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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可我就是想帮她!”
李纯许久没说话,定定看着程紫玉的背影。。。
“咱们在京中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聪明的,好看的,尊贵的,善谋的,有一技之长的,能力卓越的……大家族培养的优秀女子比比皆是。
可这些女子的存在,要么是为了背靠家族过上好日子;要么是沦为家族的棋子任由家族摆布;偶有些出色的,诸如皇后贵妃那样的,则是成为了家族的中流砥柱,在后宫后宅玩个风生水起为家族谋利益……
可她是个例外,她一人挑起了所有责任冲杀去了第一线。别的不提,就那份胆魄和咬牙的劲,便已是凤毛麟角!家族的光谁都会沾!可家族的祸,愿意去背的人又有几个?
她洞察家族祸事后,作为女子,直接找人嫁了便足以化解个人危机,这样的法子才是一般女子该选择的。或者有能力的女子还会选择带着在意的亲人想法子明哲保身,这更切合实际!
可她没有,她连老爷子都没有惊动便迎面上了!她没退没惧,反而谋算得一环扣一环,相当成功!
想想吧,即便她的法子再缜密,可但凡出什么事,她就将被高家或者高家的上家咬上……
锦上添花易,力挽狂澜也不难,但愿意福祸一力担下,全凭个人去冲锋陷阵的,即便是个大老爷们也未必能做到!”
李纯仰头灌下了一大樽酒,闷闷到:
“你知道吗?我羡慕她!她有家族可以让她去守护!可我连活着的目的都没有,连想要守护和奋斗的家族也没有!我更羡慕她的家人,能被她守护,他们是幸福的!”
夏薇看了古古怪怪的李纯一眼。
这是何意?他的意思,是想要守护她,还是被她守护?夏薇忍不住勾起了唇,这入夏才不久,只怕就有人要思春了!……
而李纯则是吞下了已到喉间的一句。
他还觉得眼前女子不该被禁锢原地,生出了为她背负一二的想法。若是那般,她就可以放下包袱,翱翔天际了是不是?……
当一小队官兵上来李纯画舫时,程紫玉正一下下打着颤,被一众伺候的下人围在中间轻声安慰……
官兵们已经开始了整个江面的排查,按例在画舫上下都查检了一遍。舱中李纯醉酒不醒,满舱都是浓郁的酒气,众官兵只瞧了他一眼,确认舱中并无他人便退了出来。
领头的官员开始向程紫玉问起话来。
程紫玉面色煞白,似受了极大的刺激,冲着官员苦苦哀求。
她表示她的所有财物都已被黑衣人抢走;可即便如此,那黑衣人还是恐吓了她,扬言要杀了她!黑衣人不知她会游水,推她下水时还说要淹死她!此刻她无处可去,只唯恐被杀……
夏薇得了李纯示意,每一句都在小心应和着程紫玉。
她恰到好处地表示看见程紫玉游来时,的确正被一黑影追赶。而她伸手去拉人时,还被黑衣人抓伤了。
夏薇露出了一截胳膊,上边有几道被指甲抓破的血印和青紫的淤伤。她说多亏画舫上的船工们尽力,拿来长桨对准那黑衣人一顿猛打,这才好不容易将程小姐救上了船。
画舫众人齐刷刷点着头,表示确有其事。
文官的笔则快速在卷宗上记录着证言……
那件黑色男式斗篷也被交到了官兵手中。官兵仔细比对着斗篷,猜测着黑衣人的身长体型……在摸到斗篷的内扣一角后,他们面色一变。拿匕首挑开一看,里边竟有三张银票。
面额,开具方都不一致的银票。而其中一张,则是扬州票号开具……这个指向很明显!
“程小姐,那黑衣人共有几人?”
“我不知晓!但可以肯定至少有两人!”
“按着您的说法,他们是劫财在先,可为何后边他们又要谋害您呢?您觉得动机又是什么?事情的经过您能说一遍吗?”
程紫玉早已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她应了船主高晞的安排,前往大船的三层观景台去看宴。她晕船多日,只坐了一小会儿便又开始头晕,下了观景台想要休息。
可待回到二层,却是迎面碰上了两个依旧在翻箱倒柜,各背了一只大包袱,已将她所有财物洗劫一空的黑衣人。
黑衣人逃离,她们分头紧追不舍。
于是,一个黑衣人摔碎了东西,在逃窜中生生跳了江。而另一个则大力摔晕了她的丫鬟桂儿。也就是那一刻,她抓到了对方的斗篷。
她没想到黑衣人居然停止了逃离,反而步步紧逼想要抢回斗篷。
她自然不给,连连后退。
于是黑衣人便直接拔刀要上来杀她。还说什么,主子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众官员讶异。
这……又是牵扯出了不少东西啊!
看着手中三张银票的数额,那官员点头的同时嘴角又一抽,心道这位程小姐抢走了斗篷,便等于抢走了对方的玩命酬劳,对方不抢回来就怪了……黑衣人明显是害怕银票露陷被顺藤摸瓜,所以才不得不对她下死手吧?这就是动机!
不过……主子?看她不顺眼?难道,还有双层动机?
程紫玉看着眼前官员的表情便知对方已经全信了。
她远远瞧着,此刻大船上的高晞已经醒了,正被他的几条走狗从三层观景台搀下来……
这一刻的她,倒是生出了几分迫不及待看好戏之心……
第一三六章 她的设计()
程紫玉想想就好笑。
桂儿的下手不轻,此刻高晞却已能醒来并撑着头下楼,也不知是被他的走狗强行弄醒了呢,还是因着一声声的爆炸而惊醒。
但不管是哪种,此刻他与他的走狗们都是懵圈的吧?
而高晞身后还跟了俩官兵,叫他连与走狗们交流的机会都没有。
一大队的官员已经等在了大船尾部的楼梯口,等着他几人给供词。
高晞尚不知是谁对他下的手,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此刻他双腿发软,跌跌撞撞往前冲着……
他看到熊熊大火烧掉了他的库房,早已六神无主,连鼻歪脸斜的伤也再顾不得,只一味摇着头,张大了嘴巴就要往火里冲……
被拖回的下一息,他便开始嚎啕大哭。
眼看库房的盐将要交货却化为了乌有,到口的肥肉凭空消失,叫他几乎是比死了亲爹还难过。至于程紫玉什么的,他是早忘到了九霄云外。
高晞那几个走狗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仨所有的心思都在那黑衣人身上,满心认定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黑衣人捣鬼!此刻三人正冲着官兵绘声绘色形容着黑衣人,猜测这把火是黑衣人所放,要求必要将其抓获严惩……
程紫玉虽听不清这帮人在说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和手势也能猜测出,他们此刻的口供定是乱七八糟,自说自话,一个都对不上!自然也就错漏百出!
很快,这帮人的所有供词非但不会被采用,反而还将被视作遮掩的谎话!那么唯一仅剩能够提供强有力证词的当事人便只剩了她和她的人!
“咦!不应该啊?怎么可能?”程紫玉故作惊叹。
“怎么?程小姐有什么发现?”
“他们!为何从三层观景台下来?高晞什么时候上的大船?我上观景台用宴的时候分明他不在,那他是什么时候上的三层?他在上面待了多久?为何到此刻才下来?他们在观景台是在做什么?还是在谋划什么?”
那官员顺着程紫玉的指向看去,也是蹙紧了眉,疑窦重重。
程紫玉满脸郑重严肃。。。
“两条船上所有人都知高晞在他那条船上享宴,可他长了翅膀不成?能从码头飞来江面上那船?所以他必定是偷摸过去!他要做什么?又是怎么上的船?
他若说不出个叫我信服的理由,那么我就有理由怀疑,他是有预谋,有策划,有组织,有目的,有针对地冲我而来!
因为这船尾的二层三层早已有言在先,只有我和我的人才能上去!他的船舱,我可是付了银子租用的!所以他出现在那里,分明大有问题。
我甚至怀疑,他就是在那观景台上指挥着他的人和黑衣人在做事!今晚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
“程小姐的指向可有支撑和依据?”那官员点头示意文官继续笔录着。
“有,有几条。
首先,因着办宴,大船上除了我几个,几乎已被清空,高晞没有理由上船,总不会是上来躲清静吧?
其次,世人皆知高晞爱玩,可他却放着美景美人美酒偷摸而行,还有什么对爱玩乐的他更有吸引力?我想,只有银子吧?
还有,观景台的好处是什么?高!近!所以我怀疑他是要占了高处以便发号施令,对近在二层的我那里更便于图谋算计!
此外还有一点很重要!刚刚黑衣人出现后,高晞的手下不帮着抓人,却匆匆忙忙往二三层跑,边跑还边喊他们的主子……可这不对!
一,若正常状况下,他们怎知高晞会在楼上观景台?这只能说明他们是早有计划图谋的!
二,黑衣人又没追在他们身后,可他们那屁滚尿流的样子,究竟在害怕什么?我猜,是不是因着他们没料到黑衣人会被发现,害怕露陷而去商量对策了?
就这一点,刚刚围观的目击证人应该不少,官爷们找人一问便知!
当然,整个事件有最叫人想不通之处!”
如此分析字字清晰,句句透彻,那群官员正听得兴起,赶紧示意程紫玉继续。
“黑衣人!最有问题的是黑衣人!
高晞的船已经行在了江中,黑衣人怎么上的高晞船?高晞船上有巡守,为何发现不了黑衣人?上船尾我那二层是有人把守的,那么黑衣人如何能如若无人之境上楼?把守的人去了哪里?
而后黑衣人在众目睽睽下嚣张不已,显然对这船熟门熟路!而黑衣人即便身手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