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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没事,小孩子不就是摔摔打打着长大的,我小时候差点在自家浴缸里淹死了呢。要不是手够长拽着浴帘爬起来,坟头的草都不知多高了。”
打发走荤素不忌的陈蕴楚,宋良辰跟王友诚商量晚饭,王友诚在湖滩上摘了几个野生着的荷花荷叶,打算晚上做荷叶包饭和荷叶蒸鸡,荷花则拖糊酥炸。这边水体澄清,水质也不错。加上有物业每周作清理。城里城外几乎都难找这么干净的水域,所以找着什么都能吃。不过,王友诚之前还是送去检测过。毕竟宋良辰是个馋的,怀孕后尤其馋嘴,王友诚本来是自己做着尝尝,没想会馋坏宋良辰。只好送去检测了看她能不能吃。
等饭做好,叶峋就差不多该回来了。六点四十左右叶峋进的门,他换衣服下楼后,宋良辰趁汤还没上桌跟叶峋说了今天陈颂溪不小心落水的事。宋良辰这时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后妈难做”,她这严格来说还不算后妈呢。都这么为难。虽然她没当回事,但也清楚这事情可大可小,只有说清楚讲明白。才不至到时候掰扯不清。
叶峋问明陈颂溪没事后,也就把这事扔开。两人吃了晚饭就去后边林子里散步,玉兰花是先开花后抽叶,这时正是叶子开始萌发嫩绿新芽的时候。晚风里,霞光薄染,枝头新发的嫩芽如一枚枚剔透碧玉雕成,映着蓝天与斜阳分明亮喜人。开发商保留了这片原生林,却在林地下铺了草皮种了许多鸢萝,或白或黄或蓝或紫,被林木剪碎的夕阳在林下轻洒一缕缕柔黄,仿如诗画。
“你电话在响。”宋良辰对叶峋这种手机不能离身的人,万分嫌弃,这么好的景色,忽然来个最原始的手机铃声,真是破坏气氛。
电话铃声破坏气氛就算了,还有更破坏气氛的,等叶峋挂上电话跟宋良辰把话一说,宋良辰脑子里原本那如同林间精灵一般忽然跳跃出来的灵感,瞬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们的意思是我故意的?”
“不用理会,原本以为陈颖微是自己长成这样的,现在看来是家教问题。这样的话,陈颂溪倒不能给他们养,我虽然不想养她在身边,但我既然在她出身证明上签了字就要对她负责。”叶峋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皱眉沉吟片刻。
宋良辰以为叶峋要说把陈颂溪再接回来他们养,她刚要开口,叶峋又出声了:“心理医生不建议再次转换家庭环境,毕竟她已经转换过好几次,暂时还是他们养着吧。等上小学后直接寄宿,周六周日多叫陈昭阳带一带,左右一只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叶峋哪里会把陈颂溪再接回来,好不容易才送出去,这一接回来,老爷子再不会肯送走,只怕真要养到成年成婚为止。那样牵绊太深,叶峋哪里会肯,就算不是女儿,是儿子,他也满怀期待,哪里会让他们母子处境有丝毫不愉。
眼下只是时不时接触一下,都要生出这样的事端来,何况天长日久同在一个屋檐下。陈颖微的父母确实算开通,但涉及到女儿外孙女,总是格外敏感,太看重太护短太溺宠,说着要健全家庭环境,使孩子身心健康地长大。
“他们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问心无愧。”宋良辰本来想说句“三岁看老,孩子这么好,别到时候反被家长教坏”,不过这话在嘴里转悠一圈又被她咽下去,这话听着实在太挑拨离间,宋良辰不爱当坏人,尤其是这样的处境之下。
“别把事揽到自己身上,跟你没关系,你身体重好好养胎。明天我就去跟陈家谈,有陈昭阳在,事情不会闹得太过。”叶峋把陈颂溪送到陈父陈母手里,就想过有一天会遇上类似的麻烦,但他还是把陈颂溪送过去,只因叶峋不能容许在自己和宋良辰之间留下这样大的隐患。
一个孩子,一个不是他和宋良辰的孩子,在未来某一天这个孩子可能会成为他们之间的矛盾,或大或小,或近或远。所以,叶峋宁可将来陈颂溪怨他恨他仇视他,也不留她,在陈颂溪和宋良辰之间作选择,对叶峋来说再好选择不过。或者,可以这样说,任何人任何事,在和宋良辰放到一起作选择时,叶峋都会很快作出决定。
或许,这并非你需要的我爱你的方式,但我就是这样爱你的。除了你,我不容忍我的人生里埋藏着可能的隐患。宋良辰,哪怕你是一枚注定埋在路上要炸的雷,我也照样非要踩上去不可。
要么就此一生,要么一起炸成碎片吧,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怀恶意,担责任()
陈昭阳作为他们这一辈的老大,不仅要管着弟妹,还要操心长辈的事。通常来说,长辈们和弟妹们都还算省心,没有谁是特别需要人去看顾着的,就是从前陈颖微,除叶峋和叶添意方面,也一直是个很不错的姑娘,至少在陈昭阳这个当堂哥的来说是这样的。
所以陈昭阳和叶峋一起去陈颖微父母家时,陈昭阳都没把这当回事,和叶峋想的是一样的,只要把事情说清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门一打开,陈昭阳看着他婶婶的脸色,就知道今天这事大概是很难善了。
在失去唯一的女儿之后,陈颖微的父母对意外得到的陈颂溪视如珍宝,一直是比眼珠子还精细呵护着。再者,陈父陈母对把孩子送过去,本来就存有顾虑,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当然如火星落进油罐子里一样,瞬间就把陈父陈母给点着。
“孩子好好的送过去,本来是想到底是有血缘的,颂溪才这么小,我们总不能陪她一辈子,不说谁扶持谁,也不说谁照顾谁,难的时候有个人打电话说一说也是好的。但这才多久,孩子昨天晚上回来就作噩梦,一晚上哭哭闹闹没睡,要不是我打电话问蕴楚,只怕就要被瞒在鼓里。孩子落水那能是小事,何况颂溪性子敏感纤细,就这样送回来一句话没有,我们打电话过去问还口气那么硬,倒好像错在我们不该把孩子照顾得太好一样。”陈母看见叶峋就气不打一处来,陈颂溪到底流着女儿的血,再说人都走了,还怎么怨得起来,于是所有的怨气都发在叶峋身上。平时没事还能作开通态。但一出事,陈妈妈的怨气就收也收不住。
陈父倒还好一点,但也不是没有怨言:“叶峋呐,孩子到底要叫你一声爸爸,怎么能这么不上心。”
“我们也不恶意去揣测什么,只说大人都在场,还让孩子落水。算怎么回事。还说一路牵着。一路牵着怎么还能掉进水里去,能怪我多想吗?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多问两句。问清楚才好开解颂溪,你倒觉得我们是恶人,把宋良辰往坏处想。”陈母接下来的话充分表明了什么才叫往坏处想,而且话里话外明显表明。他们一开始就是这么往坏处想的,只是没想到宋良辰真能这么往坏处做而已。
叶峋听完看陈昭阳。陈昭阳简直满脑袋都是包,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是一出电视剧里演的“恶毒继母溺杀原配长女”的大戏。陈昭阳试图向他的叔叔婶婶说明宋良辰并无恶意,那只是个意外,而且陈颂溪当即就被叶峋请的厨师王友诚抱起。
然后陈母说了:“总是宋良辰更近吧。为什么不是她把颂溪抱起来,噢,她怀孕了是吧。不方便。就算不方便,弯下腰来伸个手是个以的吧。难道她腰弯不得。”
陈昭阳想了想自己妻子那几个月大的肚子,果断站在叶峋这边:“孩子下个月就要出生,弯腰她不得自己摔着,再说王友诚也离得不远,两人离孩子都近。”
“如果真是下意识反应,不该是先伸手吗,孩子落水里了,是个人都得先伸手然后才力所不及才求助他人吧。宋良辰是吗,她不是,她是抱着肚子在水边上看着,等着那厨子来救,这是那厨子离得近,要是远呢,颂溪不就得没命在。”陈母充分脑补了现场,宋良辰跟陈蕴楚说得细,陈蕴楚跟陈母也说得细,本来陈蕴楚是给宋良辰解释,在陈母这里就什么都成了宋良辰怀有恶意的证据。
叶峋从头到尾听完,看向陈母:“伯母,我之所以承担责任,是因为这个孩子身上确实流着我的血,所以,良辰完全没有针对颂溪的可能。”
虽然叶峋只简简单单一句,但任谁也听得出来,叶峋话外之意是——在这个孩子身上,既没有旧爱的爱屋及乌,也对孩子本身没有太深的感情牵绊。这样,宋良辰还为什么要对陈颂溪怀有恶意。人说伤人,要么为情,要么为财,为情既然不成立,为财这个可能就更加不成立,照国人传统,儿子才有继承权,女儿能有的只是一份嫁妆,再丰厚的嫁妆也就那么回事。
这么着虽然有点戳心窝,但事实如此,国人习谷如此,虽然法律上儿女的继承权是一样的。但事实上,就算有儿女享有同等继承权的法律条文在前,也有“法理不外乎人情”和“约定俗成”。
“那我们也不必再说下去,以后颂溪不会再登你家的门,日后她是好是坏自有我们照料,我们只当颂溪父母都没了就是。你以后也别上我家门来,当然,颂溪你可以见,周六周日,只要你想起来,叫蕴楚或昭阳接就是。但是,我们坚决不会再同意宋良辰和颂溪独处,被吓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可未必有这次这么好运气。”陈母说着端茶送客,再不朝叶峋多看一眼,说是端茶送客,实则全然是端茶赶客。
陈昭阳看向叶峋,见叶峋点头,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和叶峋一起起身告辞。走前,两人去看了陈颂溪,陈颂溪因为昨天晚上作了噩梦,起得比较晚,陈父陈母就没叫去幼儿园,而是在保姆的陪伴下玩拼图。两人和陈颂溪待了一会后,才一道离开。上车后,陈昭阳沉默良久后和叶峋讲了一句:“就这样吧,不亲近有不亲近的好,本来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叶峋除点头同意外,还能怎么样,对陈颂溪他百分之九十都是出于责任,剩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