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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泽一转身看到文静如坐在原地,卷发垂落在耳边,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在深蓝色灯光的照耀下显出了几分伤感而柔弱的苍白。
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着,眼睛里氤氲着一层薄雾,迷迷蒙蒙,正对着他所在的方向。然而于泽隔了一层人看过去,她却无动于衷,两个人明明隔得那么近,于泽却觉得像有千山万水那么远。
心里“咯噔”了一下,于泽像是被人劈头泼了一盆冷水,呆在原地。
音乐戛然而止,一股无名火就窜上头来。他衬衫的前两个扣子开着,刘海散下来遮住了紧皱的眉头,使得他与生俱来的不羁之气更多了几分。鼻尖上还有细密的汗,一双燃着怒火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文静如,可她依旧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不把他放在眼里。
于泽终于明白,即使她的眼睛一秒不停的黏在他身上,她的心也自始至终看不见他。哪怕她的身边只有他,她也会堂而皇之的忽视。深入骨髓的受伤情绪弥漫开来,于泽微微抖动着的唇角溢出一丝苦笑。于泽啊于泽,你居然为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把自己折腾的如此不堪,你为什么这么下作!
心里的怒火已经不受控制,于泽退后几步找到一条矮板凳,朝着文静如的方向砸去,人群惊呼一声轰的散开,板凳滚落到文静如脚下,“砰”地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
文静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雷”吓得脸唰得变得惨白,肩膀不停的抖。她抬头看向于泽,目光里明显还有浓郁的惊恐尚未散去,但还有别的什么情绪,于泽看不出。
很好!原来她也会害怕。
于泽脸上挂着冷笑,右手抄进裤子口袋,慢慢走了过去,视线一直未离开文静如的脸半寸。文静如坐在那里手足无措,眼睁睁的看着于泽拿起外套,大步流星的走了。
目送着于泽离开,文静如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酸甜苦辣咸,一应俱全。她不明白为什么于泽好好地跳着舞突然发那么大的脾气。文静如揉揉太阳穴,蔺丛川的事一直在她脑子里盘旋,挥之不去,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酒吧里声响渐起,大家在领教了这位大少爷的怪脾气之后,很快又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文静如往椅子里缩了缩,她不喜欢这个尼古丁和乙醇混杂的地方,可是现在她却似脱力一般动弹不了。
她很累,得歇一会儿。
于泽又是一阵疾驰,不到二十分钟就来到海边。
这天晚上微风正好,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夜空,海面泛着银辉,一层一层的细浪拍打着海岸,传出沉闷的声响。
于泽爬上最高的一块礁石坐下,掏出烟来。
其实他以前从来不碰这玩意儿,天生拒绝酒精的体质让他本能的排斥烟草。可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身边就离不开烟了?于泽自己也说不清,只知道不知不觉烟瘾越来越大,毛孔里的焦油味越来越浓,他越来越讨厌这样的自己。
于泽静静地坐着,一口接着一口喷云吐雾,他吸得太快,呛得连连咳嗽。忽然想起听人说过,吸一根烟就会少活11秒,自嘲的“嗯”了一声,苦笑道:“果然是□□。”
抬手用力将烟蒂甩了出去,连带着剩余的半包烟,还有打火机。
长叹一口气,倒在礁石上。尖尖的石头和细碎的贝壳硌得后背难受,眉头深深皱起,他大口喘着粗气希望自己保持清醒,脑子里却尽是刚刚酒吧里发生的事。
他很后悔,朝她摔去的那一板凳。如果一不小砸中了怎么办?于泽有些自我厌恶般一拳擂在礁石上,手上很快嵌进去无数石子贝壳,钻心的疼让他咬紧了牙齿。
只是再疼也抵不过她对自己的无视带来的心疼。可是于泽忘了,文静如对他一直是那样的态度,很少的目光交流,极少的语言对话。除了拒绝他的时候会长篇大论的说一些让他伤心的话,其余时候永远都是那几句:“嗯”“”哦“再见”。他怎么能要求她仅仅是在他陪了她两天之后就对他笑脸相迎呢?于泽想到这里,再也受不住心底涌起的一阵高过一阵的酸疼,轻轻咳了起来。
吹了一会儿海风,于泽重又回到那个酒吧。然而文静如坐过的那个位子上空空如也。
于泽的心一瞬间沉到海底。找遍了整个酒吧也不见她的影子,只有一个人说看到她不久前刚刚离开。
于泽疯了一样开车在那条路上来来回回的找,似乎街上每一个单独行走的女子都是文静如,然而靠近一看又都不是。那种好不容易燃起一丝希望又被狠狠浇灭的感觉烧灼了他整整一夜,天亮的时候,他几近绝望。
为什么我们在伤害一个人之前,就没有考虑过会有永远失去她的可能,如果已经知道无法承受没有她的生活,也就不会再去做那些让她离开的事,说那些让她伤心的话了吧?
于泽精疲力竭的重新回到酒吧,让他没想到的,文静如竟然就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于泽站在门口直直的看向她,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他一闭眼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文静如终于看见了他,她似乎是有些尴尬,眼睛垂下来又抬起而后再垂下,就是不敢直视他。
于泽走过去,她也站起来了。于泽看得很仔细,好像非要从她身上挑出一点她和原来不一样的地方。
然后,他的手略微颤抖的抚上她的脸,细细的摩挲着,文静如难得的没有躲。但当他把手伸到她腰上时,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于泽熬了一夜的声音听上去喑哑晦涩:“我什么都不做,就抱一抱你可以吗?”
文静如的眼又垂了下去,于泽当她默认。
他强硬的身躯贴上来时,文静如几乎承受不住。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让人几乎要窒息的拥抱。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于泽的每一块肋骨都硌得她生疼。
与之对比,蔺丛川抱她的时候,向来都是小心翼翼,温温柔柔,力度拿捏的刚刚好,她既可以和他保持亲密的距离,又可以随时抽身而退。他一直给她绝对的自由。但是文静如感受的出来,其实蔺丛川也很想要用力的把她勒进身体,但他会为了照顾她的感受隐忍,一而再,再而三。
所以说,这大概就是喜欢和爱的区别。
于泽一直没有问文静如这一晚上去了哪儿,他一直认定文静如跟他发了脾气,所以才离他而去。他不知道文静如只不过是出去买了一杯咖啡,就那一会儿时间与他擦身而过;他不知道文静如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跟他置气,更不会拿着自己的安全当儿戏。所以即使他一夜没有回来,她也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等。
同样文静如也以为于泽是经过一晚上的冷静才终于回到酒吧,不知道他揣着一颗火急火燎的心找了她一夜,不知道他穷尽毕生力气抱住她的时候,那种翻天覆地般巨大的失而复得的喜悦。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蔺丛川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在正式的战役打响之前,是万云娇先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万江的遗嘱除了蔺丛川和代理律师,再没有第三个人看过,包括万云娇。可是那天她不知道怎么弄开了他书房的抽屉,看到了那份备份遗嘱。
万江的遗嘱里清清楚楚的写着,蔺丛川继承万氏的首要前提是,娶万云娇为妻。
这一消息对几乎对蔺丛川绝望了的万云娇来说,简直是喜从天降。
所以那天她在丛川办公室跟他摊牌的时候,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与信心,这是她在蔺丛川面前从来没有过的。
然而蔺丛川面对“万江集团和文静如你选哪个”这一问题表现的极为淡定,又让万云娇的锐气大为受挫。
他温和的笑了笑,完全不计较万云娇私自动他的东西。他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对她说:“云娇,这件事我们两天后再谈好不好?我需要在这两天里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是对万氏大有裨益的事。我答应你,两天后一定好好跟你谈。”
万云娇完全融化在他温润的眸光里,这样的蔺丛川她实在是太喜欢了,也太少见了,于是她立刻见好就收的把头点的跟蒜臼似的。
然后万云娇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被转移出九山,万重华一路护送她到达安全地点。再回去时,形式已经极端紧张。
对峙的双方表面上是三家企业为一块儿地皮竞标,实则为九山市地头势力的重新划分。风云际会,暗潮汹涌。
泰得利和大盛集团常年兼顾着黑白双道,而此时的万江集团在蔺丛川的努力下已经完全洗白,所以蔺丛川其实是拿不出一点儿真家伙来跟他们斗。可笑的是,横行惯了的另一方将这一点完全当做蔺丛川的劣势。万万没想到,他们全副武装黑云压城之后,没有等来蔺丛川的出击或者投降,反倒等来了警方的包围。
小喽啰好抓的很,一片混乱之后,带头的却总是跑得飞快。蔺丛川当然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他忽然出现在花园里的时候,两个落荒而逃的人差点就吓趴下了。
然而他们毕竟有枪。
蔺丛川不知道他们的技术如何,不动声色的任他们仔细的瞄准着。唐奇一脸凶煞,两道浓黑的眉毛上下抖动着,看起来居然很是幽默。于泰倒是比较平和,有点紧张和愠怒也都是浮于表面的,蔺丛川感觉得出来他完全是一副应付公事的态度。
这场面可实在是太具戏剧性了。蔺丛川忽然笑起来,走近一步对于泰说:“你觉得这样有用吗?”
于泰对他举枪就没觉得自己有能力伤他分毫,毕竟经过上次的那场谈判他是见识过蔺丛川的本事的。
于泰苦笑一声:“我知道没有用。不过也说不准,你把我儿子弄哪儿去了?”
“我没动他。”
蔺丛川发现他说完这句话,于泰的表情瞬间放松,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这一句话竟然会有如此大的信服力。
“放下枪吧,我可以看在于泽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
于泰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