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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对他心灰意冷,只有一个怀仪愚忠如故,就算被外放戍边,都不一定能握住真正的指挥权,未来全是下坡路,跟郑玄就相形见绌了。
蝶衣终于放下心来,对郑玄产生感激之情。牧歌也松了一口气,更有额外的惊喜,被“视若己出”这四个字感动得心如暖阳。
面对摊牌的郑玄,黎昏坚守本心,毫不动摇,充分演绎了他的过人之处。
“对于这件事,我也请战神大人免开尊口,黎姿高贵的血统和继承权不容玷污。五大姓氏之外,全都不予考虑,就算你冠上自己的姓氏也毫无帮助,非常抱歉。”黎昏彬彬有礼地拒绝郑玄,并且飘飘然了一下。
侍立在黎侯背后的副官怀仪闭上眼睛,不能直视这糟糕的气氛。他咬着嘴唇想:“来了,黎侯最拿手的环节,如何用典雅的谈吐进行一场灾难性的交谈。”
郑玄听到这话,终于相信黎昏沦落到这步田地并非偶然。他觉得跟这种特殊智商的选手已经无需赘言,所以坐回椅子里,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然后扭头看张继圣。
张继圣显然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笑话,心满意足地出来圆场,拍着黎昏的肩膀微笑:“原来你是盯上我的儿子了,早说嘛,我就会好好教育他了。”
牧歌看到,站在黎昏背后的怀仪轻轻摇头,仿佛预知了什么灭顶之灾。果然,黎昏抖开张继圣的手,斜睨着张阀的主人哼道:“误会,我说五大姓氏之外的人不行,并不代表你就可以。黎姿最理想的丈夫是她的堂兄。”
张继圣的笑容被冻结在脸上。
郑玄好整以暇地躺在椅子里,认真地欣赏张继圣的表情,严肃地看他的笑话。
牧歌有点想呕。根据他的了解,黎昏是上任阀主和表妹生下的次子,那么黎姿的堂兄就应该是黎阀的顺位继承人、现任阀主的儿子。
黎昏铁了心要把黎姿嫁给他堂兄,大概是想赌一把,回归权力核心。族内通婚虽然保证了血统纯正,但是副作用也不可小觑,黎昏就是典证。
而且牧歌觉得黎昏盯自己的目光很奇怪,足足3分钟,其中的怨念堪比夺妻之恨。牧歌想破脑袋,觉得自己充其量保护了一下蝶衣,至于拉这么大仇恨吗?
还是说,黎侯马上就要外放边陲,所以他迁怒于自己?
不管怎么说,黎昏这样聊天,就已经失去了张继圣和郑玄这两个盟友。那两人保持假笑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撕破脸需要支付高昂成本。
这时候,郑玄已经兴趣索然,扶着下巴思索着什么。在郑玄和张先生同时放弃努力的情况下,餐桌无可避免地陷入尴尬的冷场。郑玄已经有了退场的心思,站起来还没说话,江璃就走出来了。
她穿着桃红色露背礼服,柔软的裙边曳过倒伏的青草,荡漾着独立女性的优雅和风情。她出现就吸引了三位男士的目光,笑容浮上她的酒窝,江璃带着黎姿入席就坐,轻声挽留郑玄一句,战神就不想走了。
牧歌拉蝶衣在末位坐下,发现黎姿一直在盯他牵着蝶衣的手,他赶紧松开;黎姿称心如意地抬头,发现蝶衣一直在盯着她新换上的鹅黄修身小礼服,美眸喷出愤愤不平的光芒。来自情敌的嫉妒让黎姿心旷神怡,她不由自主露出微笑,抬起下巴示意女仆搬开她左侧的椅子,方便牧歌凑过来套近乎。可是牧歌愚蠢地坐在郑玄的下首位,在手把手教蝶衣使用刀叉,竟然错失了献殷勤的良机。黎姿的心情顿时晴转多云,与牧歌发生目光接触时刻意移开视线,以示冷漠,期待他惶恐、知错、前来讨饶、亡羊补牢。
结果牧歌若无其事。黎姿更郁闷了。
第230章 232。苏醒()
但是跟大人的需求相比,少女的心事不值一提。
“夫人怎么看?”在祝酒完毕后,郑玄问江璃。
“哪方面?”江璃问。
牧歌停下刀叉,仔细观察在座人员的表情。郑玄坦然,江璃淡定,黎姿不悦,只有张继圣和黎昏一脸醋意,仿佛不乐意江璃跟其他人交谈。
牧歌承认江璃的美貌不输黎姿,她的青春更胜少女,但是这些人也太出格了,他们似乎根本不把江璃当做已婚女性来看待,争风吃醋的表情竟然跃然脸上,殷勤邀宠的行动全都摆在桌上,令牧歌难以理解。
“牧歌既然夺到了四大前锋军团的名额,”郑玄慢条斯理地擦手,“就该让他接触资本运作了。他迟早要建立舰队,对吧?”
牧歌心头失望。他本以为郑玄要问黎姿的婚事,没想到话锋一转,优先话题竟是钱。不能否认,资金是牧歌的短板。在有钱人没有造舰权限时,获准造舰的牧歌却没有钱。他一直疑惑,郑玄是怎样拥有这么庞大的战列舰的,现在听到这句话,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门。
“哦,这个。”江璃微笑,秋波流向牧歌,“他虽然有点嗯不听话,”她莞尔一笑,这冰释前嫌的笑容给了人四季如春的幻觉,“但是又机灵,又有能力,思路清晰,战功也夺目,前途不可限量。可惜是个寒门,不能取得资本的信任”
“他是我的义子,不出意外的话,将继承郑阀的名誉和爵位、基业。这样足以取得资本的信任了。主要是向您汇报一下,取得您的认可。”郑玄说。
牧歌惊呆了。他知道酒醉后的郑玄会向他托付后事,知道清醒的郑玄会坦言栽培;但是郑玄在副总统面前说这些话,牧歌就真搞不明白郑玄是喝醉了还是清醒的。
郑玄很清楚这一席话的分量,所以他摊牌的时候,故意看着黎昏。黎昏的嘴都气歪了,手指搁在桌布上颤抖。
“传位给寒门!给一个义子!郑玄,你难道没有生育能力吗?你在丢人吗?”黎昏不知为何,恨屋及乌地迁怒了郑玄。
但是“没有生育能力”六个字可以说非常无礼了。牧歌大怒而起:“你说什么?”他决不允许郑玄被侮辱。
江璃花容失色,张继圣也抬头看牧歌,黎姿本来就不悦,此时更是用恼怒的目光盯牧歌,用眼神勒令他坐下。牧歌明明看见了黎姿的示意,却置若罔闻,仿佛不是裙下臣,而是殿上客。
黎昏正有一腔无名火想往牧歌身上喷,一看牧歌炸毛,顿时心头大快,也拍案大怒:“你真把自己当成角儿了!我说错了么?郑玄功成名就已经十年,别说婚姻了,根本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至今无嗣,这才让你个寒门义子趁虚而入。说他没生育能力,有毛病?”
郑玄面无表情地盯着红酒杯,攥紧双拳不说话。江璃站起来盯着黎昏说:“你今天闹够了吗?”
黎昏捏起红酒一饮而尽,斜着江璃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要替这个人说话。也对,一个多年分居,一个终身不娶,这样感天动地的禁忌之恋,换做谁也要尽力去维护对方的。”
牧歌没想到一个举止斯文的人竟然能如此刻薄,气得青筋乱蹦,刚要不顾一切地替郑玄呵斥黎昏,就被一双冰凉的小手拽住了胳膊。他低头一看,对上蝶衣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她正摇着头仰望他,无声地哀求他三思。副官的忠告让牧歌冷静下来,他回头看见黎姿也失色掩唇,顿时意识到这不是吵架的时候,察言观色要紧,赶紧闭嘴看郑玄。只见郑玄脸色通红,指甲陷进肉里,抬起头忍无可忍地声明:“黎侯,我忙于征战,故未婚娶。我对副总统忠心耿耿,绝无苟且之念,望黎侯自重。”
黎昏狠狠将高脚杯往桌上一放,张继圣竟然殷勤地继续斟酒。结果黎昏含怒再饮一杯,顿时双颊翻红,不顾江璃警告的注视,对着郑玄撒酒疯:“绝无苟且之念?你意思是万神殿第一美人单恋你郑玄么?哈哈哈哈!须知一个巴掌拍不响!好笑!好笑!”
江璃实在挂不住面子,羞愤的脸颊艳如桃花,扭头喝道:“怀仪!扶你主子去休息!”
怀仪其实急得要死,他看见张继圣唯恐天下不乱,还在给黎昏倒酒,就假装忙里失措,碰翻酒杯,然后抱住黎昏往屋里拖:“黎侯,你醉了!”
黎昏奋力挣扎,声嘶力竭地怒骂江璃:“你好厉害!你,你乾纲独断,你都能指挥我的副官了!但是有一件事是无法掩饰的,你的心和身体都属于另一个人!你不准我碰你一根指头,你还要流放我去戍边!但是你永远摆脱不了我,永远!总有一天,你的出轨会爆出丑闻,我等着那一天!我等着”
随着黎昏被拽去楼上,一场家宴瞬间演变成闹剧,江璃手足无措地坐着发呆,两行泪突然滑下来。牧歌看到郑玄手足无措地去拿湿巾,显然想递给江璃去揩泪,但是张继圣早就站起来,温柔地将大氅披在江璃的削肩上,弓腰在她耳畔低声安慰。
郑玄拿起的湿巾又放下了。
黎姿整个人在风中凌乱。
牧歌也捋不清这几个人的关系。他能明确的就只有两条,一是郑玄宣布认他做义子,正式打开了牧歌通向上流社会的大门;二是江璃对他牧歌表示认可,正式打开了牧歌通向舰队运营的大门。两条都是牧歌奋力争取的成果,但是他却开心不起来因为郑玄默默地收回了手。牧歌第一次看到郑玄难过的样子。
江璃透过泪眼看到了郑玄的失落。她竟然推开了张继圣,站起来揭下肩头的大氅,一边还给不知所措的张继圣,一边对郑玄说:“抱歉,请各位来出席我丈夫的践行宴,反而让几位见笑了。牧歌,你很优秀,我丈夫性格很差,你不要介意。”她指的是黎昏贬低牧歌的那些话。
牧歌抬头看着江璃的精致面容,只觉得目光渐渐失焦,一段纷繁的记忆在黑暗中觉醒——那狂热的仰慕、那柔软的嘴唇、那激烈的反抗、那复杂的离愁,让牧歌一阵恍惚。他感到恐惧,因为这段支离破碎的记忆是关于江璃的。
牧歌用力甩头,才发现蝶衣、黎姿、郑玄都在关切地注视自己。两个女孩都迷惘地皱眉,只有郑玄充满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