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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为壮声势,不小心漏了嘴,既说到了自己主家姓何,又提到了自家小姐已有身孕,很快就要母凭子贵。
又在被妇人骂了几句后,小丫头又漏了句京卫指挥使是她家小姐亲戚,今日仇,他日定要报……
程红玉听得太阳穴突突跳。
再这么下去,这个丑,很快便将浮出水面盖不住了。
想到何思敬拿出的那条最多值百两银子的珠子,她突然觉得,或许,让春萼进门也没什么不好的。
如此那般,他不用偷摸往外边跑,不用偷摸把银子贴补出去,何家程家也不怕丢了脸面,她也不用畏首畏尾担心这个那个。
她也不用劳碌了人手天天跟在刘虎那村上,春萼那院外,弄得个个疲累不堪还有口难言。不用讨人嫌,也不用劳碌紫玉总来做和事老。
刘虎得偿所愿,他妹子在何家手里,也不怕他再使什么幺蛾子。春萼在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皆在掌控。自己是主母,完全可强压她一头。
何思敬也得偿所愿,那以后也不用再争吵了。
孩子也有了,他有了长子,自己的压力也小了。自己那婆母也不用急了吧?
反正感情也破裂了,也不用再顾忌他先前不纳妾的应承。
与其难听难堪难看,不如成全了他们吧!
原来,自己吃点亏,退上一小步,便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呢。
自己一人难过,总好过连累了一大群人难熬。
她一人独坐院中。
一整夜……
一早,她踱步去了何思敬所在的前院。
她想好了,打算与他说说春萼了。
而何思敬正在匆匆忙忙往外走,说是有批货出了问题,他要赶去瞧一眼。
他见红玉一脸憔悴,顿生心疼,上来搂了红玉。
两人许久没有过肢体接触,这么一个拥抱,既相近又觉疏远。
红玉心头有挣扎也有痛。
“何思敬,我看中了一套红玉首饰,你买给我好吗?”她突然就想问一问,似是下意识还想给自己找个希望。
“哪里看中的?”他点头。“我去买。”
“城北,聚宝斋。要价一千八百两。我觉得,一千两到一千二百两之间就能拿下。”试探……
何思敬张了张口。
“红玉首饰吗?可我记得,你已经有一套红玉首饰了啊。”
“红玉配我名,哪能嫌多?”
“红玉,”何思敬走上前来。
“咱们挣银子不容易。我和你不一样。你家里是有钱,可我,只是在程家手下打工。那么贵重之物,咱们是不是可以省下银子用到更适当的地方?”
“比如呢?”给你纳妾?给你找外室?
红玉深吸一口:“咱们不缺银子。可我知道,紫玉出手一向大方。你谈妥的每一笔买卖,赚头的两成她都是直接给你的。”
四目相对。
何思敬想的,是那日推开门,红玉铺了满桌,那压根戴不着的首饰。够多了。
红玉想的,是这些日子,不算程家开给何思敬的工筹,就是他拿到手的提成,都已经超千两了。
“红玉,咱们还得过日子。以后还有很多要开销的地方。”
“你是没银子,还是舍不得给我花?”
“你说什么呢,我保证,等我再挣半年银子,我给你……”
“何思敬,你没回答我。”
“是,我没那么多银子。”
“你撒谎。我娘离京前,还给你塞银子了吧?紫玉也没少贴补你吧?加上咱们成婚后,我留给你的四分之三的红包礼金,你身上至少该有二三千两银子。银子呢?”
“我每天都有开销的。而且,我正有话要与你讲,待……”
“你闭嘴!”红玉打断,推开了何思敬。
“你把银子都拿来买房子养外室了是不是?你不是没银子,你是不舍得给我花钱。你对那人一掷千金好阔绰,对我就拿一串珍珠打发哄骗是不是?她能给你生孩子,所以比我有用是不是?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你是想孩子生下来才让我知道你丑事吗?你要我成笑话吗?”
窗户纸到底被捅破了。
短暂的一滞。
“不是,不是,不是!都不是!”何思敬接连强烈否认。“红玉,算我求你。今晚我给你完整交代。这事说来话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等我回来……你等等!”
可红玉却在听到他说出第一声“不是”时便已转身了。
她只觉得自己完全可笑,竟还抱了希冀。
她平复了心情,给紫玉送去了一个口信。而紫玉的回答让她再次失笑。
“可不是,我是何府女主人,都是我该做的,何必问过其他人?”
红玉快速安排了下去。
一顶小轿出去了。
待何思敬收到消息,已是日落时分。
匆匆赶回时,夜色已临,人已被抬进了府中。
“程红玉,你怎会如此胡闹!你这擅作主张,真是任性到家了。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吗?”何思敬声嘶力竭的咆哮后,头也不回冲了出去……
红玉则泪流满面。
他还不满足吗?
……
第六四四章 谁的火坑()
听完这种种,程紫玉也是跟着一叹。
一时间,她竟不知该说什么。
“不是这样!”何思敬却是正从廊后转来。“不是!”
他今早根本就没走远。
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要回来与程红玉说个清楚。所以他离开不久便折返了。回来听到紫玉来了,正命人去找他。
他倒是觉得正好,索性当着紫玉面说开,红玉或许还能听完再继续任性。
他到的时候,红玉正在诉说。
他便没有上前,站在原地,静静听她把所有的委屈和苦痛给说完。
“红玉,里边有不少误会。请你听我说完。”何思敬也是一脸的疲累……
来了京城后,何思敬觉得开启了新世界。
这里繁华热闹,这里无所不有,是荆溪那样的小地方远远比不上的。
他和红玉性子有些像,略偏奔放。
在这里,他如鱼得水,一下便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
工坊会手艺的人不少,却没几个能负责外事外务的。尤其是京城大人物众多,管事上门人家压根不待见,工坊亟需的便是个如程家三叔那样撑在外边的自家人。
他接下了外事,做得也不错。
但难免的,便是应酬多了点。
他认识了许多达官贵人,也接到了不少单子。他为程家创造了财富,实现了自己的价值,当然,他也挣到了银子。
他是努力的,希望可以撑起一片天。为红玉,为程家和何家的将来。
可红玉不喜欢他身上的酒味。
他解释了很多次。
但不管用。
他以为时间长了,她会慢慢接受……
他交好了几个年龄相仿的公子哥,那帮兄弟也够意思,总会给他介绍些买卖。人多嘛,在一起总会有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那日他们宴饮,是鲍家公子组的局。
鲍公子从何思敬手里买到了一组程紫玉手制的陶瓶,正是要显摆时。
南巡结束后,程紫玉作品的价格便一升再升。
而在她入京,身价几次水涨船高后,不但她作品售价飙升,还一件难求。
都猜测她成婚后作品将会越来越少,而依着皇上太后的疼宠,她的东西只会越来越走俏。所以不少人都有了收藏显摆之意,还有更多人抱了几分等着水涨船高的投资意图。
所以想求买紫玉物件的人不在少数。
而何思敬知道程紫玉不会放弃手艺,根本不存在婚后慢慢停止制陶的可能,但他自不会傻乎乎去向那些外人们解释。
当鲍公子提出想求一套程紫玉亲手制的工艺品后,他答应了牵线搭桥。
他脑子活络,不但抬了紫玉作品的价格,还提出想要些业绩。
鲍公子一口应下,只要得偿所愿,便将从程家采买一批家族用得上的货。
如此,皆大欢喜。
紫玉挣了钱,买家收到了宝,他得到了业绩,工坊也接到了单。
紫玉也觉得这法子不错。
若说自己的东西能带动新工坊的买卖,她是绝对支持的。
鲍公子拿到东西喜不自禁,特意摆了一桌,当着不少纨绔和富家子弟面显摆了起来。
他们的圈子里本就有几人也想收藏程紫玉和程翾的作品,当时便眼红了。
何思敬很会看眼色,并没一口答应那些人的求买,而是反复强调了紫玉作品的稀罕难求。
酒过三巡,趁着氛围高涨,醉意迷蒙时,他才拍着胸脯应下了牵线事宜。
酒桌上嘛,要的就是气氛。
他一豪爽,那些二世祖自不会拖后腿,纷纷应下了家里的“陶器采购计划”。
家里说得上话的,回去也就一句话的事。家里不用陶,没话语权的,也不妨碍他们应下额外购些工艺陶,可以自用也能送人,毕竟这帮人原本每年花在采购礼品上的银子也要几百上千两,还不如便宜了兄弟。
何思敬也懂规矩,在鲍公子那样能做家里主的公子哥跟前,不但出手大方,还暗下给了些好处。
一时间,会做人的他倒是在京中好几个圈子里都如鱼得水。
而原本不屑何思敬的一些公子哥见他在程紫玉跟前说得上话,还经常跟李纯出入四处,原本没有购陶意向的,也忍不住与他接近一二。陶嘛,多少要用的,结个人情总是好的。
加上何家教养很不错,出来的公子哥虽不说面面俱到,但靠着那点墨水混个附庸风雅名还是轻而易举的。
如此这般,他的应酬还真就不少。
也是正因程紫玉知道他的卖力,又找人跟着他几次发现他就是正常谈买卖后,也就撤回了人。不仅仅是她放松了警惕,也是因着她不想让努力上进的亲人觉得自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