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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彩铅在加水渲染晕开之后,如同水彩画一样,层次十分美好,一点不像普通彩铅那样呆板,过渡得极其自然柔和。
“毕业设计?”虽然有点早,不过早早有想法是件好事。
“嗯。”宋良辰对今天早上突如其来的灵感无比满意,画完后怎么看都要给自己点赞。
“回去看还有没有要改的地方,改好了就打电话给孙助理,让他联系给一下合作的厂家,早点打好版把面料做出来。镶嵌用的宝石去找陈蕴楚,回头你用完把衣服给他们展示一下就行。”叶峋这是什么都替宋良辰想好了,她只需要最后动手完成作品就行。
“好。”把彩铅和本子一收,宋良辰就开始急不可耐地想回去,手边东西不多,得回琴山去才能把正式稿画出来。琴山工作室里也有足够可以替代的面料,麻烦点而已,但等定制面料不能确定最终效果,只有先试着做出来。
想想宋良辰早起那眼肿得要死不活的样,再看看眼前这生龙活虎,兴致高昂的样子,叶峋那点火气子陡然间无影无踪。这样就好,哪怕是演戏,演高兴也比演哭戏要更赏心悦目,她要一直折腾自己只为给他看,他真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开车载宋良辰回到琴山,老爷子还没来披上“侦探”的身份“审问”两人几句,就看宋良辰一阵风似地往楼上跑,屋里只听到她丢下的一句:“爷爷早上好,我先上楼去了,芳姑中午不用叫我吃饭,直接送到顶楼给我就行了。”
老爷子和芳姑看着宋良辰的背影消失,才问叶峋:“良辰这是作什么?”
“早上刚画了毕业设计,急着上楼去定稿。芳姑,中午准备点简单的,煎饺小笼包,让她一手拿笔一手抓包子,要她又得嫌吃饭麻烦饿着肚子。”叶峋叮嘱一句,才上楼去换衣服,要不是今天必需得去公司,他真能留在家里看着宋良辰吃饭。
“好,正好作了鲜虾小笼包和卤肉烧麦,良辰爱吃这个,再煮点小米玉米粥,叫她拿吸管喝。”芳姑早也见过宋良辰忙起来不吃饭的样子,眼下已经有了应对策略。
宋良辰不管这些,只管埋头修改她的设计稿。
而叶峋,则在公务处理间隙地去了趟宴山,他必需弄清楚,何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事实上,何叙的演技早已化作无形,再加上这位在精神科颇有建树,叶峋想从何叙这里得出正确答案,相当不容易。叶峋再强大,也不是全系全才,是人都有不如他人的地方,这个叶峋认。
正因为叶峋认,所以他更加确定,一个连他都看不出正确答案的精神科和神经外科权威,怎么可能连宋良辰是真是装都辩不分明。太完美,有时候也是漏洞,何叙就是如此。
这下,叶峋知道该怎么陪宋良辰一块演了,不就是想装想演想远走高飞吗?
——那就让你飞一飞,别乐,线永远拽在我手里,宋良辰,等你飞远时,请期待我怎么把你给拽回来。到那时,可别再把眼睛哭肿,当然,就是哭肿了也没事,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分外让人想狠狠蹂躏……也算情趣。
第二十八章 从今后,与君别()
当宋良辰被何叙许可回到学校后,宋良辰明显感觉到叶峋与她会面的时间在减少,起初宋良辰以为是叶峋公司事务繁忙,慢慢的她察觉到不对。如果公司事务繁忙,周末的时候叶峋不会悠悠哉哉地待在琴山,可见不是忙,而是另有因由。再仔细一点观察,宋良辰甚至发现叶峋在刻意地回避与她长时间接触,哪怕同在琴山,大多时候他们都不会单独相处。
要是叶峋这样都算正常,那大概就只能是整个世界都疯掉了。
不过,不管为什么叶峋刻意回避,宋良辰都乐见其成,最好回避着回避着,叶峋就此把她扔到脑后,也省得她费心劳神跟自己的智商为难。可怎么都能感觉到不对劲,时时刻刻,无处不在的不对劲。
她独处时,总觉得在被窥探,有天早上醒来,甚至看到明明睡觉前关得好好的门居然开着缝。宋良辰于是多留了个心眼,不留心还好,这一留心,叶峋简直无处不在。早起晨跑时,上下学路上,去小店吃冷饮,和同学逛街,哪里都能看到叶峋出没。这个发现把她吓得够呛,躲到周舟宿舍的厕所里才敢打电话给何叙:“哥,叶峋只是偏执是吧,我怎么觉得他最近又加了个症状,我去哪都有他,整个一个变态跟踪狂。”
“变态和跟踪狂都只是形容词,并不是症状名称。事实上,他这么干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当一个偏执型人格障碍患者,把他所有的偏执都放在某个特定的人身上时,他干出杀人藏尸的事我都不稀奇。”何叙张嘴就来,把宋良辰吓得够呛,倒吸凉气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传进何叙耳里,何叙坏笑一声,说:“别担心,他没到这份上,杀人藏尸通常很少出现在偏执型人格身上。明天周末,我会去琴山,到时候我看看他,最近看他状态都不错,倒像是有所缓解,或许我们可以往好的方向期待。”
“怎么期待?”
“比如观察你的生活,确定你是真的不需要他,确定他是真的走不进你的人生里,这也很有可能。偏执型人格在叶峋身上表现出的是理智大过偏执,所以他不但能正视过往,还十分擅长自律自省。”何叙只觉得叶峋这个过程未免太快了点,难道聪明强大的人就这么能耐,连接受个心理疗程都比别人有效?
“这个真是个好消息。”宋良辰满怀喜悦。
“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叶峋啊,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我只有看到他才能确定。”何叙挂上电话,就开始作计划,计划周六怎么跟叶峋斗智斗勇。如果叶峋连宋良辰都能放下,何叙对叶峋就更感兴趣了,当然,不放下也照样感兴趣,只是感兴趣的地方不一样。
不论怎么样,叶峋已经成了何叙自成为神经外科权威以后,最感兴趣的精神科案例。如果叶峋这个案例观察得当,不仅术业更精,且还能写出两篇上好的学术论文来。
这边何叙是为叶峋而手痒难耐,宋良辰则在学校里脚痒难耐,她现在就想回琴山去,如果不是天还太早,叶峋也还没回琴山,她说不定就要逃课了。好容易捱到放学,司机早早就在校门外等,宋良辰坐上车就向琴山去,她还问了句司机:“哥哥回了没有?”
“现在应该已经在琴山了,我出来时正好芳姑打电话问,那时就已经在路上。”
宋良辰听完动动眉峰,微露笑意,等不及何叙,她要先去试试到底什么风向。车驶进琴山后,宋良辰从花廊穿过走入大门,不见老爷子和芳姑,老爷子大概在外边溜弯,芳姑可能在厨房里忙活。客厅里只有作居家衣着的叶峋在座,手里还端着切成块的脐橙正吃着,满屋子柑橘类水果独有的果香叫人口腔里不住分泌唾液。
忍了忍,宋良辰既没上去叉脐橙吃,也忍住上去劈头就问,而是把外套脱下,换了鞋子上楼去洗漱换衣服。等她换好衣服下来,叶峋在擦手,桌上装着果肉的盘子里还剩下大半,看到她下来,叶峋要看不看的将视线掠过宋良辰,然后抽出一本桌边的杂志低头看。
“叶峋,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要跟着我,为什么,明明我……”宋良辰决定直接点,不直接问不出来,当然她还没忘了自己的剧本。
从杂志上移开视线,双眼看向宋良辰,叶峋轻飘飘的眼神如同羽毛一般。宋良辰从来没有在叶峋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目光,无力,无奈,倦怠。这些词,怎么想都不可能用在叶峋身上,如果说她是打不倒的宋小虫,那叶峋就是永远矗立的山,不知疲倦,风雨无阻,强大却无言。
但此时此刻,那些不可能出现在叶峋身年负面情绪都被叶峋一一表达出来。宋良辰一直以为,叶峋的负面情绪应该只有诸如愤怒、狂躁,甚至是暴戾或暴力等等,但他本身永远如一座精密的原子钟。永远不缺乏动力,不知疲倦,更加不会有如垂暮老者对无情岁月飞逝却无可奈何的叹息与退让。
虽然只有那么短短半分钟,但宋良辰清楚地看到了,但叶峋看向她时说的却是:“我说过,你跑不掉。”
语气轻描淡写,一如往昔,似乎什么也没变。
话题就这样僵住,宋良辰再无话可说,叶峋也没有开口的欲|望,两个人静静坐在客厅,你不看我,我不看你。芳姑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时,看着两人这样,心里都琢磨两人是不是吵架了。不过芳姑也没开口,主要是这气氛,芳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再者芳姑什么也不知道呢。
所以,芳姑只把菜一搁,叫两人洗手吃饭。只见两人一个走向厨房,一个走向洗手间,那叫一个南辕北辙。不过洗了手,两个人又一南一北地走出来,向餐桌集结,芳姑见状明白了,这两个肯定是吵架了。小年轻之间的情情爱爱,芳姑想了想,眼前这事看来还是不参与更好。
宋良辰则是已经没脾气了,她都不指望自己的判断力这时候还能活过来,叶峋现在心里想些什么,她完全没有头绪。为了避免自己陷入混乱,宋良辰决定把这事交给专业权威人士——何叙。
再说第二天下午何叙过来,一看这情形,也很费思量。倒不像是治好了,而像是陷入了偏执型人格障碍的自我和谐期:“先前就跟你说过,偏执型人格遇上什么样的矛盾或难以决断的事,都不会求助于外力,而倾向于从内里自我消化。当然,你也可以认为他的态度是‘老子这么聪明都解决不了,你们这群凡人怎么可能解决,全天下谁能比老子更靠谱’。”
“换句话说,他现在是调整期,调整期之后向左向右都有可能,但不会停在原地,所以不管是向左向右都会十分极端。这么说吧,他放手你大概也不会太好受,他不放手,你会比现在更难受。”
“总之,表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