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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纯,”程紫玉觉出他不是玩笑而是真又意动了,几分哭笑不得。“你怎么像个喂不饱的狼呢?”
“这会儿才发现,怕是晚了。你要理解单身多年的狗,终于开荤后,总归是会如狼似虎般吃不饱的。”
“不学学克制吗?”
“已经很克制了。”
“不行,明日回门,我总不能拖着绵软的身子回去吧?”
“程红玉不敢嘲笑你。”
“可我想捏死她,我怕打不过她。”她又想到程红玉叮嘱喜娘放在床头的那堆东西。
李纯忍不住笑。
“那我让何思敬收拾她。”
“我若手软腿软,娘会心疼我。”
“她只会觉得我们感情好。如胶似漆的,高兴还来不及呢。”
“一会儿朱五那里,还有人来找你。”
“让他们等着。”
“白日。宣yin,被人耻笑。”
“新婚燕尔,谁敢多嘴。”
“可我没力气。”
“放着我来。”
“……”
“没有疑义了吧?”
“丫头们马上就来了。”
“放心,一个个都识相着呢。这方面最笨的入画也不在家。”
不知不觉间,某人一声哼,单手灵活解开了她褙子的系带,将手探进了她衣襟。
“今早你未醒时,我又翻了翻床头柜的那几本,此刻想起来一句:玉山高处,小缀珊瑚……”
“入画去哪儿了?”破句!她懒得搭理他,却推也推不开。
“入宫了。”
“我怎么不知道?”
“本来要告诉你的,可你一直问这问那,忘了。”
“你说清楚些。”
“太后传唤。”
“太后找入画?”
“大概是要问问昨晚,你我,洞房。具体问了什么,你可以想象下。或者待会你自己问她吧!太后倒没有指明要她去,但我觉得,还是入画那丫头去比较合适。
毕竟一知半解,才能在隐晦中百无禁忌,也不会弄得太尴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太后她老人家高兴了,说不定还能拿份大赏。所以,我觉得她比柳儿更合适。对,还有个原因,你我床铺和净房也是她收拾的!”
程紫玉无语间脸也一红。昨晚那折腾,净房弄得很乱,她还被他扯烂了一件中衣。早起时,原本真丝的床品都皱皱巴巴拧得不能看了……
这些酣战后留下的痕迹,不会都被告知吧?
头好疼。
“太后和皇上为了你那点事,还真是操碎了心。”
“是啊!人说过犹不及,但对他们来说,过了纵了才让人放心。所以……咱们总不能拂了他们的好意吧?”
转眼,她身上外裳已被褪去,有人已欺身而上。
“你还有拒绝理由吗?没有的话……”
“有,最后一条。”
“说来听听。”
“我要出门了。文兰受了伤,我总要去看看。她这几日忙前忙后,我大婚,绿乔还送了我三块亲手绣的木兰花帕子。她们在京城也没有亲眷,这会儿她们都伤了,我于情于理要去一趟。明日是咱们三朝回门的日子,若今日不去,明日便更不得空了。你说呢?”
他磨了磨牙。“时间还早。晚点去。”
“那我不如早去早回,回来再说。”
“那我给你一个时辰。”
程紫玉笑而不答,迅速起身。
李纯眯眼将她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笑来。
“你若不早早回来,我便亲手去抓你回来!”
他顺手将她后襟一拉,那人竟没站住,再次滚回了他怀里。
他不由好笑,看来这人的确是手软脚软着呢。
罢了,让她找地方缓缓去吧。
他将她抱起。
“你要干嘛?”她跟只受惊的兔子般。
“你不是要出门吗?你不是没力气吗?”李纯失笑。“抱你换去衣服。”
见他的确是走向了顶箱柜,程紫玉这放下心来。
选好衣裳后,他压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懒懒在一边的榻上躺下了。
而程紫玉这才发现并生疑,这屏风后边的更衣处为何有张长榻?
被他盯得面红耳赤,她赶紧背对了他,却没发现他眼里有小火苗跳动。她为了穿襦裙,褪得只剩了一件亵衣。
这么转过身后,便将光滑雪背全都暴露在他眼前。
那片雪色上偏有一根红色的系带,显得那么碍事。
他心下有个念头,便是拿手指去那么一捻一拉!
将那系带的结打开!
打开后,她那亵衣是不是便遮不住身子了。
“晚上……有加餐吧?”他撑头眯眼。
“没有!”
“你确定?”没有的话,还不如先吃一顿了。
看准时机,他伸手一捞,一勾,一扯,恶趣味发作。
她上衣刚好穿上了,可亵衣却到了他手中。
他笑得双肩耸动,而她却一声怒骂。
“有没有加餐?”他盯住的只有那浅色挡不住的春色,随后喉结连动。
程紫玉下意识边后退边挡住了上身。
“加……加一次。”
“一言为定。我晚上本就有宵夜习惯,加一次,那便是……五次,你知道的吧?”
“……”做梦吧你!她挤了个笑,心下翻了一个白眼。
到底到底,他坚持亲手给她穿完了所有衣裳。
他也换了身衣袍。
紫色。
特别张扬的紫色。
滚了银边。
整个人玉树临风,引人瞩目。他还特意在腰间坠了一枚玉佩。
程紫玉看得心情极为舒畅。
就似一种主权的宣告。
“你要出门?”
“去看看昨晚那破事吧。我总觉得,似乎还有哪里不对。”
程紫玉抬眼看他。
“我也有这种感觉。”
……
程紫玉备下了不少礼,来到朝鲜驿馆找文兰。
驿馆里,有几分阴云密布。
绿乔状况很糟糕,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御医表示,只要高烧退下便能渡过难关。
程紫玉到时,文兰正坐绿乔床边照顾着。
“我欠绿乔不少。我怎么弥补,也补不回来她失去的。”
“我能做什么吗?”程紫玉带来了大量补血益气的补品。
“你能亲自来,还是新婚后的这一趟,我已经感激涕零了。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文兰上来拉她手。“其余人,有的不敢来。有的急着避讳。你是唯一一个上门来的。”
……
。
第五四四章 合不合格()
程紫玉与文兰去了驿馆的茶室面对面坐下。
“昨晚,我差点就死了。”文兰一坐下就这话,捧壶的手也在颤。
程紫玉知她受了伤,赶紧接过了壶。
“射进马车的第一根箭就穿进了我身后的车板。”
文兰往下拉了拉领口,只见她脖子侧面有一道擦破皮的血印赫然在目。“车里亮着灯,我的人影能投射透到外边。箭是擦着我脖子过去的。的确有人要我死!”
程紫玉心下一惊。
她本以为,幕后人意不在杀人。
那么……
是不是便意味着,凶手与太子无关?
太子原本成为嫌疑人,正因这场刺杀他的获益最大。
文兰若与朱五杠上,便只有太子身边一条去路了。对太子来说,他需要破坏的,仅仅只是婚事。所以太子若有动机,前提便是文兰不能死。
对方杀机明显的话,那太子的嫌疑顿时小了。
如此狠厉……大概便与朱常珏脱不开干系了。文兰若死,这事就闹大了,他是不是想要直接借此撂倒了朱常哲?想一劳永逸?
“这个伤我藏起来了,连御医也未知。我就是不想闹大。当时太危急,马车前倾,我滚了出去。绿乔护着我,挡了在我前边。
从她后背插进,穿透她右胸的那根箭,实际目标是我的左胸心脏。那箭原本要射穿的人是我!
我亲眼看着那箭头穿出了绿乔的皮肉,箭头离我只差分毫。若不是绿乔全力护我,将张开的手死死扒住了两边的扶手,那箭就该一串二了!热血全都喷在我脸上身上,我整个人都被血浸透了……
我一直以为我来了京城,会被算计,会被争抢,但至少谁都不敢动我小命的。可那一刻我才清醒,我一直在错路上张狂。
因为我的自信,我信错了朱常安。因为我的狂傲,我被人算计毁在了朱常淇手上。因为我的无能,我父王只能千里迢迢走一遭,还差点害了你们。
因为我的无知无畏,毁得绿乔跟我一起往地狱里坠。不止绿乔,还有我们昨晚丢了性命的朝鲜勇士。我甚至不能去光明正大为他们声讨。我对不住所有保护我的人。
都是我的错,可遭殃的却是我身边的人。我越是将自己置之度外,受伤害的却反而是他们,他们受的伤和苦反而越多。
那一瞬间,我才知道害怕。我怕我还不及为母国效忠就死了,我怕我不能为绿乔他们报仇,我怕因为我,会掀起两国纷争,害了更多人的性命。我怕我们死不得其所,死得毫无价值还被人利用,被人当刀子使。
我当时便暗中发誓,只要能度过难关,我一定要好好重活。我要实现价值,我要报仇,我要守护和保护他们。那才是我应该做的。对吧?”
文兰低着头,眼泪颗颗往杯子里坠。
这是程紫玉第一次见文兰哭。
程紫玉感同身受,跟着眼睛发酸,却没有流泪。
是的,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人啊,或许只有经历过伤痛,尝过那种无能为力的苦楚,才能快速清醒。尤其是女子,想要在洪流里平安上行,更难!付出的代价和可能失去的,相比男子更得要加倍。
而自己的那点私欲,又算得上什么?守护自己在意的,才是最重要!
程紫玉觉得自己终