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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滑整齐,人走在上面顿觉一股压力扑面而来,几乎使人抬不起头。
台阶两旁立着两尊汉白玉狮子,张牙舞爪,眼珠瞪得像铜铃,大张的嘴巴可以放进一个头。
从宫门到大殿一片平地,地面青石砖铺成,在月光映照下泛出青光。周围没有任何摆设,甚至连个花盆树苗都没有,空荡荡,一览无余,影子斜拖在地上足有十个人高。
左右两边一箭多远的地方,是一排一排高矮不平的房子,檐角高挑,顶部均铺以琉璃瓦,光滑明亮,泛出青光。房子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不知有多少间。
正楼顶部悬挂一蓝匾,上书三个半人多高的烫金大字,“太和殿”,殿门敞开,里面一字排开数十盏红灯笼,照的殿内红光缭绕。
殿内空旷,抬头仰望,顶部离地遥不可及,地面铺着嵌花大理石板,正面甬道上铺着猩红毡地毯,置身其中,犹如一粒谷子进了大楼,四周空荡荡的,甚至能传来脚步的回声。
在大殿正中,有个根盘龙石柱顶天立地矗在那儿,像一堵墙似的横在众人面前。石柱上的青龙盘了一圈一圈,从底部一直盘到顶部,不知有多长,张牙舞爪,瞪着灯笼似的眼睛向下观望。
整个皇宫宫殿房屋连成一片,走过一重又有一重,层层叠叠,没有尽头。
宫殿直冲云霄,屋顶金光闪闪,时不时可看见廊柱上盘踞着几条喷云吐雾的龙。走廊曲曲折折,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头,直走的口干舌燥也还未走完,转过一道,又到了一道,有的走廊旁边,是碧绿的池水,水中长满了荷花,簇簇拥拥,一眼望不到边。
谢小石不由得暗自吸了口冷气。
众人穿过曲曲折折的长廊,穿过一重又一重的宫殿,来到一处所在。
这里有一道汉白玉栏杆,笔直地一直往前伸,前面则是一处宫殿,式样与前无二,均是宝塔形飞角檐,像座小山包矗立在众人面前。金砖红瓦,亮堂堂,正中顶上挂着一块金边蓝底匾额,上书丧桌子大小金光闪闪的大字——“乾清宫”。
宫门大开,里面一字排开,点了五六排胳膊粗的红蜡烛,火光跳跃,照的大殿如同白昼。在殿门两侧,雁翅排开一长串宫人,直排到殿角转弯处。
这些宫人微弯着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身材几乎一般齐,均头戴黑色皂角帽,身披绯红锦缎。
在栏杆外侧则种着一排一人多高的金橘树,叶片浓绿,开得像一把把大伞。
王振带着众人在栏杆前站定,回头道:“我去禀告圣上,你们先在此候着!”说完,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大殿门走去。
在乾清宫汉白玉栏杆外,一溜站着数十人,领头的九门提督蓝光昂首而立,微闭双目,手拈长须。
他身后站着谢小石、柳随风、东方雪、柳金燕四人,除谢小石瞪大双眼四下张望外,其余三人均束身而立,纹丝不动,低垂着头,气也不喘一声,眼也不眨一下。
再往后,站着六名人高马大的明兵,左手两位,一前一后,扛着条青藤椅,椅子上端坐一明兵,身着红布号服,胸前画个圈,圈内一个大大的兵字,帽子是灰色软毡帽,帽顶簇一簇红缨,三十余岁,脸似圆球,绿豆眼,牙签眉,塌鼻梁,蛤蟆嘴,翘着二郎腿,一上一下地摆动,怀中紧抱半截长枪,被人生生折断,断处犹可见牙碴不断,正是王三。
在他前面的明兵扭头轻声道:“三哥,到地方,该下轿了。”
王三眼珠子蹭蹭跳了三下,蛤蟆嘴一张:“哥功臣,不下!”
前面的明兵眼一闭,脖子一缩,好玄没把舌头吞进肚子去,满嘴麻麻的。
东方雪胳膊肘一捅谢小石,附耳道:“你个大卫士不管管?”
谢小石一咧嘴:“还管?上次管一回,挨了一锤。这回再管,它捅我一枪怎么办?”说完双手抱紧,直摸胳膊。
“瓜嗒!”它身旁一名宫人宫灯落地,摔得碎片横飞。
蓝光身子摇了摇,只觉眼前黑了一下,一口气猛提道嘴片,“呼”地吐气,冒出一缕白雾,方才神清目明,站稳脚跟。
众人只觉乾清宫晃动了一下,莫非发生了地震?细一察,才发现是自己身子摇了一摇。
第127章 宫中排宴(1)()
东方雪柳眉倒竖,瓜子脸胀得紫红,一嘴银牙咬得“喀叭”、“喀叭”直响,双手高举,成鹰爪样,摆出一个“饿虎扑食”式。
右手边,则是四名明兵抬着一幅红漆木门板,每人各抬一个角,门板上仰面朝天躺着一个铁塔似大汉,双目圆睁,左手握着一把鬼头刀,嵌三个筷子粗细铜环,右手抓着半截枪,枪头已乌红一片,枪身被他抓裂了一条蛛丝般的缝。
他的胸口殷红一片,几乎覆盖了上半身,衣服变成板状,一碰就像木板一样折断。他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抬他的四名明兵也笔直而立,纹丝不动,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前方。
约莫过了一盏茶工夫,宫内传出一个声音:“传九门提督蓝光及其它相关人员晋见!”
须臾宫门内走出一身着团花红锦的太监,手提檀香木柄白须拂尘,他一侧身,站在宫门旁,把拂尘往左手一搭,尖着嗓音叫道:“圣上有旨,传九门提督及其它相关人员晋见!”
说完昂首而立,笔直身子,目光直视前方。
蓝光整整衣袖,掸掸身上的灰尘,昂首挺胸,一步迈出可当常人三步,身上铠甲“哗哗”直响。
他的身后,紧跟着谢小石、柳随风、东方雪、柳金燕四人,人人眼观鼻、鼻问口、口问心,像个虔诚的教徒,不敢四下张望一眼。
往后是王三和抬着他的两名明兵,走在前面的明兵脚一踏上金水桥,忽地停住脚步,扭头道:“三哥,要见皇帝了,你到底下还是不下?”
只听得藤椅上“扑哧”一声响,接着又传来“滋——”一阵轻微的响动,而后传来一阵尿臊味和臭鸡蛋加咸萝卜的味道,紧接着藤椅上“滴答”“滴答”往外滴水。
王三圆睁绿豆眼,脸红脖子粗,整个人缩成一团,只伸长了脖子道:“啊?下还是不下?你说呢?”
明兵倒吸口凉气,眼一闭,“那是不下!走!”后面的明兵不知从哪儿冒出一股气,从脚底直冲脑门,浑身顿觉轻爽,藤椅架子好像也变轻了许多,“好咧!走!”
二人一阵风般的向乾清宫一路小跑。
“呜——”王三翻了个白眼,一滩泥一样瘫倒在椅子上,昏了过去。再往后则是四名明兵扛着刺客的身体。
一行人鱼贯而入,进入大殿,两廊燃烧着胳膊粗细一人多高的红蜡烛,一根接着一根,火光跳跃,把大殿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正中铺着一条可容四匹马并排行走的猩红地毯,从门口处一直延伸到最里处的台阶上。地毯毛茸茸的,走在上面毫无声息,脚底绵软,踩下去一个凹印,抬起脚又瞬间恢复原样,依旧像之前那样弹力十足。
地毯左右两侧,每隔二十步远,就立着一根二人合抱粗细的红柱子,大理石铸就,外侧漆以红色颜料,底部像个水缸,一股沉重的感觉扑面而来。
红柱左右共计十二根,每一根都像一只大手,托住屋顶,红柱足有五六层楼高。
谢小石一哆嗦,摸摸红柱,又摸摸自己的头,眼一闭道:“乖乖,这东西要倒下来,十个我也架不住!”
在一排红柱的尽头,是一座汉白玉台阶,一层一层累积的有一人多高,四道雕花青龙扶手将台阶切成三道,每道约可由一人上去。
台阶上是个戏台大小的平台,正中摆放着一只雕漆金龙高背椅,椅的两侧扶手是一对含着夜明珠的龙头,整只椅子金光闪闪,上面还铺了个九龙绣花金线坐垫。
椅子上端坐一人,脸似冬瓜,三角眼,蝌蚪眉,鼻直口阔,元宝耳朵,头戴方天冠,垂下九缕珠线,身着金色团花大龙袍。年方二十三四,面如白玉,颔下无须,双手搭在膝上,微闭双目。
他的身后,是两名梳着高髻的宫女,两缕青丝像一对蝴蝶扎在头上,头上扎着一对珍珠串,年方十七八,唇红齿白,明眸善睐,每人手捧一状似芭蕉却薄如蝉翼的绢扇,互相交叉,搭在座椅上的人身后。
在座椅下左手边,站着一红袍太监,三角眼,扫帚眉,朝天鼻,薄嘴唇,冬瓜脸,面白如雪,身材中等,正是王振,而金龙椅上端坐的,正是当今皇帝。
谢小石进了宫殿,顿觉一股令他窒息的压力迎面扑来,如同排山倒海般,令他每向前走一步,都像似在凝滞的泥浆中,前后左右都将他包了一层又一层,得使出浑身的劲才能走出几小步,稍一松劲,竟使他站立不稳,向后倒。
他顿时冷汗直流,面色像岩石一样凝重,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双脚呈马步叉开,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气运丹田。一股气流从丹田处升起,走到心脏部位时,撒花似的散开,一股气流直冲脑门,另一股气流分成两股,沿左右双臂的经脉流动,顷刻双臂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骨节出“咔吧咔吧”响了几声。
还有一股最大的气流呈螺旋状绕着全身转,“刷”地一下,如水银泄地,直通脚底,将裤子撑得鼓起来,活像两灯笼。气流沿他全身经脉流动,骨节像鞭炮一样“噼噼啪啪”作响,周身上下泛起一股淡淡青光。
谢小石只觉大脑一片清凉,呼吸均匀,那股巨大的气势和压力不知是消失了还是已无法对他形成阻滞,使他又向前走了三步,然后停在原地一动不动,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台阶上的皇帝。
蓝光拍拍左肩右肩,曲尺一样一节节下蹲,身上盔甲“哗啦啦”直响,右膝一触地,发出“咣”地一声沉闷响声,地面似乎都颤了一颤。
坐在金龙椅上的皇帝浑身一震,坐直身子向下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