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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又肤浅了。极好,极好的。有什么程家能帮忙的,你只管直言便是。”程紫玉请着朱常哲走进了垂花门。
朱常哲不敢看她,只能在心下幽幽叹。他又开始可惜了。她还能懂他,多好。什么都不用多说,她便能看懂。丢了她,他可还能找到下一个能懂他意思之人?
他眼前莫名出现了文兰的脸。
文兰?她算不算?
他自嘲一笑……
“对了,文兰今日不过来。”程紫玉突然回眸提起文兰,叫朱常哲一惊,差点以为她能看透自己。
程紫玉压低了声音。
“她的伤害挺重的,来了万一露馅暴露了伤情,那之前的谎就白撒了。”
“嗯。”
朱常哲想到前天晚上那个倔强离开的背影,步子一缓,忍不住一叹。
“圣旨未下,我不太好直接去看她。你若方便,帮我带个话吧。告诉她,周静宜被我禁足了。她若有不痛快,待她以后亲手去收拾。另外,我府上已经在给她单独修葺住处了……”
“文兰不易,你若是能够,不妨对她好一些。她背井离乡,什么都得靠自己扛,她既然最后选择了你,你便是她唯一且最后的依靠了。你若是负她,她便一无所有了。”
程紫玉忍不住说了这话。此刻文兰的处境总让她想到前世的自己。但愿朱常哲能比朱常安可靠一些。
“你说的倒似感同身受一般。”朱常哲笑起。“不过,我为何要负她?”
“我说的是万一。”
“比如呢?”
“万一,她哪日没有价值或者有人取代了她的价值……”朱常哲是最像皇帝的。某日,难保文兰不会沦为弃子。
朱常哲忍不住想笑。
“你对她还真是不错。为她考虑那么多。你放心,我有愧于她。”还不止一次。“我会待她好的。即便她没有价值,哪怕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会照顾好她的。”
程紫玉回头瞪他,什么叫看在她的面子上?
一回头便见朱常哲笑得灿烂,明显是在与她玩笑。
她刚要啐声,不远处一声调笑已经传来。
“哟哟哟,这说说笑笑的都是谁啊?”
朱常哲的灿笑,程紫玉的回看,两人的对视,就这么巧不巧,被大皇妃窦氏逮了个正着。
入画上来禀,说珏王妃刚去更衣……倒是巧!
“哎哟!该打,该打!”窦氏边咋咋呼呼大步流星来,边轻拍红唇,一副说错了话的模样,顿时引了不少宾客看过来。
“我远远瞧着一对有说有笑的璧人走来,还以为是新郎官和新娘子。倒是我眼拙了,原来是新娘子……和五皇子。”话一到窦氏嘴里,顿时变了味。
原本两人走来坦荡,看到的人也没觉得有古怪,但此刻被这么一挑,气氛顿时怪异了起来。
朱常哲蹙眉刚要开口,程紫玉已经面色一冷,走在了他前面。
她的气势一出,竟是半点不比窦氏弱。
“珏王妃这是什么话?眼拙?可不是吗?但您不但眼神不好,记性也不好吗?我家相公刚走在前边,领着您和珏王往这后园子里走,您都忘了?
我相公在前边招呼珏王,您又是如何看见与我一道从后面走来的是新郎?我相公是长了翅膀还是学了遁地之术?又是哪里来的一对璧人?哲王一身简朴,我相公一身红色华衣,怎么看也不可能认错吧?说说笑笑?我是主,哲王是客,不说不笑难道沉默相泣吗?……”
程紫玉的火气上来了。
说到底还是为了前两天那事。这帮人唯恐天下不乱,真真可恨至极。
她没说错,那么她便半点不惧得罪窦氏。
她与朱常珏前世今生都是死敌,反正也改变不了了。面子什么的,没必要留的。在场人如何想,她也无所谓。她占了理就行了。
当然,她这么一开口,除了面色难看的窦氏,她还瞧见窦氏身后的魏虹脸上显而易见对窦氏的幸灾乐祸。
“那么,您究竟是眼神和记性都不好呢?还是故意信口开河?您是想要离间我与我夫君的感情呢?还是为了给五皇子惹是非?还是故意要我夫君颜面无光?今日可是好日子,或者,您是想看程家的笑话?这话,咱们还是要说清楚了。
我虽是圣上亲封的郡主,但说到底还是让人看不起的商人出身,我可以无所谓。但我夫君是天子近臣,而哲王更是天之骄子,信口开河的话须得澄清了。”
窦氏心下一慌。
既有些惊,又有些悔,暗道疏忽和莽撞。
她就是瞧见朱常哲笑得一脸春风。她太了解这些皇子了,这个老五什么时候这么乐呵温和过。这分明是对程紫玉心思未改。
她自然是有她的目的,她就是想要借此当众挑一挑李纯与朱常哲的关系。若能四两拨千斤,引得李纯对朱常哲生出罅隙,她和夫君就占便宜了……
她料定了程紫玉今日大喜不敢如何才开口,大不了就一句“误会”便能化解她的错话。
哪知这个程紫玉完全没按常理出牌,一般人被误解,不是应该解释才对吗?
可她呢?既不注重作为新娘子的仪态,也不顾及将军夫人的身份,还不管今日她作为主人家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立场,甚至还敢连此刻最强势的珏王面子也不给?
跟个爆竹一般一点就着,全然疯狗之态逮人就咬?这般咄咄逼人,大呼小叫,她不要颜面的吗?李纯怎么就看中了这么个泼妇,真真气死人了。
……
第五五四章 省油的灯()
窦氏很郁闷。
她失算就罢了,还被人骂了。
被骂就算了,还要面对程紫玉抛出的一个个质问!这种大帽子能随便乱扣?还拿了郡主,将军和皇子身份来压人?
她倒是敢说敢嚎,自己却不敢不解释!
窦氏连道失算,心下将程紫玉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区区一个商女,竟有这等气势。
这与程紫玉的第一次交锋,看来是要输。
原以为南巡中这么个小小商女能脱颖而出全靠运气,此刻看来,是自己轻敌了……
而在众人眼中,程紫玉一脸义愤填膺的怒意,咄咄逼人的气势,顿时与窦氏的心虚形成了鲜明对比。
有人忙着点头,手指不远处的人工湖边,那里朱常珏与李纯正在说话。
可不是?新郎官和自家男人分明在对面站着,珏王妃怎会看错?真是眼瞎吗?挑拨使坏才是真吧?
踏步而来的宾客顾及颜面,不好意思上来看热闹,却也在附近观望了几眼。窦氏此刻被架在了尴尬处,丢的,正是朱常珏的颜面。
倒是不少人在惊讶,程紫玉如何半点不惧?也没有点到为止要退步之意。这过分的咄咄逼人,是有心要与珏王妃杠上?
对部分嗅觉灵敏之人来说,却忍不住多想。这是不是正是一个信号?程紫玉的暴怒和胆大,是不是正是李纯之意?……
程紫玉气势不改,压根没给窦氏开口的机会。
“入画,今日的果碟里可有准备核桃?你记得给珏王妃送一盘去补补。”
朱常哲忍不住想笑。
他先前看中的人,战斗力就是这么好。
可惜了,不是他的。
但他也不愿缩在女流之后。
当然,他也嗅到了此刻微妙且有利于他的局势。程紫玉与他一个战线,正好会把不少人的注意力和李纯心属的方向往自己身上带。这是个好机会。
他幽幽开口道:
“单有核桃也不管用啊!来人,去买一百斤核桃,莲子和决明子来,装了礼盒给珏王妃送去。”
核桃补脑,决明子亮眼,谁都知道。莲子……清心?
噗,这是骂人?骂人心里有污秽,脏了要清?
程紫玉点头,“哲王倒是提醒我了。入画,今早外祖母那里不是蒸了枸杞核桃莲子糕吗?外祖母没吃,正好端来给珏王妃补补。”
不少人都在捂嘴笑,魏虹更是憋笑憋得胸口直颤。
听懂了。
都听懂了。
将军夫人大威武!
这是在骂珏王妃老眼昏花,老态龙钟,和那祖辈老妇一般需要滋补。
窦氏脸色已极为难看。
小人得志,太猖狂了。可她心下在骂,脸上还是一脸笑意啐。
“哟,瞧瞧你二人,这么一搭一唱,一呼一应,配合默契的,本王妃看走了眼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珏王妃这话便更无理了。我与哲王不计前嫌,不但没与您计较,还愿意化干戈为玉帛,为您身体着想关心照顾您,怎么到您那儿就成了配合了?照您这么说,合着您看走眼记错事不是您眼神和记性不好,还得怪我们不小心走进了您的视野?”
“好利索的嘴皮子!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认错就是!”窦氏认栽,只能当做云淡风轻,笑着赔起了罪。
“是我不对。我记性不好,郡主和哲王莫要放在心上,其实我就是想赞你们男的俊,女的美,一时看你们高兴,这便口不择言了。不是故意,也没有要让谁下不来台。”
窦氏身份摆那儿,堂堂王妃亲自道歉,程紫玉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但朱常哲则忍不住挖苦。
“所以嫂子除了眼神不好,记性不好,口舌也不好?什么叫口不择言?思想支配不了口舌,究竟是口舌的问题,还是心思的问题?”
朱常哲的口舌向来是利的。在场还有哪个听不懂,这是在骂窦氏心思动机不良。
窦氏有几分烦躁,还真狗皮膏药了?怎么甩都甩不掉了?
“好了好了,我一张嘴可说不过你两个,我便先告辞了。”
“等一等!”
程紫玉再次开口。
“趁着大伙儿都在,为免因着珏王妃的口误产生什么不好的言论,我还是要解释一番的。
我之所以与哲王走在一起,是因程府门前,我祖父咳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