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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给她送了一篮子鲜果和一包果脯。”
“……怎么?”没懂。
“说那篮子鲜果都是杏。那包果脯只有五颗。”
“什么意思?”
“没懂吧?没懂是正常的,可她却冲我又是哭又是闹又是骂,口口声声咬定我这是在装!我装?呸!我有她那么闲吗?”
文兰越说越气,端了酒盅又干尽一杯,“她说,那篮子杏全被人取了果核,你懂了吗?”
“杏……无核……无子。噗,幸无子吧?那么,五果脯,是果无福吧?她是不是觉得你在骂她:无子无福?”怪不得气成那样了。
“正是如此。可不是我做的!”
“她是如何判定做这事的主谋是你?”
“因为送东西的宫女不肯说身份,文庆宫里的老嬷嬷对她拉拉扯扯时,那宫女身上掉下了一封信。文庆一口咬定说那信上的笔迹是我的。说若不是那封信里涉及的都是朝鲜在京中的买卖,她一定将这事告发了去,治我一个妄议后妃,影射圣上之罪!”
“这样啊……”
玩这种文字把戏的,的确不会是文兰。“是不是文庆在宫里惹了什么仇敌,故意捉弄她?又或是有人想在你们朝鲜人内部煽风点火的?”
前一种倒是还好,与文兰没什么关系。但后一种,大概会有些麻烦。文庆本就不是善茬,被人挑事后,可别闹出什么来。文兰已与朱常哲绑定,难道是冲着朱常哲去的?
“我也是心有担虑。总算文庆还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这事也没声张。等宴席散了,我便亲自去走一遭,亲眼去比对一下,看看那什么信笺可有问题。别的倒还好,可别真是我身边流出去的,那我身边岂不是有内奸?”
“嗯,小心为上吧。要不要我陪你去?”
“那倒不用。这后宫里,就她那样的,还能对我做什么不成!”
“也是。”从文庆算计上李纯,连皇帝都算计进去那刻开始,便注定她在皇帝身边绝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此刻的她和将来的她,应该除了一个位份,也不可能再有其他了。她又还能做什么……
一刻多钟后,文庆身边的老嬷嬷到了文兰身侧说了几句。
文兰起身便要随她去。
“去哪儿?”程紫玉问。
“就慈宁宫外边的更衣处。文庆去拿信笺了。我便去瞧一眼。既然要比对,便有争执的风险,我可不想在慈宁宫再与她闹起来,丢了朝鲜颜面。我这心里不踏实,那信笺我得看一眼才稳妥。”
文兰带着几分忧心去了。
见她往外走后,程紫玉给了柳儿个眼神。
柳儿会意,便跟了出去。
过了一小会儿,柳儿回来了。
“文兰公主的确是进了慈宁宫外不远处,一间用作女宾更衣和休憩的偏殿里。外边也有伺宴的宫女把守着,奴婢跟近了几步,不多一会儿便见庆嫔也步履匆匆进去了。应该是没问题。”
“那就好。”
然而,等了半刻多钟,不见文兰回来,程紫玉莫名有些心慌。
按理最近宫里宫外都挺老实,她倒不是怕有人会胆大包天瞎蹦跶,主要是担心状况复杂时文兰会应付不过来。
“咱们也去更衣吧!”程紫玉带了柳儿和桂儿出了慈宁宫。
三人往柳儿示意的那个方向走去。
刚行了不到二十步,她们便见远远的,文庆那老嬷嬷又哭丧着脸跑来:
“郡主来得正好。赶紧来几个人帮忙。文兰公主和庆嫔一言不合打起来了。两边气性都大,一个抓脸一个揪头发,怎么都不肯松!
我们主子脸都被抓花了,怕是要破相!奴婢们实在拉不住,为保主子们的母国颜面,老奴不敢张扬,刚刚把守着那偏殿外门的奴才给支开想找人帮忙,您过来就好,只求郡主您帮个忙。”
“额……”文兰文庆两人有宿怨,今番显然有人执意挑拨,这两人打起来,若闹大了,怕是要着了道。
“柳儿,赶紧跟着嬷嬷先去拉开人。”
柳儿得命,跟着那嬷嬷快速往那院中跑去。
程紫玉也不由加紧了步伐。
好在离得不远,这会儿宫人们虽进进出出,但注意力都在慈宁宫。
只是不知究竟谁在捣鬼。
离得近了,程紫玉和桂儿也听到那偏殿宫墙那边有打砸声传出。而那门口,也只剩了一个挂着眼泪原地乱转的小宫女。
“郡主,快!您快进去劝劝!”小宫女跺着脚,赶紧推开门。“文兰公主听您的话,您给劝劝,再闹下去,今日双喜临门的,怕两位主子都要受罚。”
程紫玉和桂儿抬脚往里边跨……
脚步踏出去的一瞬间,程紫玉心头一闪,暗道不对。
她突然想起来,文兰自打上次暗杀事件后,出门连绿乔都不带了。身边带着的都是有武艺的丫头,真要和文庆打起来,哪里需要自己的人来帮忙拉开和劝架?就凭她今日身边那两个丫头,对付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嬷嬷一起的围攻都没问题吧?
所以,一定有哪里不对!
自己关心则乱,只想着今日处处反常,怕有人在算计朝鲜人而对朱常哲不利,却连如此低级的漏洞都没能看出来?
难不成……是冲着自己来的?
程紫玉心头一颤,连连缩脚,哪知身后已有一把力撞了上来。
她一个趔趄,往前栽了出去。
身后大门已经砰地一下关上。到底没能躲开。
“小心!”
眼见程紫玉要栽倒,桂儿的第一反应便是伸手去拉,下意识也跟着往前走了两步。她另一手自然没忘后摆顶门,这才发现那门纹丝不动,压根不是轻易能推开的。
而随着院门被合上,桂儿耳边已有不止一道风声袭来。
门后本就藏着人,这会儿全都站位到了她的身后。
她右手拉人,侧身后望的同时左手出击。
侧后方不止一人,桂儿听出来了。她暗叫糟糕,往后肘击的同时,还用足勾了门边几个花盆往后踢去。
可身后的动静和她击空的手肘让她心沉了下去。
接连踢出的几个花盆全都应声而碎,却没击中一人。所以全都是练家子。
单手难敌多人偷袭。要栽!
在护住程紫玉的前提下,她身后的空档也暴露了出来。
果然,棍棒已经砸来,在她后颈发出了一声闷响。
这个瞬间的程紫玉也才明白在墙那边走来时听到的那一串打砸声,实际上,要么是柳儿被偷袭时发出,要么是这帮人为了引自己上钩的卖力演出了。
面对柳儿都能速战速决,她不用回头也能猜到,身后偷袭的绝对不止一人。
“救——”救命的救字刚一出口,程紫玉便觉身后一重,左手一松,桂儿倒下了。
程紫玉那桂儿的力带了一把没站稳,跟着后仰跌倒,勉强避过了原本冲着她后脑勺来的一击。
可她今日运气真真差极了。
摔下去撑身的手一只磕在了门边的石阶上,掌心被割破,另一只手则落在了刚被桂儿砸碎的花盆碎片上。
老天戏弄,那片不开眼的瓷片正是弧面釉底在下,内胚切口朝上,好巧不巧地等来了她的左手。
碎片入肉,瓷片打滑,撑下去的第一把就没稳住。既耽搁了她爬起身,又叫那瓷片拉长了伤口并深深插进手肉。
……
第六零八章 福祸相依()
可恨为了站起身来,程紫玉还不得不咬牙再次撑身了一把。
由于做的都是精细活儿,她的手一直注意保养,细嫩无比。这两把下去,痛得她浑身发颤,后背全湿。
那片碎瓷已完全割开了她的手肉,给她手上留下了一道既长且深,一直蔓延到手指的伤。
剧痛钻心传来,那伤怕已见骨。
完了,这次不但要栽,这手会不会废了?她瞬间闪过这个可怕的念头。一股恐惧油然而生!重活一世,手还是会被废吗?她依旧没法带领程家前行吗?这个时候,她想起的竟是这个!
按说被算计是常有的事,但今日真是太过邪门了。
她不知这次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她还什么都没弄清楚呢!算计常常有,但只有这次,叫她连应对之力都还无。
全没头绪!
桂儿柳儿都没能躲开,她自然也难以逃开。
一道风吹过,已有重物劈向了她的后颈。
程紫玉连攻击她的人都没看清,只瞥到了几个迷迷糊糊的影子,眼前便金星闪过,陷入了一片黑暗。
而这一瞬她的脑中,千思百转间,已有许多疑问闪过。
只怪她最近太安逸,只怪她下意识以为宫中最近平静,不可能有人会堂而皇之动手,只怪她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文兰文庆身上,万没有想到,对方绕了一个大圈子,对自己也有所图。
那么,自己是他们的主要目标?还是顺手而为?
文兰是柳儿看着进入这里的,柳儿是她亲眼看着走进这处的,眼下那两人……是都已栽了吗?人又在何处?
这都是文庆所为?
毕竟起因在文庆,而她们所有人,都是文庆那个嬷嬷引来的啊!
文庆要做什么呢?文庆是主谋还是帮凶?
不对!不是文庆!
正如文兰所言,文庆与文兰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的关系,哪怕文庆自己想要作死也不会忘记她此举会连累了族人。她脑子也活络,应变也快,不可能犯这样的错。
当然最重要的,是文庆没这实力。
今日办宴,临近慈宁宫附近有不少无人居住的偏殿偏院都用来供宾客解酒休息和更衣之用了。这处明显是其中之一。这不会错。
但文庆在后宫空有虚名却无实权,她能有这个实力?
这附近闹出动静却无人过来,显然先前人已被支开,做过了清场;
不久前柳儿瞧见守着这处宫门的宫人也已不见,要么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