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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子浮想联翩了一番,眼神都迷离起来。蓝水菱一看张子卿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儿,猜他又不知道在打什么如意算盘,立刻决定不去公园,要跟着丛川和静如。
蔺丛川却不让,“我们俩约会,你跟着也不合适吧?”
蓝水菱瞬间羞得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目送着别有用心的两人消失在夕阳里,再看张子卿似笑非笑的脸,直恨自己玩心太大,羊入虎口了吧!
“喂,再看也就剩我们俩啦!”张子卿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送我回家!”蓝水菱偏不坐副驾驶,跑到后排缩着。
张子卿看她无可奈何的样子,心生不忍。
“你想去公园,我陪着你不是安全一点吗?”温柔的声音,商量的语气。
蓝水菱没有说话,心想就是因为你在才更不安全。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玩尽兴了再回去,走啦!”
蓝水菱依然没开口,心里乱死了,每次跟张子卿单独在一起,怎么总是让她觉得如此尴尬呢?
张子卿心里更乱,蓝水菱到底对他设了多少条防线啊?他看着就那么不像好人吗?
夜幕降临的公园没有多少人,白日里争奇斗艳的百花翠柳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里,亦真亦幻,别有一番风味。晚风拂过,神清气爽。
张子卿引蓝水菱在一座木桥拐弯处坐下,皎洁的月光静静洒落,桥下流水潺潺,夜风散开几圈涟漪,蓝水菱深吸一口气,心情放松了一点。
他们这样相处,好像真的有了奇怪的关系一样。蓝水菱默默地想着,不知该如何看待这似是而非的“约会”。
“好多蚊子。”张子卿煞风景的来了句。
“有吗?我怎么没觉得,”蓝水菱不以为然道,“是你臭了吧!”
“嗯,不是,你看。”张子卿伸出胳膊来,蓝水菱瞥了一眼,果然鼓起了两三个红红的包,指甲挠过的痕迹还清晰可见。
“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蓝水菱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伸过手去摸了摸张子卿的胳膊,“会挠烂的。”
“要不,你帮我挠挠?”张子卿完全不抱希望的提议。
没想到,蓝水菱沉吟片刻,竟然真的把他的胳膊拿到膝盖上,轻轻挠起来。
呵。这是怎么话说的,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张子卿不可思议的望着她,蓝水菱不自然的别过脸去,张子卿很识趣,知道她脸皮薄也不敢造次,装的一本正经,其实早就心花怒放。多么微妙又可爱的一刻啊,傻子才会破坏呢!
蓝水菱的手长得真是好看,又白又细,嫩葱似的水灵。软软凉凉,刚一拂过皮肤,胳膊上的不适感立刻就去了大半,真是一双妙手回春,哦不,起死回生的巧手!张子卿舒服的脑子里玫瑰花,百合花,郁金香一齐盛放。
“好想让你挠一辈子,惬意啊!”
蓝水菱脸红了,抬手敲他头:“缺心眼吧你,一身包还惬意呢。”
本来蓝水菱一听他说话又不正经了,板着脸假装生气,没想到半路破了功,自己先笑出来了。张子卿也跟着笑,蓝水菱青春焕发的俏脸裹着月光在他眼前晃悠,真让他,唉,心痒难耐啊!
“还有哪里痒?”
“这里。”张子卿不要命地拍拍胸口。
“哦。”蓝某人一击绝命掌拍过去,张公子气绝身亡……这就是得寸进尺的下场……
笑闹了一阵,蓝水菱突然安静下来,仰脸看着天上的月亮。
“我有没有跟你说起我的过去?”
张子卿温柔地看着她,眼里闪着疼惜和惊喜的光。相处了这么久,被她嫌弃了这么久,她终于愿意打开心扉和他分享自己的故事了。
蓝水菱初遇文静如的时候,身上真的一分钱也没有,干净的像是被洗过一样。那时大一刚入学还没一个月,她没想到除了学费以外还有那么多需要交钱的地方,等所有的钱洞都堵上以后,她毫不意外的开始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人要倒霉了真是下场雨都能砸破头,有天她在饭店端盘子,不小心打翻了一盘菜,身上仅有的一百块钱全都赔进去了,而且还丢了工作。回到宿舍,她单薄的有点可怜的行李箱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她可爱的室友打包放在了门口。
那是一个用过很多年的箱子,不大,箱子上还压着她的几双鞋,大概是里面放不下了吧。说真的,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真像是一堆垃圾。然而走近一看竟然是自己的东西时,蓝水菱突然笑出来,一声不吭的拖出了宿舍楼。
一个被室友排挤出宿舍的行李箱,一如被命运排挤出生活的自己。她想不通为何会突然遭到她们这样的对待,当时她心情极端糟糕,仿佛被全世界抛弃。她也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室友们都像高贵的天鹅,怎么会容得下她这只一无所有的丑小鸭。与其自取其辱,不如抽身而出。
“后来她们跟我说,那只是一个有点过分的玩笑。不过我没有多做理会,因为那时我已经碰到了静静,这些小事已经无足挂齿。”蓝水菱悲悯的神情竟似有些怀念。
“出了学校,我无处可去,拖着行李箱绕着学校转圈,心里盘算着退学回家的事,而事实上我连车费都没有。可笑吧,千辛万苦考上大学,碰上一点困难,我就想放弃走人了。那时候啊,连一点抬起头来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所谓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霸气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注意到我,大概是我当时的样子太像乞丐了吧。我跟她说我被学校宿舍赶出来了,正准备‘以天为盖地为庐’,她二话没说就带我回家了。”
“原来你们两个是这样认识的。”
“嗯。新编版的公主与灰姑娘的故事。她是我的贵人,什么东西都与我分享,如果没有遇见她,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干什么,但一定没有机会读书了。”
“她也是我的贵人,”张子卿动情地说道,“所以,妖妖,你…我……”
张子卿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气喘,嘴唇发白,艰难地吐字。心里仿佛堵了千言万语,却找不到一个可以顺利倾吐的出口。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两人的相识。
是王冲教授找到他的,王冲教授是父亲几十年的好友,几乎是看着他长大。他自然不能拒绝,更何况只是给一个女生安排兼职这样的小事。
蓝水菱来上班的第一天,给他的感觉就是呆头呆脑的,很傻很天真。可做起事来却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儿,非常要强,让他印象深刻。
往后的发展却让人哭笑不得,他不过是在有一次休息的间隙找到她,想跟她聊一聊,竟然遭到了那样的对待。
“我不认识你,请你走开。”她还记得当时蓝水菱狐疑的目光刀子般一片一片的切割着他。这个姑娘彪悍的像头狮子,张子卿立时有了这样的看法,想拍拍屁股走人,又觉得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小姑娘这样欺负太失面子,只好继续硬着头皮顶风上。
“没关系,你跟我说会儿话,不就认识了?”张子卿记得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蛮正派的啊,可看在蓝水菱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你再纠缠,小心我报警!”语气里透着凶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真不敢相信这个模样柔弱的小姑娘,这么不好惹。
张子卿感觉自己纯净的心灵受到了重创,悻悻然转身欲走。这哪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姑娘,分明就是一头从白垩纪穿越过来的霸王龙!不过,你不是觉得我流氓吗?流氓给你看喽……
一个极不成熟极难看极矫揉造作的飞眼抛过去,“蓝水菱,我们来日方长”——从此,张子卿就上了蓝水菱的黑名单……
其实张子卿才不像蓝水菱所想的那样爱招惹小姑娘,事实上,他洁身自好的到了“圣斗士”的级别,也不是别的原因,只是对另一半的要求太高。那天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竟然愚蠢的把自己定位成了一个登徒子,一世英名都毁在那个挨千刀的飞眼上了,想起来就恨不得一板砖把自己拍晕了事。
更可笑的是,从此凡是与蓝水菱有关的事他都克制不住的要掺一脚,似乎非要在她面前树立起牢不可催的存在感不可。他一开始以为那不过是赌气,气她对他的误解。渐渐地才发现,那种恨不得把自己吊在对方眼皮上,好让她无时无刻不看见自己的感觉,根本不是一句赌气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而现在,经过张公子不懈的努力,可谓“凉水泡茶,慢慢浓”,终于获得了佳人一丝信任。他应不应该表白呢?刚刚搭建起的一点好感足以让她接受自己吗?
张子卿心里没底。对蓝水菱,他总是无计可施多于游刃有余。
十点,公园要关门了。
张子卿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终于还是没有把那句话说出口。
蓝水菱自然猜得到他的心意,窗户纸没有捅破,倒让她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进展已经让她吃不消了,毕竟两人的差距太大,以后——
唉!她打心眼里不愿意想以后的事情,太多的未知和不可控总让她心烦意乱,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宿舍的路上,蓝水菱终于困得睡过去。张子卿不敢把车开快,稳稳当当的到了家。可是如何上楼这个问题却难住了他。
把蓝水菱叫醒呢,但看她睡得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实在不忍心;抱上去的话,这家伙知道了不知要多么痛恨说他趁机揩油呢!
张子卿陷入两难。
不过忽而灵光一闪,真傻,为什么非得让她知道呢?张子卿兀自叹气,跟蓝水菱混久了智商都被她拉低了。
“咳咳。”黑暗里突然冒出的两声咳嗽把张子卿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怀里熟睡的蓝水菱扔出去。
“你俩在这干嘛!”张子卿压低了声音质问玉兰树底下站着的文静如和蔺丛川,这里路灯很暗,他刚才压根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人。
“有人要做坏事哦。”文静如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蔺丛川没忍住笑跟着点头,俩人一唱一和搞得张子卿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