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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交代不是。”
夏连一脸“你真能胡扯”的看着我,嘴里依旧欣然应和:“对对对,对对对。”
苏晋稍稍沉吟一番,终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苏某便也不再多说,就应了二位罢。”
我和夏连顿时一喜,又听到他道:“不过,抬贺礼这种粗活必然不能让二位亲劳,二位只需帮我清点数目,路上稍稍费心看管,保证原封不动的送到尚书府便可。”
饭桌上不仅吃了一顿丰盛的饭菜,还将心头一件大事解决,我和夏连都觉得这顿午饭吃的甚是圆满,心情都十分舒畅。只是与我比起来,他心里的舒畅显然没有那么持久,只因为我们在荷塘上的长廊上散步消化顺便看看风景时,却在假山旁瞧见了云鄂。
两日未见,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却丝毫不掩粗眉间的煞羽之气,一身黑袍将壮硕的身子也遮了个严实,根本想象不出他的身上两天前还布满累累伤痕。瞧见了我们,他也有一瞬愣然,很快又变回寻常的冷漠模样,连招呼都不屑与我们打一声。
我见惯了他这幅样子,加上他之前仗义救了夏连,对他的印象已有些改观,便欣然朝他摆手道:“云鄂,你竟然也在此处,身上的伤可好些?”
云鄂还未说话,夏连便不耐道:“你方才是不是吃多了,关心他做甚?”臭着一张脸转身离开,“我们走。”
万万没想到竟是云鄂开口叫住了我们,“站住。”
夏连却丝毫不做理睬,不曾转身的继续向前走,我看一眼云鄂,一把拉住夏连:“诶等等,人家叫你呢。”
他像是没想到我会拦住他似的,神色有些意外又失望,一脸不满定是在心中控诉我这个阿姐为何不与他站在一处。而看到他这幅样子,我心中却是暗喜,谁让他方才在饭桌上不与我商量一声就将我推了出去,若不是我机智的将话说圆,差些又在苏晋面前丢了回脸。
云鄂见夏连停下,便踏上长廊走近我们,犹豫了一下没什么表情的道:“我,有话与你说。”
夏连转身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云鄂看我一眼,直白的对夏连道:“我只想单独说与你,这些话,旁人不适合听到。”
我忍不住噗的一声,抬头看夏连那小子,竟然见到他脸颊两侧隐隐发红,简直可以媲美身旁满池的莲叶上新打的骨朵。顿时忍不住对云鄂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像一块冷冰冰的石头,在这方面的风格竟然这般狂野直接。倒是夏连,平时里总是一副不要脸的风流模样,这个时候竟然也会觉得害臊。
啧啧啧,果然劲爆……
我脑中虽然心思回转,但面上依旧保持常色,大方道:“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事要办,你们慢慢说,慢慢说,我就不打扰了。”又笑着对夏连柔声道:“我的好阿弟,有什么事都好好说,别动手啊,人家可是伤残人士,咱们要讲点道德。”
说完直接无视掉夏连接二连三丢过来的大白眼,朝云鄂亲厚的笑笑便转身速速的离开了长廊。
我原本打算偷听一下他俩的对话,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以云鄂的功力肯定能轻易察觉到有旁人在,隔得远了又听不清楚。而且若是往后夏连那小子知道了定是会觉得难堪,他毕竟是个大男人,还需多多替他的面子着想才好。便径直离开此地,找了个丫鬟问了问路,便朝百里大夫的住处寻去。
百里大夫所在的南院果然更显僻静,连下人都难得见到一个,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一处小竹林中研磨药材,风声欲静,若不是他身后有高高院墙,我差些以为这翠竹阁其实是一处远离世外的山林。
我站在离他有十步远的地方,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扰,他却突然抬头,一眼便瞧见了我,停下手中动作伸手捋一把白花花的胡须和蔼笑道:“原来是夏姑娘,来来来,老夫正好煮了一壶热茶,正愁无人一同品赏。”
88。一壶煮酒醉青竹(二)()
我嘿嘿然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的青石板上,道:“百里大夫真是好眼力,这么快便发现了我。”
他和蔼笑着将炭火上刚开的水壶提起,我急忙双手接过来,替他杯里倒了半杯,稍泡过后将那半杯水除去,只剩下泡开的茶叶,再将热水倒满,递到老头子面前,“请。”
老头子拿起茶杯慢慢的浅啜一口,满意道:“原来姑娘也是懂茶之者。”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百里大夫怕是误会了,其实我是一介粗人,向来对烹茶没有什么兴趣,这些都是在苏晋那里学来的。”上一回在太仓,被苏晋软禁在他的宅子里,他每日与我在一处煮茶时都会做这样的动作,来来回回数遍,就连我都记住了。
听到我的话,老头子却像是有些意外,道:“看来姑娘与我家先生相识许久了。”
我摇摇头道:“也算不上吧,就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不得已来往过几回,说积怨已深倒是算得上。”
老头子忍不住大笑几声:“夏姑娘果然是直爽之人。”
我嘿然笑笑:“好说好说。”伸手将他面前的药碾子拿过来帮忙研磨,边道:“其实,今日我前来除了要再好好谢谢大夫昨夜的相棒之外,还有另一件事想问问大夫您。”
老头子亲厚道:“既然是先生的朋友,姑娘实在无需这般客气,有什么事情,姑娘尽管说来。”
风吹竹林,我拾去落到裙角上的几片竹叶,想了想道:“据我所知,苏晋之前好像有过一位十分恩爱的发妻,百里大夫可曾见过?”
他眼中微有讶色,却并未表露的太明显,只问道:“姑娘所说的那位夫人,可是复姓南宫?”
我忍不住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激动道:“正是。”
老头子若有所思的摸一把胡须,点了点头:“老夫跟在先生身旁已十年有余,自然是见过那位夫人,说起来,老夫与她倒还有些交情。”
听到他的话,我心中的疑惑算是稍稍解开,我与那南宫留长得相像,也难怪他昨夜见到我时会有那样的反应,大概猜到我心中所想,老头子笑道:“说实话,姑娘与那位夫人确然是十分相像,老夫活到这把年纪,也未曾见过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我问:“莫非百里大夫也认为我便是南宫留?”
他却出我意料的摇了摇头,指着药碾子道:“方才看姑娘磨药的动作,并不像是头一回使用药碾,姑娘可是懂得医术?”
我点点头:“略知一二。”
他又问:“姑娘对医术是近年才开始接触还是自幼习得,”
我如实相告:“虽然我对医术不大感兴趣,但家师在这方面是位高人,我从小在他身边耳濡目染,自幼便略懂些治病救人的法子。”
他点点头:“那就对了。”
听到这话,我便已完全猜到他要说什么,试探着问:“莫非苏晋那位妻子并不懂得医术?”
“不错。”老大夫点头笃定道:“那位夫人确然是未曾接触过医术,老夫清楚的记得,有一回先生染了严重的风寒,我正好为采一味珍惜的药材出了远门。当时他们所在一处隐僻山林,没有别的大夫可请,夫人她一时情急,便自己给先生配了药,正是这副药差点要了先生的命。若不是老夫回去得及时,先生他当时是否能安然活下来也未可知。”看着我认真的道:“姑娘试想,夫人与先生如此恩爱,若她知晓半分药理,又怎会害得先生差点命丧黄泉?”
听到原本值得高兴的话,我心中却有些不知滋味。
原本被苏晋错认成南宫留并且遭他的反复相缠,我心中是极其恼怒与无奈的,一直都想找个方法彻底证明我与他之间并没有半点关系。现在听到了这样有力的证据,我却莫名有些失望,也难怪他那时会突然想通,不再将我当作南宫留看待,即使后来因为看在我长得像南宫留的面子上,对我出手照料只介于合理得体的范围,想必也是发现了我与南宫留毕竟有所不同罢。
我摇头笑笑,将心中的失落感挥摆去,装作轻松的道:“我就说嘛,苏晋那家伙还不肯相信,不过还好他及时醒悟,免去了我一桩麻烦。”
老大夫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没有说什么,我转移话题道:“不过苏晋那位夫人姓的可是国姓,她会不会是什么皇亲国戚?”
老大夫摇摇头:“这个老夫便不得而知了,关于那位夫人的身份,先生与她都极少提及。”
我摸摸下巴:“那百里大夫可否同我讲讲他们之间的事情?”
老大夫意味深长的笑笑:“作为旁人,我们虽晓得他们恩爱,但其中酸甜苦辣,我们又能得知几分?他们之间的事,旁人岂能说得清楚,姑娘若想知道,何不亲自去问先生,我想他一定愿意告知姑娘。”
*
告别百里大夫后,我便独自一人回了住处,路上却在一处亭子里遇到夏连,见他蹲在水岸边的木梯上发呆,就连我靠近了也未曾察觉。我在背后唬他一声,他身子一颤,差些被吓得掉进湖去。等转身看见是我,竟然也没有生气,只埋怨了一句:“这么大的人了,幼不幼稚?”
我坐到石凳上,头顶的风铃微微作响,我懒懒的撑着脑袋一脸八卦的望着他:“怎么样?”
他坐到我对面,手中拿了根月牙草把玩,“什么怎么样?”
我凑过去:“别明知故问了,我是说你和云鄂谈得怎么样?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不自然的看我一眼,“还不就那样,小爷我大发慈悲救了他一命,他当然是来感谢我的。”
我不以为然的咦了一声:“以云鄂那个性子,要么就是不谢,要么就是不一般的谢,而以你的性子,若是单纯的感谢,你定是会向人家要谢礼的,我看,你们之间恐怕不止如此吧?”
他眼神左右闪动,有些难堪的别过头去,显然一副被我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