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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连这道理都不懂吗?”
那边赵三则赔礼又道歉。
而事实这样的事,在纨绔公子中压根不算个事。
客喝多了,主家安排着找个女子去服侍,这几乎是稀松平常的。
何思敬虽明白这道理,却依旧压不住火。
“你明知你我处境相似,你还如此这般,岂不是算计于我?”
赵三苦着脸再次赔了不是。
“我也是没有办法。但你放心,你若愿意便收了人,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将人打发了卖了,转送人或是放了回去我都不管。便算是我送给了老弟你享用的美食,绝对不是逼着你负责。这事就咱兄弟几个知晓,绝对不外传,你看如何?”春萼的确是赵三接来的,他总觉得家里婆娘在盯着自己。春萼必须借由何思敬的手给解决了。
有两个公子见何思敬真生气了,也赶紧上来打圆场。
何思敬知道赵三顾忌的是妻族,知道他绝不会说出去,可他依旧难消怒气。直到在场几个公子皆指天誓地保证保密,赵三又应了会补偿这事后,他才算是默认下来。
否则呢?事情已经发生,善后更重要。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占了便宜,还能如何?
更何况,这些人他也不好得罪。
赵三还算够意思,第二日便砸了一单到程家,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何思敬也几乎忘了这事。
哪知才过了个把月,赵三公子支支吾吾找上门,说春萼好像怀孕了。
又说那孩子是他何思敬的。
因为赵三怕夫人盯着,一直暗中有关注春萼的动向。而春萼上次事后就没怎么出门了。前后,她接触过的男人,只有何思敬。
何思敬有几分慌张。
思来想去,他跟赵三要到了刘家的住址。
“这事与你脱不开关系,你得帮我。”
赵三直点头。
为免被人盯上,赵三也不敢再找寻常地方处理这事,两人商量后,便又找了鲍公子安排了画舫。
何思敬派了心腹到刘家,既是打探,也是邀了春萼去画舫陪游。
春萼欣然答应并前往。
画舫上,安排了大夫。
确认了脉象和时间。
他们又轮番对春萼一顿威逼利诱。
后来春萼与何思敬上了二层,何思敬明明白白告诉她,孩子必须拿掉,他也不会收容她。
春萼则表了一大顿类似一见倾心的情意,咬牙冲何思敬一顿勾搭,只不过效果不大。
何思敬再次拒绝。
春萼冷笑,卑鄙之态显露。
“这么打发我可不行。”
她问何思敬,那日他匆忙穿衣,就没发现少了点什么?她偷走了他放在衣兜里的一块汗巾,扯掉了他前襟衣摆内层的一块刺绣。
“你若不应我,我便去……邀了程家姐妹喝个茶。”
“你要什么?”
“补偿。”
春萼狮子大开口,要一个两进院子来堕胎。那之后,那院子便得是她的贴补。与此同时,她还要损伤费,医药费和营养费……
赵三公子知道闯祸,拿了那张文书来说事。
可春萼劣性再显:“我们兄妹应了半个月提人,你不提我,自然不算数了。”
“强词夺理,有没有王法了?”
“不满啊?赵三公子去告我啊!”
“你……无耻妇人!”
赵三除了原地跳脚,又有何用!他们若敢告她,还用在此废话不成?
何思敬应下了。只能应下,谁叫他们不敢捅破。
他身上赚的那点银子全都搭了进去。
买院子,安置春萼。
但他的目的只一个,打胎。只要对方没有把柄,他也就不怕了。
他长了个心眼,那院子没有立即写刘家人的名字。
那日,他亲自去了那院子,他之所以待了一个多时辰,正是亲眼看着手下熬好了一碗浓稠的药,亲眼看着春萼喝了下去……
“我明日再来,待确定孩子没了,这院子我便转到你们兄妹那里。你我从此就算了断。”他冷酷离开。
心头大患一除,他觉得终于有底气与红玉说真话了。自打刘虎上门后,他便决定坦白了。
几次没说成,除了红玉不肯听,也是因为他想解决后再说。
他买了珍珠回家,却再次惹怒了她。
她又一次逃离了。
然后,她便将人抬进了家。
那一瞬,何思敬是崩溃的。
他的努力都白搭了。
“所以,我与那人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不是我什么外室,我也不要那什么孩子,我与她也没有什么情意,我一直都在避免错误,弥补错误,可你一直都在误解。我心里有事,不是因为我心不在你身上,而是我焦心那破事。
那日我赢来的彩头,那枚岫岩玉我不是赠你了吗?赵家在东北开玉,这事一打听便知。赵三你信不过,三夫人是堂姨是逍遥王媳妇,你该能信了吧?你让紫玉陪你去打听,春萼卖唱的事也可以去问。三夫人不会骗你的。
红玉,你明知刘虎是下三滥,你怎么还能信他不信我?他骗了你。他们兄妹都不是好东西。我不知什么红宝,我从来没送过,我也不知春萼的胎为何还在,但我本打算今日去确认的,我可以拿何家发誓,所言全都是真!”
……
。
第六四六章 来者不善()
程紫玉听完何思敬所言更是无语了。
所以,这两人竟然犯了一样的错吗?
说穿了,还是他二人的关系不够稳固,相互信任度不够,才会叫人全然掌控,轻而易举钻了一个又一个的空子。
可事已至此,明显中套。
程紫玉示意了何思敬先与红玉好好解释,给两人留了单独空间,便开始料理善后。
这是当务之急。
程紫玉调了人过来,把刚刚红玉和何思敬所言整合,让将事件来龙去脉给报给柳儿,又交代了人去查查何思敬交好的那群公子,尤其是赵三公子。
而她再次去会了会春萼。
“你的红宝簪子呢?”春萼所有东西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程紫玉并没发现红玉记着的那根红宝簪。
春萼大概猜到何思敬已经全都交代,也不再遮掩她的猖狂。
“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会随身带着?那是我与二爷的定情之物,我得好好收藏着。不过,若是红玉姐姐亲自来,兴许我会告诉她。”
定情之物?红玉姐姐?
程紫玉一声冷笑。
这个贱人,不管弄死弄残,也绝不能将之留在何家。红玉性子本就急躁,早晚被她气出好歹来。
“你是不是想把我弄出去?怕不太好办呢!请神容易送神难,我虽不是神,可无奈知道我成神之人不少呢!”
“翠花,谁指使你的?”
“哪有人指使我?我与二郎两情相悦,一见倾心,干柴……”
“堵上她嘴!”程紫玉不想听了。春萼不老实,好好问显然是不会坦白的。
“你怕了……呜。”纵是春萼那嘴堵了个严实,可她还是在笑。
而她猖狂和有恃无恐的模样,叫程紫玉有几分没底。
程紫玉不再理她,坐等柳儿那边的消息,也等着已经去请的大夫。
而柳儿那里送来的第一波消息已经到了。
说是昨晚,刘虎在老屋村上放了六百个炮仗,还破天荒地办了十桌,请乡亲喝喜酒。眼下,那村头已经无人不知刘翠花被抬进何家了。
而春萼的婆子则在轿子后边撒了一路的铜钱,连何家两旁的邻居都已惊动了。都知何家新抬了一美妾进门。
换而言之,水已泼出,再轻易收不回来。
众目睽睽,轻易动不得手。
程紫玉越听越不爽,还因伴着这事,一夜之间,风言风语也到了。
有说:美妾身怀有孕,何二奶奶被迫收人;有说:并不是被迫,而是何二奶奶自己不孕,想要那个孩子;还有说:何二奶奶身体毛病大,脾气又不好,早有御医断言生不出孩子,荆溪郡主给找了多个御医看诊,个个束手无策……
程紫玉闻言压不住火气,少有地将手中杯砸了个稀巴烂。
这样的言论对红玉来说无疑将是软刀子。红玉身子没毛病,怀不上主要在心病。她已经够紧绷了,再有这样的谣言来逼她,这是要她命呢!
“还有一个更离谱的谣言。”
“说!”
说:其实早在南巡时,郡主便知亲姐姐不孕了。因怕这事传出去会影响了自己的姻缘,所以当时便牵线搭桥,撺掇着把亲姐嫁给了自家表哥。
这事,连何家都瞒过了,害得表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而郡主又以程家来拿捏表哥,导致表哥时至今日的一切行动都被郡主给控制了,连抬妾室都不敢,只能在外边生米煮了熟饭,才迫着何二奶奶将人收房。
可今早郡主便上门兴师问罪,要拿下那美妾。若不出意外,这美妾怕会一尸两命……
“编的可真像!”所以,自己若敢对春萼动手,便是落实了这谣言了是吧?可那又如何?程紫玉觉得管不了太多了。不管对方还有什么后手,哪怕只为了红玉,春萼也不能留在何家,这事她必须揽下来!
“还有,有人在传播,说郡主城府极深,手段也深藏,走一步算三步,连至亲都往火坑里推,不但逼迫和控制了自己表哥一家,就连自己亲爹亲叔和庶妹都害……”
无语至极,所以一年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故事被人掐头去尾重编了故事,已经开始流传了。
程紫玉冷嗤了起来。
所以啊,说到底,都是冲自己来的。
是自己害了红玉两人。
先前她还只是怀疑春萼身后有人,那么此刻,这一点已经可以确定了。
“去封锁谣言,尽可能追根溯源。人手不够便跟将军借一些。”
“已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