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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年,他就抱上了可爱的孙子和孙女。
吹吹海风,抽上一口棕叶卷烟,午饭后躺在自家编的藤椅上,搂着乖巧的孙女,讲着波库亚女神的传说。两个孙子在岸边堆着沙子。
这样的生活,还奢求什么呢?
安心恬荡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自己会在一个像这样阳光和煦的温暖下午,安详地在藤椅上离开,就像自己的父亲和爷爷一样。
直到那一天到来之前,老吉图阿一直认为这就是自己的结局。
那一天,村里的拉卡卜带来了一个惊天噩耗!
南边的邦盖人来了!
吉图阿年轻的时候,听纱阿南主岛上的冒险家们讲过。
千岛之南,有一座大的像片大陆一样的岛屿,叫奥希金斯。
纱阿南所有的岛屿加起来,跟奥希金斯相比,也只不过如同水燕身上的一片羽毛。
那里有无数强大的国度,部落,城邦。
连年征战,血流成河,强者崛起,弱者逝去。
其中近几年最为强大的一支,就是邦盖人。
野蛮,凶残,天生强壮的身体,和强大的控水能力,让他们成为令远近村落心惊胆战的存在。
嗜血成性,他们不接受俘虏。将战败者穿在竹签上,看着他们缓缓滑落,惨叫哀嚎,在极度痛苦中死亡,是他们篝火晚宴上的主要娱乐节目。
女人和小孩则会被他们捉回去凌辱折磨,成为生育下一代的工具,和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炮灰。
而就是这样惨无人道的刽子手们,在奥希金斯上站住了脚之后,第一个开刀的竟是他们这些北边的岛屿!
老吉图阿双手颤抖,因为拉卡卜带回来的,不止这一个噩耗。
邦盖人的军队进攻了纱阿南岛,大肆抢掠。岛上平时威风凛凛的图赞老爷们,在交出自己的妻女后,依然被吊在蒲棕榈上剥了皮。
掌握神秘力量的水祭祀们,被套上项圈,成为了新的奴隶。
岛上的平民迎来的则是一波屠杀。
而自己的大儿子吉扎也死在其中,被邦盖人的铁箭射穿头部,箭矢带着头骨钉在了树上!
包括自己儿子在内的六个小伙子,原本是带着捕获到的猎物,到纱阿南岛上换取其他的生活物资。
想不到,这一去竟是把命也卖了!
吉图阿老泪纵横,心痛的不能自已,几欲昏厥,二儿子吉伦马赶紧扶着他的身子。大儿媳阿盖依哭晕了过去,吉伦马的老婆娜杜流着眼泪为她按着头部,三个孩子还懵懵懂懂,不解地看着悲伤地大人们。
前去换物资的六个小伙子,其中的五个全都命丧在主岛上。只有半路嘴馋,前去摘野果的拉卡卜逃过一劫。
躲在树上一动也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邦盖人将纱阿南岛上的男人屠杀殆尽,带着女人和奴隶们离去。
拉卡卜这才晃过神来,挣扎着从树上爬下去,身体被吓得冰凉僵硬,失魂落魄的逃了回来。
结结巴巴地讲完了经过,拉卡卜的妈妈扶着儿子坐下,给吓破胆的儿子倒了一杯温水。
没有人会嘲笑他的胆小,更多的而是感激。如果没有他这个幸存者回来报信,下次来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的,可能就是带着屠刀的邦盖人!
围过来的村民,都被这个消息吓呆了魂,众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
村里唯一的水祭祀,是个刚刚十岁出头的少女。水灵亲和天赋十分稀有,老祭祀堪堪在风烛残年,才找到了这位继承者。勉强教会了她入门之后,便撒手离去。
小萨拉被师父囫囵吞枣地灌输了一大堆知识,但也只在治疗外伤和观测气象方面相对熟悉,战斗能力几乎为零。
遇到这种石破天惊的消息,别说是她,即使是她那位活了一百多岁的老师活过来,也未必能想出合适的办法。
无助的眼神转了一圈,落在在场人群中年纪最长,经验最丰富的老吉图阿身上。
“吉……吉图阿爷爷……怎……怎么办?您……您有什么办法吗?”脆生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期待。
众人的目光也随着这一声问话看向了老吉图阿,这位村子里公认的好渔民,能在风浪中找到回家的路,能够也带着他们走出眼前的绝境。
吉图阿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眼前的确不是悲伤的时候,自己还有一家子在,不能让大家都步上吉扎的后尘!
大脑飞速旋转,吐出的话语清晰而有力。
打是打不过的,纱阿南周边的岛屿铁矿稀少,木刀竹剑对上普通的邦盖人都吃力,更别说那些强大的战斗祭祀们。
投降?从一开始邦盖人就没有给他们这个选项。
吩咐在场的年轻人去周边的岛屿村落报信,通知他们的头人祭祀们,来班乃岛上一同商议。
其他人回家收拾物资,准备行李。
我们,要从这片死亡之岛上,逃出去!
第44章 出海()
村子广场中央,一群人围着早已熄灭的篝火,席地而坐,气氛凝重。
老吉图阿身边站着小祭祀萨拉,涂卡岛,祖法岛,西兰岛,松巴岛……纱阿南岛附近十几座大小岛屿的长者、头人、祭司们,聚集于此,分享了这个沉重的消息。
附近最大的岛屿纱阿南,拥有近30名强大的祭祀和十几位海洋图赞,一向是方圆数百海里内的霸主。
这样往日里强大到高不可攀的岛屿,一日之间陷入覆灭,给悠闲度日的岛民们带来的震撼,难以言喻。
赶来的人中,有的惶恐,有的惊惧,有的愤怒,有人低头不语,浑身颤抖,有人泪流满面,不住地向波库亚女神祈祷。
好在没有人头脑发昏到,煽动大家以死相抗。
吉图阿环顾四周,叹了口气,站出来清了清嗓子,无数视线汇聚到他身上,像看到了希望。
“情况大家伙儿都知道了,我们还能商量的时间,不多了。”吉图阿第一句话就让大家心下一沉,几个年轻的水祭祀甚至小声呜咽出来。
“纱阿南已经完了,苗瓦迪那边,上个月海神祭的时候,就没人来,十有八九,也是……”吉图阿耸耸肩,没有说完,在场的诸位都明白他的意思。
“总之,现在啥情况不用我老头子多废话,大伙儿心里都明白,”
“打是打不过了,不打更别说,横竖都是死。”
“像我这样的,半拉儿身子躺在漂尸伐上,多活少活没啥区别,可我的儿子孙子,他们还不该死啊!”
“今天,我老头子也不多说别的,一句话!”
“我们一家子打算逃出去!拼个活路出来!”
“岛上的各位老少,要是愿意跟我们一起走的,就留下一起商量,不愿意的,就回去自己想办法!”
老吉图阿说完话,看着在场的人,等着回答。
“这附近都快被屠光了,咱们还能往哪逃?”一个怯懦的声音从人群中问道。
吉图阿也没看问话的人,伸手一指,
“北边,咱们只能往北边走!”
西兰岛的祭祀茜蒂,年轻的时候也是班乃岛老祭祀的学生,跟班乃岛的人关系一直不错,闻言问道:“北边?我们北边还有什么岛屿能住人?”
“不,不是岛屿!”吉图阿坚定地说,“是一直往北走!”
“你是说……天!你疯了吗!那可是魔鬼海!”
“你是说要穿过魔鬼海?那里可从来没有人活着回来过!”
众人哗然,惊讶地看着吉图阿,等着他的解释。
等着大家议论纷纷渐渐平息,吉图阿这才开口道,
“没错,就是要穿过魔鬼海!”
“吉图阿老哥!”涂卡岛的仓兰急忙劝道,“这可是去赌命啊!你真的想好了?”
“你找方向是有一手,可那是魔鬼海啊!连能领航水祭祀都没把握能回来!”
老吉图阿摆了摆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没错,大伙儿也都知道我这点本事,”看着众人点点头,‘风鼻子’吉图阿的名头,在附近的确传的很广。
“我也不是脑袋灌水了,才有这个想法。各位岛上有老人的,也都应该听人提过。”
“传说魔鬼海的北边,有个和海一样望不到边的大陆,上面有个无比强大的国家,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人人都有吃不完的美食,喝不尽的美酒!”
茜蒂想了一下,说道:“您说的是从远古流传下来的《乔西亚赞美诗》吧?可那只是个故事啊!”
“如果那不仅仅是个传说呢?”吉图阿那与年龄不相符的锐利眼神扫过,身上的麻布衫被风吹得贴在身上,勒出了精壮的身板。
“这些年来,我相信各个岛都发生过,有人不小心驶入魔鬼海,从此不见踪影的事。”
“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没有一个人回来!”
“没有一个人!一具死尸,一艘船,甚至是一块木板!”
“他们真的死在魔鬼海里了吗?还是说,他们真的穿过了那片大雾,去了新的世界!”
吉图阿激动地语气引起了大家的期待,等待着他的下文。
“那片魔鬼海,说穿了也就是雾大一点,不瞒各位,我年轻的时候仗着自己鼻子灵敏,没少到那边儿上打转儿。”
“甚至有几次,我已经进入里面,刚进去是有些迷糊,可我还是回来了!”
在场所有人眼神都亮了起来,如果真的能够辨别方向,闯魔鬼海的可能性就大了三成。
最不济,也有机会能够原路返回。
“我们没有什么时间考虑,”吉图阿伸出三根手指,“三天!就三天!”
“三天之后,愿意跟我们一起出海的,整理好粮食和淡水,带着族人和所有能漂在水上的东西来班乃岛。”
“我们没有时间去建造大船,只能把所有小船,舢板,全都用绳索编织起来。”
“祭祀已经看过了,最近几个月季风很平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