾着杨清华的饮食起居,但一想到自己竟然对一个病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觉得罪大恶极,不能原谅。
杨清华听到这句话,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神也有了神彩:“孩子,我不怪你。”
“薜夫人,您……”韩美惜抹去泪渍,不可思议道,“您听得懂我说话?”
“我没有疯。”杨清华替她解去心中的疑惑,“这二十几年来,我为了让自己活着,因此不得不装疯卖傻。”
惊喜过后,韩美惜又被吓得后退了两步,她以为自己才是伪装得最好的那一个,没想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到最后她已经搞不懂到底谁是谁非了。
“他知道吗?”
这个他,她们二人都知道是谁,因此就没有必要再指命道姓了。
“前段时间才知道。”
听到这个答案,韩美惜不由得抽了口冷息,原来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薜夫人,我送你回去!”韩惜不敢再问下去,有一个道理她明白,真相知道得越多,只会让人越痛苦。
“你要送我回哪里去?”
“送你……”是啊,她要送杨清华回哪里呢?如今知道她没有疯,定然不可能再送回精神病院,可如果送回薜家……可能送回薜家吗?想必杨清华这辈子也不愿意再踏进那个地方半步吧。
杨清华起身,笑着走近她,伸手牵起她的:“就让我住在这里吧!”
“可是……”
“可是什么?该不会你嫌弃我这老太婆吧。”
“薜夫人您不嫌弃这里就好了。”
“不要薜夫人这么叫,显得生份了,如果你愿意就叫我杨阿姨吧。”杨清华看着她圆润的肚子,伸就就想摸摸,那里孕育的可是她的亲孙子啊。
韩美惜本能地避开,往后退了一步,只要跟孩子有关的事,她就习惯性地紧张起来,谁也碰不得。
“美惜,你叫美惜是吧。”
韩美惜点点头,并不吃惊杨清华为何会知道她的名字。
“美惜,翼儿他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杨清华笑了笑,再继续说道,“他常说,我的美惜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女人,有了她我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薜夫人,如果您愿意留下来,我不阻拦,以后你的生活还是会有人定期来打理。”她不想听那些过往,他对别人说的,她是没有听到。但他对她说的,她一个字也没有漏下,听得清清楚楚。他从来没有爱过她,以前的甜言蜜语只不过是骗她的谎话。
“美惜,你听我说。”杨清华也大概明白两人之间现在的关系,极力想为儿子说几句好话,“翼儿他真的在乎你,是真的爱你。”
“薜夫人,这些我不想听。”爱与不爱还有什么关系呢?在她狠心刺下那一刀,在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名时,有他告诉告诉她,她不再是他的妻子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再无任何关联了。
“我知道你在怪他,怪他三年前没有救回你们的孩子,可是他也不是不想的啊。你痛,他也痛啊。”
“不要提孩子。”那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即使过了三年,她也无法忘记他叫医生打掉她的孩子时的冷漠与无情。一千多个夜晚,她的梦里从来没有间断过。
“不提,你永远也不会愿意面对真相。”
“真相?”什么是真想?难道每个人都可以跳出来告诉她一个所谓有真相吗?她才不要听,也不要相信。
“你该不会真的记不得了,打掉你孩子的人不是薜龙翼,而是绑架你的人。”杨清华看着她,观察着她的面色,知道这些话她已经听进去了。
“绑架我的人?”她努力回想,绑架她的人难道不是薜龙翼派来的吗?
“绑架你的那些人,伤了你和孩子,当龙翼找到你的时候,医生告诉他,小孩没了,如果不及时手术大人也会没命的。”
“不可能。”不会是这个样子的,明明是薜龙翼要打掉她的孩子,杨清华怎么可能颠倒黑白事实呢。
“信不信由你,只要你愿意,就一定能想起忘记的那段过往。”
“不……”这个时候,怎么能让她相信,害死她孩子的凶手不是他。
“他为了保护你,默默地为了做了许多事。”
“不是的……”她想要否定,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明明那些伤害还沥沥在目,却又被几句话动摇了自己的心。
“当年他查得薜堂靖与常文欣的奸情,却一直瞒着你,你说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
“你可能还不知道,二十六年前那场车祸最直接的凶手就是常文欣。”
“不要侮辱我的母亲,她是被逼的,她不是自愿的。”韩美惜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母亲都死去了,还要在她老人家的身上加一条无辜的罪名。
“被逼的?”杨清华冷冷地笑了起来,“在龙翼和你哥哥刚出生那会,他们俩个就勾搭上了,薜堂靖一直找机会想除去韩家父子二人,最后的帮凶就是常文欣,当年如果不是她对韩俊父子的车子动了手脚,那场车祸根本不可能会发生。”
“不,你胡说,不是真的。”韩美惜一步步后退,心惊得想要逃跑,绝对不愿意相信那就是事实。
“而你,还说不准是谁播下的种子。”
杨清华又加了一枚重量级的炸弹,炸得韩美惜脑子一片空白,天与地仿佛都转了起来,将她卷进一个漩涡当中,进退两难。
“你胡说!”她抱着脑袋不停要嘶吼着,不,绝对是杨清华恶意的报复,母亲那么善良,那么爱着父亲和哥哥,怎么会是那场车祸的罪魁祸首。这不是真的,绝对不可能是真的。她转身跑了出去,不想再听那些有的没有的东西。她一遍遍劝着自己,要相信自己所看到,所感受到的。可杨清华的话就像魔咒似的,一遍遍在她的耳边响起,想忘记却怎么也忘记不了。
就在这时,一个影像闪入她的脑海中:
一个废弃的修车场,阴暗潮湿,在那个小小的被风一吹就会倒的铁皮房里。她看见五个粗壮的大汉坐在里面喝着酒,喝完酒之后,一个提着一个空瓶摇摇晃晃身角落里走去。角落里绑着一名女人,她的样子极为狼狈,她为断地挣扎,不停地磨蹭,双手已磨出了血,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可她好像不知道痛一样,绑在身后的纤手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好像这样就能逃掉。
向她走近的那名长像恐怖的男人,打了个酒嗝,砸破了手中的空瓶,举着尖锐的玻璃向她贴近。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