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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建立过的最长的通道,是从地幔层将岩浆送到石乐志的脚下。
地幔里的压强是地表的几百到几千倍。蓝绫通道刚刚建立,岩浆就井喷了。石乐志的人影立刻被粗壮的红色洪流吞没。
很多观众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无法辨识这股红色喷泉的本质。
那赤红的喷泉既粗壮,又均匀;既像切割钢板的高压水枪,又像融化万物的太阳烈焰;它激烈地喷薄,疯狂打在决斗场的穹顶上,一边激射溅落、落地即燃,一边涂满穹顶、黏稠流淌;保护性的穹顶被岩浆漆成一个鲜红的锅盖,而牧歌、石乐志、决斗场全部被可怕的高温笼罩!
可以想象,如果穹顶还不扯掉,里面的温度会瞬间飙升,把一切生物蒸熟、甚至碳化!
意识到这一点后,女士们发出恐惧的尖叫,委员会呐喊着采取措施,具有冷却系武技的高级警督纷纷出手,立刻撤去穹顶,同时疯狂抽吸岩浆的热能。
这就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尖塔奇观——因为穹顶被撤去,岩浆立刻射入苍穹;但是高级警督已经在半空形成包围圈,合力构造强大的冰系力场,形成了一截空气结冰的极寒区域,于是岩浆就像寒带冻结的尿柱一样,一边喷射,一边凝固,刹那形成了直冲苍穹的尖塔;这尖塔迅速在自身重力压迫下折断,旧的尖塔砸向观众席时,新的尖塔瞬间形成,不断重复着喷薄、冻结、倒塌、新生的循环!
这样一来,几乎两秒钟就会有一座新塔形成、砸向观众!就算有低级法警联手构筑建筑级光盾来保护观众席,现场都一片狼藉,尖叫、拥堵、踩踏、骂街现象层出不穷。
评委席大乱。警督们声嘶力竭地咆哮,命令委员会去调集快速反应部队来控制局面,因为牧歌释放的大招已经无法控制,警力明显不够了!
被一个决斗选手搅得天下大乱,在决斗史上还是首次。
正当警督们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张殊娜号令黎姿、君怡和在场的女武神一起出手,一齐轰踏了凝结的火山岩穹顶。
穹顶像蛋壳一样坍塌,炽热的白烟喷薄而出,呛得君怡眯眼咳嗽。蝶衣捏诀下起宁静之雨,迅速压制腾飞的尘埃,露出钟乳岩洞般的决斗场来。
黎姿还在捂脸咳嗽,一道倩影已经抢入岩洞里去,一把抱住了咬牙切齿的牧歌,用力喊道:“你赢了!快停下来!”
君怡、蝶衣、黎姿挤到溶洞缺口上往里瞧,看见浑身赤红的牧歌牢牢保持着构建蓝绫通道的姿势,双目猩红,咬牙切齿,明明失去了意识,却在不顾一切地保持着通道的运行——这是破釜沉舟的一幕!
因为牧歌知道,用光曝术控制住对手的几秒钟,是他唯一的机会——如果连岩浆火柱都无法击败石乐志,那么他就会变成下一个江峰,被晶化的铁拳捣得颅骨变形、抬出决斗场,然后悄无声息地被历史遗忘,就像那个痴情的诗人、就像那个愤怒的丈夫。
带着向死而生的斗志、背水一战的信仰、你死我活的执念,牧歌就算全身烧红、意识丧失,全身肌肉都紧绷如铁,直到最后都没有停止他的杀招。
至于他这持续不断的杀招给组委会带来多大的麻烦,都是他顾及不到的事项了。
而殊娜紧紧抱住像熟螃蟹一样的牧歌,声泪俱下的呐喊,才唤醒他一丝神智。牧歌微微睁开眼,鲜红的嘴唇翕动一下,意识到自己被殊娜抱住,才彻底放松警惕,毫无戒备地陷入昏迷。
“为什么先冲进去的是殊娜?”黎姿傻傻站在门口,还在思考牧歌和殊娜的关系时,西苑的医疗专家已经穿着紧身三防服冲进来,一边喊“让一让”,一边把殊娜从牧歌身上剥开,迅速给牧歌接上辅助呼吸设备,然后轮番给牧歌输送光尘、查探伤势。
“全身大面积烧伤,只输送光尘恐怕治不好。马上要进修复仓。动作快的话,能复原99%。”西苑的专家把张殊娜当成了牧歌的家属,匆匆叮嘱完,就抬着牧歌离场。
在一片大乱中,选锋委员会主席固执地查勘了现场,他在零碎的火山岩表面看到了残缺不全的石乐志。委员会在勘察后宣布,虽然石乐志具备与岩石融为一体的能力,但是石乐志这一次跟岩浆混合得前所未有地均匀,达到了不分彼此的程度,就像嵌在岩层里的化石,收尸恐怕得请考古学家来进行精细作业。综上所述,牧歌赢得决斗胜利,成为当之无愧的top1,被指定为讨伐集团军的前锋军团之一,自由图书馆将依法将一门馆藏的高级武技授予牧歌,牧歌可以通过深造、函授、远程教学等方式兑现奖励,兑现有效期为180天。
宣布完以后,委员会就穿过遍地瓦砾,有条不紊、若无其事地下班,既不关心牧歌的死活,也不理睬会场的狼藉,他们只完成明文规定的职责,多余的事情,一分也不多做。
第222章 222。蛐蛐()
在牧歌走向人生的巨大转折时,陷阵营也面临着地震般的人事变动。牧歌最倚仗的前辈,军校武士的代言人,唐字旗的百夫长唐伟的尸体在海滨浴场被发现了。浪花把唐伟送上沙滩的时候,这个强大的武士已经停止呼吸。
陈光武跟唐伟关系不错,他狂怒地冲进太阳报业大厦,发誓动员所有新闻线索来找到凶手。唐伟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可见凶手一定比唐伟高出很多级别。
牧歌听到这个噩耗时,他还躺在病床上等待康复。如专家所说,他的烧伤得到了99%的复原。牧歌没有力量起床去追查杀死唐伟的人,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赵蕾,试图安慰她。
电话接通后,牧歌才从赵蕾口中知道,她已经跟唐伟分手十多天了。
“你们每次吵架都会和好!”牧歌很惊讶,“这次到底发生了什么?吴涵又骚扰你了吗?我要杀了他”
为了防止牧歌说出更多离经叛道的气话,赵蕾接过话茬:“导致分手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那是半个月前的事情,我做完接待工作,凌晨两点才回到家,唐伟坐在一盏昏黄的落地灯下面,喝着红酒等我回家。”
“他很担心你!这不是很温馨吗?”牧歌难以置信地反问。
赵蕾沉默了很久,最后直截了当地告诉牧歌:“唐伟才不是关心我。他提出要检查我的丝袜和内衣。我跟他吵了一架,最后他收拾行李搬出了我的房子。”
“他为什么要”牧歌两眼一黑。
“我喝过酒。他怀疑我被上级干了两个小时。我不想再跟他解释了。”赵蕾言简意赅,这种疲惫到冷漠的态度,令人感受到寒意。
牧歌用力捂住眼睛。他发现,全身100%烧伤入院,竟然是今天发生的最美好的事情。
“唐伟死了。”牧歌告诉赵蕾。他觉得不需要去找凶手了。他完成了最后的告知义务,然后躺在病床上聆听赵蕾的抽泣,一直听到护士送药进来,牧歌都没想好安慰赵蕾的措辞。
赵蕾被厅督和吴涵灌酒的事情,也是在吴涵强夺蝶族巫女的时候抖出来的吧——自从唐伟得知真相、当场追杀吴涵的那一刻起,赵蕾、唐伟的生活就变质了。两个同窗拔刀相向,一对恋人血流成河。
牧歌一直很关照唐伟,也很注意保护赵蕾。虽然牧歌可以时刻保护赵蕾,但是他无力阻止他们分手,因为接待工作是机要室秘书长的主要职责。
十年的感情里,赵蕾有牺牲青春的决心,唐伟也有痴情专一的品质。所以,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呢?为什么唐伟竟然死了呢?
“他就没有挽留过你吗?”牧歌追问细节,“说分就分了?你们这么潇洒?”
赵蕾终于停止了抽泣,在电话那头假装若无其事:“最后一次确认分手是在忠诚考核厅的反馈会上。战神在向厅督述职,我在接待何友德唐伟冲进来道歉我看到他喝多了,就给他倒茶,结果他一口气喝完滚烫的岩茶,然后说了很多改过自新、努力奋进的话,最后吐了何友德一身。”
分手的男人容易醉,这并不稀奇。牧歌思考的是,唐伟到底是恨赵蕾还是舍不得赵蕾?他竟然开始不分场合地酗酒了。但是,唐伟既然搞砸了忠诚考核厅的述职反馈会,赵蕾肯定对他绝望了
慢着,忠诚考核厅?
牧歌斩钉截铁地问赵蕾:“吴涵也在?厅督也在?”
赵蕾绷不住,终于漏出哭的声音:“自然都在的。”
牧歌从病床上坐起:“妈的!”
护士一把将牧歌按回病床躺着:“你的皮肤刚刚重生,娇嫩得像婴儿。你需要静养。”
牧歌咬牙切齿地对赵蕾说:“蕾姐,难道你就不后悔吗!”
赵蕾在电话里轻轻说:“牧歌,如果是你开口的话,无论怎样骂我,姐姐都不怪你。可是我的答案是不后悔。如果人生重来,我依然会选择唐伟;如果历史重演,我依然会选择分手。我不恨唐伟,只是没有力气去爱他了;我不后悔献出这十年青春,我只憎恨那个作践自己的我自己。这不是绝情,这是女人被男人消耗殆尽的残渣,它叫冷漠。我不会再找男朋友了,它只会带来伤害。就这样,牧歌,你可以开始骂了。”
牧歌在这一腔肺腑之言里听出了一往情深的初衷,听出了无法承担的重负,听出了心力交瘁的厌倦,听出了心如死灰的冷漠。听了这些话,牧歌就知道,无论唐伟再尝试多少次,赵蕾都不会再回头,因为她不想再受到爱情的折磨。
至于唐伟放弃了多少尊严、进行了多少哀求、是否已经头破血流,牧歌都不想去了解了;赵蕾这边,他也骂不出口了。牧歌像一个蹲在草地上的孩子,凝视着燃烧的导火索向炸药包缓缓推进——他一直很清楚唐伟和赵蕾的结局,一直想阻止爆炸,但是他踩不灭导火索。他感觉身体被掏空。
赵蕾静静等牧歌破口大骂。牧歌气若游丝地呼吸了半天,骂不出口,最后咬牙切齿地迸出怒火沸腾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