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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话梦-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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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里的地形和竹子,从而让她的轻功不得施展,一路追去,反正冬瓜脑袋比较明显,丢是丢不了的,又过了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好一片大自然孕育的花丛。

    一名女郎正手舞一对锈金线的红绸在花间曼妙着,若是费瞬恒来了,有再大的事也要先将此情此景画下来再说。

    可有个小煞风景的,还有一个女的,形貌较曼舞的女子相形见绌半成,手里兵刃一对钢蘑菇,正与女郎过招。

    看女郎哪里是在动武,分明就是在动舞,红绸每每对付钢蘑菇无不优美,直如仙人宣了提时令的鲜花在怒放。

    鱼爱媛认出来了,她唤做“蕾仙子”,蒋大老板第二个弟子,阮泮郡主的师妹,蒋大老板没教错,“蕾仙子”没叫错,舞蹈中不伤花草,动作间逼得那使钢蘑菇的也惹不到烂漫红绿。

    好蘑菇虽可爱,但其形状的兵刃在此花仙翩跹的花海中显得既有些不合时宜还有点放肆,不过使钢蘑菇的此刻晕了,但没有压到花草,“蕾仙子”及时扶住了她一齐飘落在丛边的空地上。

    鱼爱媛虽被这幅花艳中的美图所吸引,但已经将自己的气息闭住了,要不然不多时便会如使钢蘑菇的一般。

    旁边一个孩子的声音提醒了她到此间的目的,“你要是在水里会更美。”

    转首一看,冬瓜脑袋正在不远处看着她,看表情刚才的话是发自肺腑。

    “小子,用得着你夸吗?给我待在那儿不准动。”“不准动?为了多看你几眼不值当的。”

    又是一次竹林中的追逐,这回鱼爱媛掌握了一些冬瓜脑袋的逃跑规律,所以没追多一会儿就离近了,刚想将他抓住,可是前面又有动武的了,不在花丛间,而在竹子掩映的怪石间。

    一名儒雅文士,手中一枝毛笔,似在挥毫泼墨,又仿佛行云流水,飒爽英姿,超凡脱俗。

    与之动手的是个瘟神相的黑粗莽汉,手里傢伙稍微个别点,左手是短铁棒,前三成部分比后七成部分粗,右手的更怪,前端是三四寸厚的圆盘,较大,后边是相对较细较长的铁柄,两件兵刃说槌不是槌,说棒不是棒。

    所使的功夫倒是中规中矩,叫做“序能齐”,出手有秩,招式齐整,且功力颇深,可在此人用来倒显得拙笨些,与那文士相比更是难登大雅之堂。

    这里每年供应写珍斋一批数量有限的上等竹子,此刻再观那文士手执与此间竹子同般质色之笔,在竹林的衬托下,似无实有,虽在银钩铁画,但不是在临摹任何一家名写的字帖,他已经将笔意与心意相融合,化为一种随心所欲且近乎无招无式的功夫。

    鱼爱媛也是直到现在,才隐隐观察出那文士巧妙灌注于笔“锋”的内功。

    这时的莽汉已经快气喘如牛了,不光是因为一个劲地白费力气,他越打简直越莫名其妙,对方明明是在跟自己动手,但又像一个名写家闲来无事时的消遣享乐,可自己每一招满以为能发挥用处地全力攻去,却都被人家一笔带过。

    这会儿文士的雅兴已浅,渐渐地在收,最后随着手中笔一放,莽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粗气之声不断。

    “蕾仙子”回来了,走到文士的身旁,含笑对那莽汉开口道:“不打了?”

    莽汉现在也说不出什么了,右手连摆了几摆,那意思好像是“高低都不打了”。

    那文士也含笑问“蕾仙子”,“那使蘑菇的姑娘呢?你一定把她引入了‘仙花大阵’是不是?”

    “我叫人把她抬到我的房里,现在应该正在吃解药,不过你是知道的,她得缓一阵子。欸,这位姑娘是”“其实本不想叨扰的,我是追一个不太会说话的孩子才”“姑娘不必说了,小钵一,又是你干的好事吧?”

    原来那个冬瓜脑袋的孩子叫“小钵一”,“公子,小的天生改不了的嘴贱,刚才没克制住所以就”

    “姑娘,他还是个孩子,说了什么千万别放在心上,我想他也不会说什么太过头的话吧?万请见谅,见谅。”

    “是呀。”“蕾仙子”道,“这孩子因为耍嘴没少受罚,以后我们加倍管教。这位姐姐,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鱼爱媛原本就是一时气恼那孩子的口贱,凑巧要钓的还是白鲢鱼,此时文士和“蕾仙子”这么一劝,又见小钵一战战兢兢地向她躬身大礼,心中一松,“全看公子和仙子的情面。”

    “怎么?姐姐你认识妹妹我吗?哦莫非你是蒋老师的好姐妹鱼爱媛鱼捕头?”“我听蒋大老板说起过仙子你,所以认得。”“那我刚才叫姐姐还攀大了,应该叫师姑姑才对。师姑姑在上,请受徒侄女一拜。”“欸,不敢不敢,仙子太客气了,蒋大老板就是在这里也无须如此,我可不想别人把我叫得好像上了多大年纪似的,要是你怕错了辈分就叫我鱼捕头好了。”“那好,全听鱼捕头的。”“但不知刚才那使钢蘑菇的大姐和这位老弟什么地方得罪了二位?逼得二位如许的人物要亲自出手?”“说来也挺气的,还是让他说吧。”

    说着,青年文士被“蕾仙子”一让,“小姓郦,上波下友,这区区一片‘世外竹林’的东家。适才我们正在吟诗作对,哪知两位硬来借道说要穿竹林而过,问缘由又不说,且言语颇傲慢无理,一理论间遂就唉,实属情非得已。”

    鱼爱媛边听边走近那莽汉,“蕾仙子”已吩咐人给他搬了个凳子,他也就刚刚缓过来一半的气力。

    “现在我倒要问问你们两位是怎么回事了?”“我我们是东厂邵公公的人。”“邵公公?是你们厂公派你们来的?”“对。”“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有,我和我妹刚刚从济南回来就就”“到底有什么事?”“我们公公子临了的时候给督公留留了封信,有人给督公捎捎口信了,督公让我们去去接信。”“你们公子?米备吕?”

    那莽汉仍是边缓气边回答了她的疑问,还说了些别的,她一字不落地耳听心记,头脑里却在回忆着

    当年,鱼爱媛初入六扇门,那日无事,饭后找了个戏园子散散心。

    正赶上孙承来这里过戏瘾,无论是唱功还是扮相都符合这位名票的身份,遂发自内心地自语了一句,“好,就算是当世名角儿也不外乎如此。”

    “是吗?其实姑娘是不想入梨园行,要是姑娘你肯上台,甭管唱的是什么,那我就是卖了老婆也给你捧场去。”

    听完这话,鱼爱媛一皱眉头,一见之下是个白面皮的男子,长相好坏先不管,反正让她看着讨厌。

    “怎么?姑娘如此相看是不相信小生刚才那发自心坎儿的言语吗?那依小生看倒不妨试试,请上台。”

    鱼爱媛站起,用手一撑白面皮的椅子背,“小子,有种儿晚上就到小河边的小林子里等着,别忘了带上你的傢伙。”边说边掐下硬木椅子背的一角,可她见这示强的举动没有让自己的这位“铁杆戏迷”所发觉。

    “傢伙是吧?一定一定,小生定不是会让姑娘这般人物失望的人,只要姑娘别忘了我刚才的话,晚上见。”

    夜色下,白面皮拎着把椅子去了,椅子背上独缺了一角,“这是姑娘指定的傢伙,小生岂敢。

    “少费话,吃本姑娘一剑。”鱼爱媛只使一柄鱼骨剑跟他斗。

    “姑娘使得好剑,小生吃了便是。”说着,他放椅子坐下,真的张嘴去咬鱼头。

    “呸,就你那臭嘴别脏了本姑娘的兵器,着。”鱼骨剑剑头一抬刺他的脑门。

    “姑娘就是不想登台又何苦把自己气成这样,小生的嘴在下边。”他边说边连人带椅一转躲过。

    “堵上你的臭嘴,真个地比过。”“姑娘吩咐了,小生照办。”

    他真的用另一只手把嘴捂住,一手里的椅子冲扫来的鱼骨剑搪了过去,“喀”,椅子腿把鱼骨剑锁住。鱼爱媛猛一撤剑,白面皮竟借着这股力把椅子背拍了过来,抬腿把椅子蹬开,随后收回的兵器当头又劈了过去。白面皮举椅子去挡,“喀嚓”,椅子就变成了凳子。鱼骨剑继续劈下。白面皮用破凳子顶剑身,抄椅子背冲鱼爱媛扔了过去。鱼爱媛只觉自己的兵器被挂住,此时一矮身躲椅子背,同时猛觉手中鱼骨剑被人前拽,使劲一夺,“喀嚓嚓”,它这回也只能劈了烧火了,可却使得白面皮借力攻进,剑诀巧妙一捏,直逼得他不得不跳入河中,正好痛打“落水狗”,一剑又上。白面皮一手奋力抓住了鱼头,可没有再进攻,反而身子使劲往岸上摔。

    等到了岸上,鱼爱媛用剑一指他的鼻子,不等她说话,他嘴里“吱吱唔唔”起来。

    “把手拿开说话。”“姑娘功夫了得,小可听凭发落。”“我想划花你的脸,省得你以为自己有多英俊,到处”“姑娘要是真想那么做也是小可的荣幸之至。”“可现在我想劐你的嘴。”“那还等什么?请吧。”

    鱼爱媛骤然把剑往他嘴前一挺,而他也只是普通地眨了下眼睛。

    “看你还有几分胆色,这回先放你一马,下回让我碰上有你好瞧的,逃命去吧。”

    白面皮“嘿嘿”一笑,谢过了她饶了他的恩,转身似要离去,但又回过头,“姑娘真的以为我说的只是为跟你套亲近的违心话吗?”说完,不等鱼爱媛作答,白面皮悠然离去。

    事后,鱼爱媛觉得蹊跷,因为她发现河水里有异常的银光闪动,后来一察才知那条河里有特产的小银鱼。

    那白面皮跳到水里抓住我兵器的鱼头照常规武理应该发力才是,而他没有,虽是力由地起,可小河水浅,他完全可以难道说是怕伤害正游过那里的一队小银鱼?鱼爱媛疑忖到,凭他应该再晚些落败才是呀?

    后来鱼爱媛才知道他叫米备吕,而当时他还不是邵公公的义子。

    “姑娘,真的不是我。”“不是你还是那倒地的女人不成,就是你。”

    说着,凤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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