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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众哗然。果然,是官府在隐瞒什么。
更让人想入非非,是否有人要置珏王府死地,甚至连两个小皇孙都不放过?魏虹在府门流产时,那些侍卫之所以那般冷酷不让就医,说不定也正是希望那孩子活不下来呢!
于是,除了皇帝,太子也因为嫌疑巨大,也被卷入了非议之中,叫他气得口舌生疮,却自辩不得。
相对太子,皇帝则在短暂的暴怒后,渐渐平复了心境。他身在其位几十年,什么样的风浪没经历过,这样的人言对他,根本造不成多少影响。
毕竟,百姓都是善忘的。过几日给些小恩小惠下去,这事便没人记得了。
眼下皇帝只想尽快找到那个逆子!
他这次的彻查也不算是全无收获,至少揪出了不少先前藏于装点下的毒害。
京中,虽然眼下风口浪尖,在高度关注下,有些人有些家族暂时动不得,但却不妨碍皇帝开始了明里暗里的施压。听话的,他或还会忍耐一二。
否则,他一定不会允许那些或有异心的存在。
至于江南那里,皇帝自然不会再忍。
因为李纯南下是作假,这事皇帝是清楚的,可却骗到了朱常珏。说明那厮在江南的确有鬼。
这一点让皇帝心有余悸。
皇帝直接下了旨意,先停了江南巡盐御史和布政使司冯源等几个疑似朱常珏爪牙的职务,又一口气派了好几个钦差御史下到地方专门彻查盐务和其他。
但皇帝还是没想到,长子的动作更快。
扬州那里,已暴露的几大家族竟然连盐场都弃了,只带着盐船在御史到来前便逃了。
康安伯先前留在扬州的人发现了其中一路盐商逃跑的行踪,迅速调度了船只进行追击,可对方相比擅长海战的康安伯手下更熟悉江南复杂密布的河网,生生利用地形优势和快速对船只改头换面的组装给甩掉了追击者。
所以在扬州,虽揪出了不少贩卖盐引,私拿盐扣的蛀虫,但几条露了行踪的大鱼都给跑了。线索一断,想要继续顺藤摸瓜也是难上加难。
冯源那里更叫人窝火。
圣上本打算秘密提审他,哪知他自己生生把事情给闹大了。
京城来人时,他直接拿了根绳子挂到了衙门口要上吊,口口声声“士可杀不可辱”,说“对得起天地良心”,“上不负浩荡皇恩,下不负黎民百姓”,“只求无愧于心,只求早日还我公道,只求小人不能得逞”……
冯源官声很好,如此一闹,竟是掀起了轩然大波。都知他被朝廷提审,但民众却觉得他是被“小人”暗算了。一时间,要求给冯源请愿彻查的声音更大了。
有心人在搅动风雨,渐渐给搅出了朝廷迫害清官的声音来……
其实冯源手脚干净,朝廷还真就没有证据。
于是,冯源没死成,还给朝廷造了个难题。
提走,落了口实。放任,谁能放心?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待在那个重要位置上了。
皇帝重新下了调任,打算先将冯源弄去京中。
可冯源在离开的前一天遭到了暗杀,死在了家中。
他妻子连同府中不少人都一起惨遭了毒手。
冯家上下都表示,昨晚风平浪静,没有外人闯入过府中。
如此一来,京城来的內侍和官兵一下便被怀疑上了。除了他们,还能是谁?
很多人看来,朝廷虽然将对冯源的提审改成了调任,但显然是被强迫的。可皇权至上,怎能被民众拿捏?所以,是不是上面明升暗杀?……
而且冯源治下的江南地区一向安稳,怎会出现如此恶劣的暗杀行为?怎会早不杀晚不杀,偏在入京前一天,家中里里外外都是官兵的时候杀人?那么大的事,官兵还能不察,任由之发生了?
不信,不能!
所以,凶手怕极有可能就是这些官兵……
皇帝再吃了一瘪,自然知晓不管是否冯源甘愿一死,总归还是朱常珏的手笔。他们果然是一路的!熟人之间好动手,瞒过官兵自是不难。
毕竟只有死人开不了口,才不会屈服于严刑拷打。
皇帝的一腔怒火都转移到了谨妃那儿。
因着吉祥如意的指控和证据,谨妃先前已有几条证据确凿的罪行不曾发落。皇帝开口:按着谨妃罪行原本该打落冷宫终了此生的,但念及其多年伺候和养育皇子之功,只夺其封号,降为后妃中最低等级的答应,迁出翊坤宫主殿。
太后暂时将张答应安置到了慈宁宫一处暗房。
在那里,每日都有人变换了不同方法和手段想要撬开张答应的口,可张答应铁了心要保全儿子最后的实力,怎么也不肯开口。
不管问她什么,她都一概不知。
忍不下去的后来,柱子也撞了,舌头也咬了,却都被救了回来。
死不了,便只能面对日复一日的逼问和折磨……
另一边,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珏王”和两个小“皇孙”被风光大葬。
魏虹也被救了回来。
结果,她的孩子没了,且这辈子她都没法生养了。
她醒来后,便差点疯了。
她痛苦的不是被利用,不是朱常珏没有带她一起离开。而是王玥对她说的一番话。
“当日你来慈宁宫演戏,太后看穿了你,还给了你机会。你当时若投靠了太后,太后一定会保你,把你留在宫中。那么,你就不必冒那场九死一生的险。你若不是做那不切实际的美梦,你的孩子就不会没。
那么今日,你该是何等扬眉吐气?
皇上为了杜绝眼下说他容不得珏王和其孩儿的传言,为了朱常珏今后再用珏王身份出来造谣蹦跶,一定会留下朱常珏的一道血脉,他多半会将珏王的名分留给你肚子里这个‘遗腹子’。
哪怕只是为了杜绝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哪怕没有亲王的福分,一个爵位也是肯定有的。
而你,虽只是个妾,但作为孩子唯一的至亲和亲娘,皇上为了表达浩荡皇恩,一定会给你一个诰命。你将成为一个真正的贵族,高高在上的夫人,而且你儿还小,你将成为你府中唯一的主人。
哪怕将来别的皇子继位,鉴于你们孤儿寡母也不会对你们动手,反而为表仁爱,会给你们最大的照拂。富贵荣华在手,那可不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追求,最想要的一切?
它们原本离你只有一步之遥,可你却看都没看那条路一眼,你说,你错过了什么机缘?”
王玥看着那张愕然到几乎崩溃的脸,忍不住给她拂了拂发。
“可眼下,你是真的一无所有了。没有孩子,没有王府,没有你男人,你还要配合调查。你的下场,还得看你爹身上可有担负了孽债。一念之差,天上地下。”
魏知县也在接受调查。
总算,荆溪几十年如一日,并无任何反常。魏知县身上干净,似乎与朱常珏只是简单的“姻亲”关系,再无其他了。
这一点,也是让程紫玉到今日都未想明白的。
对朱常珏来说,魏虹和魏知县的利用点究竟在哪儿?
魏知县的调查结束后,朝廷显然不会让他继续留任荆溪。他知道因着朱常珏的缘故下发的调令绝对会很糟糕,十之八九将是边远苦寒地。
到底也是个狠人,调查结束的当日,魏知县便从山上摔下来,摔断了腿,跛了。
于是,他主动上表愿意辞官养病,朝廷犹豫了一二。
在等魏知县主动捐出了四分之三的财产后,朝廷的批复才下来。准了。
魏知县给魏虹去了信,示意她去求一求太后,回来荆溪一家团聚。
可魏虹深陷那个错失的良机带来的痛苦之中,孱弱的身子加上无望的前程,摧残地她已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回去?回去做什么?
衣锦还乡还差不多,她这么回去,岂不是成了整个荆溪的笑话?
她爹没有官帽,王家也抛弃他们了,回去守着一亩三分地丢人现眼吗?她受不了。
她宁可在京城等着一个缥缈的希望。她为他做了什么多,他既然没死,就一定会回来的。到那时,看见她还守在原地,那他论功行赏时,也不会忘了她吧?
毕竟,窦王妃和苗侧妃也都在京城等着呢!
魏虹不知道,她的这一次,还是一念之差,她没能领会他爹的意思,让她失去了另一个机遇……
第六三四章 平静之下()
京城再次恢复了平静,朱常珏的事在时间中正被人慢慢淡忘。
可皇帝的心情始终不好。
儿子们,一个个都不省心。
这两日,他去西北暗示让朱常安回京的內侍回来了。
內侍表示压根就没见到安王,说安王在边疆勇猛,执行任务许久未回。他在那儿等了两日都未见其人。
皇帝冷笑了几声。
那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儿子已有独立带兵,独当一面的能力了?他怎么就不信呢?
不过才过了一日,他安插在白恒军中的内应送来了密信:安王的确立功了。安王带人跟踪了一路外部,跟了足足七八日,拼死穿越了百里风沙地,以偷袭战的方式灭了这一部三百多人,逼退对方撤退了足足两百多里地……
其间白恒并未参与,的确是全程由安王独立带兵,独立决策,独立完全了一系列行动。
然小小功勋,并不能打消皇帝疑虑。
一想到老四消失的几万两,皇帝便如芒在背,怕朱常安成为第二个朱常珏,皇帝坚持派出了第二拨人,再招朱常安回京……
相比焦躁的皇帝,李纯夫妇便淡定从容多了。
朱常珏虽不知所踪,但他们都觉得是好事。那货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被灭已是注定,只是早晚问题。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对方沉不住气时。
而他们知道,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朱常珏怕皇位落于他人之手,一定不会等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