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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绚烂的花朵,就会想起奶奶和蔼的笑脸。
最初的温暖辗转数年又回到了身边,老天爷对他还是不薄的。
文静如悄悄踱出屋子。
她心情很低落,胸口堵的透不过气,却说不出原因。也许是在看到了丛川遏制不住的迅疾的眼泪,也许是为他那一声满含了委屈与难过的“奶奶”,也许是为祖孙二人久别重逢的伤感场面所感染……也许什么都不为,她不过是喜极而泣。
没有目的的在胡同里溜达,文静如脸上的泪干了湿,湿了干,如此循环不知过了多久,等她终于找回意识的时候是在听到了一声不怀好意的笑。那笑声诡异极了,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
红日西沉。她举目四望,已然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这片地方似是废弃的工业区,没有住户,安安静静的连声鸟叫都听不到,更别提人了。可她跟前分明的站着三个一看就是二流子的人物,二十五六的年纪,俨然一脸囚犯相。嘴里吐出暧昧不清的烟圈,嗓子里发出怪异的尖笑,朝着她步步逼近。
羊入虎口。
文静如身后是一株五人粗的槐树,然后别无他物,她瑟缩着退到树后,却躲不掉他们下流的目光。
无处可逃。
往后是更不知去向的无人区。文静如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冷汗,她出来的时候没带手机,现在真有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感觉。事实上,她已经害怕到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她想跑,却抬不动腿,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们脸上的胡茬越来越清晰。
走在中间的那个年纪稍大的看起来是个头领,他对于文静如的不反抗显然很满意,眼里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文静如就像看着待宰的猎物。头领伸出灰黑的手抬起文静如的下巴,眯着眼仔细瞧了瞧,看上去似乎更满意了。然后他将嘴里还剩半截的烟递给旁边的小弟,那人接过去立刻塞进嘴里。
文静如胃里泛起一种叫做恶心的感觉。
更恶心的是,那人的手直接伸向了她的领口……
文静如喘不过气,似乎那只手不是在解开她胸前的纽扣,而是在勒死她。忽然身下一凉,文静如发现他另一只手竟然在掀她的裙子……
抑制不住的大叫起来,文静如双腿脱了力,“扑通”跪在地上,膝盖登时就摔出了血。
眼前举止猥琐的三人还在对她上下其手,文静如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只是绝望地大声呼喊,尖利的声音在这片死寂的地方回响,听起来格外凄绝。
有人闻声赶来。
文静如靠在槐树上,满身的灰土,泪眼模糊中只看到他狠戾的拳脚,一次次的扑向对比之下毫无还手之力的三人,脑袋在一声声惨烈的求饶声中变得昏昏沉沉,全身的血液都向上涌去。
终于一切寂静之后,文静如紧紧攥住衣领的手松开,跌进一个柔软的怀抱。
在墨城医院,急急忙忙从七峡赶来的文静如的爸爸妈妈陪着奶奶彻夜守着昏迷不醒的文静如,她已经连续七个小时高烧不退,医生用尽了各种办法,却是毫不见效。
凌晨的时候,蔺丛川从派出所回来了。
“只是做个笔录,怎么这么长时间?”文妈妈关切的问道。
“嗯,那边的医生说有两个可能会残废。”蔺丛川轻描淡写的解释让在场的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丛川呀,你下了多么重的手啊?怎么给打残了?”静如奶奶老泪纵横,半是责备半是心疼的说道。
“奶奶你放心吧,我有数,不会真的残废的,他们顶多遭几天罪。”蔺丛川想起那三个畜生,恨得攥紧了拳头。
文静如的额头依旧滚烫,蔺丛川坐在床边看着她因高烧泛着红晕的脸,担忧的皱紧了眉头。
“医生还是拿不出办法来吗?”
“没有办法,以前也有过这样一次,后来有人说是吓着了,给叫了叫才好了的。”文爸爸这样说道。
“这次也可能是吓的不是吗?”蔺丛川着急的问道,“遇到这种情况被吓到也很有可能啊!”
“这种说法根本没有科学依据,再说……”
“没有依据又怎么样,科学现在对她无能无力,只要有一丝希望都要试一试。”蔺丛川抱起昏迷不醒的文静如往外走,感觉到她身上烫人的温度,心蓦地一疼,眼泪差点落下来。
在那棵老槐树下,蔺丛川坐在地上,把文静如抱在怀里,脸摩擦着她的脸,动作温柔的像捧着一片雪花,那样珍爱的呵护着。
夜风习习吹过,有点凉,却没有吹凉文静如的体热。
“静如,不怕了,我在这儿,我会保护你。以后,你都不用怕了……”温柔的声音,传入一旁站着的文爸文妈耳朵里,勾起了那段伤感的往事。
他们决定不再隐瞒,全部告诉蔺丛川。
那件事发生在丛川一家出事后一个月。
那一个月里,文静如好痛苦啊,每天问得最多的就是“小山哥哥去哪儿了”?“小山哥哥什么时候回来”?除了不停地念叨着小山哥哥,其他任何事都提不起劲来,心不在焉的。她不知道丛川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一夜之间人去楼空,为何爸爸妈妈对她的追问总是避而不答,为何每天自己上学放学,身边忽然没有了小山哥哥和漂亮阿姨。但她还是倔强的在心底给自己源源不断的希望,每天上学前都去丛川家敲门,卖力的喊几声,然后失望而归。放学时也会坚持在学校门口等,等着丛川妈妈来接她回家。她每时每秒都抱着这种希望:小山哥哥会不会突然回来呢?一直等到天摸黑,学校只剩她一个人了,才含着眼泪离去。
爸爸妈妈不放心每天独自早出晚归的静如,勒令她跟着学校的队伍走,可是女儿的倔脾气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认准的事不撞南墙不回头。他们一开始以为小孩子的心性来得快去得也快,静如很快就会把丛川忘记的。可是没有,小静如对小山哥哥的挂念愈演愈烈,简直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吃饭也是,睡觉也是,中了魔咒般三句话两句离不开小山哥哥。
静如爸爸妈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宝贝女儿一天天消沉,却无能为力。
关于丛川家里的惨剧,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新闻上只说丛川父母死于车祸,而丛川一直下落不明,凶多吉少……这些万万不能让静如知道,她受到的影响已经够大了。然而“丛川一家远游”的谎话撑不了太久,迟早她会从别人口中得知真相。为了保护女儿,他们开始计划着搬家的事,希望换一个生活环境,重新开始。
可那天却出事了。
放学后,静如一个人背着小书包慢腾腾的走,突然看见路旁柳树下,一个倚树而立的身影。高矮胖瘦甚至连发型都是她极为熟悉的,虽然背对着她,文静如却是那么的肯定,他回来了!
她的小山哥哥!
文静如扔下书包就朝那个男生奔去,兴奋地从背后一把抱住她,她个子矮,脑袋刚好撞在他腰上。男生被她吓了一跳,手里的烟就掉到地上了。
回身一看,居然是一个这么可怜的小萝莉。文静如此时正仰头望着他,亮晶晶的大眼里写满了失望和委屈。
认错了。不是她朝思暮想的小山哥哥,这个男生皮肤太白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额前的头发是红色的。最重要的是,他望着她的眼神让她害怕。
后退一步,文静如想走,却忽然被男生拉住胳膊用力一扯,文静如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男生脑子里不知道起了什么念头,明显有点慌乱,但是现在路上没有人,他的胆子就大了。竟然伸手掀文静如的裙子,文静如两只小手被他抓住反抗不得,一边哭一边扑棱小腿,她哭得那么凶,惹火了男生,抬手给了她一巴掌。这下文静如的哭声简直就跟打雷一样了,男生只好捂住她的嘴,于是文静如的鞋子就一下一下的拍在男生脸上脖子上,男生歪着脸躲避,这个小鬼真难对付,他心里恶念一起,捂住文静如嘴巴的手加重了力道……
“你在干什么?”一个中年妇女路过刚好看到这一幕,扔下自行车就跑过来了,男生吃了一惊,撒腿就跑。
文爸爸抱过小静如的时候,她已经不哭了,只是小肩膀还在轻轻的抖。心疼的亲了亲女儿肿的像桃核的眼,柔声哄着:“宝贝儿乖,爸爸在这儿,不怕了不怕了。”
晚上,文爸文妈就陪在文静如床边,互相交换着担忧的眼神。
“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倔,不等到天黑不回家,”
“有什么办法,难得这俩孩子感情这么好,忽然没了一个,大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小孩子。”文爸爸叹了口气。
“七峡那边的房子怎么样了?”
“顶多再有一个星期就定下来了。”
“这一个星期,别让宝贝儿上学了,在家休息吧。”文妈妈摸了摸文静如的额头,大惊道,“宝贝儿发烧了!”
文爸爸探了探她的颈窝,“有四十度了,赶紧上医院。”
文爸文妈都是肿瘤医生,对外科并不擅长,医生想尽了各种办法,极力想要降低文静如的体温,可每次都是正常了不到一个小时,立刻又会烧的脸通红。一天一夜过去了,文静如一直昏睡,水米未进,情况没有一点起色。爸爸妈妈都要急疯了。
医生建议他们转院。“孩子身体各项机能都正常,实在查不出什么原因导致她高烧不退,这样耗着太危险了,会有脑损伤的。”
可是转了好几家医院,医生竟然都束手无策。
文妈妈抱着静如滚烫的身子泪流不止。同病房里一个年纪挺大了的奶奶听文爸爸说了情况,提议道:“这孩子可能是吓着了,要不你们给她叫叫吧。”
文爸文妈不明所以。老奶奶这样解释道:“农村都有这种说法,孩子吓着了没有别的症状,就是发烧睡觉,打针吃药都不管用,非得叫一叫才行。她在哪儿吓着的?”
文爸文妈对这种土方子毫不知情,然而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