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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严此话一说完,众人都吃惊的抬起了头,这个经商有术的吉王居然还有治国理政的才干,这殿中的重臣高官都没有好办法,他一个年仅十六岁的王爷就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李儇正为崔沆的中风而心烦呢,听到李保有凑钱之策,他顿时来了兴趣。“六郎有什么好计策,快点说出来听听。”
李保看了杨严一眼,无奈的道:“这个筹钱之法吗,我倒是有,只是不知道官家和众位相公内使打算如何做?做到什么程度?”
听到李保如此说,众人都来兴趣。王铎朗声道:“大王的意思是,某不太明白。”
李保双肩一耸道:“此事说来就要话长了,这样吧我长话短说,关于筹钱,我有三策。这三策嘛,有长策,有中策,有短策,不知众位想听哪种?”
裴坦听了李保的话,心中不服,自己读书十数载,又久历宦海,经历丰富方才能够做到政事堂宰相的职位,这个十几岁的小小王爷,竟然口出狂言,脱口而出三策来。
他笑道:“看不出吉王如此博学,在治国理政上也是天赋凛然啊。某想听听,到底何为长策,何为中策,何为短策?”
“这长策乃是重新制定盐铁转运制度,裴相公还想听吗?”
裴坦嗤笑一声,道:“呦,吉王好大的口气,这个盐铁转运制度乃是先年刘晏相公开先河,而后经历李撰、王播等众位先贤治理,如今盐铁税利更是每年税收除两税外最重要的税种了。难道吉王还要比肩先贤吗?”
李保看着这个自负的家伙,他微笑道:“孤之法若是说出来,怕是要吓坏裴相公了。”
裴坦一听,只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杨严专司度支职责,盐铁制度他最熟悉,于是他饶有兴趣的问道:“某愿闻其详,还请大王说的细一点。”
“这盐铁专卖制度乃是历来的传统,其中以盐业为重,若想从盐铁一事收益更多,保在此提议的乃是放开国家专卖,放任民间商贾自行贩运。”
听到此处,裴坦哈哈一笑道:“这就是吉王的长策吗?大唐历年来盐税逐年减少,若是依照吉王的高见,届时国家痛失财源,到时更没有地方征税了。”
杨严却从李保的话中听到了玄机,继续道:“大王是否还没有说完?这放开专卖之后,该当如何治理呢?”
“杨度支问的好,大家都知道,这为祸岭南的黄巢贼首就是贩卖私盐起家的,为何他贩卖私盐能够积下偌大的家业,只因咱们专卖的盐价甚高,每斗盐在淮南产地不过百十文,到了官府手中,就已经加价到三百文到四百文之间了。再加上贪官污吏从中盘剥,民众苦于吃不到盐,这也只是逼得乱民反叛的一个原因。”
李保说完,看了殿中众人,这意味很明显,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后果,都是你们这群尸位素餐的高官不作为造成的。
他看了众人一遍后,方才继续言道:“若是放开盐业专卖,进而开放盐业,允许商贾自行贩运,这样盐价势必要降低,民众必成从中得到实惠。官府所要做的就是对想要贩卖盐的商人进行管理即可。”
“哦,如何管理啊,六郎说的痛快些,不要卖关子了。”李儇不耐烦的道。
“官府中的差役只要在盐产地为来此贩卖盐的商贾发售‘盐引’即可达到管理盐商的行为,这样还可以根据国家的战略引导商贾行动。”
李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好让殿中众人能够消化他所说的。然后继续道:“比如咱们意欲攻打吐蕃,前线缺粮,可以对商贾发布令旨,只要能够运送粮食到达前线的即可在前线处换购盐引,这样国家即可省去运粮调运的功夫,还能增加盐的销量,一举两得。”
李保的话音一落,殿中再次想起了交头接耳的嗡嗡声,高官们都被李保新潮的理论折服了,短短一席话,简直如醍醐灌顶,让政事堂的宰相们耳目为之一新。
李儇听了以后,也觉得李保的法子可行,他正想让宰相们商议之后根据李保的思路弄出一份章程出来时,豆卢瑑说话了。
“官家盐铁改制一事,依臣看来,此事需缓缓图之,不可急躁,如今国家处于变乱之际,若是改弦更张,臣怕会有有心之人胡乱揣测朝廷意图,甚至会因小失大啊。”
裴坦立刻附和豆卢瑑的话道:“官家豆卢相公所言不差,如今盐铁使还是镇海节度使高骈兼任,若是咱们此时改变国策,只怕那高骈因此而寒心,到时更无人去平定黄巢伙变民了。”
两个宰相一出口,登时把李儇给震住了。他便绝了方才要宰相们拿章程的主意,对着李保道:“这盐业改制一事,还是再议吧。六郎还有什么办法,继续说吧。”
李保早就知道这帮人肯定不会同意自己的方法去做的,虽然这个“盐引”法,在明清时代效果显著,但是如今大唐内忧外患,哪有精力施行这等见效慢的事情。
于是李保也不以为忤,继续道:“这中策嘛最为简单,既然盐铁国家专有,不能改变。那么其他的东西可以变卖给私人所有,比如矿山,山林、草场、铸钱等等。”
“吉王居然想出这等高见,这万里江山都是大唐所有,吉王居然提议变卖了事,若是有人出的价高,是不是也要把这长安城也卖了?”豆卢瑑讥讽道。
李保觉得这豆卢瑑当真可恶,但是这件事他必须坚持,因为他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于是他继续道:“豆卢相公如此抢白孤,是故意找茬的吧,如今国库空虚,可以快速筹钱才是最紧要的。”
孤提出意见,自有官家、众位相公和内使们决议,并因此得出决定是否可行,你这样急切的抢白某,孤是否可以认定,豆卢相公意欲与孤为难?
李保目光炯炯的看着豆卢瑑,这厮想到李保曾经在政事堂拳打卢携,今日还骂倒了崔沆,如是这个生猛的王爷,再次对自己动手,那自己还真是招架不住啊。而且他的座主田令孜还被李保整的卧床不起呢。
于是豆卢瑑先自怯了,对着李保道:“大王误会了,某只是口快,没有顾及大王的感受?是某失礼了。还请大王恕罪!”
李保斜睨了他一眼,然后对着李儇道:“官家这中策,乃是为了国家着想,若是官家反感这变卖之策,也可以改成参伙经营。”
杨严知道李保说的是什么了,他的山河社之所以短短几年功夫就能坐拥百万贯的财物就是因为李保大胆招纳股东,共同经营。
所以杨严接过李保的话道:“大王想要如何做,不妨在此说出来,让官家和众位同僚共同参详一二。”
李保继续说道:“这参伙经营乃是最为简单的方法,比如京中康氏最善经营柜坊,并独立发行‘飞钱’在长安至淮南、沙洲等地随意取用,若是以康氏入股户部的柜坊,两家合营,柜坊的经营以康氏为主,户部只吃红利。这样户部既能节省人力,又能减少调运铜钱的苦累。”
“哦,那照吉王的意思,不知大王的山河社是否也要参股经营呢?”裴坦问道。
李保微笑道:“那是自然,如此赚钱的营生,我山河社为何不做?”
第一百九十一章 筹钱三策(下)()
李保话音刚落,皇帝李儇来了兴趣。。。 “六郎说起经商一事,朕也好奇起来,你在宫外的开店每年能赚多少?”
李保看着好奇的李儇,心中犹豫要不要照实说。若是照实说了,李保生怕被李儇他们惦念,但是不说又不合适。于是李保含糊道:“一年数十万贯总有的。”
李保说完,殿中尽是吸气声,数十万贯!这是个什么概念,大唐国库一年收入六百万贯左右,如今盐铁使交由高骈兼任,这税收有减少了三分之一。
李保三个门店就是大唐国库的几分之一了,吉王李保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只要一年的功夫就能抵得别人家数代的积累。
李儇对于钱没有概念,偏着头对西门匡范道:“西门中尉,六郎一年赚的钱很多吗?”
西门匡范当即低头躬身道:“官家容禀,奴婢家中的绸缎店,一年的营收不过两万多贯。再除去进货的成本,也不过万多贯钱的利润。吉王三家门店一年赚取的利润是奴婢家中的店子的十余倍,已经算是很厉害了。”
如此李儇才明白了,李保如此能干,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道:“六郎不光吃喝玩乐有天赋,在经商一途上更厉害。既然你想和户部共同参股经营,不知道你想经营什么?”
李保看着众人,微笑道:“如今市面上最为匮乏的乃是铜钱,钱帛并用的弊端一直都存在,另外市面上的假/钱劣钱越来越多。保因此想参股铸钱,并承包户部发行同行全国的‘飞钱’业务。”
至此,殿中众人都明白了,李保说了那么半天还是想给自己捞钱,这铸钱一项可是肥差。若是让这吉王揽去了,众人可是不甘心呢。
裴坦同豆卢瑑互望了一眼,然后开口道:“吉王此举乃是借国家之利而肥自己啊。官家此事万不能听从吉王的。”
李保嗤的一笑,道:“今日乃是商议筹钱之事,孤提出愿意参股经营铸钱,乃是有条件的,断不会借国利而自肥。
若是官家应允此事,孤立即拿出十万贯作为承包铸钱一项的保证金,另外每年照目前铸钱监所铸的钱币数如数上交国库,至于多出来的就是做为孤所有。”
李保十万贯的保证金,让杨严和李儇很是动心,这可是十万贯钱呢。
如今户部国库一文钱都没了,左右藏库更是空空如也,如今只有李儇的内库中还有些余钱。长安城中的官吏的俸禄这个月已经发过来,下个月还能不能发得出就是未知数了。
大唐立国近三百年了,长安城中光是在职的官吏已经达到了创纪录的四万多人,再加上近八万人的神策军。
大唐国库每年四百万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