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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儿。
文静如结束下午的课程回到宿舍,一开门发现的第一个不对劲儿的地方就是她的好妖妖没有第一时间扑上来向她问好,然后搜搜她的包有没有带回好吃的来。事实上,蓝水菱这次木头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文静如轻手轻脚的走到沙发上正叽里咕噜吞面的蓝水菱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湿的,竟然在哭吗?
这是第二个不对劲儿的地方。两年时间的朝夕相处,除了昨天的情况,文静如从没见蓝水菱哭过。
“是面条太辣了?”文静如这样问道。
蓝水菱吸着鼻子摇摇头,伸手够过茶几上的纸巾盒,“嘶嘶”抽出三四张,一把糊脸上,鼻音很重的回答:“是电影太辣了。”
文静如哦了一声,瞥了眼电脑屏幕,一个表情悲伤的女人怀里抱着个光着上身的小男孩,痛哭流涕,嘴里大喊着“别扔下我”!
原来如此。
“我是不是很矫情?”
“有点儿,不过‘我的名字叫可汗’嘛,这个可以哭。”文静如小心的吐出一口气,吓她一跳,还以为蓝水菱是在为昨天晚上的事儿纠结呢。不过闹成那样,她的工作……
蓝水菱瞬间跟得到了特许似的,嚎啕大哭起来。于是小小的屋子里热闹的仿佛有人在放炮。
“我说妖妖啊,省点眼泪,我还有好消息跟你说。”
蓝水菱听话的静了音,被水洗过的眸子愈发清凉,警觉的小眼神激光一般扫过面前笑吟吟站着的人。一般文静如这么阴阳怪气地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什……什么事?”蓝水菱故作轻松的低头喝了一大口酸溜溜的汤。
“王冲教授让你明天去一趟办公室。”文静如没有理会蓝水菱的欲盖弥彰,兀自云淡风轻的传达命令。
“噗!”一大口酸溜溜的汤又喷回碗里了。我们蓝水菱同学对于王冲教授的任何反应都是如此让人措手不及,大有奔回娘胎回炉再造之意。不过从文静如熟视无睹的淡定表现来看,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所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逗比者抗风吹啊!
“什么?什么?什么?哪个王冲?他怎么说的?”蓝水菱跳上沙发,夸张的挥舞着两只沾了面汤的爪子,激动地大声问道。
文静如微微歪头,两只大眼很有节奏的眨了眨,右手食指在下巴处有一搭没一搭的敲,作出努力回忆状。
“自然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王冲。他说,文静如,蓝水菱是不是跟你住一起,你让她明天上午九点来我办公室。”文静如学着王冲教授粗声大嗓的样子,可惜功夫不到家,怎么看怎么像一只会说话的瘦猩猩。
“不…不是啊,我是问你他找我干啥啊?”蓝水菱焦虑的跺着脚,有种大祸临头的不祥之感。一时还消化不了文静如百年难得一见的冷幽默。
“这个他倒没说,反正不会是调查咱宿舍卫生的吧?天哪!他可千万别问这个,否则你肯定挨批。”文静如微笑着调侃,打开窗户,深呼吸,新鲜空气实在比老坛酸菜让人好受很多。
蓝水菱郁闷的坐在沙发上,抓抓头发又抓抓脚,百思不得其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文静如:
“我最近没犯啥事吧,大鼻子找我干啥呢?”
“或者只是想让你帮他换个外号?”
文静如充满血腥的猜测让蓝水菱顿感交友不慎。
大鼻子,官方用名王冲,蓝水菱同学的辅导员。王教授今年五十有二,个子很高,长的倒是没啥特点,唯独一只丰满多肉的大鼻子甚为醒目,外号由此得之。
大鼻子年轻时蝉联了省里好几届的散打冠军,拳脚功夫很是了得,现在依然保持着傲人的身材,雄风不减当年,可谓老当益壮。传说他手臂上的肌肉硬的跟石头似的,捏都捏不动。当然了,没有人真的敢捏(所以只能算是传说),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老虎脸上拔毛。要知道,大鼻子可是师大有名的“恶霸”,脾气臭的十里八乡都闻得见,别说学生见了他得绕着道踮着脚走,就是老师们防失面子也都礼让三分。
有趣的是,另有传言说大鼻子是“妻管严”晚期,虽然在外头威风八面,回了家稍有不慎就得跪遥控器,不准换台的那种。
不过对后面这则传言,蓝水菱持百分百怀疑的态度,用她自己的话说,什么人能制服老虎,除非他娶的是一只母老虎。就大鼻子那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样子,你们能想象他对自己老婆毕恭毕敬这么诡异的场景吗?众人一致摇头。有了这样强大的理论支撑,再没人敢拿有色眼镜看大鼻子。
为什么蓝水菱的一面之词这么有说服力呢?原来,她曾经亲眼目睹过一次“老虎发威”。
这还得再次提到蓝水菱在酒吧打工被客人欺负的事。那时她能安全脱身,全亏了大鼻子拔刀相助。一拳两拳放倒了流氓,三拳四拳拍碎了牙床,五拳六拳送进了病房。可怜原本就不大的酒吧被他闹得鸡飞狗跳;半个身家都交代进去了。为这事儿,大鼻子还进局子里呆了两天,甚至收到了酒吧的“禁令”,从此威震四方。
可怜刚上大一的蓝水菱,单纯的小白兔似的,哪里见过这等惨烈的阵势,吓得蹲在墙角瑟瑟发抖,大气儿不敢出一声。大鼻子拉她起来的时候,她极为惊恐的大叫一声。据她自己说当时大鼻子力气狠的要捏碎她的手腕,大鼻子立刻道歉,可是后面一句话又让蓝水菱颇为心惊。他说,我没使劲儿……
然而待询问完,知道蓝水菱是自个儿学生时,大鼻子的脸色就不好看了。确切点说,鼻子就不好看了。一般人生气红脸,他有自己的特点,红鼻子。其实跟小丑脸上的那一只蛮像的,但他的却让人看了笑不出来。
“你一个女学生,大晚上的不在宿舍好好呆着,跑来这种地方打工,像什么话?多危险知道吗?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急赤白脸地训了她一通,最后总结陈词。
“这次我就先不跟你计较,以后再有违反纪律的行为,你就不用来学校了。”大鼻子说完这句话就被警察叔叔带走了。
蓝水菱回忆说那时大鼻子转身离去的情景特有豹子头林冲的范儿!而且你看,他俩名字里都有个“冲”,貌似长得也有几分神似……
自此以后,每晚十点,外语系的学生宿舍必有专人点到。许多原本在校外有了安乐窝的学生不得不灰头土脸的搬回了宿舍。
那次经历让蓝水菱有了心理阴影,再不敢去酒吧打工了。其实她心里很感激大鼻子,屡次想着登门道谢,但一想到那天的“断腕之痛”,就什么想法也没了。而且自此之后对大鼻子“惧根深种”,简直到了提一提名字就天塌地陷的程度。
然而蓝水菱可不是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过了不到两年,新学期一开始,她又重整旗鼓,收拾行囊出发了。甚至理直气壮的分析道:果然还是餐饮业油水高,自从少了这份收入,我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都快营养不良了!这话说的很没道理,至少文静如是这样想的,咱俩不一直都吃一样的吗?不过她没有说什么,蓝水菱和自己不一样,许多出力不讨好的事她都要提前学会习惯。生存之道,情非得已。
偏偏那一次出山就好巧不巧的让大鼻子撞上了。
蓝水菱拿出店小二的架势:“13桌的糖醋排骨——”然后她就看到了大鼻子的大鼻子。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天灭我哉!13果真不是个吉利数……
然而出乎意料的,大鼻子只是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没说不代表没想,蓝水菱当然记得大鼻子发布的“宵禁令”,虽然她千求万求获得了大鼻子的特许,不住学校宿舍,但是他反复强调过,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只要是他王冲的学生,晚上十点后就不准在外头晃悠!
显然,她一不小心违逆了“圣旨”并且很不幸被抓了现行,生杀予夺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于是她胆战心惊的等待着大鼻子最后的审判。一天天过去,蓝水菱如坐针毡,大鼻子可真沉得住气啊!
终于,一周后,她如愿被“请”到了办公室。半小时后,有人破门而入。文静如惊讶的看着蓝水菱眉飞色舞的传达谈话精神。
“大鼻子委婉地表示了对我们家境遇的同情,并且支持我勤工俭学,他还帮我联系了一份更好更安全的工作……”最后,平静下来的蓝水菱奇怪的问道:“大鼻子为什么突然这么好啊?”
“也许他本来就很好。”文静如冷静的分析道。
如此,蓝水菱得到了现在在“礼尚”的工作。这还是发生在两个多月前的事。所以说大鼻子这么快又传唤她干什么呢?
注定蓝水菱今天晚上不得安眠了。
然而无眠的又何止她一个。
文静如躺在床上,脑子里翻江倒海的不断浮现着这几天的事,幻灯片似的一张一张切过,让她睡意全无。
“妖妖?”文静如轻声呼唤。
“唔—怎么了?”蓝水菱翻了个身,好奇一向到点就睡的文静如怎么突然来了夜谈的兴趣。
“我大前天,前天,和昨天都遇到了同一个人。”文静如稍稍整理了思绪,先把最令她感觉不可思议的说出来。
“这么有缘,谁呀?男的女的?”
“男的。”
“长帅吗?”
“……挺帅的。”
那就是极帅了,蓝水菱想。
文静如习惯于对任何事物的评价都留有余地。如果她说“一般”,那就意味着“不错”;她用“不错”了,那就说明“很好”了;如果能让她赞一声“挺好”,那就必是“极品”了。
呵,花美男?于是蓝水菱瞬间对这个极品男人有了兴趣。即使是黑灯瞎火的,文静如也似乎能感觉到蓝水菱眼睛里瞬间射出两道妖光。
“咋的妞,你看上了?”虽说相处的两年已使文静如对蓝水菱这种见血封喉的交谈模式有了一定免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