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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婥面露触痛的揪心表情,顿时缩起膝盖,用被褥把她自己包裹在里面。
“欲拒还迎的女人,本王见多了,赵卿嫣,看看你作贱的样子,本王真替你心寒!”
“沈扈,你敢侮辱我?”说着,一巴掌煽了过去。
渐染惺忪湿润的眼睛,略带着刺眼亮光的违和感,沈扈低声耻笑,就是她最大的羞辱。
“还敢对本王动手?”
看着他那让人心寒的脸部轮廓,还是依旧挺拔的身躯,苏婥落下豆大的泪滴,大喊道:“沈扈!”
宛如月光的两只柔滑手臂,一下子被他扣住,晾在空气中僵着,她的一呼一吸与沈扈的气息贴得更紧了。
她再次羞愤地将头埋进沈扈滚烫的胸膛,死倔地破骂:“栽在你手里,我真是恨不过,你,疯子!!!”
今天她的状况很反常,身体里的另一个人仿佛被抽空,只剩下她空洞的害怕,这是她第一次和陌生的男人睡在一起,而且还是她最恨的那个人。
完全有能力控制住的局面,因为刚刚沈扈那么一折腾,她觉得眼泪完全控制不了,怨念在身体里封存,可是却激发不出来。
面前那个男人,他的眼神,就像呵护**物一样的柔光,却让她止不住害怕。
“抱紧本王,就不会害怕了!”仿佛能看见苏婥眼睛里苏婥的鬼瞳。
只是,听到沈扈这话,苏婥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吱呀地风在眼睛里蔓延开来,下一秒,看见的是鲜红鬼瞳女人忽隐忽现的身影。
他却反应飞快地伸出手将她的脸扳过来:“看着本王眼睛,本王不允许你看其它的地方!”
说罢,食指在她的脸骨上上下柔滑,一直停在了她的睫毛上,任凭她的睫毛眨动,有频率的打在他的食指头肚儿上。
沈扈的脸挡住的方向,正是鲜红鬼瞳女人若隐若现的地方。
“你能看见?”苏婥突然惊讶道。
沈扈话里行间想要表达的意思,难道是要告诉她,其实他是能感觉到鲜红鬼瞳女人的?
沈扈默许地点头,勾了手指,滞滞的投出星眸暗转:“你那点小心思,以为本王不知道?她是本王的皇后,你说本王能不能看见她!”
奇怪的是,他说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在她耳朵里飘了一下就没了。
“你胡说什么,不是要睡觉吗,睡啊你,神经病!”被别人抓住小辫子,背后观察心思的感觉,真的让她很不爽,让不让人有点小空间了。
一抹红光刺了过来,沈扈激灵下,竟把苏婥的眼睛捂了起来。
“你干嘛!”苏婥一脚踹他。
没踢到,反而踏空,脚趾撞到**栏。
沈扈顺势贴着她的耳畔,轻轻说道:“赵卿嫣,给本王安分点!”
“放开我,安分你个鬼,滚开!”她一挣扎,沈扈立刻将脸埋进了她头上。
细细一看,苏婥才反应过来,沈扈反拧着她两只手,用羊皮绳绑着,拽着她的一股力道,一直往枕上拉,她紧张得直蹬腿,却抵挡不住沈扈强有力的大掌。
他两手腕,翘地拖起她下巴,不紧不慢,冷炙了声音说道:“别想反抗,乖乖陪本王睡觉!”
房间里透着夜晚星空下的点点光芒,她的瞳孔里满是沈扈的幽邃面孔,沈扈在她的羊脂玉般的脸上俯看了一会儿,又伸出手掌,轻轻地将她搂了过来。
修长的一截手指扣在她的唇上,他低声地嘘了一声,苏婥无力地停了下来。
睁开眼睛,被他紧摁了弧度,整个人就这样直直的睡在了他旁边。
沈扈很快闭了眼熟睡,手里攥着的绳子很紧,怎么也拽不开,苏婥眼睁睁地看着他幽暗腹黑的脸庞,佝偻着眼眶,一直睁到了天亮。
唰一张熊猫眼。
翌日,醒来时,黑眼圈围成了煤炭。
手腕上被羊皮绳捆紧的红色印痕还在,羊皮绳被解开,而沈扈早就不在房间里。
清脆的鸟语,震响耳膜。
第43章 汝鄢宫()
苏婥揉两下手腕起身,听到门外叮咚敲门声,进来的是刘寄奴。
一直养伤的她,寄住在乾毓殿,沈扈非但没有敢她走,跟苏婥只字未提她的事,看来沈扈是默许她的存在了。
“赵姑娘,衾公公来宣旨了!”刘寄奴说完,便躬身退下。
雷公嘴、高颧骨的衾公公走进来,威严端正,手里正拿着翡翠卷轴的圣旨。
“赵卿嫣,接旨!”衾公公尖声道。
是沈扈册封她的御旨,听着却有种上刀山火海的紧张、不安,但苏婥还是硬着头皮跪了下去。
衾公公端着脆哑的嗓子,偷偷瞄了一眼苏婥冷定的神情,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青鸾城神侯府千金赵卿嫣,因难掩其皓齿星眸、娴静端庄之假面,面冷言横、横行不法,专做违背本王御旨之事,念其功德,本王特此赏封苏婥为嫣侍御,日夜打扫汝鄢宫,不得有误!”
“奴婢接旨!”不得已,喊了一句。
沉沉的手臂抬起,当有一沫冷滑手感掷入手掌时,衾公公已经把圣旨塞进了她的手心里。
嫣侍御?汝鄢宫?秋风扫落叶,哀风平地起?
苏婥不停地嗔着,这些字眼,的的确确已经把她锁死了,锁在那个血红鬼瞳女人生前的宫殿里。
衾公公离殿。
推开门楣,琇璇、刘寄奴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嫣侍御!”两人温庄地躬身行礼。
苏婥赶紧道:“起来吧,不过是卑贱的帝妾而已,你们不必多礼!”说罢,速速俯身拉二人起来。
“谢嫣侍御。”二人这才拱身站起。
“瑾瑄呢?”苏婥看向刘寄奴,下意识问了句。
向来是瑾瑄服侍她,一早却不见人影。
刘寄奴睇眼过去,在苏婥耳旁低低地道:“黛妃娘娘又把她派遣过去了!”
看向琇璇的疑惑眼神,苏婥只轻轻点了点头。
琇璇凝了眉,便又说道:“嫣侍御,皇上交待您今晚不得再住乾毓殿,奴婢这便前往汝鄢宫替嫣侍御腾出一间房安歇!”
“辛苦了。”苏婥点头应允。
琇璇微屈侧身作揖后,退出内殿。
飕飕冷风下,苏婥关紧门窗坐了下来,将刘寄奴闲置在乾毓殿这般久的时日,难得刘寄奴还不寻死觅活要威逼她,反应恰是太冷静了。
苏婥握紧刘寄奴手腕,轻柔安抚道:“寄奴,这两天辛苦你了。”
“奴婢一直想回潼山看一眼相公,那里墓地荒了许久没人打扫,一定枯草丛生!”刘寄奴自顾自地哀伤彷徨起来,这样宁静的面容,早已不是之前在汝鄢宫时被郑云凡抽打时发狂的模样。
苏婥却有这般共鸣。
“好,只要皇上答应让我出宫,我一定带你去!”苏婥决绝地答应了刘寄奴,至少可以从刘寄奴的眼神中看出她对丈夫的思念,这种思念远比南魏带给她的压力沉重多了。
刘寄奴反问道:“可能吗?”沈扈这样将苏婥打发到汝鄢宫,禁锢着,表现出来的也都是冷淡
苏婥忖思片刻,便又提出条件道:“前提是,你必须告诉我,南魏是怎么回事!”
“你想听?”刘寄奴疑惑。
苏婥庄重地点了一下头,附带的眼神是更加让刘寄奴信任的表情。
“其实这些,又岂是我们女人能干涉得了的!既然你不是皇上这边的人,那我就直说了!”刘寄奴说着便长叹气,望向地上的眸子敛色许多,却一脸沮丧样。
“你说,我听着”苏婥迫不及待地等着下文。
刘寄奴悲戚许久,才缓缓说道:“南魏为了千秋霸业,派了女细作前往北滁**皇上,想着打探出青鸾玉的下落,只要得到皇后的完整遗骨,南魏就能够一举歼灭北滁,统一诸侯!”
刘寄奴字里行间是提到皇后遗骨没错,原来青鸾玉是引子,皇后遗骨才是沈扈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难怪沈扈要这么折磨她,这一切似乎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酆州参知政事苏诞府邸的地下室,沈扈已经拥有了苏婥的身躯,接下来,要找的就是四肢和头颅了,那么能够得到遗骨下落的唯一线索,就是青鸾玉了。
“那你呢,你是细作?”苏婥直言不讳地问。
哪怕刘寄奴说是,苏婥也不会感到奇怪。
“不是!”但刘寄奴的话,的确有把苏婥震惊到,半晌,刘寄奴便解释起缘故:“奴婢只是北宜城的一个普通女子,而我丈夫,他是南魏的最大的商贩,却在经商途中,被北滁的人杀害”
“所以,你恨不过,才被南魏的那个冉骞承威胁,想要对付北滁,大言不惭地说要灭了北滁这些混帐话?”苏婥脸色一冷,当即打断刘寄奴的话。
“对不起,我被冲昏头了!”刘寄奴愧疚难安地低下头。
苏婥宽慰道:“你不必道歉,好好活着,找出杀害你丈夫的凶手,替他报仇!”
“你为什么肯相信我说的,你不怕我在骗你?”刘寄奴的神情很焦急怵惕,她把一切都和盘托出,苏婥深信不疑,是对她最大的欣慰。
苏婥冷声磕道:“我从不怀疑一个心怀丈夫的女人,更何况,就算你撒谎,也不可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欺骗我的人,我苏婥只会日后让她更加生不如死!信你,不过是瞧不起寻死觅活的人!”
字字珠玑,狠戾卓绝,傲骨冰霜的眼神里原来早就留了一手,引为前车之鉴,让刘寄奴敬佩不已,不由得心生寒凛。
“要找到凶手太难了,多少年了,一直没有眉目,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放弃,很想马上就到阴曹地府去见他,他生前很疼我、爱我,什么事都照顾我的情绪,甚至为了我愿意放弃南魏的诺大家业,我一开始并不相信,直到他死的那天,我看见他的尸首被”
刘寄奴突然泪流不止,眼眶顿地一阵发红,眼中仿佛刻画着当年的血腥场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