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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她在哪儿吓着的?”
文爸文妈对这种土方子毫不知情,然而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怎么叫?”
“哎呀,你们这里没有土地庙,不过这样也行……”
文爸文妈在老奶奶的指示下,把文静如抱到了出事的地方,捏着她的耳朵一声一声的唤着“静如回家”。
说也神奇,天一亮文静如的烧就退下来了,医生看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是前面吃的药发挥了作用。
清醒过来的文静如很快恢复了健康,能吃能睡,却性情大变。人较之前老实了许多,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文静的女孩子,最不可思议的是,她不再口口声声的喊着小山哥哥了。
文妈妈试探着跟她提了几回,她却完全是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似乎“小山哥哥”彻彻底底的从她的脑子里删除了。这下文爸文妈又着急起来了,担心她发烧把脑子烧坏了。然而神经内科细细查了几遍,什么毛病也没有。文爸文妈索性便不再担心,匆匆忙忙搬了家,把所有与蔺丛川有关的东西没用的扔掉,有用的锁紧保险柜。
“后来,我们就不敢在她面前提你了。那件事大概对她刺激太大,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看见红色头发还会害怕。”文妈妈叹息着说完,和丈夫一起离开了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蔺丛川握着文静如的手,认认真真的听完了这段他没有参与过的往事,心一点一点沉下去。许是将她放在心底太久太久,她曾经遭受过的恐惧,竟让他感同身受。
而这一次,老天爷又残忍的给她还原了一遍。
滚烫的眼泪带着苦涩和痛楚,顺着脸颊源源不断的落在文静如被自己攥紧的手背上,蔺丛川紧紧咬着嘴唇,克制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然而被情绪牵引颤抖着的肩膀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记得他第一次跟她提起往事的时候,她说以前的事情想起来就觉得难过,于是索性就不再去想了。他当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也没有深究。现在想起来,再欢乐的曾经如果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尾,怎么能不难过呢?
她忘记了事情的具体经过,却记得它带给她无以复加的凛冽心情。
静如,我不好。我应该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文静如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第一感觉竟然是肚子瘪瘪的,然后感觉到手似乎被压住,歪头一看,蔺丛川趴在自己胳膊上睡着了,脸刚好对着她,文静如一眼不眨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怕打扰到他,连呼吸都放轻了。
好像有点憔悴,眼下有了浅浅的黑影,好在睫毛又浓又长遮住了一大部分。鼻子忽然一酸,这次的事大概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吧,就像十二年前的那次也给爸妈添了很多麻烦一样。
窗户没有关,一阵清风悠悠的吹起,窗帘缝隙中有明晃晃的阳光透进来,文静如仔细的捕捉着,脑子似乎比先前清明了许多,她恍惚觉得有些一直被刻意封存的记忆正在慢慢脱离岁月的尘埃,显出本来面目。
是谁说过,发生过的事情永远不会被忘记,只是暂时没有想起来而已。果真如此。
蔺丛川挪了挪身子,睁开了眼睛。对上一双含笑的明亮双眸,他猛地抬起头来,不等文静如反应,手已经覆上她的额头。
谢天谢地,烧退了。
如释重负的笑容在他嘴角绽放,刚要开口说话,文静如却伸出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蔺丛川便没有说话,呆呆的迎着文静如亮锃锃的目光,脸上慢慢爬上红晕,像个孩子一样笑起来。
“我脸上有东西?”蔺丛川揉揉眼,搓搓脸,摸摸下巴,挺干净的呀!
文静如被他逗得笑起来,但她两顿饭没吃,身上没太有力气,笑了一会儿就停下来歇息。蔺丛川看她姿势不太舒服,给她拿了靠枕,扶她坐起来。
“小山哥哥,过去这么多年了。”文静如在他耳边柔声说道。
蔺丛川扶住她肩膀的手忽然停住,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姿势奇怪的面对面,距离近的能数清对方眼皮上的睫毛。
“静如,你…你叫我什么?”蔺丛川不敢置信的望着文静如,眼睛里有大片惊喜的光芒跳跃着。
“小山哥哥,我是阿朵,我回来了。”文静如一本正经的回答他,刚说完就感觉眼眶里有温热的东西呼之欲出,赶紧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闭了闭眼,晶莹的泪水就在脸上划出了一道痕。
她似乎已经在他面前哭过太多次,多到不想让他看见了。
蔺丛川久久回不了神,只是忽然红了眼眶。
阿朵。阿朵。阿朵。
一个深埋心底十二年,陪伴过他最美好童年的名字。
那时重遇的第一面,他虽觉得熟悉但真的没认出她来,女大十八变,更何况是多年未见了,然而那种对视的感觉让他觉得熟悉亲切,甚至是怦然心动,潜意识里就让他想起了这个名字。
所以即使暗暗地下定决心不去打搅人家,第二天还是没忍住去找她了。
那枚吊坠,她当时也看到了,没有任何反应。蔺丛川本来是想用那个试探她的,聪明如他却没考虑到大活人站她眼前都相见不相识了,更何况是普普通通的挂饰。
可惜第二次见面匆匆几眼,该问的还是没有问出来,第三次亦如是。所以他终于按捺不住亲自去查了,结果自然令他振奋。
只是通过后来的接触,蔺丛川才意外的发现当年最爱骑在他肩头的小妹妹对他完全没有印象了,甚至在告诉她名字之后还是一副“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的神情。
回味着这声阔别多年的“小山哥哥”,蔺丛川眼前清晰的跳跃着那个留着可爱的蘑菇头,乳牙整齐,细皮嫩肉的胖娃娃。
“小山哥哥,这个字念什么?”文静如稚气未脱的声音犹在耳边,她白胖小手指着他刚写好的那个字,一脸勤学好问的神情,水灵灵的大眼似要滴出水来。
彼时,丛川升入一年级不久,是个正儿八经的小学生了。而小他三岁的文静如还在幼儿园里玩过家家。
“朵,‘一朵花’的朵。”蔺丛川摇头晃脑的答道。
文静如托着小脑袋思考半天,煞有介事的问道,“是因为这个字长得像朵花吗?”
蔺丛川被她奇异的思维方式打动,像个大人似的揉揉小姑娘乌黑服帖的短发,“是啊!以后我就叫你阿朵好了……”
“阿朵,你让我等了好久……”蔺丛川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心情真的好久没有过了。“不是,是我先让你等的……”
七月十八号,墨城医院。
“我现在还是不敢穿凉鞋。”文静如赤着一只脚坐在床沿,脚趾头不安分的绞来绞去,似有所指的把这件憾事讲给某人听。
果然。蔺丛川给她套袜子的手瞬间顿住了,抬起头来,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
“你连这件事都想起来了?”
“嗯嗯。”文静如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理直气壮,“记得清楚着呢,你那时候哭的可丑了……”
蔺丛川“蹭”地一声站起来,脸色红于二月花。脑子里齐齐冒出来许多念头:这丫头,记忆恢复了居然先想着揭他的短,没良心的;他当时哭得很丑吗?唉,真是丢人……
“疤痕还在吗?”纠结了半晌,蔺丛川还是先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大概吧,你给看看?”文静如勾出一只光洁的脚来朝着蔺丛川晃,那架势别提多销魂了。蔺丛川无奈的看着这幅光景,认命的嘀咕了一句“怎么还跟小时候一个德行”,弯下身子捧着某人的香足。
“小山哥哥你别哭了,我不疼。”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捧着她汨汨地流着血的小脚,泪流满面,阿朵很女侠的拍拍蔺小山的肩膀,安慰他。明明是她的脚被蛤蜊皮划了条口子,壮烈献血,她都一声没吭,真正的男子汉蔺小山已经哭得梨花一枝春带雨。
怎么能不疼啊?背她回来的一路,那血就没止过的流,于是小山的眼泪也没止过的流。
两家的大人手忙脚乱的给阿朵清洗,上药,包扎,换衣服。蔺小山全程跟前跟后的看着,啜泣不停地做着自我检讨。
“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看好阿朵……流了好多血……”
“呜呜……我的错……”
“怎么办……咳咳……阿朵你疼不疼啊”
一开始,两家大人还好言好语的哄哄他,后来发现怎么说也没用,照这架势能把长城给哭倒了啊,干脆就不稀管了。哭吧,把眼泪哭干了就好了。
真是奇怪,血漫金山的那个跟没事儿人似的,皮肉无损的那个却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这不是无理取闹嘛!
才不是无理取闹!只有蔺小山自己知道,他是真的自责,因为他没有看好她,导致他最心爱的宝贝阿朵流血了啊!,而且留下疤的话,以后都不能穿漂亮的凉鞋……谁能懂得他心里到底有多疼?
被收拾干净的阿朵自顾自玩了一会儿,惊讶的发现小山哥哥还在抹眼泪,晃着小屁股走到伤心不已的蔺小山面前,吧唧在他嘴上亲了一口,然后颠颠的走回去继续玩。
她是会安慰人的,而且“点到即止”。被冷落许久的小男孩让这突然的一个吻亲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哼哧哼哧的哭声戛然而止。虽然俩人的关系非常铁,互相亲亲脸蛋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不过阿朵从来也没有主动亲过小山,都是蔺小山突袭,然后再跟占了便宜似的跑老远,或者是趁小美女睡午觉的时候亲个够,不过他可从来没敢亲过嘴呀。在他印象里,文静如的嘴就是用来咬人的。
而且他虽然年纪小吧,但多少也懂点人事了,似乎亲嘴的话就要结婚的……懵懵懂懂的,蔺小山终于从水帘洞里出来了。
两家大人看着这一幕都是先吃惊而后忍俊不禁,心照不宣了。
“原来初吻那个时候就没了呀!”文静如回想起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毕竟是她主动献身的。
“不是说十八岁以后才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