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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话梦-第4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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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得数。我们家辈辈都是穷书生,所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万事都讲个谦和,所以我父亲是活活窝囊死的。怹老人家临终前告诉我不要再听着‘人言’过活,要我自强自立,别再做让别人欺负的人,遂我叫‘宰父何罪’,‘何罪之有’的何罪。”“不要再听‘人言’过活?”“人们不知是从何时起那么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的?其实何必呢?又何苦呢?”“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宰父兄你这个朋友仇某人是交定了……”

    这已经是数年前的事了,现在大厅之中的仇坦仇波者正用郑重的眼神看着他。

    在下首次位坐着的是“文侠”叶公叶好龙,原是大族长的诗友,由于他精通多种文字语言,大族长请他做族里书外院的先生,教天外崖上的孩子们。

    现在,他正用稳重的眼神看着他。

    再次位坐着一个身材次于大族长高大的人,是天外族“旗锣伞扇四威长老”中的首位,姓束名乏味。

    要说束乏味原籍是广东乐昌,可因为祖上有人流落到了瓦剌,所以他是在外邦长大的。瓦剌是元朝统治被灭后的名字,自然对汉人不会太好,束乏味自幼孤苦,在弱冠之年被强征入伍,因为他的身量,就让他当了护旗兵。可兵营中更是欺压汉人兵卒,火头们从来就没让他吃饱过,有时还故意饿他几顿。可束乏味天生好吃,饭量又大,苦处可想而知。

    有一天是真饿极了,偷东西吃正让瓦剌人逮着,把他往死里打。而他仗着身大力不亏,抢了面门旗做兵器,杀了条血路出来。瓦剌人哪里能轻易放过,他被一路追赶险象环生,幸亏得到几个汉人老乡们的帮助,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是回到了故土。但他可不敢松懈,总觉得瓦剌人不会善罢甘休的。遂他在东游西荡的落魄生活中,凭借着在军营中习学的武艺根底和抢出的这面门旗,演练出了一套“旗开得胜三十六式”的功夫,虽不如中原武林各门各派武功招式的精巧实用,但束乏味力猛,加上旗杆的分量也不是一点威力也没有。

    就在他一日练旗杆的时候,一个比他还高大的人经过,驻足观瞧而且还出言从旁指点。束乏味听言如醍醐灌祖上虽然是耍猴卖艺的,但如今家道兴旺也是大户人家,怎么可以让一个外族的穷女子进家门做少奶奶呢,立刻派人把他父亲抓了回来,按照家规一通鞭笞。

    他的父亲不是没有情意的人,深深地爱着他的母亲,由于几次三番地想逃出家门,广当的爷爷一气之下把广当的父亲绑在祠堂里,他的父亲本就身患幼疾,又加之急火攻心,没出两日人就疯了。

    开始家里人还以为是装的,后来请来大夫一诊断才知是真,可广当的父亲愚昧,不找大夫反而相信跳大神的,结果自是愈弄愈糟,一天没看住,广当的父亲跳井身亡,广当的爷爷只此一独子,登时后悔莫及一病不起。

    就这样,好好的一个人家,美美的一段姻缘,全都破灭在世俗的眼光中。

    关于后来这些,都是广当的母亲听广当爷爷家的一个忠实厚道的大管家潘光巅说的。之后,广当的母亲就带广当离开了苗疆这个令他母亲伤心的地方,过起了后来那般凄苦的日子。

    广当听罢心如刀割,还有那一公一母两只猴子,几乎是与他的母亲同时“睡去”的,大概它们也“累”了。

    广当把母亲和两只猴子埋葬在一起后,更是怒骂这个世道,可骂归骂怒归怒,毕竟还要活在这个世道里。之后,他好像是时来运转了,济南有家大户姓邓,出了个爱看耍猴的纨绔子弟,找到了广当,把他养在了府里天天让他耍来取乐。虽是如此,但那个纨绔子弟对广当一点也不客气,大呼小叫呼来唤去。可广当也明白“人在屋檐下,怎可不低头”的道理,忍也就忍了,毕竟现在的情形比过去要好得多。

    就在有一天,纨绔子弟家来了个客人,纨绔子弟要跟人家摆摆阔请吃猴脑,然而事情仓促提前没准备,别处也不是随意就能置办到的,就要杀他那只猴子,他不忍让他们杀,刚一拦就换来了一通臭数说……

    猴脑已经让人吃了,后来那纨绔子弟也没给广当再买猴,主要是已经看腻了,给几个钱把他打发出去了。

    广当来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越想越生气,“啊”的一声大叫把表演用的铜锣和锣槌狠狠地扔了出去,以此泄愤,可奇怪的是竟未听到铜锣的撞击声,反而铜锣和锣槌不急不缓地飞回了双手之中,就像有人刻意放在他手里一样,他大奇之下仔细打量手中之物不似自己原来的东西,锣柄与锣之间是粗链子相连,锣槌通体是铁打的,此时方觉出手感颇沉。

    “猴脑是我吃的,这些就算是我的歉意吧。”一个高大得少见的人向他道。

    广当当时一愣,又听那人道:“你要想不被人欺负就要学武自强,天外族中‘旗锣伞扇四威长老’我已经凑齐了三个,你要是有兴趣的话……”

    如今的他不光武艺有成,而且还习学了许多别的技艺,刚才已经把所偷看到的事与在座众人说明,现在的广当正用沉重的眼光看着他。

    “既然最近的事和广长老带回来的消息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再多啰嗦了。都说说吧。”坐在正位的宰父何罪道,语气中有些异样,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味道。

    “宰父大族长,你这种表情不应该啊。这算什么?他们要想来,三面峭壁有咱们养的大雕守着,山上还有一千多匹狼,峭壁下的银外河中那些狂蟒也不能是白养的,哪怕是白养的,不是还有我吗?”亨瑞船长的汉语是越说越规矩了。

    “要是海上还可以。”小岛四郎用略微生硬的华语自语到。

    “东瀛人,你什么意思?”亨瑞船长从刚才说话时得意的神情中急转,显然是不怎么乐意了,性情中人就是这样,脸上即是心中,心中亦是脸上。

    “亨瑞船长听说过许地裔这个人吗?”这话却是叶公说的。

    “没有。”亨瑞船长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对方的话中永远充满着道理,“他也擅长水战吗?”

    “他到现在还不满一岁,将来会不会水战犹未可知。”“那他有什么值得我听说的地方吗?”“这个孩子生有心疾。”“心疾?”“就是说他的心比常人少一块。他的父母带着他去找一名大夫。那大夫姓经名济字同舟。”“就是那个外号叫做‘回春迷’的?这位中国的名医我是听说过的,这个人不但会给人治病,就连花鸟鱼虫病了都可以治。那孩子应该没事了。”“他的父母还另买了个同样几个月大的婴儿,问寿大夫能不能把那个婴儿的心切下一块补到许地裔的心上。”

    亨瑞船长红眉毛一扬,道:“他父母救儿子心切我明白,不过也太残忍了些。”

    “寿大夫也是这么说的。还说别人的心与自家的不是一体的,补上也没用,尤其是在受外力重创的时候。现在那个买来的孩子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归宿。许地裔也正如亨瑞船长所说的那样没事了,因为他的心已经是一体了。”

    好一个“文侠”,用生动婉转的良言巧妙地奉劝了脾气不好的亨瑞船长。

    亨瑞船长自不是傻子,“四郎兄弟,我刚才……”

    “亨瑞君不要多说了,我说话就是那个语调,以后我会注意的。大族长。”他转脸道,“咱们天外族的确吸收了一些让人们容易误会的人,也难怪遭来怀疑。”

    宰父何罪怎会不知晓?就拿“天外四将”中除徐、沙之外另两人来说,“妙闪”后施容,祖上有桌子山的外族高贵血统,弄得外国人拿她当中国人,中国人拿她当外国人,偏巧她的十表姐还是“银面砒霜”刁玫,而“神怒”田佩雨,师承朝鲜国,艺业学成后在归乡途中遇上了“疾淫如仇”皮细贝,由“皮大侠”出言提出比试武艺,百余招内田佩雨获胜,可皮细贝不是好惹的,之后,他到处跟人说田佩雨是替朝鲜武师来压倒中国武师的,虽是根在中土,可心早就向着朝鲜人了,是个数典忘祖的败类,弄得他在中原几乎连立锥之地都没有,此二人都是走投无路才投奔天外族的。

    “既已入天外族就是兄弟姐妹,当然,要是有什么过失也应该严惩不贷,别的话么还是不说的好。刺乃粉和沙沙的事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圣物丢失的事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反正还没有到‘束长老饿了’的地步。”

    大族长此言一出惹得在场几人都笑了,属亨瑞船长的笑声最大。

    束乏味笑声停后又一皱眉,暗忖:‘刺乃粉’?哦,对了,徐长老字乃粉,大族长是在说徐长老遇刺的事情。

    此时宰父大族长也笑容顿敛,“这是一次示威,有人要敲山震虎。”

    “本来仇宰食找我回来只是为了两位长老的死和圣物丢失的事。”广当道,“哪曾想……”

    “我看姓邵的是公报私仇。”束乏味插话到,“‘老虾米’干攻戎就是天外族的人,‘碧眼书生’土美子本来也要成为天外族的人,而他们都跟邵卞乌的老婆满依人有染,所以他就迁怒到我们。”

    “也是干攻戎的不好。”仇坦道,“难道凭我们天外族还庇护不了他一个‘老虾米’,非要到东厂厂公府里猫着去,而且还不安分守己,到头来他一死不要紧,累得我们添祸端。”

    “‘四盗’现在怎么样了?”宰父何罪问到。

    “安排在崖外已经好几天了,先冷着他们,杀杀他们的锐气,今天我让人引他们上崖。”仇坦答到。

    “‘四盗’上崖以后一定要严加管教,纵不能如老太公那般,也要施以族规。‘老虾米’和乌单强就是咱们的前车之鉴。”

    在场众人一口称“是”。

    “要是有人要咱们出去下崖打又如何呢?”宰父何罪问亨瑞船长到。

    “出去打就由他好了,咱们天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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