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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白恒很努力开始了他与蛮军的各种虚以委蛇求谈判,讲条件,真真假假借着大漠地形的突围、追击、藏匿……
京中,李纯离开三个月了。
这秋高气爽时,程紫玉的心头却始终有火在烧,叫她总觉不安。
她已不在工坊待着了。
工坊在城南,太过蔽塞,很多消息她都没法第一时间拿到。因此这段时间她又待回了将军府,每日整合着各种消息。
这几天,她渐渐觉得,或许朱常安在暗地里的所为比她想象的更多。
今年这个年份的确不好,前世就是这般。灾情不断,祸事连连,这也是她去年执意修了一个又一个善堂的原因之一。
可今生比前世,似乎又糟糕了许多。尤其是江南接连不断的祸事,让程紫玉觉得,这是有人在利用那点先机而闹事,那么,是朱常安先前就在各处就有布局?还是说他真的和朱常珏有合作?
可朱常珏到此刻还不见人,意义呢?
李纯那里,十天前来过一封信,说一切顺利。
既然顺利,那么再有个把月,就该回来了。
她不明白。
她本以为闹事的家伙在李纯离开之际要对自己做什么,可留给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自己身边虽小祸连连,却始终未见那种锋芒毕露的招数。
是自己多想了?还是他们的大计还未出手?他们还在憋一个大招?
而这几日,不知是否错觉,程紫玉觉得她拿到手的消息少了些。尤其是江南方面……
心里有事,她前一阵给养出来的那点肉又给瘦没了。
图纸画不好,器皿也做不好。
每日连饭都不想吃。
这不,今日她还是在柳儿她们的一顿劝下,才勉为其难吃了些。
可她竟然破天荒被根小小的鸡骨头给卡住了喉,上不上,下不下,咳不出,吞不下,折腾下鸡骨还给卡伤了喉,叫她给咳出了血来。
好一顿的忙乱,既是饭又是醋,总算勉勉强强将鸡骨吞下,她心头更不安了。
其实不安的不止她一个,柳儿她们也是。
她和夏薇都觉得,将军府周围的气息不太对。夏薇不安下,便带人出去巡视了。
柳儿想开口打破冷凝,可也觉得兴致缺缺。
“要不,主子去找文兰公主散散心?”
“不想去。”程紫玉躺去了床上。
正是郁闷的当口,夏薇匆匆跑来。
“主子,表少爷被带进宫了。”
“什么?”程紫玉猛地坐起。
“说是有批货出了问题。”
“更衣,快。知道是哪批货,是什么问题吗?”
心脏紧缩,一阵乱跳。
“尚不知。是刚发生的事,好像是哪位大人入宫去皇上跟前哭诉,狠狠告了程家和程家工坊一状。随后表少爷便被带走了。是直接被带走的,哦,不是官府,是皇上的人亲自去提的。”
来了,到底还是来了!
程紫玉双腿发软,后背湿透,她有预感,她害怕的事已经开始了。
若只是一般买卖上的事,皇帝不但不会管,还会看在李纯面上压下。又有谁会去找这个晦气?对方直接找到皇帝,要么是理直气壮,要么是走投无路,所以必然是大事。
可货物上能出什么事,需要捅到御前?
“我才姓程,我是程家的掌门人,怎么没人来带我?”
而下一瞬,程紫玉便有狠狠将自己打一巴掌的冲动。
乌鸦嘴啊乌鸦嘴!
外边有人匆忙来报。
宫里来了人,正宣她入宫。
……
第六六九章 你家我家()
此刻到了将军府来宣程紫玉入宫的內侍是冯公公。
他是和于公公一样,皇上为数不多还算信得过之人。
他亲自前来,已显郑重。
情况不妙啊!
“快,找人去工坊,消息一定要瞒下,不能让老爷子知道。对外就说老爷子闭关了。让有什么事都来找我。”这是程紫玉的第一反应。
这一瞬间,她的脑中冒出了好几个猜想。既怕是有人在荆溪那儿占不到便宜又将目标转到了京城工坊,这是对工坊下手的开始,又恐是有人再次将目标定在了何思敬身上,还怕有人将主意打到老爷子身上……
“货出了问题,应该先传我,或者是祖父,为何先传了何思敬呢?”
诡异。
程紫玉喃喃的同时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裳。
“找人去告诉我姐,我一定保何思敬无碍。跟她说,程府和何府暂时别待了,让她要么去工坊,要么来将军府。”程紫玉在走出内室前吩咐了下去。
冯公公等在了外边。
恭谨一如往常。
程紫玉给了打赏,可冯公公却推辞了。
有些话从来不用说穿,大伙儿一个动作眼神就能心知肚明的。
连打赏都不收,说明有顾忌,程紫玉更道不好。
但她还是亲手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坚持塞到了冯公公那儿。
“公公不用难做。就是见公公来的匆匆,连喝茶的时间都没有,心下过意不去,请您喝酒吃饭的。”
冯公公收下了荷包,面上的笑颜更舒开了些:“郡主客气了。咱们得快些,皇上刚两个时辰都在忙着公务没歇,这会儿正有些疲累,所以咱们不能叫皇上等急了。”
这冯公公已经很给面子,这话漏的信息已然不少。
疲累,代表着心情不好。
两个时辰?那岂不是从下朝后一直到这会儿?冯公公这么漏话,是不是意味皇上这两个时辰都在因为程家事而烦忧?
尤其一个“急”字,更是大暗示。是事关重大?
还有公务二字,是不是在提醒她,这不是一般小事私事,已经上升到皇帝必须要管的地步了。
程紫玉赶紧跟上了冯公公,低声拐着弯多问了两句。
“听说我家表哥入宫了,皇上是与他说话吗?”
“除了何二爷,皇上那儿还有不少人。郡主去了便知。”
“是程家陶的缘故吗?”
“不是老奴不回答您,而是御书房,闲杂人等进不了。奴才是真不知。”
程紫玉心下又是一沉。
御书房?
都在御书房?
何止闲杂人等,能进出御书房的朝臣又有几人?要么位高权重,要么事关重大,才会被允许进入。
不少人?又是什么意思?
换而言之,此时此刻,有很多人聚集在御书房,是在盘问何思敬,还在等着自己前去?
何思敬不会捅什么大篓子,能闹这么大,只怕是有人真动手了。
若按夏薇打听到的,便是程家什么货物涉及到大事中去了。可又有何事能引起此般轩然大波?
要知道,她再如何也是女流。
就是公主后妃,没有皇上的允许,也都不被允许进入御书房的。
跟着冯公公走出将军府,她才瞧见宫里的来人足有二十多人。
哪像是来请她入宫,分明是“务必”来带她的。
上车前,程紫玉拉住了冯公公。
“公公,我近日不太舒服,能否多带几人入宫?”她不得不试探一番。
“下人……就带一位吧。”
程紫玉闻言心下更凉。
往日她入宫,可没人管这个。最多一次,她带了六个人入宫也没人拦一下。可此刻冯公公这意思,分明是带一位还勉强。
“那,需要我带什么吗?”
“郡主说笑,宫里什么没有。郡主人去就好了。”冯公公将最后一字吐出后,那垂下的眼却是抬了抬,并用眼珠子左右扫了扫。
“多谢公公。”程紫玉心头拔凉。
冯公公这意思,是不是说附近有人在盯着?是在这群宫人里,还是在暗处?难怪夏薇他们一直觉得今日不对。
程紫玉上车前,招来了夏薇压低声耳语起来。
“夏薇,你帮我去工坊吧!工坊没人主持大局了。”这是程紫玉眼下最担心的。入画,何思敬和自己都不在工坊,太容易被人趁虚而入了。
“是,主子放心。”
“把将军府的自己人调一部分去工坊,好好护着。还有,让我姐别来将军府了,直接去工坊等消息等人。一定要去。就说是我的命令!夏薇,工坊就交给你了。我不在时,你帮我全权把控着,有什么问题,你记得我前几天的嘱咐吧?一定要帮我保住我需要的。”
夏薇拍胸保证绝不辱命,一番吩咐后便翻身上马,从后门迅速离开了……
程紫玉没猜错。
皇帝的确是在御书房见的她。
这地儿,前世她来过两次。
第一次,是太后带她来见皇帝,执意要抬举她为安王妃时,皇帝在这里对她犀利盘问,她小心应对了近一个时辰,皇帝对她依旧满是厌恶。
第二次,就是她知道荆溪出事,前来为程家自辩,在御书房外跪了几个时辰,才终得皇帝劈头盖脸扔出的一大堆她连辩都辩不了的罪名……
这一次,这地方依旧让她慌张。
依旧,没好事。
冯公公所言不假。
御书房里,站着坐着跪着的,足有十几位大人。动作虽各不一,但表情却是出人意料的一致:凝重。
何思敬正跪在地上。
他身边跪着的,是一个看着比他要稍大两年的男子。程紫玉只觉眼熟,却想不起这是何人。此外,还有两个与年轻男子外貌酷似的中年男子也跪着,这三人应该是一家子。
而这三人,正虎视眈眈盯着何思敬。
听闻她向皇帝请安,三人纷纷扭头往后边看来。
程紫玉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他三人那种毫不遮掩的不善眼神。
她很快便弄将事情个大概给听懂了。
原来,何思敬身边的三人都姓鲍。
那个年轻男子正是先前程紫玉尾随何思敬应酬时瞥过两眼的鲍公子。这人和赵三一样,被何思敬经常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