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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一场梦。
梦里,她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他的怀抱,她抱着他:“四哥,你去给我开家长会好不好”
“不好!”他会嫌弃地皱眉,将她推开。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一定抱着她,紧紧抱着她,再也不松手!
永远都不放手!永远。
有些人,一放手,就是一辈子
飞机在苏‘门’答腊岛的机场降落,肖莫早就在机场等着他了。
半年没有见,肖莫见到沈迟的第一眼,竟愣住了。
这个男人消瘦得厉害,那张冷峻的脸上多了成熟,但也多了冷魅。
比以前还要冷几分,让人不寒而栗。
“她在哪?”沈迟冷声问。
“公安局。”肖莫道。
肖莫跟了沈迟那么久了,他知道,沈迟是用了多大的定力才会说出这三个字“她在哪”。
果然,沈迟不开口了,双‘唇’紧抿,瞳孔紧缩。
他双手握紧拳头,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过去。”他淡淡道。
双‘腿’收进车子里,他目光冰寒,只盯着前方,幽邃的眸子里什么都看不到。
“好。”
肖莫应了一声,也上了车。
坐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他一如既往能够感受到他那强大的气场。
“沈总,我听他们说,您最近住了好几次院。”
“没有的事。”
“沈总,应酬上少喝一点酒,喝多了伤身体。”
沈迟不开口,肖莫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半年来,他每次跟沈迟打电话,都能够意识到沈迟明显的变化。
这男人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而且,一意孤行地在找许朝暮。
谁说的话都听不进去,哪怕,所有的线索都指着一件事:许朝暮死了。
车子拐过一条街,拐进了公安局所在的地方。
沈迟的一颗心拎了起来!
拳头越握越紧,他甚至能感受自己的身体在变冷。
“沈总,到了。”肖莫还是斗着胆子道。
沈迟没有反应,整个人都僵住了。
“沈总,公安局到了。”肖莫提高了声音。
沈迟这才动了动身子,从打开的车‘门’口下来。
“沈总,您一定不要难过,公安局的人说,她走得很安详,初步判断是失足落海。”
沈迟耳边如有雷鸣
失足落海,走得很安详
“放屁,她怎么会死,她怎么会死”沈迟推开肖莫,怒吼一声。
他攥紧拳头,眸‘色’猩红。
手背上青筋爆出,整个人都在压抑控制着一团火。
肖莫摇摇头,这个一向理智的男人,只有在提到许朝暮的时候,才会失去所有理‘性’!
肖莫在前面带路,他带着沈迟拐过一个角落。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处专‘门’停放尸骸的地方。
充满福尔马林的空气让人作呕,肖莫连忙给沈迟一只口罩。
“沈总,就是这个。”
肖莫指着一具尸骸,不忍地别过眼睛。
肖莫是见过许朝暮的,就连他看到这具骸骨都触目惊心,心口‘抽’痛。
他不敢想象,沈迟心里会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这可是许朝暮,那个活蹦‘乱’跳的许朝暮。撅个嘴巴不开心了,沈迟都得心疼好几天的许朝暮。
现在她却冰凉冰凉地躺在这里。
“不可能不可能”沈迟的嘴‘唇’在颤抖。
这具只剩下白骨的‘女’子,怎么会是许朝暮!
“肖莫,你他妈凭什么断定她就是许朝暮!”
忽然,沈迟转过头,一把抓住肖莫的衣领!
“沈总,您冷静点,您冷静!”肖莫喊道。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随便指着一具白骨就跟我说是许朝暮,你让我怎么冷静?!”
“沈总,从半年前,您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了。”肖莫抓住沈迟的手,“许小姐半年杳无音信,她一个‘女’孩子还能跑到哪里去?我已经将整个苏‘门’答腊岛都翻遍了!”
肖莫的脖子被他勒得很疼,就快窒息了
沈迟这么理‘性’的一个人,怎么就不明白呢。
“那你告诉我,你凭什么就断定她是许朝暮?!”
沈迟语气冷冽,他松开了手,指着那一堆骸骨。
“您听我说,法医在她的骸骨内检测出了少量的‘药’物成分,这些‘药’物,跟许小姐离开前服用的‘药’物成分是一样的。”
“‘药’物成分?还有呢?!”
第324章 爱进骨髓的人()
“没有了。身高,年龄,死亡时间,再加上药物成分,我想,已经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沈迟沉默了,不开口了,身体里的全部力气都好像被人抽走了一样!
他眼神空洞,静静看着那具骸骨
“暮暮暮暮”
呢喃出声,他走了过去。
这是那个小女孩吗?那个喜欢趴在他的身边做作业,喜欢调皮捣蛋,喜欢扒他衣服的小丫头吗?
明明,她是活蹦乱跳的,她会甜甜地叫他“四哥”,会搂着他的脖子不要脸地说“亲一口,亲一口”
她会笑,会闹,会哭,会生气
又怎么可能是眼前这具冰凉到没有任何温度的尸骸
他走过去,慢慢走过去
“沈总,别过去了”肖莫担心道。
沈迟怎么会听,他走过去,隔着防护栏,他想伸手摸摸她。
“暮暮你为什么宁愿死都不愿意呆在我的身边?为什么?”
悲戾出声,泪水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他的肩膀在颤抖。
“暮暮如果还有来生,你嫁给我,我一定用尽我的全部来爱你。你嫁给我,我要你幸幸福福地过一辈子,我们再生几个孩子,你不是很喜欢女儿吗?女儿出生后,她会叫你‘妈妈’,叫我‘爸爸’”
“暮暮,你答应我一声,哪怕你不愿意,你也起来答应我一声”
“你听到没有?!你出息了是不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许朝暮,你告诉我,你愿意嫁给我吗?”
饶是肖莫是一个男人,听到这番话,他也流下了泪水。
“沈总您冷静点,人死不能复生。”
“我想抱抱她”沈迟嗓音嘶哑。
隔着玻璃,他的目光中是难掩的悲。
“沈总,不行,万一细菌传染,会死人的!”肖莫义正词严。
“死了又如何?没有她,我早就生不如死。”沈迟目光游离涣散。
“沈总,您别这样想啊,以后的路还很长,过去的,总会过去,还得向前看!”
“肖莫,你找人来把玻璃打开,去啊!”
“沈总,不可能的,我不会去的,这太危险了!”
“你不去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砸了这玻璃?”
“沈总,您冷静!”肖莫一把抱住沈迟,“您要是同意,您可以把骨灰带回沈家,但太危险的事情,一定不能做!”
“你把手放开!”
沈迟紧盯着骸骨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
“不行,我不会放的!沈总,您节哀。”
“去叫法医!”
“法医?”肖莫愣住了。
“我知道怎么确定她是不是朝暮了,你去叫法医!”
“好”肖莫目光坚定,他飞快地跑开了。
沈迟和许朝暮朝夕相处了八年,他既然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
很快,法医就过来了。
“法医,你去检查看看,她的背后有没有受过枪伤!”
法医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点点头:“好。”
很快,就进入到紧张的查验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飞快转动,沈迟一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这是他的最后希望
一定,一定不要有。
过了也不知多久,法医走了出来!
他镇定地摇摇头:“没有任何受伤迹象,更谈不上枪伤。”
那一刻,沈迟悲喜交加,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没有任何受伤迹象,意味着,这不是许朝暮,一定不是。
他就知道,她还活着,一定活着!
“肖莫!你给我继续找!”
沈迟大步走出这间房,头也不回!
“沈总,会不会许小姐并没有留下枪伤?”
“不可能!”
这是沈迟唯一笃定的,因为,温致远说过,那枚子弹,擦着许朝暮的骨头过去的。
一想起那枚子弹,沈迟的心口又是一阵阵钝痛。
她替他挡了那一枪,她该多痛
“不可能就好。”肖莫擦了擦汗。
他也希望,不是许朝暮。
“继续找。”
这是沈迟离开苏门答腊岛前,丢给肖莫的最后三个字。
继续找,找到他这一生山穷水尽。
回国后,天空又下起了雪。
四处都阴沉沉的,雪花更是越下越大。
起初还是柳絮似的往下飘,再然后,就成了纸片,大块大块的纸片,飘来飘去。
沈迟的胃出了问题,没有再继续倔强下去,而是选择了住院。
住到医院里,他看着窗外的雪花飘动,看着日月星辰变幻。
有时候,他会看看报纸,有时候,会将以前的旧照片拿出来,不看别的,只看许朝暮。
还有那只木偶,她十岁时,他送给她的。他也带了过来,放在自己的床头。
这院,一住就是一个月。
他是彻底把自己的胃给喝伤了。
这个冬天的雪似乎一直下个不停,他出院的那一天,雪还在下。
c市已经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电视上在说,这是五十年一遇的暴雪。
到处都是白色,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了这样一种单调的颜色。
沈迟披上自己的黑色风衣外套,站在窗口点了一支烟。
斗转星移,她离开他已经整整七个月了。
他知道,不管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