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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姬面面相觑,捧唇偷笑。云嘉没好气地问:“你怎么弱得跟虫子一样?虫子上不来的地方,你都下不去。”
云嘉仙子这么问,牧歌便确定她弃用了读心术,于是笑嘻嘻道:“你是仪仗司的女官,当然由你接我下山。”
曲阿害怕小不忍则乱大谋,愣是忍住没说话,看云嘉的脸色。云嘉气得翻了个白眼,“哼”一声,不理牧歌。结果曲阿怯生生挨上去,摇了摇仙子的红袖,说了声:“嘉宗”
这意思是提醒云嘉,她曾经贵为青丘宫宗主,理当以宗族利益为先。况且计划到最后一步了,不可因噎废食,哀求云嘉仙子委屈贵体,依了牧歌。
云嘉仙子气得头皮发麻。她起初还算喜欢牧歌,现在却恨他入骨,因为牧歌总变着法儿欺负她。云嘉仙子习惯操纵别人,却被牧歌摆布得像傀儡,那种有气无处撒的无名火一直在胸中燃烧,燎得她脸颊绯红。
但是毒计是自己布下的,跪着也要执行到底。
“等到了移交现场,联手夺回宝珠,姐姐就撒手而去,让你变成壳族的孵蛋器。”云嘉咬牙切齿地安慰自己,然后屈尊降贵地迁就牧歌,冷冷哼道:“搂住我的腰。若敢乱摸,手都剁了你的。”
她嗔怒到出戏,仙子的气派暴露无遗,根本没有一个八面玲珑的女官该有的样子。
牧歌破罐破摔,努力讨她的嫌,过去搂住她的腰,两人往山崖下纵情一跃,直坠山底,狂风将仙子的长发往牧歌脸上送,青丝细滑、异香彻骨,她的腰肢纤柔、肌肤细腻,配上绫罗的纱滑手感,给人天堂般的感受。
牧歌抱紧云嘉的腰。云嘉正要运功飞行,突然被他箍得喘不上气,只得勉强踏云立住,狼狈地扭头打他,边打边嚷:“你抱得我好痛,轻点啊!”
“轻点就滑下去了!”牧歌假装惊恐。
云嘉背上是牧歌的体温和汗味,有种旖旎的轻飘飘。她既害怕牧歌失手摔死,又害怕牧歌胡乱攀抓。在危险而刺激的坠落过程中,她产生一丝羞怯,心慌意乱起来:“你笨死了!带你飞都不会飞!”
“你厉害,你背个人都背不动!”牧歌回骂。
“我出门都坐云车!谁有资格叫我背!”云嘉气急败坏,死死扣住腹部的咸猪手,不允许它向下滑一寸,也不允许它向上移一分,总是紧张无比。她狼狈落地后,拢起绫罗踉跄两步,扶着松树捧心喘息:“你重得像头猪”
“忘了告诉你,神殿制式甲胄,密度较高,两吨一套。”牧歌振振有词。他拉下面具,整理护腕,运转光尘。落地以后,他既要提防壳族的突袭,也要防备绒族的背叛。
“两两吨?你每天穿着走?”云嘉仙子按着心口瞪牧歌,心想难怪我险些被勒死,这个家伙有点分量的。
涉及到自身情报,牧歌就没搭理云嘉,扭头扫视陆续着地的绒族使团。云嘉没想到会有男性敢晾着她,怒向胆边生,心想:“你不说,我就不会读吗!”悄然运起读心术,袭向牧歌。
读心术不出意外地成功了,云嘉耳边响起牧歌二重奏形式百人大合唱,险些震聋:“云嘉的身上好香啊好香啊”
这个音浪分做高音和低音两个声部,互相重叠,宛如合唱,交相辉映,排山倒海席卷而来,高潮一波接一波。云嘉的理性被冲击得摇摇欲坠,智商直线下降,已经到了恨不得掐死牧歌的地步。她急忙放弃读心术,攥紧拳头,羞红双颊,咬牙切齿,发誓再也不踏足牧歌的肮脏内心半步。
牧歌用余光瞟见云嘉仙子在攥拳生气,心里暗笑:“我还治不了你了?”
第93章 93。壳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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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即进化。”——壳族
牧歌随手一拍,一滩蚊子血粘在手心里。山里的蚊虫个头又大又毒,还只叮他。
“壳族的地宫在哪里?”牧歌问。
“在我们脚下。”曲阿双耳竖起,一脸警惕。使团的舞姬都不那么乐观了,悄悄移到云嘉仙子身后,瑟瑟发抖地偎依在一起。十名绒族武士如临大敌的列成圆形阵,拱卫曲阿。
林子飕飕响,传来枯枝被碾碎的声音,仿佛有东西在绿叶后面窥伺。一股淡淡的氨水味道飘来。
云嘉仙子镇定地吩咐卫士:“黑蟑在林子后面游弋,但是不敢过来。虫子大概怕了,辟路前进。”
牧歌侧耳静听半晌,然后朝着云嘉微笑:“您真自信。”
“什么意思?”云嘉对谁都能和颜悦色,唯独被牧歌一撩就炸。
“竖起你那毛茸茸的尖耳朵。”牧歌示意云嘉静听。
云嘉恨不得把涂满蜂蜜的牧歌按进蚁穴。她咬牙切齿地忍住冲动,两朵嗔恼的小酒窝更添了姿色。然后她竖起耳朵听。
仿佛有雷霆在大地里涌动。
云嘉仙子花容失色。牧歌突然一声低喝“到脚下了!”他横臂催卫士急退,圆形阵剧烈收缩。
土地像沸腾的巧克力,鼓起成千上万个小小的火山口,宛如密密麻麻的气泡,黑色甲虫从洞中涌出来,整片林子充满了“咔啦咔啦”的节肢动物爬行声。刹那间,林子由绿变黑。
那些虫子喜爱干燥,爬上地面以后会疯狂抖落泥土。它们的共同特征是口器非常狰狞,开放式的口腔宛如布满刀片的搅拌机,下巴和上颚进化成裂开的勾爪,可以熟练地将食物怼进口腔。那种毛茸茸的黑色甲壳还残留着节肢虫类的特征,它们大多呈六足直立状,平均一米高,一双螳螂似的镰刀缩在龙虾状的胸壳里,弹击时很可能达到光速。
牧歌不开玩笑了,他绷起脸,拉下面具,以坚毅无情的金属面目示人。
“壳族的仪仗还相当隆重嘛”云嘉仙子故作镇定,其实心里慌得要死。只不过牧歌在旁边看着,所以她非要保持形象。如果壳族能劫掠一名飞升者做孵育器,一定能产生突飞猛进的进化。云嘉仙子已经得道飞升,所以壳族对她更加垂涎三尺,这让她忐忑。
牧歌瞥见云嘉的狐狸尾巴都卷在小腿上,知道她紧张,不忍心说破,踏前一步,“咚咚”两脚踩得树林乱摇;两腕一甩,一双光刀喷射而出,刀气能逼退浮土。在澎湃的光尘鼓舞下,牧歌的披风飞天招展。
“使用光的战士”绒族卫士看见牧歌以一人之威,逼得虫群骚动,竟划出楚河汉界,不由得惊为天人。舞姬们也窃窃私语起来,明显安定了不少。
黑蟑长居地底,眼器退化,有点畏光,被牧歌的身影射得眼睛灼痛,纷纷后退。牧歌也不想乱来,逼退虫群,便昂头喝道:
“青丘宫以礼来降,共商旧好。为何以刀兵相见?”
他也不确定这些虫子听不听得懂人话。但是既然有和议在前,想必是能够沟通的。
果然,潮水般的黑蟑自动让出一条路,“咔擦咔擦”的磨牙搓爪声也戛然而止,一只金色的飞虫摇摇晃晃地飞出来,“扑棱棱”地飘到牧歌旁边,竟是一只生着蜻蜓翅膀的人形少女。她身无寸缕,身高不过一指长,美腿优雅地并拢,端庄地叠着手,弱不禁风地悬停在半空,未见她开口,声音便回荡在牧歌脑海里:“黑蟑无法思考,冲撞了使团。壳族约束无方,请您见谅。蝶、蚁、蝼、蝽四位族长在古岳地宫等候各位。我是小蜉蝣,替各位引路。”她飞走才发觉使团没跟上来,就停在空中,飘飘荡荡地回头看。
牧歌顿时后悔在陆军学院没有选修生物学,他听见蜉蝣小姐介绍了蝶、蚁、蝼、蝽四位族长,自己竟不能想象出那四位族长的样子,暗恨自己不中用。不等牧歌多想,曲阿、云嘉已经越众而出,跟随蜉蝣小姐走入地宫。
牧歌只得跟上。他看见云嘉仙子走进地宫后,反而从容镇定,更觉狐疑,便拿话试探她:“两族的礼仪小姐真是云泥之别。一个笑靥如花温柔可爱,一个只知道板着脸生闷气。”
云嘉气急扭头,举起拳头想捶他,瞪大杏眼忍住了,不知顾忌到什么,竟咬牙切齿地拂袖不理他,抬起下巴用力“哼”一声,反唇相讥:“真浅薄。你难道看不出来么?她有微笑的义务,我有生气的自由。这才是真正的云泥之别。”
牧歌从话里听出端倪,再细看蜉蝣小姐的笑容,果然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化微笑,连上下翻飞的乳摇都充满舞蹈之美,显然有高人调教过。
这让牧歌对壳族刮目相看。显然壳族并不是一群一哄而上的乌合之众,而是在内部形成了森严的阶级和分工,与联邦不遑多让。
越往地宫走,越触目惊心。这个地宫的精巧,已经达到了艺术品的水准,横七竖八的通道互不干扰,连成长龙的黑甲秩序井然,高举货物的队伍就像芯片回路一样科学合理,每一只黑甲都在专心致志地履行自己的职责,甚至看到蜉蝣小姐时,那些渺小的甲虫还会机灵地躲到通道两侧,一动不动地让使团经过。它们仿佛没有自我,一切为了集体服务。
“他们举着什么?”牧歌指着最古怪的货物问蜉蝣小姐。那些货物大小不一,是最奇怪的一种。
“濒死的同类。”蜉蝣小姐轻快地说,“如果一味采集,再强大的灵脉也会枯竭。所以壳族成员在自己濒死时,会请求黑甲将它搬运到灵脉旁边,将灵魂归还给大地。这样,灵脉将支持壳族无限进化下去,因为历代祖先的灵魂在进化中循环不息。”
“可怕。”曲阿脱口而出。绒族的灵脉已经快枯竭了,这是飞升者迅速减少的原因。壳族没有飞升的传统,所以灵脉旺盛如初,这才渐渐对绒族形成压迫之势。
“”牧歌也觉得可怕。在联邦,富人只会想尽办法活得更久,比较成熟的方式是购买穷人的身体冷冻起来,等到器官衰竭时取用。与此相比,壳族不知高尚到哪里去了,虽然分工丰富,却众生平等。
第94章 94。圣所()
“集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