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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两年之内,陶贼无力来攻打关中!”
听了荀彧这番劝说,粮草确实不足的曹老大考虑再三,终于还是咬牙决定等一段时间再说,让军队安心屯田积粮不做动弹,结果情况也被荀彧完全料中,到了八月下旬的时候,冀州方面先后传来好消息,先是蹋顿出兵救袁尚,接着是袁尚撤退成功,顺利躲过了徐州军的追杀逃到了幽州,还有就是审配率领南皮军民死守城池,逼着徐州军只能是以武力强攻南皮坚城,北方战事已然明显向着旷日持久的趋势发展。
得到了这些消息,痛恨女婿入骨的曹老大当然是笑得连嘴都合不拢,连说恶有恶报,陶应奸贼休想速定北方了。而和曹老大一起提心吊胆了许久的郭嘉松了口气后,忙向曹老大说道:“主公,既然陶应已经注定在短时间内平定河北,我军也可以放心待到来年麦熟后再出兵汉中,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必须着手一件事,铲除妨碍我军攻取汉中的绊脚石了。”
“奉孝莫非是指大耳贼?”曹老大沉吟问道。
“正是刘备。”郭嘉点头,严肃说道:“刘备奸雄,绝不在陶应之下,又得徐庶、庞统、张飞和关平等人相助,听说他还新近提拔了一员名叫王平的得力大将。颇得陇中民心,若不先行除去,我军再次南征汉中时,必然又会遭遇许多困难,不仅拿下汉中没有绝对把握,就算最终拿下了汉中,也肯定要付出惨重代价。”
曹老大点头,承认郭嘉的分析有理,又问道:“奉孝提议先行除去大耳贼?那是用武。还是用计?”
“当然是用计。”郭嘉答道:“刘备力助张鲁击退我军首次进攻,其目的到底如何,主公心里想必也十分清楚,上次陶应把刘备逐出荆州,也是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既如此,我军不妨效仿陶应,也是利用刘备的勃勃野心大做文章,把刘备赶出汉中,乃至借张鲁之手除掉刘备!”
“这篇文章如何做?”曹老大赶紧问道。
“张鲁麾下有两名得力谋士,一人姓阎名圃,一人姓杨名松。”郭嘉答道:“据嘉所知。张鲁起用乃是杨松举荐,阎圃反对,但张鲁见事已急没有采纳阎圃的谏阻,坚持起用了刘备。阎圃对此大为不满,即便是在刘备迫使我军退兵之后,阎圃也在张鲁面前一再劝谏不可重用刘备,张鲁虽然不听。但是后来张鲁使刘备屯驻于阳平关外的沮县小城,想来也与阎圃的一再劝谏警告有关!”
“奉孝先生想从阎圃身上下手?”旁边的荀彧插嘴。又提醒道:“奉孝先生,别怪我泼你冷水,那阎圃虽然声名不响,但是据我所知,他也算得上颇有智计,且他又对张鲁忠心耿耿,不可能为我军所用。”
“当然不是从阎圃身上下手。”郭嘉一笑,道:“我军最理想的下手对象,当然是比阎圃更得张鲁信任的杨松。”
“杨松?”曹老大一惊,笑道:“奉孝在说笑吧?大耳贼就是杨松举荐给张鲁的,怎么可能帮我们除掉大耳贼?”
“主公放心,杨松的为人,嘉早已经打听清楚了。”郭嘉微笑说道:“杨松是出了名的贪财好贿,为人之卑劣无耻,与陶应手下那个杨宏有得一拼,也许还有所不如。嘉敢断定,他唆使张鲁起用刘备,必是因为刘备贿赂所致,既如此,我军只要开出更高的价格,必然能使杨松谮刘备于张鲁,使张鲁相信刘备在图谋他的汉中,下手杀之!”
“妙!”荀彧鼓掌道:“只要把杨松收买过来,由他出面离间张鲁与刘备,阎圃必然也站在杨松一边,助我军除去刘备!”
“就这么办!”曹老大当机立断,立即安排道:“可着毛孝先为使,多带珍宝潜往南郑与杨松联系,只要能使杨松出面陷害大耳贼,花多少金子都行!”
敲定了这个主意后,曹老大先是亲自修书一封与杨松,又令毛玠多带珍宝,扮成贩盐商人取道子午谷潜往汉中行事,而张鲁因为与刘璋有杀母之仇的缘故,来自四川的盐道那是早就断了的,境内一直很是缺盐,对于贩盐商人当然是无比欢迎,所以毛玠的商队便十分顺利的穿过了子午谷,又在城固登船,一路来到南郑混入城中,没费多少劲就来到了杨松的府邸门前求见。
这一天,注定是咱们杨松杨大人大发横财的日子,在接见毛玠之前,杨松才刚刚送走了刘皇叔的使者孙乾,也收下了孙乾带来的一条玉带和五十颗一两重的金珠,答应了替刘皇叔在张鲁面前多说好话,早日把沮县驻军增加到八千之数,结果杨松还没有来得及把金珠逐个逐个的清点完毕,毛玠就来府邸门前就见了,给杨松带来了一副黄金打造的掩心甲,还有曹老大从长安古墓里挖来的玉壁十对,珍珠百粒,黄金白银各二十斤——价值远在刘皇叔的贿赂之上。
可想而知杨松看到曹老大丰富礼物时的精彩表情,一张胖脸笑得简直连肥肉都在乱颤,手里紧紧攥着白如羊脂的玉壁,嘴里却假惺惺的说道:“松与曹公素不相识,如何敢受他的大礼?太过了,曹公太过了。”
“杨公不必谦虚。”毛玠很有礼貌的说道:“我主曹公久闻杨公盛德,景仰已久,只恨无缘相见,前番兵进汉中,对杨公多有冒犯。我主心中实是愧疚,所以特派小人前来奉送薄礼,略表歉意。除此之外,我家主公还有一件小事相求,万望杨公允诺,事成之后,我主必然还有谢礼。”
说罢,毛玠取出了曹老大的亲笔书信,借口刘皇叔曾经忘恩负义背叛曹老大。反复无常不可相信,请求杨松出面收拾刘皇叔为曹老大消气报仇,杨松见了书信大笑,不顾亲兄弟杨柏在一旁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马上就拍着胸口说道:“烦劳孝先先生回报曹公。请曹公放心静侯佳音,不出数日,某自有良策奉报。”
因为早就打听清楚了杨松收钱后必定办事,从不赖帐信誉颇佳,毛玠听了杨松的回答也是大喜,赶紧连连道谢,然后提出告辞。杨松又亲自把毛玠送出大门不提。而出得门后,目前还与汉中军处于敌对关系的毛玠也不敢在街上逗留,赶紧领着从人返回客栈,结果在即将走出杨松府所在的街道时。毛玠却忽然停住脚步,扭头回身去看与自己擦身而过的豪华马车。
“大人,怎么了?”旁边的随从低声问道。
“没什么。”毛玠摇了摇头,说道:“刚才那辆马车里。有一个年轻人探头出来看我,我觉得有点面熟。好象在那里见过,不过仔细一想,又可以肯定从来没有见过,只是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点象而已。”
说罢,毛玠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领着随从匆匆回了客栈,但毛玠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与他熟人相貌有些相识的年轻人,又把脑袋探出了车厢,向马车旁边的随从问道:“李叔,你肯定他就是曹贼的走狗毛玠毛孝先?”
“肯定。”那五十来岁的随从点头,答道:“小人随少爷你的父亲,与他见过很多次面,绝对不会认错!还好,小人先看到了他,及时躲了起来,不然他也肯定能认出我!”
“还真是他。”那干瘦的年轻人笑了,稍一盘算就吩咐道:“李叔,马上派个人跟上他,查到他的落脚点,等我们办完了事,找到了安全的地方落脚,马上就把他的身份和地点捅给张鲁!”
“诺。”那随从点头,立即安排了一个从人去跟踪毛玠,然后微笑说道:“大公子,你比你父亲狠多了,难怪你父亲会在主公面前极力举荐于你,求主公派你来办这件事。”
干瘦年轻人得意笑了,那随从则又在心里嘀咕道:“贪污方面也比你父亲狠,你父亲最多只贪四成,你干脆就贪一半。”
这时,这干瘦年轻人的马车,也已经来到杨松大人的府邸门前,干瘦年轻人在被他称为李叔的随从搀扶下下车,先仔细整了整精美衣冠,然后才走到了杨府门前,先向门子抱拳行礼,道:“烦劳门官入内禀报杨公,就说有远方亲戚小辈千里来访,叩请杨叔父接见,这是晚辈的拜帖,烦请门官代为传递。”
说着,干瘦年轻人把拜帖和一枚玉佩一起塞进了门子手里,动作的娴熟程度也与他二十出头的年纪极不相衬,而在那道拜帖上工整写着这么一行字——淮南宗侄杨证,百拜同宗叔父杨公讳松!
………………
几乎同一时间的杨松府大堂上,杨柏也正在埋怨兄长杨松的乱收贿赂,跺脚说道:“兄长,现在知道麻烦了吧?你刚刚才收了刘皇叔的礼物,答应给他增兵,马上又收孟德公的礼物,答应替他置刘备于死地,如此自相矛盾,叫我们兄弟怎么行事?你要是收了钱不办事,看以后谁还敢给你送金子!”
杨松的神情也有些哭丧,沮丧着胖脸说道:“我刚才没想到那么多,只是看到曹公的丰厚礼物就答应了,压根就没想过这两件事自相矛盾。这下麻烦了,难道要劝主公给刘皇叔增兵,然后再替孟德公谮杀刘皇叔?”
“兄长,你如果这么做,主公会怪罪你见事不明,追究你劝说他给刘皇叔增兵的过失!”杨柏赶紧警告道。
杨松大人的表情更难看了一些,恰在此时,门子把那干瘦年轻人的拜帖呈到了杨松的面前,说是有杨松的远房亲戚来访,心情正不好的杨松看了拜帖顿时大怒,咆哮道:“胡说八道!本大人是汉中杨氏,他是淮南杨氏,汉中和淮南隔着几千里,怎么可能沾亲带故?叫他滚!”
“对,叫他滚!”杨柏也怒道:“兄长早有命令,凡是有自称我们杨家亲戚来访的,就一定是来借钱借粮的,一律不准带进府中!这道命令,难道你忘了?!”
“大人,将军。”收过贿赂的门子怯生生说道:“他好象不是来借钱借粮的,穿得比大人你们还要体面富贵,还带着一口大箱子,那口箱子要四个壮汉才能抬动。哦,对了,他的马车上驾的马,还是大宛良马,金丝马鞍。”
“咦?”杨松眼睛一亮,忙一拍额头说道:“想起来,我们杨家祖上,好象在淮南那边是有一支旁系,莫非是那支旁系的后人来认亲了?快请进,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