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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姿本以为会以平局收场,正走神时,突然瞥见牧歌彻底压制住了吴宇,俨然成宰杀之势。黎姿大吃一惊,睁大眼睛,伸手触摸舷窗,掩着唇想:“怎么可能?吴宇和我一样是门阀后裔,有武技傍身,怎么会被同届的寒门打得引颈就戮?这一届的新人王令人看不懂。”她思来想去,不得要领,心里记住,有空便要去翻牧歌的档案来解惑。
在决斗场上,光武已经喝彩得声嘶力竭,郑小姐和秘书们只恨高跟鞋不够高,互相扶着,踮脚去瞧牧歌的样子。那些还在给吴宇喝彩的什长纷纷错愕哑口,心里想骂牧歌都骂不出口——牧歌以刀背压服对手,已经是极大的仁慈。
“不打了!”吴宇突然哈哈大笑,仰起笑脸,像迎客似的张开双臂,任牧歌的刀背砸向他的脖子。
牧歌差点杀伤袍泽,好在他刀术纯熟,电光火石间收住手,退一步挽个花,归刀回鞘,看着吴宇说:“怎么?我们的光尘都耗尽了,正是分胜负的时候,怎么不打了?”
吴宇顽皮地指着牧歌大叫:“你还说!要不是被你趴在身上侵犯,我早把你打败了。你故意贴着我,不许我使出光矛。”
“是炎枪。你那三脚猫工夫,离开光矛还远。”光武决不允许牧歌在言语中输阵,所以加入舌战。
远处的郑小姐低头噗嗤一笑,拉着其他秘书走,那些姑娘却推推搡搡,非要驻足看。
吴宇豪爽地伸手嚷:“你们两个以多欺少,我投降还不行吗?平手,我们算平手!”然后他亲昵地走过来,抓着牧歌的手,扭头对着什长们哈哈大笑,姿势酷似握手的元首配合记者拍照:“牧歌兄弟把我的身体都掏空了,我应付不了姑娘啦。那就成人之美,把女俘送给自由旗的兄弟好了!我们是有原则的人,兄弟不能为了女人打架。改天我们民主旗摆酒请客,消除误会。”
民主旗的什长都是老油条,全部配合吴宇喝彩,“好!”“自由旗的兄弟快把美女俘虏带走!不收都不行!”“牧歌,你要是拒绝,就是不认吴副旗的兄弟情义了!”
光武没料到吴宇认怂都能如此果断干脆,投降、求饶洒脱利落,割地、赔款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令人叹为观止。光武顿时惊愕,暗想人中豪杰果然与众不同。
牧歌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他拔刀力战,纯粹是为了不辜负战神郑玄的赐刀之恩,他本意是不愿意得罪人的。现在吴宇这么热情,他就只好敷衍:“吴兄你客气了。何须破费。不打不相识,以后还是兄弟。”
吴宇郑重地双手捧住牧歌的手,低声、沉重地私语:“牧兄,你别跟我客套虚的,我是真拿你当兄弟,武士团里我最佩服你,我才跟你说这些。你再客套,我是能看出来的,你就会寒了我的心。”
牧歌招架不住,只好低声说:“好,我不客套了。别的不说,以后一起喝酒。”他的手依旧被吴宇暖烘烘地攥着,仿佛被求婚。
吴宇继续低声私语:“你也看出来了,我以前也是夏星一个阔少,纵欲惯了,被子稀乱,房间从不收拾,内务考核总是最差的,战力榜也排第九,我真的不是军官的料,我只想过快活日子,所以就为了个女人跟你争了下面子。兄弟我有这缺点,我承认。不过我敬佩你,你是一等一的,我们一起努力,你一定前途无量。好吧?”
这话语间,才算真正把误会厘清了:吴宇大概在表示,从此不跟牧歌争锋。
“好,行行行。我们都前途无量。”牧歌实在不擅长商业互吹,不习惯像吴宇一样交际笼络、取信于人。
“牧兄刀下之恩,我必须报答。那就送牧兄一份见面礼吧,我马上吩咐人把女俘送到你房间去。你别担心,我会托关系帮你造册,把这女俘划成难民,户口文件也帮你造好,当做私用女仆报批,保证过审。”吴宇噼里啪啦地说一大堆,让牧歌大开眼界。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吴宇敢给部下物色泄欲工具了,原来他对程序都了如指掌。吴宇这个人,看似嘻嘻哈哈,其实手眼通天。
“好。”牧歌只想早点摆脱他。
“到时候我派个什长把女仆的证明文件给你送过来。”吴宇的说话技巧很到位,又殷勤地提到了“什长”。然后他就挥别了牧歌。
光武兴奋无比:“牧歌,你真他妈给咱们自由旗长脸!你看吴宇,镀金团怎么的?门阀子弟又怎么的?在你面前跟孙子一样。”
“脸上能装孙子,总有一天能当大爷。天天装大爷,这辈子免不了当孙子。”牧歌叮咛光武,“说了多少次,吴宇很会做人,你学着点。”
光武细想一下,的确有道理。吴宇当时是露了败象,果断认输,不仅面子到位了,还显得豪爽仗义,显得胸怀宽广,让围观的人更想凑到他面前去讨便宜。这样的人,很容易迅速聚拢一批支持者。
最重要的是,虽然吴宇成绩贼差、内务每回都不及格,但是他能天天口若悬河地跟别人讲怎样吃喝玩乐,听得一圈人都心驰神往,谁也不会介意吴宇风纪稀烂了。关键时刻,吴宇还特别能抢戏,拿鸡毛当令箭,指挥牧歌好几次,还不知道是不是假传命令,总之特别有大将风范——这么一看,“什么场合该拿出什么形象”,吴宇分的很清楚。
吴宇很清楚怎样当一个受人拥戴的朋党领袖。而其他人还在摸索。牧歌叫光武学着点,就是叫光武学习吴宇的情商。
第21章 21。柔嘉()
光武默默地靠近牧歌。他觉得自己又学到东西了。他想,且不说黎姿一步登天,光这个吴宇的人脉就很吓人,既熟知行政,又能操纵后勤,还迅速提拔为副总旗,往上,能讨取总旗的信任;往下,能请客挥霍、撒钱聚义,收买那些什长的人心——既有人给他揽活,又有人替他卖命;既不缺资财,又不缺人脉;既占据着信息的高地,又垄断着晋升的通道,看上去已经没有谁能跟吴宇争锋了。光武扪心自问,就连自己这个富二代都自惭形秽,牧歌这个穷人居然还能跟吴宇战个平手,实在匪夷所思。
光武想不通。他思考了很久,觉得理由大概是,自己作为明眼人,更希望追随牧歌,而不是追随吴宇。这是朦胧的感觉,仿佛指南针在一阵乱转以后,总会停在一个大概的方向——这是人心的方向。
吴宇能聚义,但是牧歌敢交心。光武觉得,这是他更喜欢牧歌的原因。牧歌入伍时一无所有,但是他能给人安全感。虽然牧歌的明智近乎妖孽,但是他始终很坦诚。他觉得牧歌和吴宇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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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吴宇没什么两样。牧先生。”女俘并腿歪在牧歌的床上,努力坐端正。她被反铐双臂,贴在锁骨上的秀发还在滴水。作为牧歌“赢”来的女仆,她被强行洗干净、拷住手脚、送上牧歌的床,身子还飘着一股消毒水的酸味儿。
“我比他差远了。吴宇的父亲在战神殿事务厅工作。他可以为所欲为。我只能奋起直追。”牧歌站在两米外的桌前,低头翻看女仆的文件证明。薄薄的灯光披在他身上。
“你跟他一样色。”女俘扬起尖下巴,骄傲地冷笑:“只不过他预备用合成的激素征服我,而你预备用高尚的形象征服我。你脑子里也在测算我的胸围。”
牧歌放下文件回头一看,只见女俘被黑缎带蒙着眼睛,却一脸轻蔑,毫无盲人的惶遽。牧歌怀疑她能看穿心灵。
“你来自织女星?你是织心者?”牧歌问。
牧歌听说银河系的织心者有“夺命之花”的美誉,可以读取脑电波。按照常理,这个女人不会露出线索的。
女俘一下子不吱声了。她虚张声势,更加努力地做出鄙夷的表情,表示看穿了牧歌那些不可描述的小心机。
“织心者,一个嫁不出去的奇妙群体,”晋升指南怨毒地写道,“一个来自银河系的奇妙职业,据说在她们动人心魄的凝视下,你的脑电波就像心电图一样把你的状态暴露无遗。她们会残忍地把瑟瑟发抖的丈夫逼到走投无路的墙脚,然后从他们的最不可描述的位置搜走最后一捆私房钱。如果她们想取悦你,你将得到全宇宙最贴心的贿赂,但是请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织心者很美丽却无人问津,她们只会给男人带来不可磨灭的阴影。”
牧歌决定做实验。他在心里默念万神联邦宪章。
女俘继续鄙夷:“你一定在想怎么骗我上床。男人都是一路货色,卑鄙无耻,肮脏下流。”
牧歌戳穿她:“你只能感应精神波动,不能破译精神波动。别矫情了,滚去洗澡。”
“你”女俘没想到牧歌一针见血,脸蛋气红了,蹙眉挣扎两下,然后徒劳地抬头骂他:“你才矫情,你最矫情!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上床。繁衍欲望就像毒气一样充斥房间。”
织心者能嗅到情绪。她对自己的结论坚信不疑。
牧歌把她推倒。床垫吃力地“嘎吱”响一阵,女俘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胸脯都在起伏。她的肌肤充满弹力。
“你说得对,你说的全对。不过我想问你件事。”牧歌一边实话实说,一边把双手伸到她腰肢下面去,想解开她的镣铐。姑娘的体温很细腻,很有压迫感。
“我不会从的。你白问。”姑娘恢复了刑场上的镇定和冷艳。她心想,所谓衣冠禽兽,就是脱下衣冠就立马露出禽兽面目。
“我要问的是,一个普通秘书怎么会露出那么从容自若的表情?好像那些给你添柴火的武士都形同虚设?你如果被洗脑,应该显得自豪、狂热、坚定,而不是居高临下甚至漠不关心。”牧歌打量她。
女俘的表情难能可贵地僵硬了一下,然后才软化下去,露出罕见的柔弱羞涩:“其实是恐高症。我被吓懵了。”她脸色飘红,那一低头的情态,让牧歌的心突然软得没力气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