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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渐失笑道:“前辈思虑缜密,晚辈佩服。如此,我们便可以放心了。”
雪长空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大殿。
沈雪朔怒视苏渐一眼,觉得少年的笑容无比的可恶。
苏渐想了想,又对沈雪朔说:“我自认应该比你年长,斗胆唤你一声师妹。如果师妹执意要杀雪长空前辈,那便请。不过雪长空在我面前立誓,便等同于与我生死共命,我当保他平安。如果你要杀他,就必须先过我这一关,不过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要自相残杀吗……”
他的话没有说完,意思却很明白。
沈雪朔却是不说话,负手走出了大殿。
苏渐知道她是用沉默答应了自己幼稚且固执的要求,不由松了口气。
柳寒鸦一直沉默,见苏渐的目光转到了自己身上,连忙说:“好了,苏师弟我不对他出手就是了。”
苏渐没想到,一直表现温文尔雅的柳寒鸦居然也有幽默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
柳寒鸦也笑。
你知道雪长空重诺,所以以誓言约束;沈雪朔重大局,所以你以情理服人。
不错,不错。
他如是想着,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如春风。
第152章 南萱之死()
选择了雪长空完全相反的方向,苏渐等三人在距离北望关最近的一处崖壁上,作最后一夜的休憩。
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同苏渐那样强大,可以在瞬息间恢复所有的念力。就算是沈雪朔和柳寒鸦,在漫长的两个月里,境界实力也受到了影响。所以即便是他们利用每一刻空闲恢复、冥想,也仍然用了好几天才彻底恢复。
第二天,东方既白,三人便纷纷起身,在崖壁边齐集。
沈雪朔没有理会苏渐,她念力调动,身如轻羽,往上飞去,远望如仙子般令人心动。
苏渐没有心动。
他对雪长空好,自然是有目的的。
临别雪长空之前,苏渐私下里询问了尔岚的去向。他深知这个中年人的脾气,如果是对他严刑逼供,恐怕什么都问不出来;而如果以恩义相待,倒能取得他的信任。苏渐对雪长空的百般维护固然是因为他对雪国、周国的未来抱着一种近乎乌有乡的不切实际的憧憬,更重要的则是为了得到尔岚的讯息。
雪长空告诉苏渐,尔岚被慕容羽带去了雪国,都城,白夜城。
白夜城。
苏渐在心里默念了一声,念力催动,猛然跳起,然后攀住岩壁;短暂的蓄力之后,他再次往上跳起,如此反复,速度却也不比沈雪朔慢上多少。
突然,他注意到柳寒鸦。
蓦地,苏渐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柳寒鸦的身上,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挂在了崖壁上。
柳寒鸦的黑衣陡然破裂,或者说,他的身子陡然破裂,仿佛化为了一团黑雾。那黑雾化为几十只乌鸦,在一片振翅中飞向天空,瞬间便远远地超过了苏渐和沈雪朔。
苏渐心中一动。
这应该是坐忘境的道法。
他从来没有看过坐忘境的书册,这倒提醒他了一件事——如果能回到书院,应该看看书了。
当然,得先把尔岚接回来。
苏渐如是想着,念力流转,一缕“浮”意托住了他的身子,让他的身子骤然轻盈起来。
…………
苏渐最后跳上地面,险之又险的,念力已经耗尽。不过,经历了数千丈高度的攀爬,苏渐没有休息恢复。甚至,他隐隐觉得,自己的念力好像比以前雄浑了许多。
他再仔细感受身体的变化,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拥有了坐忘中境的实力!
回去的路上自然不可能骑马,纵然归心似箭,三人也必须保证体力和念力的不会消耗过巨。所以只是一百多里的路程,他们却走了三天。
离开了北望关已经两个月左右,苏渐却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离开了很久。秋天到了,草原已经变成一片金黄,也更加的寒冷。
不知道,北望关现在怎么样了。苏渐如是想到。
突然,他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除了风吹草动,他什么都听不见;那血腥味随着风而来,越发浓烈,让他有些想吐。
那是北望关的方向!
“北望关出事了!”
苏渐沉声低呼,念力灌注双腿,霎那间穿梭数百步,往前疾行。
沈雪朔和柳寒鸦对视一眼,心中均自不安。
二人修为也并不弱,但是比起苏渐的念力运用方法来,终究还是差了一截,所以当他们赶到时,苏渐已经进入了城中。
柳寒鸦远远看到北望关的死寂景象,心中一沉。
北门城墙破开一个巨洞,露出瓮城来;早已经被修补的城门也被破开,尸横满地;城内不知多少处地方燃着火焰,黑烟如柱直上云霄。
沈雪朔停住脚步,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安。
北望关有重兵把守,城门被苏渐修复过,防御性不比之前弱。再加上之前雪族大军围攻之时,已经从附近两个州郡调了大军协防,还有南阳书院的弟子协助守城;苏焕伤势恢复……
有了这么多有利条件,北望关居然还丢了。
那么,雪族大军一定是采取了某种雷霆手段,在极短的时间里,给了北望关一记重创。
那么……苏焕他……
沈雪朔强行压下心中的担忧,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往城里掠去。
她看到了一个疯狂的少年。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大失方寸,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惶恐不安。即使是面对李君独,面对燕无计,面对种种死亡威胁时,他都没有表现出如此的惊慌失措。
他现在就好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他揪住一个刚刚断气的士兵,带着哭腔怒吼。
“不!她不会死的!”
“南萱不会死的!你胡说!”
沈雪朔站在远处,听着苏渐的怒吼,眼帘微垂。
四周,宛如地狱。
…………
雪族大军离开北望关,屯于某个雪国边城;两个月后,去而复返,三日前攻下北望关,然后离开。
仿佛他们只是回来杀一个人。
苏焕。
苏焕就算有旧患在身,好歹也是一个坐忘境的绝世强者;这一切之所以进行的如此轻而易举,是因为一个人的背叛。
那是一个普通的守门小将,平日里没有人记得住他的名字。城门大开之后,两个无忧境的强者冲了进来,在一轮猛攻下,苏焕不敌,死于两人之手。史书上将如此记载,人们也会如此记住。
历史往往都会被一些小人物决定轨迹,有些讽刺,有些可笑。
那个守门小将后来不知去向,或者是因为受了利诱,或者是因为守城大将苏渐不在,或者是因为怕死,总之他在一个黑夜里开了城门,接着,苏焕便死了。
苏渐在内城里找到了苏焕的尸体。
他的右手离开了身躯,就好像燕无计那样。
苏渐看了他一会,然后转身找南萱
城里没有南萱的踪影。
众多幸存的周人众口一词:她死了,死在了慕容羽的手里。
苏渐没有找到她的尸体,所以觉得她没有死,他觉得他们是胡说。
林菱死了,杨偌死了,她们的尸体没有被****,只是很惨烈,仿佛就算是雪族人都对她们不感兴趣。
那些书院自命不凡的学生都死了;可是南萱不会死。她很强大,比那些所谓坐忘境的都要强大。
而且,她答应了要等自己回来。
所以她怎么会死?
第154章 回忆的开端()
这个红衣年轻人,便是整个雪族的核心人物之一,更是决定雪族大军进退的第一人物。
他不是雪族人,黑色的头发证明着这一点,他却无意遮掩。
他抬起略微有些苍白的脸,看向南萱雪白的脖颈,嘴唇瞬间似乎有些苍白。
然后,他低下头,仿佛忍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极端痛苦,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膝盖,仿佛在拼命克制某种冲动。
南萱不怕死。她不想死,她想和苏渐在一起,虽然她一直没有说出口,但是她已经忘不了那个吻,舍不得那个人,所以她虽然不怕死,却不想死,舍不得死。
所以她虽然强作镇定,却依然很害怕。
她害怕这个人,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来。
然而,庆幸的是,那个年轻人却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剧烈喘息着,短促无比,剧烈无比,仿佛再多的空气也不足以让他呼吸;他贪婪地吞吐空气,喉咙深处发出可怕的喘息声。
这个年轻人,显然患有某种疾病。南萱如是想着,想着对方苍白的脸和手,还有对方眼中的那种孤独和寂寞,做出了自己的推断。
年轻人的喘息声越来越剧烈,却也越来越沙哑,令人担心他随时会倒下去。
但是,马车外一直跟随此人的侍从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侍从骑在马上,专注地看着前方,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见年轻人的喘息。
就在南萱几乎想要夺路而逃时,那个年轻人突然安静下来。
他的呼吸渐渐地均匀而绵长,看起来,是恢复了正常。
终于,他抬起头来,两颊有些潮红,是不健康的血色。
他的眼神里有些微微愕然,有些歉意,浑不似之前将南萱抓上马车的那种隐含的暴戾。
“对不起,吓着你了。”
这位雪**师长长呼出一口气,那口气,在秋季的草原上,化为一道淡淡的白雾。
“我对你并没有恶意,只是,在我们的进攻过程之中,我只是想尽可能减少雪族人的伤亡,所以,有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如果南姑娘你留在我们雪国,想必令祖父也会有所顾忌吧。”
早在那两个无忧境高手对南萱一度手下留情之时,南萱便猜到了原委。在战场之中,无忧境的修行者固然是可怕,但是,在一个逍遥境的大修行者面前,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