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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的一块巨石后面转过来一个人,灰狐皮的大衣,把她全身包裹成一条灰狐狸,只是手里的红梅在这雪天里异常娇艳,秦勇不明白,他为什么随时随地都拿一枝红梅,到底有什么含义。
第七十九章:我埋的是我自己()
红梅少女娇笑道:“现在外面闹翻了天,你还在这里听一个死人唠叨,怪不得苏公子说你多愁善感,还有些婆婆妈妈。”。
秦勇没理他,俯身抱起吴德的尸体,少女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白天见鬼了一般:“你不会真的埋葬他,你疯了吗,这附近这几天死的人怎么也有几十,你埋得过来吗?”。
秦勇在附近的石崖下找了个缝隙,把吴德的尸体放了进去,又找了几块石头把缝隙堵了个结结实实,红梅少女不停地冷笑,仿佛看见一个怪物。
秦勇拂净岩面的雪泥,伸出手指,竟然在岩石上刻下了吴德葬身于此的几个字,这一下红梅少女再也笑不出来。
人的手指不过骨肉血泥,这秦勇却在这青石上指如钢钩,清清楚楚写下这几个字,红梅少女家学渊博,岂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他歪着脑袋:“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怪不得唐惜惜也能高看你一眼,古人二桃杀三士,你空口一句话,害死了多少人,你却在这里假惺惺地埋葬一个废物。”。
秦勇拍了拍身上的雪泥,淡淡地说:“我埋的不是他,我埋的是我自己,我在告诉自己,我有一天横死荒野,也会有人好心把我埋葬,就象我一样。”。
少女笑道:“我本以为你很洒脱,却想这么多,人生自古谁无死,只要轰轰烈烈,快快乐乐,死又何妨,生又何妨。”。
秦勇没有看他,而是凝神自己在岩石上刻的字,过了一会,才说道:“那是你没有死过,死过一次的人一定不会这么想。”。
少女奇道:“你这人胡说八道,难道你死过。”。
秦勇缓缓地点了点头:“不错,我死过,而且不止一次。”。
他的声音说不出的凄凉,说不出的落寞,红梅少女不禁打了个冷战。
秦勇回过头:“我知道你想得到玉玑刀,可四得公子项城,还有吴县令等人,甚至是吴天英吴大人都势在必得,你真的有把握。”。
红梅少女一笑:“有袁叔,有你和苏公子帮助,我自信机会并不小。”,她笑起来异常灿烂,仿佛雪地里的一枝红梅。
秦勇回避她的目光:“刀剑为凶险之物,更何况这玉玑刀传承千年,更是沾上了许多邪恶阴毒之物,所以才致阎家灭顶之灾。”。
少女笑的花枝乱颤:“你还信这个,都说悔不生在帝王家,可那个人不是争破头往皇家里钻,沾个亲当条狗都十分荣耀。”。
她笑的很美,话语却异常锋利:“都说金钱是万恶之源,可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那个不是要钱不要命。”。
秦勇淡淡一笑,不与她争辨这个话题,而是继续向南飞奔。
红梅少女笑了笑,并没有跟上,而是折向西北。
他转了两个弯,那琵琶老人鹿先生和两个十分矮小的中年人迎了上年,鹿先生道:“小姐一人试探此人,太过冒险了。”。
红梅少女笑了笑:“无妨,二哥的消息看来不错,这人真的是优柔寡断,婆婆妈妈的,不是什么西北玉面飞龙,他只想自保,并没有争雄夺宝的想法,并不是我们的敌人。”。
鹿先生皱起眉头:“那他是谁,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他就不知道,君子无罪,怀壁其罪,他的武功高强,又没有家族支撑,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红梅少女望向两名矮小的中年人:“这次二哥让二位黄先生来助我,你们不要乱动手,这里的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都会给家里添大麻烦的。”。
两人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红梅少女接着道:“见了苏公子更应客气,他无处可去,又得罪了夏侯家,将来一定会是我们的人,还有这秦勇。”。
鹿先生摇了摇头:“不与他们冲突是对的,可这两人都绝非池中之物,恐怕绝不会甘心臣伏于我们。”。
红梅少女笑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对他们还是有信心的。”。
鹿先生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四得公子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手下已经碰到了四拔敌人,这些人均是武功颇高,行踪诡密,他自然明白有人想把水搅乱,搅得越乱那阎家的人才可能露面,玉玑刀才可能有下落。
他手下高手如云,他又亲自前来坐阵,自然是势在必得,他胸怀四海,自然希望收揽如秦勇,苏舞阳这样的高手为自己效力,可这一次,他却越来越没信心。
苏舞阳这人还很说,他出身名门,却非嫡系,却偏偏又才华横溢,文武双全,自然对自己的出身非常忌讳,和苏家人的关系并不好,此人为情所困,可以非敌非友。
而那个姓秦的捕头却不一样,他实在让人捉摸不定,他武功之高,却甘愿于此地蜷卧,他性格软弱,杀伐决断却又十分果敢,仅凭他一人闯入降伏谢伏世这一条,四得公子就自忖自己难以做得到。
不是朋友便是敌人,可四得公子实在不想成为他的敌人,就连刘三自认单打独斗未必能胜,而他现在无亲无友,更无挂念,让他的缺点无法抓住。
自从自己统领家族里的事务以来,他就明白,自己必须要怎么样做,礼贤下士,恩威并重,在得和失之间取舍,在利益之间权衡。
可他也知道有一处暗流围绕着这个小小的捕头,他本来毫不在意,可这处暗流竟然越来越凶猛,它的强大,它的不可捉摸让四得公子这样的人物也不得不小心提防。
秦山双杰,方氏兄弟,银剑书生,红娘子,言大娘,还有刘三,这些人那一个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追随自己无非为了荣华富贵,建功立业,可一旦大势去,又有几人会真的舍了命跟自己共进退。
人生有时如逆水行船,不进则退,而自己早已经没有了退路,退就是死。
七大家族至宝,改天换地,吞日食月,他根本不相信有这种东西,这先朝君王并没有一家是七大家族的人物。
可他需要这把玉玑刀,天降大任,德授于天,你一定要证明你是天命所归,才会让更多人降伏于你。
第八十章:最寂寞的等待()
这场混战到了天黑才渐渐平息下来,据说玉玑刀被著名杀手花着雨抢到手,他被神拳刘三打成重伤已经向南遁逃,也有的说真正的玉玑刀被祁阳司马家的人得到,现在已经被带到祁阳。
也有人说看见一个赤发蓝眼的西域头陀杀了祁阳司马家的高手,他又被一个瘦弱笔杆的道人一剑刺穿。
各大家族都在相互约束自己的人,尽量不要发生冲突,有许多人已经明白,也许这并不是钓鱼,而是驱狼相残。
虽然大雪封堵了交通,虽然新野的百姓家家户户闭门关窗,可这件事一定会传出去,御史台一定会追究其原因,刑部,南衙,北衙都不可能装聋作哑。
此时的帝国拥甲百万,不管你是边陲游牧民族,还是绵延千年的家族,在帝国强大的武力面前也无异于一颗随时被碾碎的鸡蛋。
不到必要时,没人想去惹火烧身。
夜晚的冬天格外寒冷,当月光已经西沉时,苏舞阳正在心里问候那个该死的秦捕头的祖宗八代。
他已经躲在白云观半塌的茅厕里面整整一天一夜了,虽然已经废弃多时,虽然冬天里这里并不臭,但一想上知天文地理,下通奇门八卦,武能拳打猛虎,文能写锦绣文章的绝代才子躲在这里冻得如狗熊一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小子一口咬定如果今天一定有人到白云观拿东西,不管他是拿什么的,哪怕是拿一片落叶都不行。
更让人生气的是自己明明不相信,却还是忍不住和那个小子打了个赌,两个人赌了两坛三十年的竹叶青,结果自己就傻傻地躲在这里整整一天一夜里。
结果这一天一夜里,自己一共发现三只野狗前来觅食,还有四只野兔,一只狸猫,两只草狐,还有一个自己说不上名字的大鸟在泉水前饮水,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他小心伸了个懒腰,只要天一亮,自己就赢了两坛好酒,更让人心里爽得自己可以很很恶心那小子几句,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想到那小子一份赢定了的模样,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
苏舞阳的出生决定了自己并没有真正的好朋友,他母亲是一名艺姬,他父亲在凉州为官时结识的,却生下了他,可他出生不久父亲便死于急病,他被母亲带回了苏家。
苏家自命诗书礼法传世的儒家,苏舞阳和母亲的存在不异于重重一个耳光,所以于苏家诸公子来说自己出生微贱,可对普通人家的孩子来说他是豪门贵族的公子。
苏舞阳却是天生异赋,他七岁时,苏家长老苏朝圣一时在家里的花园里游玩,见景色极美,动了诗兴,吟出物外山川近,晴初景霭新,却一时想不起下句,嘴里反来复去念叨。
却一放牛的少年笑道:“芒郊花柳遍,何处不宜春。你这两句好是好,却刻板了一些,我娘说万法一统,只有自然,方能大成”。
苏朝圣大吃一惊,却不识是谁,一问才知道是自己的侄孙子,因为父亲去死,母亲被嫡母欺侮,两人靠帮人家做工为生。
苏朝圣虽然怒气未消,却知道此子将来必不是笼中之物,所以力劝家主把苏舞阳母子接回了苏家,他亲自教导苏舞阳学习。
苏家是天下大儒,很多贵族子弟以能拜在苏家门下为荣,林若语也是在此时进到苏家上学,苏舞阳才得以结识。
帝国尚武,贵族子弟个个都习练武艺,苏家也请了名师教授,苏家家族中也有很多高手,苏朝圣就是文武双修,而苏舞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